第一百四十一章 毫無察覺
“咳，咳，這個顧紅妝是個很可憐的女子，我是不想見到她孤苦伶仃?！背栂蛩闹芸纯矗忉尩?。
然而并沒有人向他質疑，因此這時也沒有人接話。
于是楚陽就出了教師辦公室，去尋找郭奉孝和譚木匠，打算用最快速度把油印機搞出來。
楚陽走后，蔡琰看了一會兒書，想了想，從自己桌子的抽屜中，拿出一塊早上從食堂帶來的桂花糕，對譚月兒說道：“小姑娘，我這里有塊糕點，你拿去填填肚子吧?！?p> 譚月兒本想拒絕，不過在這個全是男人的學校里，她剛看到蔡琰時，就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為何一個女性能在這里“工作”？
于是她走到蔡琰身前，接過糕點，行禮道了謝，卻沒有立刻回自己最初的角落去，而是站在蔡琰身旁吃了起來。
桌子上放著一本翻開的書籍，譚月兒能看到這是一本很新的書，用正字印刷而成，只是內容卻十分拗口，她看不懂。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蔡琰有意和譚月兒攀談，停止了繼續(xù)讀書，和她聊了起來。
“譚月兒?！?p> “聽起來你也有一個老師？你跟她學的什么?。俊辈嚏唤浺獾膯柕?。
“我?guī)煾副緛硎羌埥?，不過現(xiàn)在也不怎么做紙了，她當了工業(yè)協(xié)會的‘會長’，每天忙得不行?！弊T月兒道。
“工業(yè)協(xié)會？”蔡琰沒聽過這事物，不過也不糾纏：“那就是說你現(xiàn)在也沒學造紙了？想不想到我們這里來上學??？”
“我？我也可以來這里上學嗎？”譚月兒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應該是可以的吧。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跟楚相國說一說，要是他覺得不方便，你可以跟我住在一起。說起來，這里就我一個女老師，我也覺得很不方便?！辈嚏⑿Φ?。
“可是我走了，就沒人照顧我?guī)煾噶恕弊T月兒猶豫道。
“是嗎？楚相國說她是一個很可憐的女子，她沒有家人嗎？還沒嫁人嗎？”蔡琰問道。
這話明顯有些突兀，或許楚陽那種人會毫無察覺，但卻引起了譚月兒的警惕。
哪怕是小女孩，也天生就很敏感的。
“我?guī)煾赣形以谝黄穑豢蓱z。我想好了，我不會到這里來上學的，我要一直陪著她?！弊T月兒語氣有些生硬地說道。
“呵呵，月兒，你不要誤會。我也是孤苦伶仃，也是沒有家人了呢。何況你始終是要出嫁的，也不能一直陪著你師父?！辈嚏?。
譚月兒看了看蔡琰，有些不相信。
這個女人氣質高雅，雍容華貴，怎么看也不像是師父那種天煞孤星的模樣。
“哦，那祝你也早些找個如意郎君嫁了吧?！弊T月兒道。
蔡琰不知道譚月兒為何突然對自己有了敵意，這些話題已經明顯不太適合教師辦公室了，于是她選擇了微笑閉口不言。
譚月兒看了看手里的桂花糕，終究還是明白扔掉太不禮貌，于是拿著桂花糕回到角落，只是不再吃它，一直拿在手中。
…………
黃力趕回大漢綜合學校后，竇同告訴他抓緊看書，馬上要進行“畢業(yè)考試”了。
不過他才學習了沒兩天，考試就開始了。
兩百余名學生，分在四間教室里，需要在一天之內考完四門課程。
《漢語》、《算數(shù)》、《常識》和《歷史》。
黃力剛見到試卷時，感到有些新奇。
這些試卷帶著一股濃郁的味道，黃力說不清楚這是什么味，似乎是試卷上面的墨水散發(fā)出來的，和平時用的墨水不一樣。
另外，這些試卷的字體象是手寫，卻又明顯能看出是使用了某種“印刷”的技術，因為每張都是一樣的。
還好監(jiān)考老師說這些試卷都不復雜，全是四套教材上學過的內容。
第一門考的就是《漢語》，黃力運筆如飛，組詞造句，真的如同老師說的一樣簡單。
直到《漢語》的最后一道試題，要求寫一封信給自己的家人，簡短敘述一下自己這一年在學校里的生活時，黃力才感覺到了一定的難度。
在大學里的日子黃力都記得，自己做了些什么，學了些什么也都清清楚楚。
但話在嘴邊，黃力卻不知從何說起。
時間又極為有限，顯然不可能從入學第一天開始描述。
憋了許久，黃力才寫了短短的一百余字，提到自己學了六門課程，一切都好，吃的也好，讓家人不用擔心。
然后一個時辰的考試時間到了，黃力的試卷被收走。
他認為自己并沒有寫好這封信，不過沒機會重新寫了，這讓他有些忐忑不安。
緊接著的《算數(shù)》考試，對黃力來說，除了“應用題”有些頭疼，其他的都還好。
畢竟這一年來，他也并沒有完全把《算數(shù)》放下。
“都去吃飯，不吃飯怕你們下午支撐不住?！?p> 第二門《算數(shù)》考試時間結束的時候，楚陽親自出現(xiàn)在考場，向學生們命令道。
“去吃點吧。”郭奉孝看見黃力，也對他說道。
于是黃力去吃了點飯，休息半個時辰后，再次進入考場。
下午考的是《歷史》和《常識》。
黃力對這兩門課只能說是勉強合格。
比如《歷史》的第一題，就問道“以下哪些行為是原始社會‘公有制’的表現(xiàn)？”
甲：首領擁有分配食物的權力。
乙：雄性往往會從事狩獵工作，而雌性一般負責采集。
丙：出現(xiàn)了祭祀行為。
?。簺]有任何積蓄。
黃力雖然大致還記得課本上的內容，但這些東西一起出現(xiàn)在他面前，要他加以某種意義上的分辨，就有些為難他了。
于是他只能估摸著選了一個。
后面比較困難的還有“請簡單地敘述氏族社會是因何從母系氏族變化為父系氏族的”，“國人共和是發(fā)生在哪個國家？”之類。
幸好截止到漢末，中國的歷史還不夠豐富，讓老師們出題不夠刁鉆。只是可惜黃力并不知道，他以為這一定就是最高難度了。
考完《歷史》，黃力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虛弱。
明明什么活都沒干，卻好像無比勞累，完全打不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