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葉馨走在世貿(mào)大樓里都感覺到,自己的身后有人跟蹤。
她再一次甩了下頭,讓臉上的淚痕干了。
徐海洋到底是沒有喜歡過自己的,那些年自己天天的尋他,他能不知道?
她坐上車,沒讓車開走,她在心里翻滾著一個問題,他為何不承認,喬石。
“喬總,剛才我跟在您身后,發(fā)現(xiàn)有個人探頭探腦的望咱們這看?!?p> 司機說完,又望了一眼倒車鏡,喬葉馨也十分緊張的轉(zhuǎn)頭看了一眼。
喬葉馨不說話,兩只手攪在一起。
和她一樣緊張的司機沒有問她,是不是要回家。
司機的腳始終放在油門上,手也不離開方向盤。
他就想快點離開這里,這里有點冷透了。
姜豪仁坐在那里,手開始抖了。
那年喬葉馨又找姜豪仁,想知道徐海洋欠的錢有沒有還完。
自己變著法讓姜豪仁給徐海洋的錢,徐海洋用了沒。
姜豪仁居然拉住了她。
這是姜豪仁第一次接近喬葉馨,他聞到喬葉馨身上的味道,香得嘴張了好幾次。
“喬老板,我聽徐大哥說夢話了……”他臉色發(fā)白。
“他大聲的喊‘馨……’您說這個馨是誰?”
“還有啊,我看徐大哥去銀行了,那么高的利息他得還多久啊,他借錢是不是干了什么?”
喬葉馨任由他拉住,臉色也開始發(fā)白了。
當時姜豪仁說的時候也是心急火燎的,能看得出他在關(guān)心徐海洋。
就因為這句話,喬葉馨給自己一筆錢,說是他看好的一家飯店就去盤過來吧。
后來,喬葉馨又給自己股東的身份。
喬葉馨應(yīng)該是很在意徐海洋的,他絕對沒看錯。
好一會兒,姜豪仁的手不抖了。
他太知道這個女人的手腕了,她會說到做到的。
自己這么多年裝好人,裝精誠所至去接近喬葉馨。
是為了錢,也是為了自己的虛榮。
被一個漂亮的有錢的女人召喚,是自己畢生最好的時光。
這些都在剛才的一瞬間他明白了,自己早就暴露了。
原來,喬葉馨早就知道自己在撒謊。
這榮光也沒亮到哪去,說被人家捏滅就捏滅了。
哼!這些事她是自己愿意的!自己干的事多了去啦,她喬葉馨查去吧
一想到自己身后的徐海洋,姜豪仁的心又偏了,他感覺自己的身心不在緊張。
一個癡情的女人,也不過就是想聽自己說半真半假的話,說些徐海洋的事,哪怕是謊言也行。
他轉(zhuǎn)了下自己的身軀,椅子也跟著動了。
他在心里是想和喬葉馨親近的,用徐海洋,也用他編的半真半假的謊言。
他想和這個一直在偷偷打聽徐海洋的漂亮女人,有那么一點關(guān)系,能讓別人看到他也是有身份的人。
他做到了,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身份。
可是喬葉馨剛剛說的殺人真的讓他害怕了。
那個視頻雖然被他刪掉了,可那件事卻真的是他干的。
現(xiàn)在……姜豪仁想的越多,才發(fā)現(xiàn),自己都想歪了。
喬葉馨剛才的話就是告訴他,他要完了。
姜豪仁張著嘴,又不敢動了,反反復(fù)復(fù)的猜想讓他的身心已經(jīng)土崩瓦解。
這些年,他因為賭博,早就山空水干了,要不是靠著公司那點紅利,說不定余樂那個小子早跑了。
呆坐半天,最后他規(guī)矩出來喬葉馨的話,你完了。
他如同進了屠宰場的禿鷲,被拔光毛時的絕望嚎叫出一句話。
謊言,哼!謊言也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藍爵接完秦瀚的電話,心里一時糾結(jié)了。
秦瀚說,有人報警!
就是他一直關(guān)注的十幾年前的那場汽車自燃,是人為的。
藍爵聽完第一反應(yīng)是讓秦涵盯住徐海洋,徐海洋的話還有漏洞。
秦瀚叫了聲隊長后,說:“藍隊,你和王安在一起嗎?有沒有被她嚇到啊,我老是擔(dān)心她的病會傷到你?!?p> “沒事,我會啥你還不知道么,年紀輕輕怎么啰里啰唆的,和咱們老隊長是的呢?!彼{爵說完就關(guān)了電話。
說王安是個危險的病人,怎么沒看出來呢。
明明是個猴精的女人。
藍爵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贊成秦涵的說法。
又一想秦涵這家伙是看不到的。
他剛掛完電話,秦涵又打來了。
“藍隊,老李頭還真說話了,他說這回你可不能再犯混了,他現(xiàn)在身在醫(yī)院可保不住你這潑猴啦……”秦涵說話時居然帶點幸災(zāi)樂禍。
“閉嘴,就你事多?!彼{爵吼了一聲,“小子,你是不是覺得拿師父壓住我,你就舒服了?”
秦瀚那頭嚇的忙說“哪有”就掛斷了電話。
“這小子,和我當年一樣,愣頭青?!彼{爵還是習(xí)慣的搖了下頭,也不管秦瀚看不看得到。
藍爵掛了秦瀚的電話后,一直握著。
他等時間,等王安和余樂。
王佑里的這個案卷被隊長放到辦公室的鐵皮柜里,被他瞧見了。
他趁隊長不在拿出來王佑里的案宗,準備仔細琢磨一下。
結(jié)果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后來被批,也是隊長保了他。
他和隊長在隊長的辦公室里,大眼對小眼,精神交戰(zhàn)。
藍爵發(fā)誓地說:“頭,你相信我,這個自燃絕不是意外,我有第六感?!?p> 隊長的小眼睛在他身上呼呼的轉(zhuǎn)。
然后說:“你別跟我什么第六,還是第七的,那都是小孩談戀愛的東西。我就問你,你從哪懷疑不是自燃?”
藍爵閉緊嘴巴,濃黑的眼睛盯住隊長。
他不能說是秦小希說的。
“你說不出來了吧,你的第六感頂個屁用,你要想,王佑里為什么要下了車不跑……”隊長說。
“是因為,他是個英雄爸爸,他看到了他女兒,他要女兒不要過來……”藍爵還沒說完,就又被隊長打斷了。
“屁!人在危險時都會下意識地跑,你以為英雄都是那么好當?shù)拿?,那是需要勇氣和信念?p> 你和我都沒見過英雄,怎么知道他那樣就是英雄?!?p> 藍爵聽到這里也看出來,隊長心里早就有猜忌。
他在說車禍,也是在說服他自己。
“藍爵,你說他能跑又沒跑,他就是英雄,那他妻子呢,是不是也是為了救丈夫沒有跑呢,你說說……
他的那個玻璃娃娃女兒,怎么就會那么寸,會被炸的身負重傷,然后失憶,現(xiàn)在又不見了……”隊長竟問的有些惱羞成怒。
那神情是對藍爵,也是對自己。
“你的第六感?你說,他妻子怎么沒能下來,是什么讓她動彈不了,還有那些看似車上的玻璃碎片,是從哪來的,藍爵,你的第六感只能哄哄你家的孩子他媽?!?p> 隊長毫不留情地說他,但是也給他一個信息。
那就是,隊長留著這份檔案,他也是有懷疑的。
藍爵心里一時的竊喜,老隊長心里有懷疑,那就是說,自己的方向是對的。
最后他笑著離開老隊長辦公室,因為他也明白,老隊長想知道的也是他想知道的。
幾年了,他想找到王安,想要從王安那里了解不一樣的東西。
秦瀚講的王安,和他心里想的太不一樣了。
王安不是膽小的兔子,也不是老李頭說的易碎的玻璃娃娃。
可是王安身上有的痕跡,又是那么的惹人憐惜。
那發(fā)呆時的惆悵,溫婉的回頭笑望著你的憂傷,對聽到過去一切有關(guān)的竊喜,都是一個很久沒有見過光明的人。
還有就是,王安對所有人似乎都有一點戒備,小心翼翼地接觸。
藍爵看下時間,估計王安可能已經(jīng)去了大廳,那里還會有一直不甘心的余樂。
藍爵在鏡子前整理了下自己的胡子,用手揪起紫色襯衫領(lǐng)。
忽然他竟覺得,余樂更配紫色。
樓下大廳里,圓圈桌椅的茶座那,王安一身煙灰蘭色的套裝。
她長發(fā)披肩,燈光下更顯得她皮膚柔和,在加上茶樓里的朦朧色調(diào),把整個人顯得在氤氳間,透出寧靜閑和的她。
“王安,你答應(yīng)我要一起進餐,我還給你準備了這個?!庇鄻肥掷锬弥黄考t酒。
這時候的余樂一身淡灰色的休閑西服,洗完的頭發(fā)黑又亮。
余樂油膩的臉上充滿了甜蜜的笑容,眉宇間就像一個正青春的人。
他修長的腿帶著香風(fēng)走過來。
王安被余樂的健忘癥搞得很無奈,余樂的腦袋里根本就沒有什么叫悔改的意思,好像剛剛被王安羞愧的人不是他。
“她不喜歡喝酒,我知道,她更愛牛奶?!彼{爵說話時,并沒有像余樂那樣紳士的等,他在王安的身邊坐下,像主人一樣說話的口氣。
王安斜楞下身體,準備挪開些。
可是她停住了……
藍爵這個家伙居然也換了衣服,白色的套頭帽衫,淡灰色的休閑運動褲。
她止不住自己嘴角向上揚的力度了,看來剛才余樂又白倒騰了。
她還沒有說話,余樂竟也坐下了。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臉上都是春風(fēng)拂面。
“哦,你是帶了很多的牛奶吧,拿出來看看,想是這里也會不介意的?!庇鄻饭室獾目聪蚴湛钆_那。
那里站著一個很美的女孩,正向他這里張望。
“不會介意,他們連你帶紅酒都不介意,更不會介意我的了?!彼{爵也指了吧臺那,他也看的了那個女孩。
兩個斗嘴的男人停下,女孩向他們走來。
女孩是和藍爵一起來的那個,蓬松的卷發(fā)是剛洗過的,光亮的臉上沒有厚實的化妝品,上身淡粉色的蕾絲娃娃裝,打底褲是淺灰色的,腳上的半截高的反絨靴也是灰色的。
這個些顏色配上她的娃娃臉,一點也不俗氣。
王安心里愣了一下,女孩的灰色和藍爵真的很配。
余樂面帶極具迷惑的笑容,看向那個女孩。
藍爵也是望著,但是臉上是有一點收不住的尷尬。
“藍爵,你說好的吃法國大餐,發(fā)給我的位置卻是這兒,怎么法國大餐是他們呢?”女孩一臉的不愿意,看了余樂一眼。
眼睛就在王安臉上停住了。
幾個人都被女孩說自己是法國大餐的幽默給逗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