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爵瞇起眼睛,聽師父說完,不相信的咂咂嘴。
覺得師父這話說的有點故意顯擺,自己跟了李佳鑫快十年了,怎么沒聽說師父救過誰。
見師父很是認真的看他,他想到剛才看到的灼傷痕跡。
他心里明了地問:“師父,您是說那些個灼傷的痕跡,是為了救他留下來的?”
李佳鑫癟著嘴,用手指著藍爵,故意很氣憤的說:“你還說你沒耍流氓,你看看,你都看了什么……”
藍爵說:“就看到了那個……”他的手在李佳鑫的身上指著,還亂畫著。
李佳鑫裂開他的沒牙嘴,發(fā)出“呼呼”的笑聲。
這就是他喜歡的徒弟,沒辦法。
李佳鑫就喜歡藍爵身上的流氓氣,藍爵的一些習慣也可以說是他給慣的。
“你呀,鬼子溜的小心眼。我告訴你吧,當年我們一起畢業(yè),到一個派出所實習蹲點。
我們那時也和你一樣,三十不到火氣正旺,想要找一個案件,一舉成名啊。
可是哪有那么多的匪夷所思的案子啊,真槍實干的家伙也沒見過啊。
來報案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一眼就能看透的事。
后來啊,我倆說,干脆就到老鄉(xiāng)家走訪,看看有沒有遺漏和意外的收獲。
還別說,正趕上了。
我倆在一塊空場地和幾個孩子玩球,一問一答的知道了一件事。
有個老鄉(xiāng)家里有把獵槍,彈藥就是那種沒有彈頭的散彈。
他要上山看看是什么禍害了他家的地,就拿著那把生了銹的獵槍上山了。
我們正好問到了他家的孩子,六七歲的樣子,是個很可愛的男孩說了實話,還指給我們上山的道路。
一想人家手里有把生銹的槍,那也是槍啊。申明有些害怕的拉著我。
我倆是實習的,誰也沒有配槍資格,就想找人給所里送個信。
也沒見到能送信的人,一咬牙我們就下了決定,一前一后的沿著那條山路上去了。
山上的樹很茂密,有的樹粗的藏個大人都沒問題。
我們在森林里,一塊兒一畝多的寬敞的地方,看到了大片正開著花的罌粟。
陽光下罌粟花開的嬌艷,吸引來蝴蝶和蜜蜂,還有嗡嗡叫的蠅蟲,就是沒有會織網(wǎng)的蜘蛛。
這說明了,這里常有人來。
激動的申明剛要起身,我就按住他,指著一棵粗壯的大樹上,一個打著瞌睡的男人。
這個雄壯的男人懷里抱著把獵槍,有些口水打濕了他的衣領(lǐng)。
我們兩個人分開繞道樹下,他會上樹,我在樹下守著。
結(jié)果,他爬了快到兩米高的時候,男人醒過來,看到他……
男人驚慌的把槍口對著他,他驚住了,想向前竄,一下沒抓住就掉下來了。
他翻滾落地時,槍聲也響了……
我擋在他的身上。
那個男人是被他的動作驚嚇到了,手就不聽自己的了。
他也從樹上掉了下來,跌得鼻青臉腫的,腿也斷了。
他的律師說,男人只是上山打獵,不認識什么罌粟,正好累了,躲在樹上睡個覺。
我們呢構(gòu)成了恐嚇,還涉嫌動手打人?!?p> 這一段李佳鑫講的很累,也很快。
藍爵聽的很納悶,鼻青臉腫?人肯定是被打了,是誰打的呢?
“那人家怎么就升的那么快?你救了他,還抓了私藏槍支的人,也應(yīng)該有獎勵的啊?”
李佳鑫臉上露出些難過的神色,說:“我承擔了全部責任,我們是私自出去的?!?p> “嘿嘿,你是把功勞給了人家吧……”藍爵太了解自己的師父啦,一個倔強的老頭。
他深信眼前師父性格,沒準還承擔了別的。
李佳鑫不躲開藍爵疑問的眼神,坦蕩的回看藍爵。
“嗯,反正得有個人負責,那么也不能可惜了功勞啊。”李佳鑫說。
“您是說,申明這次回來是要找人解決問題的?”藍爵問。
“嗯,聽那意思是的,可也不全是。好像那個打了他一槍的人出獄了,說是要找他報仇?!崩罴仰芜呄脒呎f。
“哦,他在懷疑那個人報復了他,給他兒子這件事加碼了?”藍爵說。
李佳鑫遲疑的點頭,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
藍爵納悶,出獄的人有什么可怕的,都是表現(xiàn)好了,心里對自己的錯誤認可了的。
難道申明和那個出獄的人還有別的問題?哎,現(xiàn)在也不能排除啊,自己還不是被徐海洋可騙了。
壞人總是改不了自己的秉性,藍爵因為徐海洋的事,也恨及了讓李佳鑫受傷的那個人。
“那個男人的兒子,失蹤了,他的名字叫金逸……”李佳鑫半閉著的眼睛一下露出一抹精明的光。
藍爵猛地想起來,當年他跟著那幾個人到現(xiàn)場時,指揮的人正是申明。
當時,申明正接一個電話,和電話里的人說什么生活費,還有金逸這個名字。
“師父,您是告訴我,申明也在找金逸?他找一個孩子干嘛,難道真是怕人家來報復他?”藍爵問。
李佳鑫不說話,精光四射的眼睛只是使勁的盯住藍爵。
藍爵撓撓自己的頭,明白師父的意思。
“師父,您別生氣啊,我自己去找還不行嗎?您就躺在這好好的啊,看看還能會想些什么啊?!彼{爵趕忙的幫李佳鑫掖好被子,還故意的在李佳鑫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李佳鑫氣惱的憋住一口氣,等藍爵出去了,才笑出來聲。
藍爵在兒科那找到秦小希。
他直接問了喬石留給他的問題,問秦小希那天見到喬葉馨的過程。
聽秦小希說見到喬葉馨時,記得特別清楚的那頂白色的涼帽,說道那上面刺繡著紅透了的兩顆櫻桃時,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問道:“你確定,那天的喬葉馨穿的不是別的顏色衣服?”
秦小希說:“是白色的,和她帶著的涼帽顏色一樣!”
藍爵點頭,他記得很深刻,徐海洋說過,他看到的從車上下來的的喬葉馨是鵝黃色的衣裙。
“嗯!小希,需要你作證的時候,你能說的更明白些嘛?可能還會問你為什么會記得這名清楚,你可能會說那段往事,還有你的媽媽?”藍爵擔心的問秦小希,他眼里都是心疼。
“會!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會說的,都是女人,我們要對得起死者!”秦小希肯定地說。
“嗯,藍耑怎么樣了?怎么沒聽你說他到底怎么啦?”藍爵關(guān)心的向病房里望,手也不自覺的去牽起秦小希的手。
喬石說過,要他好好的對秦小希,他是記得的。
“檢查還沒都出來,血液那塊兒還沒動靜,那個醫(yī)生說,有幾項指數(shù)很高。”秦小希說。
聽他脫口而出呼出孩子的名字,秦小希還是很激動的,又見自己的手被藍爵牽著,她眼睛有些熱,鼻子發(fā)酸,好看的矜持模樣都沒有了,她嬌羞的傾倒些身體,想要貼近藍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