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爵決定給喬巧打個電話,他也不管這個時間合不合適,他有些激動,是氣憤地激動。
“喂,喬巧,你還記得你給我的那張照片嗎?對,你說對了,那個人我找到了,他是是醫(yī)院的大夫,王佑?!?p> 藍(lán)爵說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喬巧接電話的時間太快。
“喬巧,你在哪呢?怎么有車的聲音呢?”
“我剛蹦迪回來,睡不著嘛,咳咳,哥,你先別打擾我,我累著呢?!彪娫捘穷^的喬巧咳了好幾聲。
聽到喬巧叫他哥,藍(lán)爵的眉頭皺的更緊,這是喬巧頭一回這樣叫他。
他記得喬巧一直都是:哎,藍(lán)爵,你過來。
喬巧雖然很調(diào)皮但也很懂事,喬葉馨剛死她已經(jīng)在開始接手公司了,根本沒時間休息。
這大半夜的去蹦迪,不對,是凌晨,天都快放亮了才回家,看來是太緊張了……
藍(lán)爵很心疼喬巧,在知道喬巧的身世以后,贊嘆喬葉馨的偉大時也佩服喬葉馨,是一個勇敢的女人。
這段時間,他真把喬石兄妹倆當(dāng)作自己的家人了。
藍(lán)絕沒有再去想別的,以為喬巧因為壓力大才半夜蹦迪的。
徐海洋還沒到住處,就接到一個電話。
“喂……你聽好了,錢你可得要都保護(hù)好了,當(dāng)初你出賣了她,把她的信息給我,你就該想到今天的后果?!?p> 徐海洋不說話,聽著電話里男中音繼續(xù)咆哮著。
“還有,心臟需要定期檢查了,別以為用了年輕人的就沒什么問題啦。你等她回來了,你可就知道她的厲害了,嘿嘿……
回家的路上要小心啊……”
徐海洋聽的心驚,臉色不好看了,他聽出來了,那個人的言外之意,你永遠(yuǎn)也離不開我。
自己在國外換心臟的事是很隱秘的,他怎么會知道呢?
難道真的是她回來了,只有她才能有那些關(guān)系,她的朋友太多了。
車子開在看不清遠(yuǎn)方的路上,也許是夜半的緣故,路上的車并不多。
冷颼颼的月亮在陰暗的天空上,露出冷冰冰的半個臉蛋,睜一只眼睛閉一只眼睛不愿意搭理路上的人。
徐海洋閉上眼睛,在車子里假寐。
車子忽然搖晃了幾下,司機(jī)緊急剎車,罵了一句后說:“咦,這半夜的怎么會有這么多的皮卡車呢,干什么開得這么快,明明沒有幾輛車的,擠什么擠?!彼緳C(jī)嘀咕著,繼續(xù)開。
徐海洋心里一驚,他睜開眼睛看向車外面的黑夜,就看到幾輛皮卡車嗖嗖的開過去了。
他的冷汗冒了出來,心里猛地想到喬葉馨的車禍,還有剛才的那個電話。
他握緊手,不再敢閉上眼睛,看來自己躲過國外的威脅,回來也不會太安穩(wěn)啊。
他想到了林普說姜豪仁,想到姜豪仁委屈的樣子后面猥瑣的笑臉,心里不禁生出來一絲懷疑。
姜豪仁是管理自己生活里所有起居事宜的,正因為這樣,他才給姜豪仁一個公司管理。
徐海洋到家的時候,保姆站在門口等著。
“小姐今天干什么了?”他問保姆劉霞。
“哦,沒干什么,好像最近都不舒服,吃完了就回房睡了,這兩天吃得少,臉色很不好?!眲⑾級合氯テv,謹(jǐn)慎地回答。
她可不敢說王安的壞話,有人給了她一大筆錢,要她看好王安,隨時告訴匯報王安的近況。
徐海洋很滿意的點了頭,回房了。
他養(yǎng)著王安,可不代表不防著王安。
冬天的城市總是會飄點雪花,才能算是冬天。
雪花在沒有規(guī)律的風(fēng)里亂舞,落到等在外面的喬石身上,再順著衣服的褶皺滑落在地上,然后開始融化。
這雪花還不知道,自己是來早了,還是晚了,竟然在冬天里留不住了。
喬石接到藍(lán)爵的電話,知道媽媽那天穿的衣服和徐海洋看到的不是一個人,這是他早就知道的結(jié)果,藍(lán)爵說的時候他還是很激動的。
他本可以和徐海洋說的,藍(lán)爵說沒必要,只要王安相信就好。
喬石相信藍(lán)爵,藍(lán)爵說出來的話更有重量。
他去喬葉馨墓前,在雪花里望著墓碑上的喬葉馨照片。
喬葉馨還是那樣,微翹起嘴角,眼睛里都是笑意地望著他。
似乎在等他告訴她,徐海洋還是愛著她的。
喬石濕潤著眼睛,輕輕的擦拭墓碑,想要用手捂熱那張冰涼的照片。
照片上的喬葉馨沒有因為下雪了,和他說,喬石啊,你要喝姜湯啊。
只是依舊微笑著看他,等他笑給她看。
喬石哭出了聲,想告訴喬葉馨,那天的女人不是她。
可是,這又能證明什么呢?
媽媽不還是在沒有徐海洋關(guān)愛的地方沉睡,在冰冷的地下,不知冷暖的沉睡。
而且到死也沒有等到徐海洋一句溫暖的話。
喬石恨徐海洋,恨徐海洋對喬葉馨的薄情,他不想和徐海洋有任何關(guān)系。
徐海洋家門口,喬石走到徐海洋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想接安安回家,你是知道的,我們是合法夫妻?!彼f完,就直視一臉輕蔑看他的徐海洋。
“你想?可以啊,你問安安想去嗎?”徐海洋說。
“你用什么方式攔住她,告訴我,我想知道?!眴淌瘧嵑薜恼f。
徐海洋笑得很舒暢,他居然流出了眼淚。
“我?不會阻止任何人的幸福,當(dāng)初你媽媽為了幫助我,給了我一個不錯的價位,兌換我和雅馨開創(chuàng)的公司。
她覺得那是她拿出來最優(yōu)惠的價格,可是對于我們來說,都是杯水車薪。
我雖然感謝她,但是我也恨她,恨她總是笑著看我?!?p> 徐海洋說話時,不去看喬石的眼睛,他感覺喬石的眼睛里還有一個人,是他難以面對的喬葉馨。
“那好,我問安安,如果您能當(dāng)她是你親人的話,你不應(yīng)該讓她也痛苦?!眴淌瘓猿值恼f完。
他感覺眼前的徐海洋和東郭先生一樣,救了狼,害怕狼,但是卻舍不得狼在他懷里給他的溫暖。
徐海洋是矛盾的,是貪婪的。
那自己呢,是不是也是矛盾的?心里想著要徐海洋承認(rèn)自己,又因為媽媽的屈辱,想要?dú)⑺姥矍暗娜恕?p> 王安臉色蒼白的走出來,她的右手有些不方便的縮進(jìn)衣袖里,沒人能看到她的手腕上纏著繃帶。
就在她回來的路上,一輛皮卡車開的太快撞到了她,然后揚(yáng)長而去。
王安側(cè)倒在路燈柱上,大口喘氣,她的心臟那里使勁揪住疼,針扎的痛讓她無法呼吸。
她沒有告訴喬巧,自己的病重了,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吃藥了,徐海洋不給她提供了,只要她答應(yīng)乖乖的呆在他的身邊,才會給她。
她咬著牙忍著痛,摸黑從廚房那爬上二樓,打開自己虛掩的窗戶,跳進(jìn)去。
走到自己的房間里,才敢齜牙吸了口冷氣。
退下衣服看到自己的右胳膊上一大塊的擦傷,血也粘在衣袖上了,大腿上除了青紫還有一塊表皮也被擦掉,血絲滲出,她的眼淚撲撲的掉。
不是疼的,是害怕,害怕自己死去,爸爸媽媽的死就沒人去查了。
要是剛才自己死了,夢里的那個人就找不到人傾訴了。
她把頭埋在被子里哭,感到了很孤獨(dú),在她知道自己被徐海洋威脅的開始。
這兩天和喬巧一起調(diào)查喬葉馨的死,讓她心里有了更多的懷疑,自己還是不是失憶的王安。
如果不是,喬石就不是她的愛人,是王安的愛人。
如果是,自己就應(yīng)該找出來徐海洋殺死媽媽和爸爸的證據(jù),徐海洋是兇手的想法從她清醒開始,聽到徐海洋講訴那些事的時候懷疑就有了。
只是她很困惑,萬一徐海洋是喬石的爸爸?
她不想傷害喬石,也不想傷害秦小希,包括藍(lán)爵,這些人都是她知道自己是王安時對她好的人。
秦小希因為自己,寧可得罪姜豪仁的女婿余樂,她明明很怕余樂的,還肯為了自己和余樂撕破臉。
不對?秦小希不是怕余樂,她是怕余樂身后的人……
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因為秦小希和余樂在公司里互懟的事,喬石都告訴自己了,秦小希當(dāng)時就表明了,站在喬石的隊伍里。
秦小希一定是有內(nèi)隱的,是什么事呢?是不是自己一直糾結(jié)的金逸呢?
自己在省城的時候,從小希給她打電話時的口吻里,她也聽出來了,要她多注意余樂背后的人。
余樂背后的人不就是姜豪仁嗎?秦小希和姜豪仁很熟嗎?
丁三說的那件事,姜豪仁自己承認(rèn)的誤殺,是不是當(dāng)年的金逸呢?
金老板也姓金,是巧合呢還是來尋找金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