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重新認(rèn)識下,我是白粟
比在這個世界上怎么找都找不到另一個人更可怕的,是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過他要找的那個人。
封聞洵有一剎那的不敢置信,他死死地死死地盯著白粟那張嬌艷的面孔,那張和他記憶里那人分毫不差的面孔。
用了幾分狠勁兒握住了她的手腕:“不可能,我不信!白嬌嬌,你別想騙我!”
他需要用很大的力氣來維持著表面的鎮(zhèn)定,這樣才能掩蓋住鎮(zhèn)定后面的那份慌張和無措。
可惜,在偽裝這方面,白粟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專業(yè)人士。
她一眼就看穿了他淡定表面背后一碰即破的脆弱。
不退反進(jìn),她抓著他胸前微顫的衣襟,故意踮起腳,主動靠近了這人。
飽滿的紅唇,一點點朝著他蒼白的唇瓣靠近。
近了,近了。
眼看著到了他只需低頭就能任意采擷的距離,她勾唇,挑釁地笑了。
一雙生來就多情的眼睛,媚態(tài)橫生地睨著他:“封先生,你仔細(xì)看看我,你真的覺得我是她嗎?”
女人甜美的氣息盡在眼前,只需他低頭微微靠近,兩人便會就此變得親密無間。
可他沒動,肢體上沒有任何動作,一雙深邃的眼眸,眼周驟然變得殷紅,沉沉地凝視住那張讓他思念到極致,徹夜難寐的面孔。
她帶著輕柔的笑,眼里光華流轉(zhuǎn),卻不是他熟悉的神色。
白嬌嬌是嬌的,是柔的,可這個女人,她是媚的,卻又在無形之中透露著一股子硬氣。
兩人沉默著對視上,白粟見他沒動作,便知道這男人對他的話已經(jīng)信了七分。
封聞洵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剛愎自用,他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
白粟眼底笑意加深,笑吟吟看著他。
狗男人,三年沒見,老娘的演技沒退步吧?
不喜歡氣氛僵持,白粟決定豪賭一把,她往前增進(jìn)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封聞洵幾乎是和她同時踉蹌著動作。
不同的是,她前進(jìn)一小段距離,他卻硬生生后退了一大步。
高大的身形,足足和她之間隔出了一條楚河漢界。
“不……”
他搖頭,怔怔的,紅著眼睛看向她。
眼里種種情緒紛紛閃過一遍,最終變換為連白粟都看不懂的一團濃墨。
他能有這個反應(yīng),顯然是已經(jīng)信了她的鬼話。
白粟輕笑著,乘勝追擊。
她撩了下自己頸側(cè)的發(fā)絲,以一種十分優(yōu)雅嫵媚的姿勢,朝著他伸出自己的右手。
“重新認(rèn)識下吧,封先生,我是白粟?!?p> ……
蔣經(jīng)理很快帶著大批保鏢趕到,在門外三個男人復(fù)雜的神情中,預(yù)備著破門而入。
還沒等他們動作,門自己開了。
封聞洵低著頭走了出來。
葉知桓第一個沖上去,揪著他的衣襟把他按在了墻上,舉拳就要打。
“葉大哥,放開他吧。”
輕柔婉轉(zhuǎn)的女聲響起,阻止了即將到來的野蠻場面。
白粟神色淡定,完好無損地從房間內(nèi)走出,對上在場眾人詢問的目光,輕輕勾了下唇角。
“封先生只是對我有些誤會,如今誤會已經(jīng)解開了?!?p> 葉知桓沒松手,而是偏頭把目光定定落在白粟臉上:“真的沒事?”
白粟撩了下自己動人的長卷發(fā),微微一笑:“真的沒事?!?p> 葉知桓把眼神挪回封聞洵身上,警告地看他一眼,然后松了力氣,把人放開。
封聞洵從始至終沒什么反應(yīng),滿身的失魂落魄。
被他放開后接著低頭往前走,白粟扔了個眼色,圍了一圈的保鏢齊齊給他讓出一條路。
封聞洵順著那條路往外走,整個過程里,他都沒抬過頭,就低頭默默看著自己腳下的路。
默默地,默默地,一點點從這里走了出去。
葉少珩擔(dān)心地看了一下,總覺得封聞洵身上似乎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高大的背影看起來,異常的凄涼。
白粟笑瞇瞇看了眼封聞洵的背影,雖然也有些驚訝白嬌嬌的消失竟然能給這個男人造成這么大的打擊。
但說實話,看他變成這樣,她心中更多的還是爽快。
季時禮探究看向她,眼里也蘊含了很多讓別人看不懂的東西。
“白小姐身上似乎有很多故事?”
白粟笑瞇瞇地勾起唇角:“季先生放心,我的故事永遠(yuǎn)不會耽誤我們談賺錢和做生意。”
季時禮復(fù)雜地看著白粟笑意盈盈,仿佛封聞洵剛才那場鬧劇沒給她留下任何影響的面孔。
“假如我想和白小姐談的不止是生意呢?”
“誰啊你,一邊去!”
不等白粟做出任何反應(yīng),葉少珩強行躋身到了兩人之間,把季時禮擋在了身后。
一雙燦若星辰的漂亮眼睛,哪怕經(jīng)歷了那么多變故,卻仍舊帶著滿滿期待落在白粟身上。
“粟粟,我想了你很久了,我們談?wù)?!?p> 說完,不等剩下兩人做出什么反應(yīng),他又立刻拉著白粟進(jìn)了那間她才走出去的屋子。
門,咣地一聲又關(guān)上了。
白粟狐疑地看著這孩子,真不覺得自己和他之間有什么單獨說話的必要。
“葉二少,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談的嗎?”
“粟粟,我……我想恢復(fù)和你的婚約。”
葉少珩到底是年紀(jì)小,什么事情都寫在臉上,緊張和期待全都明晃晃擺在他的眼睛里。
白粟看到這人,就能想起他一次次在葉知桓面前諷刺她的模樣,她忽的起了點惡作劇的念頭。
“我和你哥哥在一起過,你不介意?”
眼中帶著抹惡意,宛如惡魔的低語,緩緩響徹在葉少珩的耳畔。
那雙漂亮的眼睛眸光短暫的暗淡了下,很快又恢復(fù)明亮,堅定地看向她,搖頭:“我不介意!”
說到底,白粟后來會在白家處境艱難,都是因他一時眼瞎認(rèn)錯人而起。
她在他退婚后經(jīng)歷的種種,也全都是因為他當(dāng)初識人不清,受了蒙蔽,辜負(fù)了她。
所以無論她經(jīng)歷過什么,歸根結(jié)底,罪惡的源頭都在他身上,不能怨她分毫。
白粟是真沒想過葉少珩能豁達(dá)成這樣,她原本想膈應(yīng)他一下,結(jié)果這孩子還真開放,他沒被膈應(yīng)著,倒是把她給膈應(yīng)了。
“不好意思,你不介意我介意?!?p> 白粟冷淡開口,偏過頭,不去看他那雙好看到惑人心智的眸子。
“不,粟粟,你千萬不要因為你的過去就妄自菲薄……”
葉少珩出口就是安慰,這種救世主般的口吻把白粟給逗樂了。
“葉二少,我不是介意我自己,我是介意你,我不接受二婚?!?p> 言簡意賅,準(zhǔn)確拿捏住對方痛點,白粟冷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