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后,魏玄才從六氣塔出來,沉聲道:“青龍令落入南山大王手中,四象界開啟那天,萬圣宮可能又會傾巢而動了?!?p> 精衛(wèi)哼道:“都怪你修為太低,若是早早到達結(jié)丹期,就不必怕那只豹妖啦!”
魏玄沒好氣道:“不是你催著我出來找靈犀玉嗎?我哪有時間修煉!”
出了六氣塔,爬上河岸,駕飛舟朝四象山方向去了。
四象山位于南山國東面邊境,距離東面的黃風國只有三百里距離,人妖混雜,屬于兩不管地帶。
南山國攻打冥合宗的事早已傳遍周邊幾個國家,順便將四象界的事傳了出來。
不少造化已經(jīng)聽說,四象山這次不會降靈雨,而是出現(xiàn)一座大門,通過大門,便能到達四象界。
在這些傳言的吸引下,無數(shù)不明真相的人妖都聚集到四象山腳下。
鼠妖是妖族中最有生意頭腦的一族,他們見此處人妖薈萃,便利用打洞特技,在山壁上打出一個洞穴。
再去附近城里進些酒,在洞里做起了賣酒營生。
魏玄從一家酒洞中出來時,發(fā)現(xiàn)外面妖怪比昨天更多了。
不僅平地上妖擠妖,連樹上都爬滿了妖怪,簡直就像過節(jié)時的火車站一般。
像他一樣的人類也有,不過要少些,要么是南山國偽修,要么是黃風國偽修。
魏玄剛走到一棵樹旁坐下,一名偽修朝他走了過來,打招呼道:“道友,你是南山國的修士吧?”
魏玄不愿與人奸多打交道,沉默的點了點頭。
那人又道:“聽說你們北面的龍陽城受到蜀山劍修襲擊,不知是真是假?”
魏玄吃了一驚,第一個想到的是殺死敖困的白衣男子。
可轉(zhuǎn)念一想,那人從小茅山通過傳送陣過來的,不可能跑去襲擊南山國北面城池。
他露出戒備之色:“這消息你從哪里聽到的?”
那人笑道:“看來是真的了,你們也不必捂了,大家都聽說了,事情就發(fā)生在五天前,漁陽城的兩名妖王也被殺了,是不是?”
五天前?剛好是袁仙子和他分開的第二天。
突然間,他全明白了。
蜀山可能早就計劃對南山國動手,只不過擔心袁仙子受到波及,才沒有動手。
直到袁仙子離去后,才發(fā)動突襲。再考慮到那名地仙稱呼袁仙子峰主,說明她在蜀山身份很不一般!
那人見魏玄一直不搭理他,終于沒了耐心,搖搖頭走開了。
就在這時,下方的妖怪們齊齊抬頭向空中望去,魏玄抬頭一看,空中飄來一朵大烏云,上面密密麻麻盡是妖怪。
魏玄在其中看到了顧玄沢身影。
下方妖怪議論紛紛:“媽的,萬圣宮來這么多妖,也不知還讓不讓老子跟進去?”
“你想屁吃呢?萬圣宮一向霸道,怎么可能將寶物給別人分享,大伙散了吧,沒戲了,沒戲了!”
“你小子讓我們走,你自己怎么還留著?”
“我只瞧個熱鬧,又不打算跟進去?!?p> “放屁,我看你是想騙走我們,好少些妖和你搶!”
眾妖各懷鬼胎,只可惜相互知根知底,誰也騙不到誰。
魏玄目光緊緊盯在顧玄沢右邊的男子身上,那人穿著一身藍色鱗甲,身形挺拔,面色剛毅。
他站在顧玄沢和一名龍人中間,魏玄聽到有妖怪低聲嘟囔:“壞了!壞了!連鯉妖帥都來了,沒咱的份了!”
聽到‘鯉妖帥’三字,魏玄心想道:“這只藍甲妖怪和黑狐妖帥一樣,應該也是陰神期?!?p> 過了半晌,南面又飛來一大朵紅云,上面的妖怪一點不比萬圣宮少,站在前方的是兩女一男。
孔璃和云十郎分站左右,中間是名披著黑紗披風的紅裙少女。
那少女蛾眉橫翠,粉面生春,妖嬈勾魄,窈窕動人,不僅下方的小妖看的目不轉(zhuǎn)睛,魏玄也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精衛(wèi)哼道:“這還只是只陰神的女妖,就把持不住了嗎?”
燭九陰柔聲道:“魏道友原來喜歡這種紅鱗蟒蛇嗎?我手下也有幾只紅鱗蟒蛇,要不要送一只給你?”
女魃冷冷道:“魏玄,別理這只不知羞恥的蛇!”
魏玄收斂心神,對三人的聲音一概不睬,情懷這東西,告訴她們也不會懂。
天空在紅云映襯下,顯得鮮艷詭譎,紅裙少女似笑非笑道:“這不是藍鯉妖帥嗎,你們?nèi)f圣宮家大業(yè)大,也對四象界感興趣?”
藍鯉妖王抱著雙臂,擺出一張撲克臉:“連紅鱗娘娘和孔雀公主都不遠萬里來到這里,我們?nèi)f圣宮身為東道,自該作陪?!?p> 孔璃披著一件綠色大氅,目中閃著冷光:“敖困是被你們殺的吧?”
藍鯉妖王一絲不茍道:“那只小龍不是我們殺的,不過青龍令確實在我們手中?!?p> 云十郎雙手籠在袖中,微笑道:“聽說人族劍修正在攻打你們南山國,你們家大王倒是心大,這種時侯還分兵讓你們來這里?”
藍鯉妖王漠然道:“我國之事,不勞你們孔雀山關(guān)心。那個拿走玄武令的人類呢,為何沒來?”
孔璃道:“他會晚點到,你急什么?!?p> “這么看來,你們?nèi)乙呀?jīng)結(jié)盟了?”藍鯉妖帥冷哼一聲。
云十郎笑道:“你們?nèi)f圣宮實力這么強,還會怕我們結(jié)盟嗎?”
就在這時,東面飄來一片黑云,云層之上,一只虎妖和牛妖帶著一大幫小妖氣勢洶洶而來,正是龔州城另兩只妖王,寅將軍和特處士!
“青龍令在誰手中!”寅將軍怒吼連連,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云十郎朗聲道:“這還用問嗎,除了萬圣宮,有誰敢搶你們龔州城三位豪杰的東西?”
兩只妖王頓時朝萬圣宮眾妖看去。
顧玄沢拱手道:“兩位請息怒,殺死熊山君的是北海龍?zhí)影嚼?,后來敖困被人族劍修所殺,我們只是碰巧撿到青龍令?!?p> 云十郎哈哈大笑:“撿到?你編謊話也不多動點腦子?四象令牌是能夠隨便撿到的東西嗎?”
寅將軍朝著顧玄沢怒聲道:“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藍鯉妖王森然道:“真是啰嗦!”一揮手,寅將軍頭頂浮現(xiàn)一層藍光。
那藍光四下延伸,頃刻間,形成一個巨大球形空間,將寅將軍和所有小妖包裹其中,只有特處士反應快,逃出了空間。
藍鯉妖王伸手一捏,球形空間驟然縮小,空間內(nèi)的眾多小妖被空氣擠壓而死,只有寅將軍怒吼連連,奮力抵抗。
特處士雙眼血紅,舉著一根牛角雙叉,朝藍鯉妖帥頭頂砸了下去。
龍人身形一晃,舉著錐形槍擋住雙叉,兩妖在空中斗了幾回合。
忽聽一聲慘叫,圓球空間縮小到雞蛋大小,里面的寅將軍為了活命,只能跟著變小,一道雷電劃過,圓球和寅將軍同時灰飛煙滅。
特處士大驚,拋出一個牛鼻環(huán),將龍人套住,隨后鼻中噴煙,口中噴火,空中頓時被煙霧籠罩。
過了好一會,濃煙中落下一個身影,正是特處士,不等他落地,一道黑水追擊而來,黑水收回時,特處士已尸骨無存。
特處士死后,煙霧中竟又響起斗法的聲音,似乎還有電光閃過。
待霧氣散去,魏玄抬頭一掃,發(fā)覺藍鯉妖王和紅鱗娘娘都不見了,孔璃和龍人斗在一起,云十郎對上了顧玄沢。
雙方的烏云和紅云也撞在一起,兩幫小妖廝殺在一起,不停有小妖被打落云層,掉落地面。
魏玄瞧的啞然失笑,妖怪和人類果然作風不同,說干就干。
他早就想宰了顧玄沢,渾身藍光一閃,化身為人王形態(tài),佇立地面,等待一擊必殺的機會。
半空中,顧玄沢一手操控銀白飛梭,一手操控幽冥劍水,將云十郎壓在很小的一個空間里。
魏玄覷準一個時機,使出飛天斗轉(zhuǎn)神通,一只手插入虛空,從顧玄沢身后探出,抓向他肩膀。
顧玄沢十分機警,早防著有人偷襲,肩膀一沉,化作一片黑水消失在原地,過了半晌,從幾十丈遠的地方現(xiàn)出身形,死死盯著魏玄。
孔璃見魏玄現(xiàn)身,欣喜道:“劍道友,你總算來了,紅鱗娘娘正在對付藍鯉妖帥,咱們速速料理了這兩只,一起去幫她!”
魏玄答應一聲,騰云而起,一抬手,身后虛空波紋蕩漾,十幾柄劍鋒從虛空中探出。
顧玄沢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笑容:“你總算來了,金少主,你們還不動手嗎?”
話音剛落,一只黑色巨鳥從虛空中探出頭來,巨鳥上只有兩只妖怪,一只金翅大鵬和一只黑翅大鵬。
魏玄心中一沉,金翅大鵬正是當初被他逼入絕路,爆丹而逃的那只,沒想到也突破到元神期。
魏玄只瞥了他一眼,目光便挪到黑翅大鵬身上。
這只大鵬的元神已有一半轉(zhuǎn)化為陰屬性,是只陰神期的黑翅大鵬!
孔璃見金翅大鵬橫插一杠,眉尖一挑,道:“金頡,你上次死里逃生,還不知吸取教訓嗎?怎敢來壞我等好事!”
“他毀我金丹,險些令我萬劫不復,我難道不該找他報仇嗎?”金翅大鵬指著魏玄,每個字都仿佛從喉嚨深處蹦出來,充滿滔天恨意。
“那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你們獅駝嶺與萬圣宮積怨已久,早晚有一戰(zhàn),你現(xiàn)在與萬圣宮聯(lián)盟,不怕被你家老祖責怪嗎?”孔璃繼續(xù)勸說。
顧玄沢笑瞇瞇道:“我們并非聯(lián)盟,只是各取所需。”
金翅大鵬沉聲道:“不錯,今日我只要他性命,你們的事我不管!黑羽妖帥,動手!”
孔璃還要再說,魏玄一擺手:“孔道友,多說無益?!币粡堊欤谥酗w出一塊玉佩,迎風一幌,變成一柄百丈巨劍。
顧玄沢急喊:“小心,那劍能夠禁飛,快元神出竅!”
孔璃權(quán)衡一番,心想:“魏道友的法寶禁飛,待會打起來,可不好進四象界!”
取出朱雀令牌,朝空中一拋,嘴里念了一段咒語,朱雀令牌光芒一閃。
與此同時,魏玄、紅鱗娘娘和藍鯉妖帥身上的令牌齊齊飛了出去。
四塊令牌聚在空中,兩上兩下,兩左兩右。
一道光芒從青龍令牌尖端射出,接連穿過白虎令牌、玄武令牌和朱雀令牌,形成一個十多丈寬的正方形光門。
孔璃用五色神光將自己的手下收了,喊道:“云叔,魏道友,紅鱗娘娘,快穿過這道門!”
話音一落,第一個穿過了光門。
魏玄正要跟著穿過光門,黑翅大鵬身形一閃,擋住他去路,陰惻惻道:“你哪都別想去!”
手指朝前一點,空氣中形成一道螺旋氣流,風中夾著雷電,正是大鵬的風雷術(shù)!
這時,紅鱗蟒蛇、云十郎也先后進入光門,藍鯉妖帥、顧玄沢和龍人也帶著手下跟入。
魏玄不愿與對方多糾纏,使出飛天斗轉(zhuǎn)神通,通過陣法空間,直接出現(xiàn)在光門旁邊,一頭便扎入光門!
“哪里逃!”金翅大鵬大喝一聲,正要追進去,卻被黑翅大鵬拉?。骸吧僦?,小界之中兇險難料,不可輕往!”
金翅大鵬咬牙道:“難道就這樣放他逃走?”
黑翅大鵬道:“少主勿憂,咱們可以守在此處,不怕他們不出來!”
金翅大鵬皺了皺眉,終于點頭答應。
地面上,會飛的小妖紛紛飛起,滿臉興奮的鉆入光門,不會飛的小妖只能望眼欲穿,眼瞧著光門慢慢消失。
就在光門要閉合之際,一道金色人影駕云穿門而入,金翅大鵬驚呼:“那人有神環(huán),天庭神將也來了!”
黑翅大鵬沉聲道:“不僅有神環(huán),還是個陰神大君,修為還在我之上!”
光門越來越小,最后徹底消失在空氣中,四象令牌也跟著消失不見。
……
魏玄穿過光門后,猛然受到一股巨大拉拽力,腳下云層瞬間散去,直往地面墜落。
下落之時,他四顧望了一眼,一個人影都看不到,也不知其他穿過光門的人妖去了哪里。
墜落好久,卻一直看不到地面,入眼之處盡是氳氤云層。
突然,當他穿過一片白色云層后,氣溫驟然下降,俯身下望,半空之中,竟到處都是晶瑩光透的冰塊。
這些冰塊大如水缸,無序的漂浮在空中,形成一片隕石地帶。
魏玄一揮手,幾柄太阿劍從虛空中飛出,將擋住去路的冰塊紛紛斬碎。
墜落良久,終于穿過冰塊曾,接著又穿過一片黑色云層,下方視野驟然開闊,隱隱能看見縮小了無數(shù)倍的地景。
這時,拉拽力已減弱了不少,法力一聚,腳下騰起一片祥云。
駕云傲行,重重山水、峽谷、山脈、河流在下方飛速倒退,此處風景雖不如主界雄偉壯觀,卻也奇險詭異,有一種獨特的風格。
明媚的陽光下,樹木花草們閃爍著濃艷的色澤,五光十色,炫麗芬奇。
魏玄感應良久,見四周并無危險,便解除了人王形態(tài),落在一片廣袤平野上,沿著一條不太明顯的沙石路走著。
前行幾個時辰,竟一個人都看不到。
暮色漸沉,魏玄正琢磨著要不要用飛舟前行,權(quán)衡之后,還是放棄,此界未必有飛舟,冒然駕乘,可能引起不必要的危險。
又前行了一會,前方終于出現(xiàn)一座小山,山中升起裊裊炊煙,似乎住著人家。
魏玄來到山腳,正要上山,突然,樹林中的鳥兒全都‘撲騰撲騰’飛起。
正覺奇怪,便見幾道綠影從頭頂一閃而過,落在山中。
魏玄駐足觀望,雖然剛才不過驚鴻一瞥,但還是看清一道綠影的模樣,那是種尖嘴長鼻的鳥妖!
莫非,此處是妖怪的巢穴?
正徘徊不定時,那些綠影又從山中升了起來,再次從魏玄頭頂而過,每只鳥妖腳爪下,都抓著一名人類!
其中一只飛的最低的鳥妖,抓著名嬰童腦袋,還能看清那嬰童在空中扭動著身軀、微微掙扎!
魏玄急忙祭出飛舟升空,那只抓著女童的鳥妖最先察覺到他,在空中停住身形。
一雙冷酷的鳥眼在他身上逡巡片刻,一句話不說,便朝他撲了過來。
魏玄掣出太阿劍,朝鳥妖一拋,劍身光華暴漲,朝鳥妖射去,鳥妖急忙閃避,還是慢了些,右邊翅膀被刺穿,從空中墜落。
魏玄控制飛舟,先一步來到鳥妖下方,那鳥妖極為悍勇,墜落當口,還伸爪朝他胸口抓來。
魏玄持劍一劃,斬斷它的雙爪。
那鳥妖落在飛舟上,兀自伸出尖嘴來咬魏玄,被他又一劍將腦袋釘住,鳥妖掙扎了一會,終于咽了氣。
魏玄砍斷鳥妖腳爪,救下嬰童,將鳥妖尸體丟下飛舟。
那嬰童約莫四五歲,留著小辮子,是個女童,她見此血腥場景竟也不哭,紅著眼眶朝魏玄下拜。
“仙長,我們村還有人被四象鬼抓了,您快去救救他們吧!”
魏玄答應一聲,升起飛舟一看,發(fā)現(xiàn)其他鳥妖都消失了,朝女孩問:“你知道他們將村民抓去哪了嗎?”
女童緊咬著下唇,顫聲道:“一定是抓去黃流沙地啦!”
“你認識方向嗎?”
小女孩兩腳一軟,坐倒在地,仰著頭大哭:“娘親說不能去黃流沙地,會被四鬼吃掉的!”
魏玄一向不會應付小孩子,抓了抓鬢角,道:“那我先帶你回村吧?!瘪{飛舟朝小山飛去。
小女孩緩緩爬起身,仰著頭問:“您是五華山仙長嗎?”
“不是。”
小女孩“哦”了一聲,走到飛舟邊檐,想抓檐望下面情況,但身高卻差了點,根本看不到。
魏玄問:“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一邊與舟檐較勁,一邊回答:“爹爹和娘親都叫我小棉?!?p> 魏玄道:“小棉,你剛才說的四象妖是怎么回事?”
“就是剛才那些妖怪呀,仙長大人不知道嗎?”小棉轉(zhuǎn)過頭,大眼睛撲閃撲閃。
魏玄道:“他們明明都是鳥妖,為何叫他們四象妖?”
“村里大家都是這樣叫的呀!”
這時,飛舟已到山腰,下方能看到一座小村子環(huán)山而建。
魏玄正要降落飛舟,忽然臉色一變,直接從飛舟上跳了下去。
四顧一感應,竟連一個人的氣息也感應不到。
“仙長大人!你快把船落下來,我下不來!”飛舟上的小棉大喊,只能看見她兩只小手抓在舟檐,卻看不到腦袋。
魏玄跳回飛舟,雙手搭在小棉肩膀上,沉聲道:“小棉,你們村子的人都不見了!”
小棉呆了一呆,紅著雙眼道:“不會的,仙長大人,你在騙我對不對!爹和娘一定在家等著我!”
魏玄默默降下飛舟,將小棉抱起,放在舟外。
小棉飛快的沿著村道跑去,一路來到村尾一間屋舍,跨過門檻大喊:“爹爹!娘親!你們在哪!”
魏玄跟到屋子時,只見小棉坐在院子的地面上,兩只小腿不斷蹬著土,雙眼如同開了閘,眼珠滾滾而下。
“一定是被四象妖抓走啦!爹爹!娘親!你們別丟下我呀!嗚嗚嗚……”
眼見女童哭的快斷了氣,魏玄來到她身邊,輕揉著她后背,道:“小棉,我剛才看見那些鳥妖只抓了幾名村民,你爹娘會不會只是逃走了,并非被抓?”
小棉伸手指著院角一個洞,抽泣道:“還有鉆地的四象鬼……他們抓了人就會從地下走……我爹娘一定是被四象鬼從那個洞抓走啦!”
魏玄皺眉道:“你說的四象鬼經(jīng)常來你們村子嗎?”
小棉點了點頭,抽抽噎噎道:“一年……總會來一次……每次……抓走一個人……”
魏玄皺眉道:“那他們這次怎么把你們?nèi)宥甲プ吡???p> “我也不知道……嗚嗚……”小棉用手捂著眼睛,腦袋左右擺動著。
魏玄嘆了口氣,輕輕拍打著她后背,過了好一會,小棉才哭的累了,趴在他身上睡著了。
魏玄進入小棉家中,將她放在床上,然后在旁邊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