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左右,陸銘?yīng)氉砸蝗?,如常的走出了學(xué)府!
仙神宗的人到來,正在為禍四方,這個消息,并沒有做任何隱瞞,全城上下已無人不知,但即便是這樣,也未見有任何慌亂。
這不是因為人們心理素質(zhì)很好,而是已經(jīng)習(xí)慣。
自人族末武時代降臨,仙神宗現(xiàn)世之后,類似之事在人族中就經(jīng)常發(fā)生…但所謂的習(xí)慣,并不是麻木,亦不是適應(yīng),是同仇敵愾。
這城中,無論男女,又或老少,個個眼神之中,都泛著如狼般的兇狠,不斷的掃視著四周,這一旦要是被爆出發(fā)現(xiàn)了仙神宗之人的蹤影,那即便是孩童,小小的手,都會變成狼爪。
感受著這一切,陸銘如常的向著云望城外而去,這個戰(zhàn)場,當(dāng)然放到城外更好,雖說城中的人們并不怕任何危險。
一路走去,明里暗里,皆有許多目光投射而來,準(zhǔn)確無誤的落在他身上,陸銘無法分辨,究竟那些目光的主人來自仙神宗。
不要緊,只要有仙神宗的人,那就一定可以被自己給引出去。
不遠(yuǎn)處的樓閣上,中年婦人和頭發(fā)花白的老人,還在關(guān)注著云望武道學(xué)府,也在打量著此城。
看著看著,中年婦人輕嘆了聲,道:“人族末武時代,武道之路難以為繼,即使號稱人族第一天驕的那位,若停留在人界時間久了,最終也會淹沒在時間的長河中,可這些人!”
這些人,上到耄耋老者,下到稚嫩孩童,卻不曾有過絲毫的絕望,反而越來越勇,所謂人族覆滅在即,真的可能嗎?
老人道:“這是人族精、氣、神最后的呈現(xiàn),這之后,便是人族滅亡之時?!?p> “我人族從來自強不息,即使在絕境,也會勇往直前,為自身奪生機,想滅我人族,你仙神宗的口氣未免也太大了些?!?p> 南騰沖出現(xiàn)在樓閣對面的高樓之頂,凜然殺機在此刻,再無絲毫保留。
“報上名來吧,老夫不殺無名之輩?!?p> 原本想先見一見血,為這次行動開個好頭,見到二人后,南騰沖就知道,這個開頭,到底是好是壞,得要看自己這條老命夠不夠拼了。
不過這樣也好,如此的倆大強者被自身牽制住,即使此番行動沒有更大的收獲,有此二人,那也足夠了。
“殺我們?”
老人微微一笑,道:“老夫常旬,這是梅謨,想必你也聽過我二人的名字,南騰沖,你覺得,你能殺得了我們?”
常旬很自信,可在這份自信之外,卻是忌憚之意緩緩在心頭出現(xiàn),南騰沖居然,如此準(zhǔn)確無誤的找到了他們所在。
“殺不了你們,讓你們離不開,這也夠了。”
南騰沖橫空而出,強大之勢,猶若化成了一道龍卷,鋪天蓋地般的暴涌而去。
常旬迎上,梅謨也正要有行動時,臉色突然輕聲一變,低喝:“常堂主,陸銘出城去了?!?p> 常旬前去的腳步立即收回,神色同樣有變化。
南騰沖感到很奇怪,仙神宗這些家伙到來,為的就是殺陸銘和墨玄,如今陸銘出城,對方有反應(yīng)很正常,可這個反應(yīng)大了些。
他雖然人來成精,終究無法看穿人心,不清楚對方這么大的反應(yīng)是什么原因,卻知道一點,不讓二人離開這里,那不管仙神宗是否有別的什么計劃,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立即召集所有人,斬殺陸銘,你也去…”
“走的了嗎?”
“哈哈!”
常旬大笑:“南騰沖,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p> 南騰沖道:“老夫沒有高看過自己,但老夫相信我人族族人?!?p> 話音落下的這一瞬,常旬與梅謨想到了一事,神色頓異,緊接著,便是見到,四面八方,一道道身影快速而來。
那些并不是學(xué)府的強者,亦不是城主府的人,很簡單,就只是生活在云望城的百姓。
尋常百姓,怎會有強大的武力?
當(dāng)然不會是尋常百姓,事實上,當(dāng)今人族,根本就不存在尋常百姓,不論是誰,到了可以修煉的年紀(jì)后,都會踏進(jìn)武道之路,區(qū)別只在于,天賦出色者,會被選送進(jìn)學(xué)府,其他人,各自按部就班的的修煉。
哪怕無法修煉到高深的層次,在末武時代中,天賦不夠,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筑基,但這些百姓也絕不尋常。
這是全民皆武!
人族以這樣的方式,令人們自強,至少,在面對仙神宗為禍人界的時候,百姓們能有一份自保之力,而不用事事去依靠好不容易成長起來的強者,這也是為人族提供一份堅實的后勤保障。
至于到來的這些人,不敢說是高手,但每一個人,都身經(jīng)百戰(zhàn),其中不少,都是曾經(jīng)的退伍老兵,面對天關(guān)境強者,人多勢眾的他們,未必是不能一戰(zhàn)。
南騰沖要的,就是牽制住常旬二人,如此,陸銘那邊壓力就會減少許多,也會影響到仙神宗可能還有的計劃。
“殺!”
眾人到來,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殺向梅謨,對于仙神宗的畜生,不需要有任何交流,能殺就殺,不能殺,也要死死的拖延住。
“梅謨,不要戀戰(zhàn),盡快出城去殺陸銘?!?p> 話落時,常旬破空而去,一道霸烈之勢,攜帶著強大的力量,兇悍的沖向南騰沖。
越是這樣,就越讓人相信仙神宗來云望城還有其他目的,只是現(xiàn)在,南騰沖也沒其他心思,他想去管別的,就只能先殺了這二人。
陸銘已經(jīng)出城,數(shù)千米后,殺機爆發(fā),十?dāng)?shù)人竄來,堵住了前后左右。
“陸銘!”
“仙神宗的人?”
一眼掃過,近乎半數(shù)左右開脈境的強者,對于學(xué)員而言,他們算是很強,但僅僅這樣的實力就來云望城殺他和墨玄,未免也太小看云望武道學(xué)府了。
所以,這些絕不是全部。
陸銘笑了聲,踏步向前而去。
在眾人的眼中,他的步伐速度絕沒有多快,但在數(shù)息之后,少年身影,頓若殘影一般疾速向前而去。
以為只是個少年,再怎么天賦過人,終究是溫室中的花朵,面對這樣的陣仗,沒有嚇壞已經(jīng)很不錯,故而這些人怎么都沒想到,少年不僅沒有被嚇壞,反倒抓住了眾人小覷的心理。
突然之間的加速,讓少年如獵食的豹子般,不過數(shù)秒時間,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正前方的一人身前,他眼中閃著劍光,手中精鋼所鑄長劍亦是閃著凌厲的劍光。
“嗤!”
長劍遞出,洞穿了空間,那一陣凌厲,伴隨著劍嘯之聲,此人盡管開脈境強者,而且至少也已開了三脈,面對陸銘這突如其來的攻勢,對方也不得不先避退一二。
先退,再進(jìn),他是開三脈強者,縱然讓陸銘搶了先機,自己也有足夠的把握將陸銘留在這里,更何況,還有眾多同伴在,少年再怎么狡猾,可一不可再。
此人這樣想一點錯都沒有,正常情況下的確如此,可誰能知道,陸銘也已經(jīng)是開脈境了?
開了天脈成功,那便是開脈境,還是很與眾不同的開脈境。
也許現(xiàn)在的陸銘,不是開三脈強者的對手,他現(xiàn)在占到了先機,離開這個包圍圈,甚至是甩掉這些人一點問題都沒有。
在對方避讓開的瞬間,陸銘連人帶劍筆直的向前暴沖而去,劍光的籠罩之下,少年的速度讓仙神宗眾人都有些瞠目結(jié)舌。
“仙神宗的人,也不過如此,就憑你們這些廢物,也想殺我?”
遠(yuǎn)處,少年的聲音徐徐傳來,有著刻意的嘲諷。
“可惡,追過去,絕不能讓他跑了?!?p> 陸銘在前方跑,十多人在后面追,很快,在視線盡頭,出現(xiàn)了一座巍峨山岳。
這座山,是陸銘的退路。
演戲要演全,既然行動要進(jìn)行到最徹底的程度,在仙神宗并沒有大舉殺來的時候,學(xué)府強者就絕不會太過主動現(xiàn)身。
那么在此之前,陸銘就只能自己想辦法守護(hù)自身周全。
進(jìn)山,就是最好的選擇。
只要進(jìn)了山中,陸銘就如魚得水,別說這十?dāng)?shù)人,多來一倍,都不容易在山中將他找出來,屆時,仙神宗只要想殺他,就只能將到來的所有人馬聚齊進(jìn)山中來搜尋自身。
那時候,就輪到學(xué)府出手了,整個行動,也算是成功了大半。
山中有人,頂峰上,有一少年負(fù)手而立,即使距離很遠(yuǎn),他也依然瞧見了此刻,如電般掠進(jìn)山中的陸銘,以及后方追逐而來的仙神宗眾人。
“一群廢物!”
少年冷冷道:“將所有人都?xì)⒘?,一個不留。”
“公子,有仙神宗的人?!?p> “怎么,仙神宗的人就不能殺?這樣的一群廢物,養(yǎng)著除了浪費資源外,還能有什么用?”
“全都?xì)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