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陽鑒強大的守護與攻伐之力,在一定程度上,硬生生遏制住了鎮(zhèn)靈獸鋒銳爪子所帶來的致命威脅。
此時此刻,可以清楚的看到,陸銘胸膛,連帶著冥陽鑒,都是極其殘酷的陷了進去,看上去,仿佛隨時都可以被洞穿掉。
事實上,以鎮(zhèn)靈獸現(xiàn)在的實力,絕無可能將冥陽鑒被破開,玄兵的堅硬程度,只會在世人的想像之上。
但是,鎮(zhèn)靈獸此刻在源源不斷的轟擊著,那一道道強悍的靈力從利爪之中轟出,盡管破不了冥陽鑒,帶給陸銘肉身的震蕩程度也絕不會小。
這樣繼續(xù)下去,或許真有一時,陸銘會被強行的給震死。
陸銘很瘋狂,鎮(zhèn)靈獸同樣瘋狂,無非也只是以命搏命而已,看看誰的命更硬。
陸銘森然笑著,留在鎮(zhèn)靈獸血肉中的雙指之中,劍氣瘋狂爆發(fā),以最快的速度,收割著對方的生機,他這樣做,或許他帶給鎮(zhèn)靈獸的傷害,不及對方帶給自身的傷害,畢竟鎮(zhèn)靈獸更強,此消彼漲,他未必能比鎮(zhèn)靈獸堅持的時間更久。
可是,陸銘除卻有冥陽鑒這件玄兵守護外,還有其他的底牌。
這個底牌,指的不是劍眼,而是他丹田中的光明之焰。
冥陽鑒被煉化后,就被光明之焰帶進了丹田之中,然后被籠罩,受著靈力與光明之焰的雙重溫養(yǎng),這代表著,光明之焰可以借助著冥陽鑒游離而出。
就在此刻,冥陽鑒陷進去的那一處,一點白光悄然浮現(xiàn),正是代表著光明之焰的白色火焰。
哪怕只是一簇而已,顯得很微不足道,可它在出現(xiàn)的瞬間,鎮(zhèn)靈獸雙瞳猛然大縮,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直接浮現(xiàn)。
它生活在東荒山多年,感受過東荒武道學府中頂尖強者的威壓,可是,比起它此時此刻所感受到的,學府強者的威壓根本就不算什么。
這很好理解,光明之焰來自一位至尊強者,而且還可能是至尊之中很不弱的存在。
盡管光明之焰現(xiàn)如今歸陸銘擁有,它的本質并沒有變化,至尊之威仍在。
鎮(zhèn)靈獸想逃了,它就算可以感知的到,所謂的至尊之威,其實已經沒有想像中的那么可怕,它也沒勇氣去面對。
可現(xiàn)在想走,似乎是有些晚了。
當這一縷光明之焰出現(xiàn),好似在同時修復冥陽鑒和陸銘的傷勢同時,獨有的恐怖,鎮(zhèn)靈獸這如鐵般的利爪,仿佛都在被融化著。
這只是其一,更加致命的,在于此時回蕩于鎮(zhèn)靈獸體內的那一道劍光。
那是來自劍眼的劍光,它在收割著鎮(zhèn)靈獸的生機,亦在吞噬著對方的本命精血。
當天面對姬玄時,能夠成功擊殺掉姬玄,正是在關鍵之時,劍眼吞噬了姬玄的本命精血,這才斬殺了神族的一位皇子。
今天,復又重現(xiàn)!
如果說當天還可算成是意外,或是其他等等,那現(xiàn)在,陸銘確信,劍眼的確有吞噬其他生靈本命精血的能力。
這究竟是好,還是不對?
如果對敵,劍眼此舉,無疑是關鍵時刻不僅幫了陸銘的忙,還等于是救了他的命。
沒有劍眼這個神通,陸銘殺不死姬玄,面前這頭鎮(zhèn)靈獸,固然已有光明之焰,想徹底解決掉對方,陸銘可能要付出更加之大的代價,那或許會是同歸于盡也未必。
但,吞噬其他生靈的本命精血,這便顯得有些邪惡了。
陸銘并非迂腐之輩,對付神界,任何手段他都不在意,然而劍眼這吞噬本命精血的神通,萬一以后,劍眼克制不住,而自身又無法全力掌控住劍眼,它肆無忌憚,對人族也這樣做,那該如何?
劍光仿佛化成了黑洞,鎮(zhèn)靈獸的本命精血,便如回閘的潮水般,被源源不斷的吞噬而進,這很恐怖,同樣也很詭異。
“吼!”
鎮(zhèn)靈獸暴吼連連,這是憤怒,更是害怕,亦是絕望。
不論光明之焰的可怕,還是此刻劍眼的吞噬,都令它為之絕望,它擺脫不掉,它想殺了陸銘,就不會再有這個危險,卻對此做不出任何的反擊。
最終,它只能感受著自身本命精血被徹底吞噬,而后劍氣橫行之下,生機全都被收割,巨大的身軀在數(shù)息之后恢復原本的大小,無力的跌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撲通!”
陸銘此刻亦是無力,重重的跪倒在地上,冥陽鑒隱去,他胸膛處,那如洞般的猙獰傷勢,讓人觸目驚心。
“吼!”
另外一處戰(zhàn)場,那頭鎮(zhèn)靈獸仰天咆哮,猶若瘋狂一般,強行震退了顧卿然二女之后,只是看了眼已死的同伴,隨后想都未曾多想,掉轉身子狼狽的逃走了。
它是怎么都沒想到,自己的同伴,燃燒了本命精血,踏進了開五脈之境,居然被一開氣脈的人類少年給殺了。
哪怕現(xiàn)在陸銘已經無力,什么都做不到,它也沒有那個勇氣去給同伴報仇,它都覺得,自己能夠逃的掉,這已然是最大的幸事。
“陸銘!”
倆女飛快掠來,再看向陸銘時,各自美眸中的那份震驚,已然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誰能想像的到,陸銘拼了一頭開五脈的妖獸?
“幸不辱命!”
陸銘笑了聲,說道:“顧姑娘,取了化冥草,我們趕緊離開,不要讓人知道…”
話未說完,雙眼頓時黑暗下來。
蘇輕柔連忙扶住陸銘,顧卿然立即去取化冥草,隨后帶著鎮(zhèn)靈獸的尸體,快速向山峰之外掠去。
至于陸銘昏迷前未完的話,二女心中知道是什么。
以開氣脈之力,拼殺了一頭開五脈的妖獸,這個消息太過震撼,如果傳揚出去,當然會讓陸銘聲名大震,可對陸銘來講,這絕非是好事。
因為此事,太違常理!
陸銘能做的到,在于他有諸多秘密,一旦讓更多的人知曉了,就必然會有人來挖掘他的這些秘密,這座古老的學府,不但不平靜,也沒有想像中的那么平和。
他已經是頂尖天驕,夠樹大招風了,其他的,能低調就盡量低調,現(xiàn)在的陸銘,還只是開氣脈而已,等什么時候,他踏進了天關之上,有一定的自保之力后,再讓人知曉他擁有非凡的秘密,可能就不算太嚴重。
現(xiàn)在,絕對不行!
剛出了山峰,前方遠處,數(shù)道身影暴掠而來,正是阻攔他們完成任務的攔截者。
任務被觸動,他們這些攔截者能很快就得到消息趕過來,但是,來的太快了,這顯然,此前的動靜太大了一些。
“你們怎么樣,還有,為什么少了一人?”
哪怕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被殺的鎮(zhèn)靈獸依然氣息殘留,就能讓人能明確的把握到,屬于五脈的強盛之力。
顧卿然此次所接的任務提示中,鎮(zhèn)靈獸只是開四脈而已,可如今!
顧卿然深吸口氣,道:“我們聯(lián)手殺了一頭,另外一頭逃跑了,諸位師兄,還請去搜尋一下,絕不能讓那頭鎮(zhèn)靈獸躲起來?!?p> 斬草要除根,盡管那頭鎮(zhèn)靈獸嚇破了膽逃走了,兇性也依舊在,現(xiàn)在不殺掉它,留著會是極大的禍害。
“金澤琛逃了!”
那幾人聞言,各自眼眸中,皆有一份冷意,臨陣脫逃,扔下同伴們不管,就算他們和顧卿然有仇,金澤琛這樣的舉動,也叫人鄙夷。
今天逃了,來日遇到相同的事情就同樣會逃,誰敢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放心,我們這就去,只是你們,沒問題?”
這些人不大相信顧卿然的話,三人聯(lián)手,可以拼殺掉開五脈的妖獸?雖說顧卿然和蘇輕柔并不弱,至于陸銘,被他們直接無視了。
陸銘頂尖天驕這不錯,但畢竟還未成長起來,才開氣脈而已。
“我們沒事,這就回去,多謝諸位師兄。”
回到了坐落的山峰,顧卿然也沒著急去交任務,她和蘇輕柔先送了陸銘去圣府,感受著陸銘的傷勢,并沒有惡化下去的跡象,蘇輕柔留在了這里照顧著,顧卿然這才去交任務。
陸銘平躺在圣府最深處的床榻上,待到蘇輕柔離開了這里之后,他的身體中,白色火焰游離而出,將之籠罩,一如曾經那般,將他化成了一個蠶繭。
而此時此刻,他身體中,如虛幻劍影般的劍眼,掠出一道淡淡的光,無聲無息的從他體內掠出,滲透進虛空之中,仿佛將天地與陸銘相連。
從這一刻開始,天地靈氣席卷而來,通過這種相連,無聲無息的被陸銘,或者說,被劍眼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