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宮門大開。
高高的華蓋遮住了烈日,但似乎也把藍(lán)天遮了個干凈。身邊的男人還是緊緊攥著我的手,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出了汗。周圍的宮女太監(jiān)都用新奇的眼光看著我,他們似乎欲言又止,想又不敢。
我難免有些害怕,他是瀛國的君主,是天下百姓的龍,他真的會百忙之中,關(guān)心自己?
或是,宮中人多冗雜,我又如何應(yīng)對……
——內(nèi)宮
“什么!你說皇帝回來了!”吳太后一聽內(nèi)官如此言語,變迅速起身。幾年過去,她的容顏蒼老了幾分,但是身上依舊喜歡穿著珊瑚藍(lán)的衣裳,不減當(dāng)年
風(fēng)采。
她打開了韶華宮的大門,一步又一步走下了臺階,但是優(yōu)雅的步伐依舊掩蓋不住她的迫不及待與喜悅。
吳太后坐在車座上,帶著的配飾也微微的晃動。
兩旁的宮女連忙走到兩邊,跪在了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而就在這時,一個宮女突然冒死擋在路中央,口口聲聲喊著:“請?zhí)竽锬飵蛶团?”吳太后的貼身內(nèi)官眼見,上去便抽了那宮女一個耳光子:“大膽,連太后娘娘的路都敢擋!”
那宮女捂了捂紅彤彤的面頰:“求太后娘娘幫幫奴婢!”“你……”內(nèi)官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便又要一個耳光子扇過去。吳太后見不得這場面,便道:“罷了,讓她起來,自己說清楚。你最好快說,哀家還要去看皇帝。哀家等不起?!?p> 那宮女見太后答應(yīng),心中多了幾分希冀。
“求太后娘娘把奴婢調(diào)出浣衣局?!?p> 吳太后蹙了蹙眉,會意一笑,對身邊的小廝道:“啟程?!蹦菍m女怔怔的跪在路中央,眼底里刪過幾分不可置信與失望。
內(nèi)官眼見她擋在路中央,便硬生生將她拉開。
那宮女聲嘶力竭喊著,卻就是換不到吳太后回眸一眼,換到的只有內(nèi)官重重的耳光子。
等到那宮女不吱聲了,貼身內(nèi)官才匆匆忙忙趕上去。
只留那宮女獨(dú)自一人跪在地上,嚶嚶哭腔,卻不敢哭出聲。
那內(nèi)官走上前,語氣恭敬:“太后娘娘,為何不答應(yīng)那宮女?!?p> 吳太后的神情肅穆了幾分,她知道浣衣局是個苦地方,一般人根本受不住那的重活。
“想當(dāng)年哀家也去過那鬼地方,手泡爛了,哀家也不會抱怨。她?就能如此金貴,說調(diào)出就調(diào)出?”
她輕佻柳葉眉,顯得十分不懈:“這樣吃不得苦,日后如何在宮中生存?!眱?nèi)官聞言,連連道:“娘娘說的對?!?p> ——太極殿內(nèi)
阿爹說的是沒錯,宮中的確榮華富貴,紅墻綠瓦,朱紅柳綠?;▓@里的牡丹花睜眼幾乎瞧花我的雙眼。
但是進(jìn)了宮我才發(fā)現(xiàn),那些個高高的紅墻,就像是一個大籠子,那些個磚瓦,就像是一個個禁錮的鎖。
而在籠內(nèi)的人從不曾擁有過鑰匙,自由對于籠內(nèi)人來說,簡直就是奢望。
“你,真的還是阿照嗎?”我切切問。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滿臉打趣的瞧著我,我自然覺得惱怒:“騙子,實(shí)實(shí)在在的騙子。”
“你還真是不怕死你可知此番言語后會有什么后果!”
我回眸問:“什么后果?”
他用手比了比脖子,嘴角顯露了一絲絲的笑意,我驚覺,渾身汗毛一豎,也不再言語。
“過幾日,朕會安排你住在寢殿?!?p> 我偏是要和他拌嘴:“你怎知我喜歡住哪?”
“呵,真有意思?!彼彶阶哌M(jìn)了我,“那今日你便隨著林尚儀去參觀參觀?!?p> 他給身邊的內(nèi)侍使了使眼神,那人便匆忙下去,往尚儀局的方向走去了。我知道,他才不是曾經(jīng)他口中的阿照,當(dāng)今君主的大名我還是知道的,爹說過,乃姓李名昭。
過了一會兒,便有一個長得慈眉善目的女子走了進(jìn)來,行了禮,便要帶著我過去瞧瞧寢殿,我便順了意,隨她過了去。
——飛鸞顛
白玉杯毫無征兆的落到了地上,一剎那碎渣滿地,破碎的聲音顯得十分的刺耳?!氨菹率裁磿r候如此隨便,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也能帶進(jìn)宮,荒謬,過于荒謬!”
女子的聲音十分的尖銳,看似白皙溫婉的面龐露出來狠厲與猙獰,仿佛是被踩了尾巴的野獸,隨時隨地都會狂暴。
“真是笑話?!彼话延窒品颂茨咀溃瑤缀跽麄€宮殿都被桌椅落地聲所籠罩。
“本宮堂堂貴妃,待遇還比不上一個鄉(xiāng)野女子?呵,筆墨侍從?從未聽說過有如此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