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你想怎樣
原本畫卷只是一幅山水圖,并無文字,但此刻畫卷的右上角,卻平白多了幾行文字:
天清明,水叮鈴。
小龍過眠江,金官入沙塘。
萬斗流金水中月,俯首低眉有仙鄉(xiāng)。
入我神仙門,成我不死魂。
紅塵滾滾昨日去,凡世擾擾今再來。
陰陽逆轉(zhuǎn)雙飛渡,天地連橫一線開。
朱怨念了一遍,隨后看向李青言問道:“這是什么?”
李青言搖頭,“我不知道?!?p>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廢物!”朱怨有些怒氣。
李青言心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嘛,我又不是畫這幅畫的人。
只是想到對方畢竟是前輩高人,他也只能委屈忍住不抱怨什么了,
但旁邊的少年看不下去了,對朱怨怒道:“那你知道嗎?你還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不一樣也是廢物。
而且,人家好歹能認(rèn)出這畫的是哪里,可你連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不是比他還不如?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廢物!”
“你……”朱怨指著那少年,憤怒讓他的臉部都開始委屈了。
怕他動手,一旁的墨家樓巧悄然出現(xiàn)在那少年身旁,隨時替他防御著。
“哼!”朱怨不愿把事情鬧大,擺擺手,背轉(zhuǎn)過身去。
聽到朱怨冷哼,那少年也是學(xué)著重重冷哼,還多哼了幾下,“哼!哼哼!哼……”
樓巧一臉無語。
李青言也感到奇怪,怎么這少年這么維護(hù)自己啊。
“這既算不上詩,也算不上詞,有點打油詩的味道?!比寮夷俏毁t人司新平站出來說道。
他是讀書人,對于書卷文字之類的東西,應(yīng)該比常人知曉的多一些。
朱怨問道:“司賢人可看出了些什么?”
司新平搖頭,不過隨后又說道:“但這詩里第三句明顯說了‘仙鄉(xiāng)’二字,我想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p> 朱怨道:“意思只要是讀懂這首打油詩,便可找到仙鄉(xiāng)?”
司新平點頭。
冉直開口問道:“那這首詩是什么意思?”他聲音很大,唾沫橫飛,是個東北粗獷漢子。
司新平瞥了他一眼,微微皺眉,有些嫌棄,“你自己看,又不是沒讀過書。”
練武的人很少有不識字的,畢竟很多秘籍都是以書本的方式記錄,不認(rèn)識字很難學(xué)到高深功法。
“欸,我還真沒讀過書,小時候光顧著放豬去了,到現(xiàn)在斗大的字也不認(rèn)識幾個?!比街彼市Φ?,絲毫沒為沒讀過書而感到恥辱。
司新平對他憎惡更甚,不過也沒說什么,只是看向那幅畫。
眾人都屏氣凝神地望著他,期望這個讀書人能夠為大家指明一個方向。
李青言也望著他,但總感覺后背癢癢的,他用手撓了撓,什么也沒有,可是手一拿開,又癢了起來。
他立馬轉(zhuǎn)頭,后面那個少年側(cè)著頭望著天,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姿態(tài),至于斗笠下的表情,李青言就看不到了,但他知道肯定是這家伙在搞鬼。
他不愿與他多待,和向南天換了一個位置,然后繼續(xù)看著司新平。
但那少年似乎沒打算放過他,他走到哪里,那少年就跟到哪里,還故意把鞋子上的泥巴,蹭到他的褲腿上。
李青言本就窮酸,那褲子也是破的不成樣子,補(bǔ)了又補(bǔ),現(xiàn)在還被弄了這么多泥巴上去,看著簡直不要太可憐。
他猛地轉(zhuǎn)身,對那少年怒目而視。
那少年顯然被嚇了一跳,但馬上又故作出與我無關(guān)的小賤姿態(tài)。
李青言咬牙切齒,終究沒說什么。
可是他剛一轉(zhuǎn)身,那少年又作妖了,竟然故意把斗笠上的水傾倒進(jìn)李青言的后背衣領(lǐng)里。
一股透心涼,差點讓李青言心飛揚(yáng)。
他再也忍受不住,轉(zhuǎn)過身對那少年大怒叫道:“你有病???!”
這次那少年是真的嚇倒了,連退了三步,癡癡地望著李青言。
最后見李青言還是那副兇煞的表情,他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后踢了李青言一腳,就跑開了。
李青言望著那個遠(yuǎn)去的背影,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個死娘娘腔。”
一旁的樓巧看到后,伸了伸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沒說什么。
而其余人也被李青言突然的暴跳嚇了一跳,紛紛朝他看來。
李青言轉(zhuǎn)身后,才發(fā)現(xiàn)大家都看著他,連忙擺手道:“私事私事,你們繼續(xù)繼續(xù)……”
眾人又開始參研起那首詩來,一些人更是組成一個小組開始討論,相互交換意見。
只是討論來,討論去,始終沒有得出一個令大家滿意的結(jié)果。
眼看天色不早了,河邊的水也開始暴漲,大家不得不開始往后面的森林退去。
李青言只是看了一會兒那幅圖就沒有多看了,他獨(dú)自一人來到一片高地,選了一個相對不錯的位置,將其搗騰出來,用周邊的樹枝和樹葉,做了一個簡陋的小木屋。
以前他在山里打獵,有時為了捕到大物,不得不在山里過夜,于是就學(xué)會了搭樹屋的本事。
他把一些木頭往一棵大樹上挪,用棕樹葉綁在上面,做出房子的簡易結(jié)構(gòu),又去找來芭蕉葉做房頂,既能保暖,又能躲雨,關(guān)鍵是,就算山下的河水暴漲,也不會淹到他的小房子。
樹屋搭建完畢后,他又在木屋附近挖了一個灶臺,用一塊扁平的大石板做鍋,一次烹飪佳肴。
他早上離開楚鹿鳴家時,拿了一些佐料走,當(dāng)然不是白拿,他在鍋里放了一千兩銀票,那都是從柳赤誠身上搜刮來的。
他決定分給楚鹿鳴一千兩,自己留兩千多兩,畢竟自己這邊算兩個人,包子也要占一份。
只是包子不會花錢,只好保管在他那兒了。
等把這些都弄好后,他騎著包子就準(zhǔn)備出去打獵。
那些人根本沒注意他,因為所有人都在思考進(jìn)仙鄉(xiāng)的事,大腦正在飛速運(yùn)轉(zhuǎn),根本沒空搭理他。
這里只有他一個人是個異類,別人都全心全意地解謎,而他卻像是個叢林獵人,四處找吃的,顯得格格不入。
他進(jìn)入到林子中,憑借多年的打獵技巧,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一頭野豬。
若是以前,他一定會選擇精心設(shè)計一個陷阱,或者敲定一個突襲計劃才開始動手。
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開脈,而且有了二境實力,這讓他面對野獸時,不必像往常那般小心翼翼。
他直接走了出去,那野豬體壯如牛,毛發(fā)焦黑,估計有五六百斤。
它看到李青言后,二話不說,直接就沖了上來,脾氣暴躁的不行。
它四腿像風(fēng)車一樣旋轉(zhuǎn)飛速,嘴里兩顆獠牙像兩把劍刃,直插蒼穹。
它目光堅定,步法穩(wěn)重,似乎一擊就要李青言的命。
然而李青言只是站在原地,然后蓄力一拳。
轟!
那頭野豬身形驟然停止,一雙黝黑的米豆眼看了李青言一下,就栽倒了下去。
“小老弟,我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我了,你豪橫不起來了啊?!?p> 李青言甩了甩胳膊,野豬的力氣還是大,震得他手臂發(fā)麻。
他蹲下身,準(zhǔn)備將野豬扛回去。
正這時,忽然一道勁風(fēng)從后背襲來,李青言全身毛發(fā)瞬間立了起來,他連忙向前滾去,躲開沉重的一擊。
“又是你?!?p> 李青言轉(zhuǎn)過身,看到來人后,忍不住憤怒起來,又是那個戴斗笠的少年。
真是陰魂不散啊。
“你到底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是你想怎樣?”那少年反問。
“什么叫我想怎樣,明明是你想怎樣?!?p> “我說了我不想怎樣,問你想怎樣?”
“我……你非要這么車轱轆說話嗎?你到底是誰?為什么總是整我?”李青言想起這一路走來,這少年不是弄臟自己的褲子,就是撓自己的背,還總是沖著自己冷哼,想不到這人到底想干嘛。
“哼,你到現(xiàn)在還想不明白,活該你被整?!鄙倌昀浜哒f道。
“你不說是不是?好,我就打到你說為止?!崩钋嘌詰械煤退\,已經(jīng)準(zhǔn)備動手了。
原本他是不敢動手的,但從剛才少年的襲擊來看,他發(fā)現(xiàn)少年的身手一般,而且對自己沒有殺氣,這讓他底氣增加了不少。
“好哇,就讓我看看你到底長進(jìn)了多少,敢和本……咳咳少俠叫板。”
少年氣勢一變,擺出一個柔和的拳架,等待李青言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