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繼續(xù)行進了一會兒,李青言走路實在有些艱難了,關鍵是他的鞋子太爛,而河邊根本沒有路,到處都是亂石,他走起來十分不便。
好幾次都差點把寧勝寒摔進河里,好在他最后穩(wěn)住了。
但他的體力的確消耗太大,身心俱疲,再這樣走下去實在有些危險。
在有一次東倒西歪后,寧勝寒說道:“放我下來吧?!?p> 李青言背了她一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沒事,我還可以?!?p> 寧勝寒道:“我的腳已經(jīng)好了,我能走路了。”
李青言問道:“不疼了嗎?”
寧勝寒點頭,“嗯,不疼了?!逼鋵嵾€沒完全好,樓巧的丹藥雖好,但也需要一定時間,再過兩個時辰才差不多完全康復了。
不過寧勝寒不想李青言再背著了,怕李青言出事。
“那好吧?!崩钋嘌园褜巹俸帕讼聛恚笳咴趤y石上蹦跳了起來,笑道:“你看,一點事也沒有了,全好了?!?p> “那就好?!崩钋嘌苑畔滦膩?,與她并肩而行。
月光蝶在二人頭頂飛翔,起起伏伏,月光柔和。
眾人跟在他倆身后,神色各異。只有樓巧的心思完全在兩人身上,而且有時在李青言身上更多。
他是奉命來保護寧勝寒的,因此對出現(xiàn)在寧勝寒身邊的人,都格外關注。
特別是像李青言這種,突然冒出來的,搞不好就是居心不良,心懷叵測。
只不過他現(xiàn)在又不好當面去問,也沒時間調(diào)查,只得跟在后面看了。
一旦李青言有所妄動,按照那位的指示,他可能就要一擊將李青言抹除了,渣都不剩。
這對身為墨家的他來說,有些殘忍,可既然是那位的命令,他又不能違背,只能照辦。
好在,這一路走來,李青言都沒什么過分之舉,讓他放心不少的同時,也為李青言的小命感到慶幸。
前面,寧勝寒注意到李青言踩在石上的雙腳,還有那雙破爛的鞋子,這才明白為何白天,自己弄臟了他的褲子,他會大發(fā)脾氣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心想等此事過去后,一定要給李青言買雙鞋子,還有褲子,還有衣服……
她覺得必須好好補償一下李青言才是,不然對不起自己和他的友誼了。
不過她現(xiàn)在更關心另一個問題,她看了看李青言的腳說道:“李青言,你怎么走路的?”
李青言一愣,看了看自己的腳,以為寧勝寒是在看自己的破鞋子,連忙將腳縮了縮,“就……就是這樣走的啊?!?p> 寧勝寒搖了搖頭,“你怎么能這樣走呢?難怪走的東倒西歪的?!?p> 李青言這才明白過來,對方不是在看自己的鞋子,稍微放開了些,問道:“不這樣走,哪怎么走?”
“用馬步走啊,你沒學過步法嗎?”寧勝寒看李青言走的七扭八歪的,就知道李青言不會“走路”。
“馬步?不是扎馬步嗎?那不是不動嗎?那怎么走?”李青言疑惑不解。
“不對。馬步并不是讓你站著不動,那是死馬。練武之人,怎么能練死馬呢?!睂巹俸蝗恍α似饋恚袄钋嘌?,你要不要拜我為師,讓我教你武道啊?”
李青言問道:“你不是修煉劍道和玄道的嗎?你還會武道?”
寧勝寒好笑,“我要是不會,那你先前在竹林里,是誰把你打得毫無招架之力的。”
李青言回想起竹林里的一戰(zhàn),自己似乎拼盡了全力,也沒占到一點便宜,當時對方就是以武道與自己對抗。
“那倒是,可是……你真的會武道?我的意思是你會教……”
“武道和劍道相差不大,當然,準確來說,是步法相差不大?!睂巹俸溃骸拔矣X得我步法還不錯,教你綽綽有余。”
見李青言還是心存疑惑,寧勝寒繼續(xù)說道:“記得竹林那一戰(zhàn)吧,雖然你的招式還不賴,你應該看過很多拳譜吧?”
看到李青言點頭,她又繼續(xù)說道:“這就對了,拳譜上只有招式,或者一些套路,中看不中用,對付一般武夫還可以,但要是遇到練過的,無異于送死。”
李青言道:“有那么嚴重?”
“當然!”寧勝寒道:“你沒聽說過武夫交手,過手如登山,一步一重樓?當時我倆對打,我要是想置你于死地,你不知死了多少回了?!?p> 李青言嘿嘿笑道:“還好,你不想我死。”
“我是不想你死,可你要是遇上了別人怎么辦?”寧勝寒美眸轉動,好似一只蜻蜓,在空中飛舞。
李青言撓了撓頭。
寧勝寒繼續(xù)道:“我之所以比你強,并不是我的力量比你強盛多少,當然我的力量也的確比你強,也不是我的反應比你快,當然我的反應也的確比你快,更不是我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比你豐富,當然……”
“你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也比我豐富?!崩钋嘌园押竺娴脑捬a充完畢。
寧勝寒看了他一眼,美眸眨動,“你說的對。不過這些都不是關鍵中的關鍵,關鍵是我的步法比你好。
我倆對打,對你而言,要么只能進,要么只能退,可是交手并不是只有一味的進和退,要講究進退自如,松弛有度。而你不是一直向前,就是一直向后。”
李青言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好像的確是這樣。
“另外,出招也是。如果步子邁得太大,出手就會遲緩,或者打不到預期的力道以及準度,也是沒用的。步子邁的太小,就容易躲避不及,防守不當,很容易就被擊倒。最怕的是被人牽著走,好似深入泥潭,萬般不由己。”
寧勝寒搖頭,“當時我打你就跟三歲小孩似的,一點都不費力?!?p> 李青言疑惑,“那為何我能贏軒轅若柳?”
寧勝寒笑道:“人家是貨真價實的劍修,而且走的還是重劍的路子,步法講究沉穩(wěn)扎實,你以鎖技和擒拿對付她,當然有可能勝了。
而且人家明顯沒用劍術的手段對付你,她如果以手做劍,你信不信你在她手下走不過十招。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丫頭是個犟脾氣,你和她比拼鎖技,她也用鎖技,你用擒拿,她也就用擒拿。但凡她不跟著你鬧,隨便認真一點,你就占不到便宜,很快就會敗下陣來?!?p> 李青言道:“我也沒你說的那么不堪一擊吧?!?p> 寧勝寒道:“不是我打擊你,而是事實。因為沒有步法,你的任何招式在我們面前就像是小孩子跑步,碰一下就倒?!?p> 李青言看寧勝寒神情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知道對方?jīng)]騙自己,問道:“那我該怎么練?”
寧勝寒伸出一根手指頭,“第一步!”
看到李青言向她開來,她不似柳葉,更像狹刀的眉毛挑動了一下,笑道:“先拜我為師?!?p> 李青言翻了一個白眼,“我有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