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兵分兩路
晚風(fēng)降臨,吹散了本就稀薄的霧氣,讓迷茫之宮外圍的叢林更現(xiàn)眼前。
離開了破敗瘡痍的據(jù)點,瀟玉笛帶著墨惜左右穿梭在茂密的叢林之間,這也驚動了一些正在打鼾的魂獸,不過都因為瀟玉笛散發(fā)的可怕氣息給嚇回去了。
感受著身上的裝甲,墨惜興奮無比,戴上了斗篷帽子之后,別人望不見其中,而自己卻可對別人炳如觀火。
其中斗篷自帶的夜視效果讓墨惜大吃一驚,戴上帽子以后,腦袋周圍好似有魂力環(huán)繞,讓自己即使在黑暗中也能一目了然。
不愧是富婆送給自己的東西,就是牛!不過這樣想起來。。。自己好像還真成了吃軟飯的了。
百折不屈的墨惜內(nèi)心雖然對吃軟飯拒之門外,不過身體卻異常誠實,初來乍到武魂世界牙口不好,他并不反對軟飯,甚至還挺享受。
身上的繚黑鎧貼身、輕便、溫度舒適、固若金湯等等,優(yōu)點多的數(shù)不過來,剩下還未發(fā)現(xiàn)的只能在戰(zhàn)斗中尋找了。
穿過枝繁葉茂的叢林,墨惜兩人來到了一片河泮旁,映入眼前的并不是碧波浩渺的湖泊,而是惹人心悸的血海,以及隨處可見的尸身殘羹。
四周惡臭彌漫,尸海一般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對比剛剛墨惜親身經(jīng)歷的獸潮殺戮的血染疆場來說,這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矮了半截子。
“這湖畔旁,才是真正的地獄?!?p> 原本的墨惜還認(rèn)為要嘗一嘗湖水的味道,感受一下其中的魂力才能知道湖水的上游是否有變異果樹的存在。
可是現(xiàn)在,當(dāng)見到這一片血流成河的尸海,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變異果實落在湖中稀釋了它的力量,這不足以讓魂獸變異,但是也能讓他們短暫陷入狂暴。
可能正是這短暫的狂暴筑成了現(xiàn)在令人作嘔的尸身血海。
“要不要再去嘗一嘗?”瀟玉笛在一旁望著怔住的墨惜,一想到剛剛他品嘗湖水的樣子,臉上的笑容就止不住的溢了出來。
“咳咳!這水我就不嘗了。”墨惜尷尬的輕咳一聲,搖了搖頭,心里暗自罵道:‘你明知道這水這么惡心,你剛才還不阻止我喝下去,你是何居心?’
捂著自己窘迫的臉,墨惜起身來到了湖畔旁,蹲下用手撫了一碗湖水望了望,分析道:
“我有點好奇,如此龐大的湖水被染紅暫且不說,竟然還無法完全稀釋變異果實流落的力量,那么上游的變異果樹到底掉了多少果子?”
身后的笑聲戛然而止,不久傳來腳步聲,手中的小碗水泊印出了瀟玉笛模糊的臉,她正呆呆的站在一旁。
“真不愧是你呀,墨水,竟然能夠第一時間和我想到同一個點子上,該說是要夸獎你呢?還是要批評我自己呢?”
夸獎是夸獎墨惜思想如此迅速,批評是批評自己思考速度竟只能堪堪追上一個少年。
墨惜并未第一時間回話,將挽起的瀟玉笛丟進水中,雙手浸透湖水,釋放著魂技“吞噬”,許久之后,墨惜眉頭一皺,回話道:
“夸獎批評暫且不論,我們要是再不去上游河畔的話,你的變異果實就真的要泡湯了?!?p> 瀟玉笛蹙眉微皺,詢問:“你感受到了什么?”
“就跟我們分析的一般無二,變異果實的力量確實流落到了水里,而水好像無法完全稀釋力量,從而導(dǎo)致少許的力量隱藏在流水中,并隨之滑落到了湖泊里。”
之后便是墨惜分析和親身經(jīng)歷的那樣,魂獸喝了湖水之后,無法完全變異,而是變得短暫狂暴,開始肆意屠殺作為魂獸,導(dǎo)致了獸潮的發(fā)生,也鑄就了湖泊這一片慘不忍睹的景象。
“這不就行了嗎?為什么我的變異果實快要泡湯了呢?”瀟玉笛不解道。
“你不覺得?魂獸們的狂暴時間有點太長了嗎?”
不完全的變異果實容易讓魂獸短暫陷入狂暴,但是被河水吸稀釋以后的變異果實力量,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不完全了,而是直接變成渣了,所以就算能夠讓魂獸狂暴,那時間也一定很短,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你的意思是?”瀟玉笛小聲詢問。
“湖水可能不是引發(fā)獸潮暴亂的真正原因。”墨惜皺眉應(yīng)聲道。
“什么?你怎么這么清楚?”
“我吸收了湖泊當(dāng)中變異果實的殘余魂力,但是我沒有狂暴。”墨惜當(dāng)即解釋了一番,至于為何能吸收魂力?這些對外講是因為都?xì)w功于自己的吸血魂技。
墨惜的吞噬技能與魂獸吸收魂力如出一轍,只不過魂獸必須得吃變異果實才能吸收魂力,而它們在喝水的過程中,除了補充水源以外,就是吸收變異果實的殘渣。
墨惜則不一樣,他是直接吸收著蘊藏湖水中的魂力,更高效,也更方便。
大家都吸收了魂力,為什么墨惜沒有狂暴呢?反而比他身體素質(zhì)強大幾十倍的魂獸都狂暴了,難不成是個人體質(zhì)不一樣?
當(dāng)然不是,原因很簡單,因為湖水中蘊藏的變異果實魂力實在太少了,還不如直接吸收魂獸體內(nèi)的魂力來的痛快。
這股魂力確實會改變自身魂力的流動,但也僅僅是這樣,根本不足以讓魂獸失去心智的狂暴起來,這種級別的魂力僅限于身體上的難受,僅此而已。
“你這么說,倒也沒錯,可是如果不是湖水搞鬼的話,那么還能是什么原因呢?”瀟玉笛滿臉懊惱的思考著。
“湖水當(dāng)中的魂力強度不高,純度不夠,吸收之后我也僅有一點難受,其他魂獸更別說了,對于它們這些每天都是生死搏斗的猛獸來說,這點難受根本微不足道,可以說不痛不癢?!蹦еv出了經(jīng)過自己深思熟慮的判斷。
“這樣的話,可就麻煩了,竟然不是湖水搞的,那應(yīng)該就是人為了。。?!睘t玉笛咬牙切齒,攥緊拳頭,此刻的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怎么樣?你的變異果實是不是泡湯了?不過這取決于你的選擇,是為了變異果實,還是為了探查魂獸暴亂的真相?”
墨惜將兩個問題丟給了瀟玉笛,這兩個問題其實對他來講解不解決都無所謂,反正自己目前的任務(wù)只需要生活一個月,馬上這一個月期限也要到了,若是瀟玉笛想要“玩”的話,他也奉陪到底。
略微思索了一會,瀟玉笛顯有意味睜開嫩粉瞳眸,望著墨惜,莞爾一笑,“這簡單,我們不是有兩個人嗎?”
瀟玉笛的眼神中仿佛一輪皎潔明月,在黑暗中散發(fā)著獨特的光芒,雖然顏色天差地別,但有相似的地方,便是純潔,她亮粉色的瞳孔中帶著細(xì)嫩,沒有絲毫污染,傳神動人。
“哦?有意思?你覺得憑我的實力,能夠?qū)Ω端麄儐??”在明面上墨惜并未一口答?yīng),而是反問瀟玉笛,自己的實力能夠與接下來的任務(wù)難度相匹配嗎?
引起魂獸的狂暴既然是人為,那么就一定是武魂世界的本土人,肯定不是新手魂師干的。
因為他們沒有那方面的知識,更沒有這么做的理由,他們大多數(shù)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存活兩個月,然后回歸文明世界,不可能蠢的跟“竹”一樣,節(jié)外生枝。
所以以此判斷,他們一定是武魂世界的本土人,而本土人的實力一定比墨惜這個新手魂師要厲害,所以很危險,無異于去送死。
至于迷茫之宮深處墨惜完全沒有考慮,因為更加危險,瀟玉笛也絕對不會讓一個新手魂師獨闖迷茫之宮深處的,所以探查魂獸暴亂的真相一定是交給墨惜。
“這我可不知道,我還不夠了解你,墨水,你隱藏的秘密還是很多,當(dāng)然我也不會拿之前的秘密來要挾你,所以我以一位妻子的身份請求你,救救這些無辜的魂獸吧,把那些隨意在魂獸身上試驗的畜生們繩之以法。”
瀟玉笛鄭重的說道,她雖然平時在一些小事面前喜歡開點玩笑,但是在一些泯滅人性的大事面前卻是那么的正義凜然,讓墨惜一時間都懷疑自己的妻子是不是吃錯藥了。
回想著這幾天的相處,瀟玉笛雖然可怕、腹黑、性格惡劣,但要好在沒有泯滅人性,雖然喜歡玩弄人心,但這也正常,前世職場工作的墨惜早已司空見慣了,玩弄人心是為了增加手底下的控制性,不道德,但畢竟不犯法。
前世墨惜也見過不會玩弄人心的高層管理,基本上就是拳打腳踢,滿嘴污言穢語,讓手底下的一些員工不得不畏懼他,不過這樣也導(dǎo)致了他在公司爭奪管理權(quán)時,往往處于劣勢。
所以如果要讓墨惜選的話,還是玩弄人心比較靠譜,至少有腦子,只要不在暗處使壞,那么把自己叫到暗處,單獨使壞還是勉強能夠接受的,畢竟前世墨惜的獨屬高層就是這么做的。
“好吧!我來搞定這些畜牲,你去搞定變異果實,咱們兵分兩路。”一開始墨惜就沒想著要拒絕瀟玉笛,只想看看她對同伴的掌控欲有多強,不過,以目前來看,墨惜還是蠻自由的,不管拒絕還是答應(yīng),她都能接受。
畢竟如果瀟玉笛暴力威脅的話,那墨惜就借助這次任務(wù)的時間逃跑、擺脫瀟玉笛,反正她也無可奈何,一些秘密就讓她曝光吧,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
不過一碼是歸一碼事,錢以后肯定還是得還的,墨惜也不是什么不講道理的人。
“就目前來說,變異果實的方向,我們是知道的,可是那些畜牲的搜尋方向,你又是怎么知道呢?”
瀟玉笛問出了一個關(guān)鍵問題,變異果實確實有線索,可是那些喪心病狂的研究人員現(xiàn)在卻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個問題問得好!現(xiàn)在我是不知道,不過呢?馬上就會知道了?!蹦霓D(zhuǎn)頭看向了一個聲音嘶啞的方向,那是獸潮的方向。
那些獸潮并未完全消退,墨惜和瀟玉笛殺的那些魂獸數(shù)量遠(yuǎn)遠(yuǎn)不夠平息獸潮,只是讓它們中途繞了個道而已。
“當(dāng)然,小鴉頭得呆在我身邊,你自己一個人單獨去找變異果實!”
僅僅是這樣,墨惜覺得這樣還不夠,自己一個人單獨行動的話,太危險了,還是把小鴉頭帶上吧,她的感知能力比自己強幾十倍,甚至比瀟玉笛還要厲害。
瀟玉笛并未第一時間回話,思索了一番,最終她點了點頭同意了這方法,隨即抽出了胸口的小鴉頭,放在了墨惜手上,“拿著吧!還是熱乎的,說不定還有奶香味呢。”
“。。?!?p> 墨惜愁眉蹙額,表情怪異,接過了小鴉頭便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下次不用將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告訴我,還有!根據(jù)科學(xué)依據(jù),以你現(xiàn)在的年齡段,應(yīng)該是不會有奶香味的。”
瀟玉笛完全聽從了墨惜的意見,并死不悔改道:“好的,我知道了,那你快聞聞她身上,說不定還真有呢?!?p> “。。?!?p> 所以說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所以說你是沒聽懂我隱藏的意思嗎?我又不是變態(tài)!我聞你留下的味道干什么?”墨惜盡力和瀟玉笛說清楚,不過她好像一臉傷心欲絕的樣子。
“唉。。?!睘t玉笛疲倦萎靡的搖了搖頭,“你還真是不懂得妻子的用心良苦,虧我還特地準(zhǔn)備了奶香味的香水?!?p> 這次她的演技浮夸到墨惜不用想都知道是裝的。
“你忽悠人也用點好點的理由,我跟你相處了這么多天,你自己從來沒有換過香水,一直都是清蓮味。。。”
墨惜話未說完,他不敢說了,因為他看到了瀟玉笛奸計得逞的表情,不明所以的他呆在原地怔出了神。
瀟玉笛咧嘴的笑容毫不間斷,靠近墨惜,眼眸追逐著他因為尷尬而躲避的眼神,“啊咧咧,墨水,你這么留意我身上的體味,你還真是口是心非啊?!?p> “。。。”
墨惜已經(jīng)記不清她這是第幾次調(diào)戲自己了,既然墨惜盡可能的防備,不讓自己說錯話,可是還是沒有抵過瀟玉笛語言上的奸詐狡猾。
“我走了,你自己當(dāng)心點。。?!笔懿涣巳绱藢擂尉置娴哪Ч麛噙x擇逃跑,帶著小鴉頭趕忙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望著墨惜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瀟玉笛原地注目著,直到完全消失,她纖手捏住自己的胸口,此刻的心情無法言語。
“為什么關(guān)心、體貼明明是裝的,我卻如此感到開心呢?!?p> 此后,墨惜與瀟玉笛兵分兩路,墨惜去探查魂獸暴動的原因,而瀟玉笛則是獨自一人去搞定變異果實,因為墨惜實力弱小,所以小鴉頭跟著他,并輔佐他面對危險。
兩人約定好了完成任務(wù)以后,還是在湖畔旁的原地集合,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這些魂獸尸體會重新回歸大地之母的懷抱,湖畔血水變清,黑夜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