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毒。
而且是一種很厲害的尸毒。
那些尸體僅僅是沾染上了一點,就已經快要進化到青僵了。
青僵的實力是白僵的十倍不止,而且身上長出的青毛,更是難以傷害。
倘若這些青僵一旦形成一定規(guī)模,憑借衙門里這些人手根本應付不過來。
單單是想要對他們造成傷害,就要用到十數個低階符箓。
這些年,朝廷分派下來的符箓并不多,加上顧萱這個符師制造的符箓,也僅僅只有數百張的樣子。
物資奇缺,城中又無太多人手,若是真的有人故意而為之,這神亭縣怕是危險了。
秦軻等人在查看了已經變異的那只僵尸后,就尋著原來埋尸的地方,找了過去。
想看看會不會有什么新的發(fā)現。
但就在眾人到達后,將土層挖開的時候,卻發(fā)現里面的尸體不翼而飛。
“大人……這尸體……”
顧萱擺了擺手,自己親自下去看了看。
發(fā)現原來的土層似乎有被翻動的痕跡。
不僅如此,在土層最外面,還發(fā)現了一層淡淡的綠色粉末。
顧萱將這些粉末裝進瓷瓶中一些,就直接一把火將這里的東西都燒了個干凈。
“果然是有人故意為之,不然這么多具尸體根本不會憑空消失?!鼻剌V也是從其他的埋尸地來找顧萱匯合。
和顧萱這邊的情況一樣,所有的尸體都已經不翼而飛。
秦軻的手中同樣也拿著一個小瓷瓶,里面裝的同樣是那種神秘粉末。
顧萱皺了皺眉頭:“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控制這一批僵尸呢?”
只見秦軻從身后摸出來一塊上號的秦江錦布:“我在另外的一個埋尸地上,發(fā)現了這個碎布?!?p> “這種秦江錦布,所用者非富即貴,而且這種布料很少,碎布的主人一定是和布商有什么聯系和合作,才有可能用得上這種料子,不然絕對不可能用這種材質制作衣服?!?p> 秦軻略微一分析,顧萱心里便有了明悟。
秦軻將碎布交給一旁的捕快說道:“去調查一下,最近神亭縣這種布料出自哪家,又流向了什么地方,我相信,一定會查出一點東西來?!?p> 那捕快點了點頭,又看向顧萱。
“看我干嘛,就按秦軻說的做吧,他比我更懂推理?!?p> 秦軻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哪里哪里……”
顧萱直接敲了敲他的狗頭道:“還說沒有,得意兩個字都寫在你的臉上了?!?p> 看著秦軻二人打打鬧鬧,捕快也是很識趣地拿著東西跑路了。
等秦軻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抓住了顧萱的手。
“你……你干嘛……”顧萱一下子就紅了臉。
“干?還能干嘛,回去和我把這瓶東西的成分分析一下,看看有沒有解毒的辦法?!鼻剌V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弄得顧萱皺了皺小鼻子,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哼什么哼,還不快走,晚了今天可不請你吃飯。”
秦軻打趣道。
顧萱頓時抓住他的耳朵,惡狠狠道:“你敢!今天晚上,你請客!”
秦軻趕緊求饒:“哎喲喲……知道了,仙師大人,我請客,我請客還不行,耳朵都快掉了?!?p> 顧萱撲哧一聲,笑靨如花:“這還差不多,放過你啦……”
……
正在秦軻二人打鬧的時候。
距離秦軻二人數里之外的一座府邸中。
一個渾身透露著可怕氣息的男人靜靜站在窗前,身旁的仆人甚至連抬頭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他就是在神亭縣隱居的唐門高手,宋鐮。
唐門以暗器和制毒聞名天下,但是在一次殺人時,宋鐮被神亭縣上一任縣令阻止,二人大打出手,兩敗俱傷。
紛紛逃走,隱居養(yǎng)傷。
也就是最近幾年,他得到了上任縣令隱居神亭縣的消息。
這才偽裝成一個富商,到這偏僻小城住下。
他抬眼看著不遠處的地牢,眼神中泛起幾分得意和陰險。
地牢中,是他為神亭縣準備的一份大禮,絕對會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神亭縣……是時候亂上一亂了?!?p> 男人瞇著眼,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地牢的門緩緩打開,里面站著數十個渾身長著青色毛發(fā)的僵尸,甚至有幾只已經有變成黑色的趨勢了。
一個給僵尸們喂食的下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地牢前打開門,扔了一只活雞進去。
僵尸們頓時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瘋了一般朝著活雞撲去,那下人躲閃不及,竟然直接被僵尸們撲倒。
慘絕人寰的叫聲頓時響徹整個府邸。
男子見到這般場景非但沒有制止,反而陰險地笑道:
“哈哈哈哈,吃吧!吃飽了,孩子們才有力氣將這該死的神亭縣鬧個雞犬不寧!”
就在這時,他身后的影子中突然走出一個黑漆漆的生物。
低吼著在他耳邊說道:“你要記得答應我們大人的事情,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p> 宋鐮臉色一冷,直接將身后那不人不鬼的東西扯了出來:“你最好給我放尊重點,你主子我可以讓著他,可你一條狗有什么資格向我叫喚,注意你的身份!”
“咳咳咳,哈哈哈,宋鐮,你和我的身份也差不多,也就是主人的一條狗罷了,記得找好你的定位!”黑色的影子在他的手中直接化作虛無,只剩下臨走時的那道響聲在宋鐮耳旁回響。
“啊啊啊??!”宋鐮直接一拳打在地板上,堅硬的地板直接被打穿。
隨后又像是自嘲般地笑了笑,而后眼神突然露出幾分陰狠,大笑道:“能報仇就好……能報仇就都值得了?!?p> 這時,宋鐮一直隱藏在大袖中的手才露了出來,原來那手的五根手指都已經被斬斷,只剩下了一個手掌。
“你不是會藏嗎,這下看你怎么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