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魔尊,出現(xiàn)了!
他就藏在這百萬神魔后方,直到天門弟子與百萬大軍殺起來,他才邁著沉重而緩慢的腳步走出,用一雙猩紅的眸子,望向了天門的太上長老。
太上長老沒有言語,直接輕點手指,一指劃出。
唰!
這片虛無仿佛都被這一指撕裂了,世界變得扭曲,似乎天道都在為之改變!
這是......‘道’的規(guī)則?
與護(hù)法長老一樣,太上長老也邁入了玄境、開啟玄門,走出了只屬于他自己的道。
在一定區(qū)域內(nèi),玄境大能者就是這方天地里唯一的主宰,言出法隨!
如同護(hù)法長老使出的‘塵歸塵、土歸土’,那太玄靈墟外圍被天狼尊者崩碎的萬里山河,于一瞬間復(fù)原,仿若時間逆流!
這就是,‘道’的力量。
這也是為何說靈境修士為‘仙’,氣境修士為‘凡’,因為凡人只有自身之力,而仙,連天道都能揮動。
天下生靈,皆順應(yīng)天勢,追求天地大道,獲取長生,直至經(jīng)過‘引渡’、“銘勢”的靈境,最終,才能晉級玄境,開啟玄門。
引渡,引四方萬物,渡己于天。
銘勢,掌控天地大勢,刻畫道紋。
作為靈境內(nèi)的第二個大境界,銘勢一境至關(guān)重要,不再局限于只掌控天地靈氣,引動天地之力加身,而是直接在體內(nèi),銘刻道紋,畫于命盤之上,凝練天地大勢,烙印下只屬于自己對天道的一番感悟。
在那等境界,幾乎相當(dāng)于在修士體內(nèi)開辟了一個大世界,命盤本就是模仿開天辟地、鑄就修道根基,而在其上刻畫出修士感悟天地、銘記于心的山河之‘勢’后,命盤,將創(chuàng)造出嶄新的宇宙。
那時,一人之力,即可抵一片天地!
據(jù)傳修煉到極境,命盤將會直接演化為一方大世界,這也是為何蘇悠在命盤境突破通血境時,感覺命盤仍有提升、未達(dá)圓滿的原因,他當(dāng)時做不到,只是因為境界還差得太多,只有步入引渡,才能逐步感受銘勢的層次。
最終,直至修士開啟玄門,踏入玄境,才會開始明悟只屬于自己的‘道’與‘法’,踏上獨屬于自己的道路,成為一方大能。
屆時,大能已經(jīng)突破了天道的桎梏,可以一定程度上達(dá)到‘言出法隨’的境界。
在這個世界,大能就是最頂級的存在,再往上就是萬年未見的圣人、神靈了,任何勢力,只要是能出現(xiàn)一尊大能者,就足以算得上是東土頂級大勢力,類似皇朝的皇主、圣地的圣主、其他大教的教主,每一位都是大能者,可撼動天地九幽,一語出,四方臣服。
可惜,大能者在哪個時代都稀少無比,東土一共才有多少頂級大教?
天門、瀟湘苑、云霄閣、摘星樓、西域佛門、道教、紫微圣地等,就算一些大教的教主和太上長老皆為大能,頂多也就十幾個罷了,就算是加上大隱皇朝、孔雀神朝的皇主,和某些上古世家的家主,也絕對超不過三十之?dāng)?shù)。
這是人世間最頂級的戰(zhàn)力,除非圣級、神階,否則不可逾越。
更何況,不是每一座皇朝、上古世家現(xiàn)今都有大能者的,不過上古世家多超然世外,不沾染塵世,即便有事也可依靠‘底蘊’安然度過,而某些皇朝就不一定了,歲月逝去,朝代更迭,不知多少皇朝都早已葬送在了歷史潮流中。
也就是說,天門內(nèi),護(hù)法長老、太上長老,再加上天門門主,足足有三位大能者,怪不得是東土第一大勢力,除瀟湘苑內(nèi)無人可以比肩。
可惜,天門一門十天、十位神靈橫掃東土的時代,早已一去不復(fù)返了。
與那樣的盛世相比,而今的東土,只能算是‘末法時代’。
但即便是大能,也在一定程度上需要依靠天道的力量,還無法創(chuàng)造出一片真正的新世界,面對逆天而行的‘魔’,太上長老真的能戰(zhàn)勝魔尊嗎?
唰!
那一道截斷虛無的法則逝去,朝著魔尊力劈而下,但只見魔尊巍然不動,單伸出一只山頭般碩大的手掌,向前虛握。
轟!
虛無似乎都塌陷了,若非此地沒有虛空,兩位大能者的神力早已將虛空都徹底打崩。
魔尊睜開那雙那攝人心魄的眸子,冰冷無情的高大魔軀仿佛若一座神山在天路上聳立著,他磨滅了那段法則,斬斷了大能者引動的天道!
只要是借助了天道的力量,都會被其削弱、消減,甚至直接泯滅。
太上長老見狀,神色一冷,不禁喝到:“逆天而行,死路一條!”
“可笑?!蹦ё鹄淅湔f道,毫無感情波動。
一邊是順應(yīng)天道的‘人’,一邊是自稱為‘神’、卻逆天而行的‘魔’,究竟孰強孰弱?
蘇悠被兩位大能驚天動地的大戰(zhàn)所吸引,一時間竟有些迷惘了。
順天而行,是為了與天地齊壽,與日月同輝,在這世間,只有‘天道’最大,人族自古順天而行,達(dá)圣通神,稱皇做祖,似乎沒什么不妥。
那么逆天而行,又是為何?為了修‘人’道,人定勝天嗎?
這兩條路,最終不都要創(chuàng)出獨屬于自己的道?
那成神成魔,莫非是殊途同歸......
就在蘇悠心神恍惚的這一刻,一只恐怖的魔掌朝他拍來了,他當(dāng)即被轟中,全身劇震,即便以他的體質(zhì)都有些難以承受,這是一位神藏境的神魔在趁機朝他出手。
但他早已殺入了百萬神魔當(dāng)中,面前又豈止一位神魔,他當(dāng)即就又中了數(shù)掌,每一只手掌都無比巨大,帶著魔氣,他身上多處無數(shù)傷痕,差點流血。
鏘!
蘇悠急忙撐開青焰神環(huán),以無窮無盡的神魔大軍,短短一瞬間他就身中五六掌,若非肉體堅固無摧,他肯定就受重傷了。
天上的大戰(zhàn)他不敢再看,那等層次的戰(zhàn)斗與他無關(guān),太過遙遠(yuǎn),眼下他只需斬殺神魔,震懾來敵。
“殺!”
蘇悠大吼一聲,殺向前去,撐起青焰神環(huán)的他肉身無匹,直接以蠻橫的姿態(tài)闖入神魔浪潮之中,左沖右突,生生撞碎數(shù)十神魔。
這百萬之眾,雖然數(shù)量眾多,但神藏境也不是大白菜,更多的都是通血境界的人形生靈,神藏境要少很多,靈境強者更是稀少。
只不過,天門弟子的數(shù)量要更少,面對這鋪天蓋地的浪潮,寥寥三百人的隊伍就像是一條搖搖欲墜的堤壩,隨時可能被神魔浪潮所淹沒!
噗!
一名三神藏的天門弟子被神魔撕裂,他身體破碎,像是隨風(fēng)飄落的柳絮,被無盡浪潮淹沒。
天門弟子終于開始出現(xiàn)傷亡了,他的同峰師兄弟不甘地怒吼著,眼眶發(fā)紅,眼睜睜地看著昔日好友被神魔撕碎,卻無能為力。
因為每人都自身難保!
“殺!”
一名四神藏的弟子身上多處傷痕,深可見骨,他曾在天門第一仙道會八強賽中出現(xiàn),是當(dāng)歸山的弟子,此刻他浴血而戰(zhàn),要拼盡全身每一分力氣,斬殺來敵。
靈境以下,接觸天道并不多,他們之間的戰(zhàn)斗更為簡單,不會被神魔削減力量,而在戰(zhàn)斗的過程中,大多數(shù)修士也明白了這一點,都在竭力克制自己,不祭出道紋。
雖說他們早已觸及靈境,祭出道紋也能引動絲絲天道之力,威能更加強大,但面對這樣可削弱天道的詭異神魔,他們也只能如此,不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而在這樣的戰(zhàn)斗中,一些原本膽小、怯懦的弟子也被激出了血性,他們大吼著,殺向來敵,即使是嬌弱的女子也一樣,見到同門弟子血戰(zhàn)而死,他們的內(nèi)心被憤怒充滿,勢要殺敵,不死不休!
往小了說,他們是在守衛(wèi)天門,往大了說,他們就是在守護(hù)整座東土!
以百萬神魔之力,足以血洗東土,若天門失守,讓這群人形生靈有了天門玄界作為根基,那事態(tài)將會更加嚴(yán)重。
就算是東土上諸多大教聯(lián)手,十幾位大能者全都出世,但誰能保證‘神界’那邊,就再也沒有來敵了?
而且,以這群神族生靈詭異的削減天道的力量,即使是天門之人對上都如此吃虧,若是讓其他那些宗門弟子遇上,就只會是被屠殺,變成一邊倒的局勢。
“啊啊啊啊——!”
遠(yuǎn)處,軒轅慶寧執(zhí)掌雷電,若雷神降世,在大面積斬殺著神魔,他一聲大吼下,就有十幾位神藏境神魔被震碎,通血境的神魔更是不知死去多少,四神藏的軒轅慶寧太強大了,肉身龐大強悍的神魔也擋不住他的殺伐。
而另一邊,令狐玉斌也在運轉(zhuǎn)太清功,橫掃神魔,他是五神藏的大修士,只需最后的打磨鞏固即可神藏圓滿,那無盡神魔在他眼前,也只不過是一棵棵稻草,不過爾爾。
神魔也揮灑出鮮艷的血液,染紅了天路。
但他們面對的,可不止是氣境的神魔,諸多靈境神魔見到這二人實力強大、在屠殺神魔,直接出手,幻化出遮天蔽日的巨掌朝他們拍來,即便二人再強,在靈境面前也脆如薄紙,有長老出手?jǐn)r截,但沒有全部攔住,還是有一位神魔的殺招來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