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姑娘在外面散了會心,單雯雯要回去,尹雅麗說:
“你們先回去吧,我在外面等一會我爸媽,他們要給我送病假證明?!?p> 隋心和單雯雯就先回去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單雯雯說:
“其實我真想把這個人給揪出來,要不然,你和我,都會覺得有那么一絲的別扭,你說是不是?”
“別提了,我確實有點別扭?!彼逍恼f,“畢竟,我們是整天在一起混的,要說嫌疑的話,都有。”
“那你有沒有丟錢呢?”單雯雯說。
隋心不假思索道:
“我身上就沒帶錢?!?p> 單雯雯說:
“今天你們送她去醫(yī)務(wù)室,我一個人坐了半天,還幫雅麗把錢包收了起來,順手我就看了下自己錢包,感覺也不對勁,雅麗迷迷糊糊的,我可是清楚的很,我錢包里是有兩百的,一個一百的,兩張五十的,其他的是零錢,但是今天我打開錢包,少了一些零錢和五十的?!?p> 隋心聽得一愣一愣的,看來這小賊是很會偷的啊,每個人錢包里還只拿那么一點兒,就是也不知道還有人少了錢沒有。
“那我們要仔細(xì)留心了,你也要記得常常上鎖?!彼逍恼f。
“嗯?!眴析┱f。
眨眼之間,夕陽西沉,一個難得的休息天就這樣過完了。
于是乎,大學(xué)軍訓(xùn)的最后一周,完顏晴晴因為腿傷不能參加訓(xùn)練,尹雅麗因為一紙病假證明也不用參加訓(xùn)練,宿舍里一下子多了兩個閑人,可把大家伙給羨慕壞了。
還好,就算閑著沒事,兩個人也沒怎么吵起來,看書的看書,做十字繡的做十字繡。
也正因為有兩個閑人的存在,宿舍里也沒有再丟錢丟東西。
轉(zhuǎn)眼到了軍訓(xùn)的倒數(shù)第三天,部隊里要搞一個野戰(zhàn)訓(xùn)練,每個人發(fā)一把槍,打出來的子彈只會弄臟迷彩服,并無妨礙,但是中彈的人就出局了。
男生們聽了都興奮不已,覺得這很像是實戰(zhàn)游戲。
隋心是一點興趣也沒有,這種小孩子把戲,真沒什么好玩的。
不過現(xiàn)實可不管隋心這一具三十歲的老人家是怎么想的,教官還是嚴(yán)格的教授著作戰(zhàn)訓(xùn)練,好像他們這伙中文系的人,以后能抓捕毒販還是怎么的似的。
課時隋心的感冒一直就沒有好透,前幾天她才重新恢復(fù)了晨練晚訓(xùn)。
可就在寒涼之中,她再次感冒了,軍訓(xùn)半個月,隋心就反復(fù)感冒了半個月。
野戰(zhàn)演習(xí)開始的那天,隋心正感冒的嚴(yán)重,可也不得不參加。
于是,隋心就頭暈?zāi)X脹的,卻是像模像樣的端著一把槍,和單雯雯埋伏在指定位置,趴得隋心都快睡著了。
“醒醒??!戰(zhàn)斗還沒打響,你怎么就這樣啦?”單雯雯捅了捅隋心,“你這樣,要不要請假???”
隋心揉揉眼睛:
“唉,我就想著,不如你一槍打在我身上,然后我就裝作犧牲了,趁機(jī)睡上一會,你看太陽多好啊?!?p> 單雯雯說:
“那怎么行,我這個槍里面是紅泥,敵人的子彈可不是這個顏色?!?p> “還這樣啊……”隋心說。
單雯雯就說:
“算了,你還是請假吧!教官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p> 隋心說:
“我不好意思,總是拿小感冒當(dāng)借口。”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問問看,不行就回來?!眴析┱f。
隋心正張口,號令聲就響了,單雯雯就跟個小弓箭一般,竄了出去。
隋心愣了兩秒鐘,也努了一把力,不倒翁一樣站起來往小樹林去了。
樹林挺大,看那樹木的粗細(xì)程度,至少也有七八年的年頭了,隋心走著走著,走到了一個僻靜的地兒。
一般來說,這宗地方都是藏龍臥虎、危機(jī)四伏的,隋心環(huán)顧了一圈兒,沒見著人影,她倒是等著有人來給自己一槍,快點結(jié)束這個無聊的游戲。
正想著,覺得周圍這些樹都跟電影里的鏡頭似的,開始重影,模糊。
然后,她自己也感覺不到,黑乎乎一片直接就倒了下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來了個人,看見前面地上躺著個人,就緊走快走了兩步,半扶起隋心的頭,順手摘下帽子來查看:
“隋心?你怎么樣?你怎么了?”
隋心緩過勁來,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張帶著軍帽的俊朗臉孔,眼底像盛開著一片湖水,再看進(jìn)去,那里面還有隋心自己的影子。
“我,我沒事?!彼逍木蛼暝饋?。
來人制止道:
“我剛摸了一下,你好像在發(fā)燒,你額頭很燙人,來,我背你去醫(yī)務(wù)室?!?p> 隋心聽了,又盯了他一眼,才發(fā)現(xiàn)這個熟悉的聲音竟然來自向海,她驚慌的拒絕道:
“不,不用了,我不去醫(yī)務(wù)室?!?p> 向海扶住隋心的雙臂,焦急道:
“那我?guī)愠鋈?,至少得告訴教官吧?!?p> “我自己走進(jìn)來的,我就能走出去啊?!彼逍淖煊驳馈?p> 向海只好松開手,隋心緩過勁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撿起帽子就走。
“不行,你不能這么固執(zhí),我?guī)闳メt(yī)務(wù)室。”向海想了想,又跟了過來。
一走過來,他就不容分說的,一把抱起了隋心。
隋心吃了這一猛抱,這會兒更像是云里霧里飄著的感覺,卻還本能的抗議道:
“你放開!我說了我不去醫(yī)務(wù)室!”
向海抱著一個輕飄飄八十來斤的人兒,踏踏實實的一步步往前走,對隋心的抗議毫不理會。
隋心見向海不予理會,只好緩和下來,換了一種口氣商議道:
“我本人不是很喜歡什么病都去看醫(yī)生的,我感冒都半個月了,也沒有去醫(yī)務(wù)室。”
向海這才低頭看了她一眼:
“為什么?”
這三個字的氣息直撲在隋心臉上,原本就發(fā)燒的臉孔顯得愈加通紅,看著近在遲尺的向海那挺拔的鼻梁,深邃的眼神,隋心有點不知所以。
這種感覺是很熟悉的,雖然隔了一輩子那么長,枕邊人的感覺卻不是能輕易忘掉的。
“因,因為,我不想吃藥,也不想打針?!彼逍恼f。
向海的嘴角莞爾一笑,把隋心在臂彎緊了一緊。
雖然隋心很輕,抱久了,向海的手臂還是松了下去,再次抱緊隋心,他說:
“說什么小孩子話,難道你還怕打針吃藥?你病了,就得忍耐一下,不打針吃藥怎么能好呢?“
隋心說:
“你先放我下來,我解釋給你聽。”
向海卻說:
“你現(xiàn)在高燒不退,還很虛弱,沒關(guān)系的,你并不重?!?p> 言下之意是,就這么解釋就好了。
隋心現(xiàn)在渾身無力,也只得由他了,她就在向海懷里解釋起來:
“感冒的話,吃藥也是一周,不吃藥也是一周,你沒聽過嗎?只要平時多注意喝水就行了,一樣能好起來。”
“可是你在發(fā)燒啊,已經(jīng)不單純是感冒了?!毕蚝u局碱^說。
隋心有氣無力的說:
“發(fā)燒就更不能去了,去了,要么就是打退燒針,要么就是吊水,接觸的都是抗生素,抗生素,對人體的免疫力是一種、一種很糟糕的摧毀?!?p> 向海驚訝說:
“所以,你就一直扛著?現(xiàn)在也打算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