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隋紅兵就往墻上撞,他不選別的墻,還非要選靠門的墻。
隋國慶見勢就一把拉住了隋紅兵呵斥道:
“你作死呢!”
“是作死啊,大哥,我要是知道我欠了這么多了,我早就在賭場我就碰死了,大哥。”隋紅兵說。
隋心和寧世菊只好又再次站住。
隋國慶重新一把將癱軟嚎哭的隋紅兵扔在地上:
“你以為你死了,你就不連累你老婆孩子了?你就一了百了了?”
隋心想,他那哪是真往死字上來的呀,您要是不拉,保準(zhǔn)也就碰一個包在額頭罷了。
隋國慶接著說:
“人死,債不爛。人家還是要找你老婆孩子,到時候,家里一個男的都沒有,我看隋意隋建以后怎么上學(xué),還怎么培養(yǎng)成有出息的!”
隋紅兵卻只是在地上哭著同樣的話:
“我對不起孩子啊,我混蛋吶大哥,我活著沒意思啊?!?p> 李曼玲哭著走過來抱著隋紅兵的禿腦袋說:
“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叫我怎么活?。∧阍趺催@么傻??!”
李曼玲還一邊哭一邊說:
“你們的心可真狠啊,見死不救??!”
這話在隨心和寧世菊聽來,分外刺耳,什么叫見死不救啊這話說的,于是寧世菊馬上就給隋國慶遞眼色,那眼色是說:
你要敢再挪一個子兒試試看。
寧世菊早就看出來,這兩口子哭得尋死覓活的,還不就是想從隋國慶那里撥些錢下來,只要撥些錢下來,他倆心里就安穩(wěn)了。
不過隋心也放心,還好買了這些地,再加上之前借給小叔叔的錢,再加上隋心的大學(xué)生活費,家里其實根本就沒有閑錢了。
前生的時候,隋國慶還是拿了接近一萬塊錢給隋紅兵還債務(wù)呢。
隋心想,那總不能叫我家還去借高利貸,給你家還賭債吧。于是放心的看鬧劇什么時候才結(jié)束。
隋國慶見了隋紅兵那副無賴模樣,扭過頭去,氣鼓鼓的不管隋紅兵。
隋紅兵一個大老爺們,居然干脆真哭了起來,哭得真是極為難看,他一邊哭一邊說:
“我糊涂啊!我對不起老婆孩子!大哥!你干脆打死我算了!”
隋心一瞧,喲呵,他還來上無賴的招數(shù)了。
隋國慶說:
“你別跟我這樣,我也沒辦法,你大哥也就是教書的,拿不了幾個錢。就算是那能賺得人家,也經(jīng)不起家里出個賭鬼來日日替你還錢!”
隋紅兵一看無效,轉(zhuǎn)眼看了看李曼玲,夫妻兩個對視了一眼,隋紅兵就嚎哭起來:
“曼玲,我對不起你,對不起隋意和隋建吶!”
隋國慶頭疼的站起來,準(zhǔn)備走人。
寧世菊也攙扶了隋國慶一把:
“你別把血壓給氣升上來,你都五十幾歲的人了!”
隋紅兵見狀就站了起來:
“曼玲,這錢還不上,我不如死了算了,活著也是連累你和孩子!”
這邊動靜鬧得大,終于驚動了柳氏,老太太留置拄著拐杖來到了大門口,厲聲問道:
“這又是怎么啦?我聽著,怎么要死要活的?”
李曼玲一聽,哭的更兇了。
隋意和隋建站立在一起,也是抽抽搭搭的哭著。
“媽,沒你的事!”
“奶奶,沒事!”
隋國慶和隋心幾乎是同時說。
“什么沒事!你們是不是都上門欺負(fù)人來了?”柳氏柳氏一邊說一邊走了進(jìn)來。
隋紅兵和李曼玲一見老救星來了,一人抱著一只腿接著哭起來。
“你們這是干什么,我一把老骨頭,還經(jīng)得住你們這樣?”老太太生氣道。
隋紅兵松開了手:
“媽,媽,你可得救救我一家?。 ?p> 老太太問:
“究竟發(fā)生什么事啦?”
隋紅兵看了隋國慶一眼,隋國慶發(fā)指示說:
“你自己說,原原本本的,既然媽都過來了,這想瞞也瞞不住?!?p> 隋紅兵使了個眼色叫李曼玲把手從老太太褲腳上松開,然后清了清嗓子說:
“媽,是兒子糊涂,賭博栽了圈套,一下子輸了四萬塊錢,可我一個子兒也沒有了,一家子都等著喝西北風(fēng)了,以后也不能給您老買點好吃的,一想到,兒子就痛不欲生啊,不想活了。”
隋心都快要聽吐了,好像奶奶一直都是他贍養(yǎng)的似的??墒侨思依咸贿@么想,渾濁的老眼里面還是透著慈愛:
“啊,好孩子,就你是好孩子?!?p> 李曼玲見狀也湊上來,哭哭啼啼的說:
“媽,你曉得不,你才來之前,紅兵可是急得要撞墻,幸好被攔住了?!?p> “我當(dāng)是什么事呢,不就是輸了四萬塊錢嗎。”老太太說的好像她自己是開銀行的一樣,袒護小兒子袒護成一定境界了。
隋國慶忍不住叫道:
“媽,那可是四萬塊錢,我拿工資也要拿兩年多點呢!再說了,這也不是錢的事,這是人的品性的問題!怎么叫不是什么事呢?”
老太太徐徐的挪著目光,瞪了大兒子一眼:
“怎么了?你自己個兒的親弟弟,你從小還不了解他呀,他就是小孩子貪玩,一時迷了心竅,你還能真讓他去死不成!”
隋國慶只好黯然道:
“我沒這么說?!?p> “你既然不想他去死,你就得多幫忙,不是帶著老婆孩子,在這里看笑話!”老太太說。
寧世菊不樂意了,她不顧隋國慶的攔阻,上前道:
“媽,講話要憑良心吶!誰看他笑話了!你問問他自己,是誰把他從賭場撈出來的!要不是我,他還在接著輸呢接著問人借錢呢!”
柳氏一看見大兒媳婦的勁頭就來火,她咚咚的使勁翹著拐杖說:
“你跟我大呼小叫個什么!你眼里有沒有長輩!”
寧世菊冷哼道:
“你做長輩的也要有長輩的樣!不能說偏理!”
“奶奶,我媽從來都不跟你起正面沖突的,您看你哪一回去找我爸要錢,我媽出來過,還不都是避著你讓著你由著您嗎!”隋心也說道。
柳氏說:
“怎么的?那還是優(yōu)點啦?長輩來要錢,你媽難道不應(yīng)該出門迎接,好好招待我嗎!我都沒說,你個丫頭崽子!你還提!你媽哪一次都是像個活菩薩一樣,坐在里屋,連出來都出來一下!像話嗎!”
隋心來氣,就說:
“那您算一算,你一個月來幾次,要幾次錢?。课野志湍敲匆稽c錢不說,養(yǎng)活老人難道不是兒女共同的責(zé)任嗎?怎么就我爸一個人出錢?還有,您用的了那么多嗎?您能說說,您都用哪里了嗎?”
隋國慶趕忙說隋心:
“你怎么跟奶奶說話的!”
寧世菊一把拽過隋心來,表示護著隋心。隋國慶只得收回那老長的臉。
可是柳氏卻升級了:
“你看看你這老婆孩子教的,都成什么樣兒了!不成體統(tǒng)!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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