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存放在前進星的這些東西太過重要,也太過敏感。
奧維拉好似坐在隨時都可能噴發(fā)的火山口上,夜不能寐。
好在這一切即將結束了。
所有這些科里昂秘密的儲備物資,已經(jīng)全部起封完畢!
分裝在二十七艘康提納大型貨運飛船里,準備一批全部運走。
護航的,是奧維拉手里所有的武裝商船。
這三十三艘改裝過的武裝商船,足以對付一般的邊境巡邏隊,讓那些不長眼的海盜后悔投胎來到這個世界里。
碰巧遇到成建制的海軍艦隊?在廣袤的銀河系里,這種概率可以去買彩票了。
……
其實奧維拉并不是很贊同這種大張旗鼓的轉運方式。
小批量的螞蟻搬家式的秘密運輸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但好似帝國的科里昂時間很緊迫,家族里駁回了他的這個方案。
……
既然如此。
奧維拉雙手合十抱在胸前。
在椅子上來回搖晃著。
他要等得,就是那個姍姍來遲,前來接收貨物的阿方索科里昂了。
……
阿方索這個人奧維拉不是非常了解。
他曾經(jīng)聽說過這個阿方索是科里昂家族的一員杰出的猛將。
想必,這位來自于帝國母族的猛將兄是相當驕傲而又是非常有本事的,不然不會派他來接收對整個家族而言無比重要的秘密儲備物資。
……
只可惜奧維拉并不知道,他等待的這位母族猛將兄連同他的座艦,已然在銀河系之外的未知星系里,非常榮幸的被女武神的虬蚊級主炮轟得灰飛煙滅,被還原成了物質(zhì)本源。
…………
“我想我已經(jīng)非常清楚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愿,”一臉嚴肅的看著端坐在上位的兩位總兵和那個始終戴著面具的奇怪女人,恩佐重申道,“我對于加入太子近衛(wèi)軍沒有絲毫的興趣?!?p> “至于,她們怎么想……”側過他那張方正的國字臉,恩佐看了身側的其他六位傭兵艦長,“那是她們自己的意愿,與我無關?!?p> 他理所應當?shù)膶⒛俏荒锱谕邆惗w于她們一類。
安德烈維奇的獨眼一瞪,兩只手臂剛剛撐到扶手上想騰身站起吼叫些什么……他的肩頭卻被按住。
葉賽寧上??粗难凵裰兴坪踝屗园参鹪辏驳铝揖S奇還想要掙扎一下,最終還是氣鼓鼓的靠在椅背上。
不無遺憾的看著面前站立的恩佐,葉賽寧上校卻笑了笑,“恩佐艦長。沒錯,你的個人意愿到現(xiàn)在為止已經(jīng)表達過兩次,我們已經(jīng)非常清楚?!?p> “但是打斷別人說話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行為,”葉賽寧上校慢條斯理的繼續(xù)說道,“我建議你至少能讓安德烈把話講完。不知你意下如何?”
恩佐冷哼了一聲,側過臉去。
將雙臂交叉在胸前,他的肢體語言在表達著他對于安德烈維奇要說些什么壓根不感興趣。
“去他釀的!”安德烈維奇將雪茄從兜里掏出來,“老子還就不想說了!”
安德烈維奇明白,現(xiàn)在這個時刻對他和葉賽寧上校而言非常關鍵。
對于普通傭兵而言,他用各種手段折磨著將他們,將他們累個半死,半脅迫半綁架的推上近衛(wèi)軍的戰(zhàn)車沒有任何問題。
這一招兒,他可謂屢試不爽。
但對這七位傭兵艦長,這些傭兵的頭兒,他非常清楚一切并沒有那么簡單。
此刻,決計不是他展示低素質(zhì)和暴脾氣的好時機。
“要說,你來說!沒了張屠戶,還就得吃帶毛的豬?老子就不信了!”他想將手里的雪茄叼在嘴角點上,眼前一晃,手里的雪茄就到了他身后安坐的鬼面大人手里。
……
“今日請幾位艦長到這里,”葉賽寧笑了笑,“就是聊聊。不瞞各位,近衛(wèi)軍雖然是太子殿下的親軍,卻并不在帝國的軍隊序列之中,是一個極為特殊的軍團?!?p> 一個挨著一個,將眼前的兩男五女,七位艦長看了一遍,他繼續(xù)道,“說實話,各位的測試結果已經(jīng)基本達到近衛(wèi)軍的要求,我們對此還算是比較滿意?!?p> 眼角看到恩佐似乎又想說些什么,葉賽寧上校笑著沖他抬了抬手,“先不談我們需要諸位做些什么,又或者對諸位有些什么樣的安排……我們先來說說,準備給予你們些什么好了?!?p> 他頓了一下。
他注意到恩佐聽到這里,微微向他的方向側了側身子,似乎豎起了耳朵。
“加入近衛(wèi)軍,你們每個人將擁有各自之前的戰(zhàn)艦。”
……
呼!
這七位傭兵艦長的眼睛聞聽葉賽寧上校這句話,即刻牢牢的盯在他的臉上。
葉賽寧上校笑了。
他點點頭。
……
“草!什么意思?”那位紅唇的詩寇蒂緊聲問道。
“嗯,就是字面意思,”葉賽寧上??隙ù饛偷?,“戰(zhàn)艦將屬于你們個人。至于之前的傭兵艦員,我們還是要看他們個人的意愿……當然,請諸位來也是準備先跟你們談妥?!?p> “我們的?戰(zhàn)艦本來就他嗎是我們的!”格蕾艦長不客氣的笑罵道,“謝謝哦!拿我們的東西,再給我們……當姐們都是煞筆呢?”
她和詩寇蒂兩位,說話喜歡帶話把兒,言語間也喜歡直來直去誰的面子也不給。
“哦?”葉賽寧上校顯然對此早有準備,剛想說些什么……
“我呸!”安德烈維奇憋不住吼了一嗓子,“別他奶奶的不要臉!你們的?你們就只是個雇傭兵!戰(zhàn)艦是科里昂那幫孫子的……現(xiàn)在是老子的!”
他激氣的揮舞著手臂,“在那些科里昂主管面前,你們怎么不說戰(zhàn)艦是你們的?我看你們根本連個屁都不敢放!”
鄙夷的看了這幾位傭兵艦長一眼,安德烈維奇那只獨眼接著就將視線甩去了天際邊。
“科里昂的主管?”一位叫阿依琳的艦長輕聲說道,“是我們殺的,這叫連個屁都不敢放?”
“那么,”葉賽寧上校的聲音也并不大,他直視著這位阿依琳艦長,“是誰給了你們這個機會?”
“這……”一時語憋,阿依琳艦長確實無法否認是女武神一炮轟掉了她們的旗艦和那位阿方索。
“好了,我們無需就這個話題繼續(xù)深入討論下去……”葉賽寧上校笑了笑。
“討論個屁!他們就是一幫俘虜!”安德烈維奇叫囂著,“我管你傭兵不傭兵,戰(zhàn)敗就是俘虜,是死是活老子說了算!”
……
“我們并沒有戰(zhàn)??!”蕾熙兒艦長忍不住插了一句。
“說的好!”安德烈維奇終于成功的蹦了起來,這一次葉賽寧上校沒有按住他,因為他知道安德烈維奇要說些什么。
“你們當然沒有戰(zhàn)敗,你們根本就是投降!一幫毫無榮譽感的傭兵!為錢賣命,沒銀子就投降的一幫軟蛋!捕鯨叉海盜團……紅色哥薩克聽說過沒?!我安德烈維奇就是他們的頭兒!”
他沖著地面啐了一口,“投降的海盜?我還真沒見過!投降的傭兵……我此刻眼前就有一萬多!”
……
安德烈維奇這幾句吼叫,卻叫面前的七位傭兵艦長低下了頭顱。
是的,他們根本就沒有戰(zhàn)斗,一炮也沒放……
“紅色哥薩克?!”恩佐猛然間盯著安德烈維奇。
安德烈維奇得意的狂笑起來,“怎么你認得我?”
恩佐搖了搖頭,“我只想知道,你可認識盧迪……”
“盧迪?”慢慢的將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安德烈維奇沉聲問道。
“盧迪.奧斯卡!聽說他就在紅色哥薩克。”恩佐一字一頓的說道。
面色忽然就有些猙獰,安德里維奇臉頰的牙筋逐漸的顯露了出來,“我當然認得,他是我的兄弟!是我們紅色哥薩克,阿哈爾捷金號船長!怎么?!”
恩佐的眼睛似乎冒出了一絲火焰,“怎么?!”恩佐的聲音里充滿了悲傷的怒火,“盧迪是我親兄弟!”
“紅色哥薩克被帝國海軍剿滅了,你為什么還活著!”恩佐的聲音格外的低沉,卻在指揮大廳里嗡嗡作響,回蕩了很久。
緩緩的沉坐在椅子上。
安德烈維奇嘴角的煙蒂燃到了盡頭,幾根亂扎著的胡須被燙的卷曲了起來,他好似并未發(fā)覺。
沒有搭理此時已經(jīng)激動到不能自己的恩佐,安德烈維奇轉頭望向葉賽寧上校,帶著一絲在他臉上絕難看到的頹色,“讓他走吧……”
安德烈維奇的聲音很輕帶著幾分頹然,“如果他真是盧迪奧斯卡的親兄弟……我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