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6月30日香港回歸前夕,整個城市都在討論香港歷史,大街小巷都是香港歷史的作品,雜志報紙上標題寫到《香港回歸百年夢圓,一國兩制今日開端》。
此時南門縣人民醫(yī)院走廊里彌漫著消毒水味,袁曉梅躺在病床上捂著肚子額頭上汗滑落到了衣襟,有的滑落到了嘴里,此時袁曉梅已經(jīng)顧不得這些,隨著陣痛不由得大聲喊到:“姜海生,你個王八蛋!讓老娘這么疼,回去你必須得端茶倒水伺候我!”
一旁的青年男子小跑著,一手扶著擔架一手握著袁曉梅說:“媳婦兒,別說是端茶倒水,上刀山下火海我姜海山也得去??!”
到手術(shù)室門口一旁的護士似乎已經(jīng)對這種場景見怪不怪打開了門將袁曉梅送進去,然后將姜海生攔在手術(shù)室門外:“先生,手術(shù)室不能進,你先在外面等著吧,您放心這就是一個分娩手術(shù),一般沒有什么問題的,您先在外面等著吧?!?p> 護士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手術(shù)門,姜海生哪里聽得這些,但只有坐在手術(shù)室外的長凳上紅了紅眼腦子里循環(huán)播放著剛才那護士的話“一般沒有什么問題的。”
那也是一般,姜海生現(xiàn)在思緒就像毛線團一樣亂,不由得拿出來一支煙含在嘴里,正準備掏出打火機的手頓了頓,對面那堵墻上赫然醒目的貼著八個大字‘公共場所禁止吸煙’。
姜海生只有把含在嘴里的煙放回了煙盒里,聽到腳步聲隨著目光正好看到許偉濤和徐靜如從樓梯間出來,徐靜如手里還抱著一個兩歲的男孩。
許偉濤一家是姜海生鄰居,但那個年代鄰居也和親戚似的熱絡(luò),“海山,曉梅要生了你怎么不叫我們一起送來啊,我也是聽見你家那邊的動靜才過來的?!痹S偉濤看了一眼還亮著的手術(shù)中的燈說道。
姜海生撓了撓頭說道“剛剛曉梅也是都快睡著的時候突然喊痛醒,我太著急了也沒想那么多,而且現(xiàn)在都9點多了太晚了,我怕吵著秉文?!?p> 許偉濤看了一眼徐靜如懷里的許秉文說:“沒事,這小子白天覺睡多了估計現(xiàn)在也不怎么困,再說了你一個人看不過來,又要繳費又要照顧曉梅,護理這方面還是靜如有經(jīng)驗,我也可以帶你去繳費窗口?!?p> 本來姜海生張了張嘴,本來想拒絕許偉濤的好意,看著許秉文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似乎還真的不太困,而自己也確實是第一回陪產(chǎn),姜海生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只能將話語咽下去“謝謝啊,偉濤?!?p> 隨著時間的流逝,產(chǎn)房內(nèi)的叫聲也漸漸的變?nèi)趿似饋?,似乎此時已經(jīng)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姜海生也只能時不時看向緊閉的門口,時不時看向地面捏緊了拳頭。
有那么一瞬間,姜海生真想沖進去告訴袁曉梅我們不生了,不顧一切。
墻上的指針馬上就快轉(zhuǎn)到十二點,姜海生看了看許偉濤說道:“偉濤靜如,太辛苦你們了,陪我等這么久,這孩子還沒出來?!?p> 許偉濤其實也挺擔心,畢竟這樣的情況自己兩年前才經(jīng)歷過一次,那種害怕又激動不安的心情確實無法形容,“海生,沒事的,你放心吧?!?p> 一旁的徐靜如也說道:“就是,曉梅平時也沒聽說生過病,身體也挺好的,一定能平安的。”
懷里的許秉文摸了一下姜海生的衣角,似乎是想安慰,姜海生看了看許秉文由衷的說:“秉文這小子還真的挺好看的?!?p> 此時手術(shù)室的門推開護士推開門說道“誰是袁曉梅家屬?”
姜海生趕緊向前走去開口“我”護士將懷里的嬰兒給姜海生看了看“母女平安,六斤九兩,生產(chǎn)時間7月1日,00點01分。”
1997年7月1日零點整,此刻走廊也傳來了其他病房的歡呼聲“香港終于回歸了!祖國萬歲!”許偉濤也看著襁褓里的嬰兒“恭喜啊,海生,女兒好,女兒好!”
旁邊的徐靜如也抱起許秉文說“看你有妹妹了,可不可愛?”許秉文用手輕輕碰了一下嬰兒,嬰兒皺了皺眉,本來就紅紅的臉更是皺到了一起,許秉文也皺了一下眉說了一個字“丑”。
徐靜如沒想到許秉文會這么說趕緊將許秉文放到地上說“你小時候也長這樣,妹妹還沒長開,長開了就可愛了?!痹S秉文不明白什么叫長開,但確實還沒見過這么小的嬰兒,感覺很神奇,雖然妹妹丑丑的。
袁曉梅從手術(shù)室出來后就被轉(zhuǎn)移到了普通病房,姜海生和徐靜如看見袁曉梅平安無事之后就帶著許秉文離開了,袁曉梅昨天實在是太累,一覺醒來就是中午,姜海生坐在病床旁看著袁曉梅說道:“曉梅,我想好孩子叫什么名字了?!?p> 姜海生握著袁曉梅的手說道,一臉欣喜,袁曉梅疑惑什么名字能讓姜海生高興成這樣“什么名字?”“崢嶸,姜崢嶸?!?p> 袁曉梅思索了一下“珍蓉,確實還不錯珍代表珍貴,蓉代表荷花,清香純潔。”“不是,是歲月崢嶸的崢嶸,你聽。”
姜海生將收音機打開,里面開始播放“崢嶸歲月書寫華麗篇章,香港回歸再創(chuàng)輝煌,背靠大樹紫荊花開正旺?!?p> “我翻字典查過了崢嶸也代表不平凡,雖然這個名字有點男孩子氣,但是我希望我們女兒以后一定能不被困難打倒,能夠快樂?!薄澳切∶徒姓湔?,珍珠的珍?!薄昂谩?p> 從袁曉梅坐月子開始許秉文就天天來找姜崢嶸,雖然許秉文一開始覺得丑,但是一個月過去,姜崢嶸似乎也在一點一點改變,眼睛睜開了,黑溜溜的眼睛看著許秉文,一會兒又揮舞著手臂,嘴巴里哼哼唧唧的。
許秉文慢慢接受了小朋友確實很可愛的事實,也明白了長開的意思,也許是兩個孩子相差不大的緣故,姜崢嶸一個愛哭的孩子每次遇到許秉文過來就立馬收住哭聲,小手握著許秉文咿咿呀呀想說什么但最后也只能說出一段‘嬰語’。
等長大了一些大家才發(fā)現(xiàn)姜崢嶸確實不平凡,貌似從小哭得就比別的孩子大聲,第一次開口別人都是‘爸爸媽媽’,而姜崢嶸第一句話卻是指著院子里小黃狗才新鮮產(chǎn)出的排泄物說“便便!”讓袁曉梅和姜海生苦笑不得,人家玩泥巴人家比堆得多好,但姜崢嶸非要比誰挖得多,最后果不其然回家被袁曉梅女士罵了一頓。
姜崢嶸兩歲,許秉文要去上幼兒園姜崢嶸哭了整整一天,袁曉梅受不了姜崢嶸的嚎啕大哭撒潑打滾只好也把姜崢嶸送到幼兒園,于是許秉文四歲就帶了一個小拖油瓶到幼兒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