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眼睛你變了
楊小彤徹底的放開了李一凡，整個身體趴在桌子上，雙膝相交夾緊，職業(yè)裝勾勒出的完美曲線被李一凡的眼睛看了個通透。
但是眼睛，沒有告訴李一凡。
眼睛你變了！
……
一旁好不容易從墻壁里掙扎出來的衛(wèi)鋼，憤怒的走到桌前，想找楊小彤理論。
可看到她的樣子和李一凡的畫后，卻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楊小彤嚴重的強迫癥是心理具象學院人盡皆知的事情，況且她能夠進入學院也和強迫癥有關(guān)。
因為強迫癥，她獲得了恐怖的怪力！
剛才估計是李一凡畫的畫中，有什么觸發(fā)了楊小彤強迫癥發(fā)作，把自己擊飛也屬于正常。
現(xiàn)在看來，李一凡已經(jīng)完美的化解了楊小彤的強迫癥。
顧不得找楊小彤算賬，衛(wèi)鋼看著李一凡，能夠如此快速的化解這一危機，說明這小子觀察力非同尋常。
而且肯定具備一定的心理學理論根基，如此完美的心理具象樣本！
怎么就失敗了呢？
他到底有沒有??？
在自己的胡亂猜測下，李一凡在衛(wèi)鋼心目中的地位進一步攀升，太可惜了吧！
再次陷入思索的衛(wèi)鋼，并沒有注意到楊小彤已經(jīng)恢復了，她緩緩的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從未體驗過如此舒心的感覺。
在這崩壞的世界里，能夠讓自己如此舒心的事情已經(jīng)是少之又少了。
看了一眼李一凡，楊小彤就覺越看越順眼了，如此少年，輕易的處理掉不是挺可惜了。
萬一以后遇到什么不舒心的，讓他給畫個畫什么的，不是挺好的嘛！
況且看著樣子還挺帥的。
……
房間頓時安靜下來，讓李一凡心里爬上了一絲不安。
雖然他成功的讓楊小彤平靜了下來，但自己培育失敗的事實仍然沒有改變。
現(xiàn)在，他們是不是正在處理自己？
當眼睛把看到的一切告訴李一凡時，他就更加篤定，自己要被處理了。
衛(wèi)鋼眉頭緊鎖，可能是因為他期待的沒有實現(xiàn)，正在為處理自己犯愁。
楊小彤喜上眉梢，肯定是因為看到衛(wèi)鋼犯難而暗自高興。
腦子卻不這么認同，只是讓眼睛再看看！
嘴巴就不用提了，已經(jīng)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
終于還是楊小彤率先打破了寧靜，“衛(wèi)鋼，想好怎么處理了嗎？”
“沒有……”
“你不覺得奇怪嗎？”楊小彤試探性的問道，“人格解體障礙為什么不能具象？”
“是很奇怪！”
“那想不想繼續(xù)研究？”
“這不廢話嘛……”
衛(wèi)鋼肯定想繼續(xù)研究的，畢竟自己為了他付出了許多，這么輕易的放棄了，也不是他的性格。
但現(xiàn)在失敗了，他能怎么辦！
A級學校出來的，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失敗了，就面臨著被處理，沒有人敢放他們出去過正常人的生活。
萬一在學校外成了具象的怪物，那損失不是任何人能夠承擔的。
“我記得《測試守則》里，對一些特殊情況做了規(guī)定……”楊小彤嘗試著將衛(wèi)鋼引導到她想要的結(jié)果上來。
她終究不想將李一凡處理掉，一次舒心的經(jīng)歷過后就會想著第二次。
當這個想法冒出來后，作為強迫癥的她來說，就必須要辦到！
雖然很不想和衛(wèi)鋼配合搞定這件事，但現(xiàn)在他是測試老師，沒有他一切都不可能實現(xiàn)。
“你是說，如果樣本被測試為沒病？”
“對……你不是做了心理評估嗎？”
“沒做完......”
“但是做了！”
“責任呢？誰承擔......”
按照《測試守則》的規(guī)定，在測試過程中，如果發(fā)現(xiàn)樣本被誤診，實際上沒有心理障礙或疾病，可以根據(jù)實際情況酌情給予工作分配！
但是要對決定負責，包括跟蹤回訪和因此而造成的損失。
二人對視一眼，似乎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衛(wèi)鋼是想繼續(xù)深入研究，即使他一度覺得李一凡是在裝病。
楊小彤是不想這么快失去一個可以讓自己舒心的樣本。
一個簡單的理由，當然可以留下一個不那么重要的樣本。
只要二人統(tǒng)一思想，一切似乎就迎刃而解了！
互相點了點頭，二人不顧一臉疑惑的李一凡，前后腳走出了房間。
他們不擔心李一凡逃走，A級學校怎么逃走？
……
不多時，二人又著急忙慌的回來，草草的讓李一凡簽了幾個字后，就將李一凡轟了出來。
對，就是轟了出來！
完全一句話也說不上那種。
只是在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楊小彤神秘的笑道，“很快我們就會再見的！”
李一凡回到昏暗的走廊內(nèi)，心中不免疑慮。
按照之前的慣例，失敗的樣本，不是應該被處理掉嘛！
自己為何平平安安的出來了？
特別是走廊內(nèi)等候測試的其他學生，大部分都用十分詫異的眼神看著他。
其余一部分，根本就沒了對外界的感知，自然就不會對李一凡感到好奇。
但也幸虧了大家都不正常，所以很快，就沒有人再在意李一凡了。
李一凡茫然的站了好大一會兒，在這個過程中，又有幾名樣本被無情處理掉。
小心翼翼的試探了幾次，李一凡終于挪到了走廊的盡頭。
試著打開了那扇冰冷的大門。
沒有一名老師制止他或者打斷他，門就這么開了。
腦子不停的慫恿著他，讓他趕緊越過那扇門。
但他不愿這么莽撞，而是將左腳先行越過了門。
還好，沒人來阻止他。
說明他的右腳也可以走過去！最終，他整個人，還有眼睛、腦子、嘴巴都越過了這扇門。
漫無目的的走回自己的宿舍，此時，這里空無一人。
估計今后一段時間內(nèi)可能也不會有什么人了，直到新的樣本被安排進來。
那他要怎么辦呢？
等著，還是逃亡？
從以往的經(jīng)驗來說，想從A級學校內(nèi)逃出去是基本不可能的，這里防衛(wèi)森嚴不說。
樓層還比較高！想跳窗基本不可能，所以根本沒有猶豫，李一凡選擇了等著。
腦子卻不時的讓自己跳樓試試，說不定外面根本就沒這么高。但李一凡卻不贊同。
他知道腦子打的小算盤，腦子想像眼睛一樣脫離自己不是一天兩天了。
其實，他也不想腦子一直在自己身體上。
......
就這么等了一天，來了一名老師通知自己，到電梯樞紐集合。
李一凡知道，對自己的處理要來了！
望了望住了很久的宿舍，李一凡本想收拾一下，可這么多年，他身無長物、孑然一身。
連個行李都沒有，輕裝而行。
戴上自己墨鏡的瞬間，李一凡才注意到一天沒見的眼睛，驚呼道，“眼睛，你怎么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