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人有什么大?。?/h1>
這應(yīng)該是這處宅院的主廳,相對于其他房屋來說,最為寬敞。
只是屋頂被大樹樹枝貫穿了,就像是有一條巨蟒橫在上方,顯得頗為壓抑。
可是夏玉眼中沒有這些。
他眼中只有麻匪。
那麻匪杵在那里,背對著他,已熄滅的火堆隱隱有火星隱現(xiàn)。
“萊納!”
夏玉快步上前,沒有任何猶豫,抬腿就是一腳猛踹。
咚的一聲,麻匪被踹飛了出去,一臉興奮的夏玉反而一愣,一時頭皮發(fā)麻。
緣于飛出去的麻匪只剩下了上半截身體。
血水滑過地面,一半干涸一半濕。
此處環(huán)境昏暗,夏玉目光迅速掃過四周,發(fā)現(xiàn)里面還躺著幾具不完整的尸體。
一陣風(fēng)吹來,血腥氣刺鼻。
可以看出,這些人應(yīng)該是被人用利器斬斷了身軀。
那名剛被踹出去的麻匪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夏玉。
這他娘的什么情況,被截胡了?
夏玉環(huán)顧四周,想看看還有沒有活口。
如果有的話,那自己還有被殺的可能。
特別是這截胡的兇手!
忽然間,他盯向了某處,不動了。
屋子的西南角,那里有一張殘破的桌子,抵著墻壁。
桌子腿斷了兩條,千瘡百孔的,仿佛一碰就會碎掉。
而它的上方則立著一只半人高的木雕千手觀音像。
這觀音像很是干凈,仿佛每時每刻都有人在細(xì)心擦拭,纖塵不染,在黯淡月光的照射下,折射著淡淡的反光。
它的雕刻工藝格外傳神。
一時間,夏玉覺得這觀音像是活的,正一臉悲憫的看著你。
更加奇怪的則是這千手觀音的手臂。
那些伸展出的手臂上,近乎每一條的末端都掛著一朵“花”。
一朵朵盛開的朱紅色花朵。
可當(dāng)你仔細(xì)去看時,會發(fā)現(xiàn)那些花朵帶著血肉感。
夏玉走近了一點,突然往后一退。
緣于他看清了下方一朵并未完全盛開的“花朵”。
那根本不是花,而是剛雕琢到一半的人心!
這是不是意味著,上面每一朵盛開的花朵,都是人的心臟雕刻成的,栩栩如生?
觀音手臂上掛人心?
陰森詭異的感覺撲面而來,夏玉不寒而栗。
月夜,荒宅,掛著人心的觀音雕像,組成了一幕陰森可怖的畫面。
當(dāng)夏玉再去看這觀音像時,只覺得對方面目不再慈悲,像是正不懷好意的看著你。
夏玉一時害怕極了,可是轉(zhuǎn)眼想到自己來這里的目的,一下子又硬氣起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回瞪對方。
“你瞅啥?”
他剛想走上前去把這詭異觀音像看仔細(xì),結(jié)果這時,一點細(xì)碎的腳步聲響起。
夏玉扭頭一看,一個人影正從外面緩緩靠近。
黯淡的月光下,那人一半月色,一半黑暗。
他穿著道袍,長得很高,少說也有兩米,手上提著一把頎長的斬馬刀,刀身的紋理間還淌著血。
這道人一出現(xiàn),夏玉不禁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有種被獵手盯上的感覺。
兇手?
這道人這么能殺,要弄死我豈不是很容易?
想到此處,夏玉反而興奮起來。
不過為了避免太過明顯的自殺嫌疑,他還是撿起了地上的一把鐵刀。
奮戰(zhàn)不敵而死,那就絕對不是自殺!
道人緩步逼近,刀鋒貼著地面,帶出了嗤嗤的聲響。
他臉上有一個洞,不見血也不見肉,顯得死氣沉沉的。
那道人眼神冰冷,提起了手中斬馬刀,冷冷道:“沒想到還真有老鼠跟著這些蠢貨過來?!?p> 夏玉雙手握住刀柄,說道:“這么說,你就是他們的頭兒吧?”
那道人沒有否認(rèn)。
夏玉越發(fā)覺得眼前道人的可怖。
真是狠起來連自己人都?xì) ?p> 那么,加我一個好了!
夏玉雙腿猛然發(fā)力,往前一踏,渾身肌肉繃緊,手中單刀橫向一掃,帶起了一道閃亮的刀光。
自從被野豬撞死,進(jìn)入鍛體上階之后,他的力氣就變大了不少,這一刀足以輕松砍翻一頭成年野豬。
那道人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右手輕描淡寫般一扭,手中長條斬馬刀迎了過來。
鐺的一聲炸響,兩刀相撞,刀鋒嗡鳴。
道人看起來沒怎么用力,可夏玉身體轉(zhuǎn)瞬就被震飛了出去,如炮彈般撞碎了背后的墻壁,翻滾在地。
好大的力氣!
一時間,夏玉握刀的右手虎口開裂,全身骨頭就像要散架一般。
可下一刻,他全身一暖,那痛苦的感覺一下子減輕了不少。
夏玉知道,那是他身體被震傷后,自愈能力發(fā)動了。
他不由得爬了起來,嘲諷道:“就這?”
能不能加點力度啊。
下一刻,他右手提刀,在地上拖出一條燦爛的火星,沖進(jìn)了屋子,不要命般一躍而起。
刀身嗡鳴,直取這高瘦道人的首級!
以往夏玉很少打架,一是有楚夢魚這侍衛(wèi)在,他鮮有出手的機(jī)會,二是他這人相對謹(jǐn)慎,自知自己境界一般,實戰(zhàn)經(jīng)驗不足,于是遇到對手時,往往會先選擇逃跑、拉扯,直至楚夢魚到來,再讓她完成反殺。
可自從覺醒了“永生之力”后,他就換了打法。
他敢抱著發(fā)瘋的野豬同歸于盡,沒事就用刀戳自己研究自愈能力,所以眼前的夏玉的打法莽得可以,莽得賞心悅目。
他起跳的身姿是那么伸展,刀法雖不熟練,揮舞起來卻格外有力。
刀鋒劃過夜空,如一輪弦月一般,亮得刺眼。
直至咔的一聲,他的身體一抖,單刀落地,整個人被掛在了空中。
道人手中那頎長的斬馬刀輕易貫穿了他的身軀,血水飛灑而出。
沒辦法,他人沒道人高,手臂沒別人長,刀身更是要短一截,所以這飛身一斬再如何漂亮,也只能被這般樸素的破解了。
一股透體的涼意貫穿了身軀,夏玉已如條件反射般降低了疼痛程度,可依舊覺得有點難受。
這比拿小刀自戳確實給力多了。
他張嘴,血水頓時從喉頭涌出。
可是這時,身體那種暖陽般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他看著自己被刺穿的胸膛,郁悶道:“老兄,你能不能刺準(zhǔn)一點?”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左邊心口,滿嘴是血道:“這里啊。”
“再來?!?p> 被刀身掛在空中的夏玉提醒道。
你別說,他這模樣頗為瘆人,以至于這一直面癱的道人表情都出現(xiàn)了點變化。
“再來啊!”
夏玉能感受到自己被貫穿的傷口正在恢復(fù),不由得掙扎著握著刀身往前爬去,想去撓對方的臉。
那道人被嚇了一跳,剛想后退,結(jié)果夏玉扭動著身軀,順著刀鋒加速一沉,一下子就逼近了他。
緊接著,就是啪的一聲脆響聲響起。
夏玉結(jié)結(jié)實實一耳光抽在道人臉上,吼道:“再來啊!砍人都沒力氣,還當(dāng)你娘的麻匪!”
道人斜著腦袋,臉上多了一張血手印,有些懵逼。
這人是什么變態(tài),不怕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