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芭蕾舞劇
鄭桐眼珠一轉(zhuǎn),稍一思索,立即反唇相譏道:“你呢?你爹不酸?。堪?,我問你,袁局長是不是在部隊掃的盲?哎哥兒幾個,我給大家講個袁局長的故事,你們聽不聽?”
幾人一聽,來了情緒,紛紛起哄慫恿鄭桐快講。
“當年袁局長剛從部隊轉(zhuǎn)業(yè)回來,正趕上‘四清’工作隊,幫著老鄉(xiāng)一塊收麥子,這袁局長擔任工作隊隊長的職務(wù)。這收著收著呀,袁局長啊他突然尿急,他想找一僻靜之所方便一下,沒成想不一會兒的功夫袁局長捂著襠就蹦著回來了,你們猜怎么著?”
李煜憋著笑,要么說還得是鄭桐呢,這學(xué)習(xí)好的學(xué)生動起心眼子來就是快,鄭桐這故事講得,繪聲繪色,就連袁軍聽了也忍不住探著腦袋期待著結(jié)局。
鐘躍民:“一屁股坐鐮刀刃上啦?”
鄭桐搖了搖頭:“不對,我就說你們這幫人想象力怎么那么缺乏呀,啊,原來是有一截接水泵的電線絕緣皮子破了,袁局長這還正撒著正美著呢,你們想想啊,電的速度有多快啊,一秒鐘三十多萬公里呢,這袁局長只覺得襠下麻酥酥的,像是被凈了身,這不蹦起來才怪呢!”
這故事編的,也忒損了點,李煜盡管早就知道,但還是笑的前仰后合,且又往上面添了一把火:“這事兒幸虧發(fā)生在咱袁軍出生以后,這事兒要是發(fā)生在袁軍出生之前就麻煩啦,把袁局長的‘老二’給電廢了,還能有袁軍嗎!”
幾人笑得前仰后合,袁軍臉色漲得通紅,面子上掛不住,猛地一下蹦起來。
袁軍抄起手套砸過去:“我TM花了你!”
鄭桐把腦袋伸過去:“你敢???”
鐘躍民和李煜趕緊一人抱住一個,防止他倆真的打起來。
“我告訴你們啊,咱們?yōu)槭裁蠢鲜艽煺?,就是因為你們這樣的人,老是窩里斗!坐下!”
其實兩人倒也不是真的翻了臉,要真是翻了臉,袁軍扔過去的也就不是手套而是菜刀了,不過是被拿來開玩笑,面子上掛不住,鐘躍民和李煜一勸,倆人就坡下驢,也就坐下了。
“這事兒,袁軍先罵的人,鄭桐罵的臟,你倆誰也別說誰!”李煜總結(jié)道:“都是哥們,不至于?!?p> 鐘躍民正色道:“說正經(jīng)的,今天誰知道那伙人是哪的呀?”
“我知道,”李煜把手一舉:“二號院,領(lǐng)頭的,也就是一拐棍差點把躍民你打不舉了的那小子,叫張海洋,八一學(xué)校的?!?p> “艸!哥們這拐棍八成要白挨了!鬧不好是TM自己人!”鐘躍民一聽二號院,八一學(xué)校這幾個字眼,頓時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自己認識一個處的不錯叫張曉京的老兵,好像就是八一學(xué)校的。
“沒事兒,躍民,你可以裝不知道,等遇上了打完了再認識。”
“別扯淡了,”鐘躍民一揮手,“還有一事兒,我聽說芭蕾舞團的紅色娘子軍要公演了,在天橋劇場,星期六開始賣票?!?p> 袁軍和鄭桐一聽就來了精神,這兩年的娛樂實在是少得可憐,從兩年前以來,甭管是電影還是話劇戲曲,就那么幾部,反反復(fù)復(fù)的上演,大家都快把臺詞背下來了。
李煜倒是沒大有興趣,他來自后世娛樂至死的年代,對這年代的文藝作品實在是欣賞不來,而且,就袁軍這樣的,他是奔著芭蕾舞去的嗎?拉倒吧!李煜都懶得揭穿他們,他單純就是沖著腿去的,在這個娛樂匱乏的年代,看一場芭蕾舞,夠袁軍硬半年的,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回想起來……
但李煜什么沒見過啊,一臺電腦一部手機,天什么美、九什么一、某某先生、某某探花……沒點劇情的都懶得看了!這要是讓袁軍見識一下,他能當傳家寶供起來!
當然,芭蕾舞的起源也不是啥正經(jīng)玩意兒,聽說一開始那裙子下面是啥都不穿的……
鄭桐一聽,頓時就把剛才的事拋之腦后,大聲提議道:“我去,這機會咱可不能錯過,咱們星期五晚上就去排隊吧,我估計,等到了星期六早上再去買票,那TM黃花菜都涼了?!?p> 袁軍也摩拳擦掌的道:“哎,這回可有熱鬧看了。我估計賣票那天,售票處那兒非得打架不可,咱們得帶點兒人,還得帶上家伙。”
鐘躍民點頭贊同:“對了,我把李奎勇叫來,這哥們打架是把好手?!?p> “李奎勇?哦,我想起來了,他爸不是蹬三輪的,就是澡堂子里搓澡的,你搭理他也不覺著丟份兒?”袁軍很不忿鐘躍民整天把李奎勇掛在嘴邊,作為干部子弟,他與對誰都一視同仁的鐘躍民不同,袁軍自認“血統(tǒng)高貴”,挺看不起李奎勇這種平民出身的頑主。
李煜很不高興,他覺得袁軍這單純就是“欠”的,就這貨的這種自以為是的高貴感,讓他爹知道了也得抽他!他爹參加革命可不是為了自己兒子爬到人民頭上作威作福的!袁軍這樣的,就是受社會毒打少了。原劇情里,袁軍參軍之后還是那個鳥樣,看不起戰(zhàn)友班長的,后來經(jīng)歷了不少挫折,激發(fā)了骨子里的血性,還差點把命丟了,才真正成長了起來。
不過這也正常,現(xiàn)在的袁軍,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三觀未定,特容易受蠱惑。
鐘躍民也很是不悅:“你別小瞧這李奎勇,這哥們從小就練摔跤、舉石鎖,出手又快又黑,打架不要命,沒幾年在南華街一帶小有名氣,袁軍,論打架你差得遠了,也甭說你了,要說單打獨斗,咱們這里沒人是他的對手?!?p> 李煜做了個鬼臉,沒言語聲,打架什么的,最無聊了!
袁軍對鐘躍民贊賞李奎勇頗不以為然,嘟噥著:“狗屁,會摔跤有什么用,他能扛住菜刀嗎?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p> 鐘躍民拉下臉:“怎么著,要不你先跟我練練?”
袁軍這才不吭聲了。
鐘躍民這話還真不是替李奎勇吹牛,系統(tǒng)灌輸?shù)暮唵斡洃浝铮羁逻@人李煜自己也認識,當年李煜和鐘躍民隨鐘山岳調(diào)入京城工作,由于是半途插班,進不了一些子弟小學(xué),他倆只好暫時被安插到一所普通小學(xué),就是在那里鐘躍民認識了李奎勇,他倆當了半個學(xué)期的同桌,兩人成了朋友,其他的李煜就不知道了,系統(tǒng)給的記憶很簡單,就跟簡介似的,連上學(xué)的場景都沒有。
翌日,星期五。
鐘躍民起了個大早,打算去南華街找找李奎勇。李煜也沒閑著,初來乍到的他,對這個時代正是好奇的時候,許了一頓中午飯的承諾,讓鐘躍民答應(yīng)下來辦完了事兒陪他在京城轉(zhuǎn)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