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山才人做好晚飯,大妹鶴山玲子還沒過來,估計還在招待客人。
眼見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依然不見鶴山玲子,鶴山才人覺得奇怪,按理說,就算再忙,也應該過來說一聲啊。
“由美,我去看看姐姐,你餓了就先吃飯?!柄Q山才人對小妹說了一句話,就出門而去。
來到拜殿,卻發(fā)現(xiàn)鶴山玲子根本不在這里,鶴山才人心中頓時升起些不祥的預感,他展開神識,掃過整座鶴山神社,都沒有鶴山玲子的氣息。
他眉頭一皺,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小妹說玲子在招待客人,肯定不會是謊話,可現(xiàn)在不見玲子,也不見客人,她們又去了哪里?
鶴山才人匆匆趕回后院的居所,問還在客廳里等他們吃飯的小妹鶴山由美:“由美,姐姐招待的客人,你見過嗎?”
“沒有見過,是第一次來呢,來了好多人?!柄Q山由美不知道姐姐不見了,有些茫然地回憶了一下說道。
來了好多人!
鶴山才人一下子關注到了這個重點,既然來了好多人,那肯定不會是幾個,至少也是十幾個或者幾十個,什么人來神社需要帶這么多人?拖家?guī)Э诘囊矝]有這么多啊。
再從大妹鶴山玲子連通知都不通知他們一聲就消失不見這點來看,顯然不是她自愿走的,應該是被挾持或威脅了,不然至少也該來知會一下。
鶴山才人心思電轉,對小妹說道:“由美,你先吃飯,我和姐姐要出去一下?!?p> “你們要出去嗎?”鶴山由美一愣,很好奇哥哥和姐姐要出去干什么。
“嗯,出去買一點東西,所以由美要一個人乖乖在家,不要出門,等我們回來。”鶴山才人不想她擔心姐姐的情況,所以就臨時撒了個小謊。
“好!”鶴山由美倒沒有想到其它,很乖巧地應道,以前她也不是沒有一個人待在家里過,所以對此也不害怕。
“等著我們?!柄Q山才人又叮囑了一句,便出門了。
不過離開之前,他在后院門口這里布置了一些東西,用來保證鶴山由美的安全,然后又在神社門口也做了些手腳,這樣一來雙重保護,小妹的安全就不用顧慮了。
……
“安田,老爺子剛剛叫你去通知神子的妹妹,你真的通知到了嗎?”開往港區(qū)的某輛汽車里,坐駕駛座上開車的黑西裝壯漢問著身邊的另一個壯漢。
“嘿嘿,我迷路了,找不到人就回來了?!北粏柕膲褲h頗有些不好意思。
“你竟然違背老爺子的命令?!瘪{駛座上的壯漢大吃了一驚。
“這有什么關系嘛,反正等一下就會送那個神子回去的?!北粏柕膲褲h不在意地說道。
“好吧,希望不會因為你這個家伙的粗心大意給我們石冢組惹來什么麻煩。”
“才不會,少主已經(jīng)回來了,我們可以安心了,這次一定要打敗今村組?!?p> ……
鶴山才人出了鶴山神社,就開始著手尋找鶴山玲子。
這次他雖說沒在鶴山玲子身上留下神識,但兩人畢竟有血脈關系的聯(lián)系,加上她離開不久,所以鶴山才人可以根據(jù)她所經(jīng)過的地方留下的那么一絲絲氣息,追蹤而去。
從氣息上可以感覺出來,鶴山玲子應該沒有受到什么傷害,因為她的氣息很平穩(wěn)。這讓他安心不少,起碼對方暫時還沒有惡意。
……
港區(qū),六本木新城。
幾輛黑色汽車??吭谝蛔嫉仡H廣的宅子前,這棟宅子和都市里的高樓大廈不同,它是典型的和式風格,高高的圍墻將宅子和外面繁華的都市完全隔離開。
宅子前的石墻上有“石?!倍?,這是主人家的姓氏。
為首的第一輛車停下時,早守候在門口的兩排黑西裝壯漢匆匆圍上來,其中一人上前把車門打開,一頭黑色長發(fā)留著齊劉海的慵懶少女當先下車來。
“少主!”黑西裝壯漢們頓時躬身行禮。
慵懶少女淡淡地點了點頭,邀請還在車里的客人下車:“鶴山神子,我們已經(jīng)到了?!?p> 鶴山玲子從車里下來,打量著眼前的宅子,很符合她預期中的暴力團的大本營的形象,不過心里的緊張和忐忑已經(jīng)被她壓下去了,因為既然已經(jīng)來了這里,那么無論怎么樣,她都無法再做出改變。
白頭發(fā)的老爺子也從車上下來,但他是從駕駛座下來的,顯然剛剛開車的正是他。
“老爺子!”一群黑西裝壯漢也朝他行禮。
“好了,少主已經(jīng)回來了,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卑装l(fā)老爺子發(fā)話了,一群黑西裝們也迅速散去。
“鶴山神子,請!”白發(fā)老爺子對鶴山玲子一伸手。
鶴山玲子便跟隨他走進宅子里,慵懶少女在最前面,可以說,宅子外面和宅子里面就是不同的世界。
外面是熱鬧繁華喧囂的都市,里面則是小橋流水安靜的莊園,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兩旁是一片粉紅色的櫻花樹,落英繽紛。
鶴山玲子還是第一次來到如此豪奢的家宅里,不說看花了眼,至少也是在心里暗暗驚嘆的。
經(jīng)過幾處花圃,再穿過一座拱起的小橋,終于抵達了一棟外表看起來極其典雅的木屋前。
一行三人換過拖鞋,踩在木屋的走廊上,似乎驚動了里面的人,一個穿著華麗和服的女人走了出來。
她大約三十歲出頭的樣子,一頭長發(fā)高高盤起,精致的五官,化著濃淡適宜的妝容,更顯得成熟美麗大方。
長相上和慵懶少女有六七分相似,似乎是她的母親,只是在保養(yǎng)上顯然很得當,一點也不顯老。
“回來了,香織。”她直呼少女的名字,也是以一種長輩的口吻。
“愛里阿姨。”慵懶少女對她躬身一禮,聽稱呼,卻不是她的母親。
“夫人。”白發(fā)老爺子也對和服女人行禮。
“這位就是你們請來給龍憲治療的神子小姐嗎?”和服女人打量著鶴山玲子,一身巫女服的她,實在非常顯眼。
“是的,愛里阿姨?!便紤猩倥c了點頭。
“那么,我丈夫就拜托你了?!焙头顺Q山玲子深施一禮。
“不,您實在太客氣了?!柄Q山玲子連忙還禮,對方對自己希望這么大,她可一點把握都沒有,要是真有把握的話,也不用對方威脅了,她自己肯定心甘情愿地過來,畢竟幫助這些有錢人,她獲得的酬勞也是最多的。
“鶴山神子,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我父親就在房間里,請跟我來。”慵懶少女沒有過多的廢話,當先在前面帶路。
典雅的木屋之中,是舊時的榻榻米風格,腳踩著柔軟的席墊,鶴山玲子終于見到了“病人”。
那是一個躺在榻榻米床上的中年男子,臉色紅潤,呼吸平穩(wěn),看上去似乎只是熟睡了一般。但奇特的是,身上卻蓋著好幾床的被子,足足有半人多高。
雖然現(xiàn)在的天氣溫度不高,但通常蓋一床被子就足夠了,蓋這么多床被子的話,不說很熱,起碼壓在身上就非常不舒服。
“鶴山神子,剛剛你只是聽了我的介紹,現(xiàn)在我父親當面,你可以親自檢查一下,這種‘病癥’,你是不是能醫(yī)治?”慵懶少女看著沉睡中的父親,神情肅穆地說道。
“好的,我先看看?!柄Q山玲子蹲下身,哪怕沒有把握,她也要先檢查一下,這樣就算不能幫上忙,她也多少能交代過去。
她先是翻了翻中年男子的眼皮,后者沒有任何反應,翻開眼皮之后的眼球卻是在快速亂動,這是做夢的征兆。
不知是否感應到有人在動自己的身體,中年男子原本平靜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似乎想甩脫在翻自己眼皮的手。
鶴山玲子倒沒有被嚇到,翻過眼皮后,她從身上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從中倒出了一點白色的晶體小顆粒,灑在了中年男子的額頭上。
那些晶瑩的小顆粒剛一落到額頭上,中年男子渾身輕微一顫,但很快恢復正常,只是那些落在他額頭上的晶體小顆粒似乎被高溫灼燒了一下,體表變得漆黑,然后化為一道黑色的煙氣,徹底消失在空氣里。
這一幕看得一旁的慵懶少女三人都是暗暗震撼,似乎有作用?此前她們找過不少“醫(yī)生”,但是都沒有什么辦法,而鶴山神子似乎真能幫上忙?
然而她們認為能幫上忙的鶴山玲子,此時也臉色大變,她幾乎是被嚇得連連后退,滿眼驚駭?shù)乜粗蹭伬锏闹心昴凶樱骸笆P〗?,請恕我無能為力,這種程度的……不是我可以解決的麻煩。”她雖然平時幫助別人治療一些“疑難雜癥”以獲取報酬,但很有自知之明,以她的實力,對付一些“小麻煩”當然不是問題,但如果對手是一些很厲害的東西,那就另當別論了。
就比如之前在山里碰到的“狂骨之妖”,如果不是她運氣好,最后的一擊恰好起了作用的話,恐怕她現(xiàn)在也不可能站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