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掌門火箭炮

　　“不能去他家！還沒下聘，怎么能上門？”

　　陸大有阻止不了岳靈珊，所以跟了一起，當(dāng)了大燈泡。

　　陸大有極力制止岳林珊前去林平之宅院，還找了這一番歪理。

　　……

　　陸大有陪著岳林珊在路口等候，林平之只得自去宅院。

　　等了盞茶功夫，岳林珊聽著陸大有在耳旁不停說著林平之的壞話，什么愛裝、紈绔、不真誠……

　　聽得岳林珊越發(fā)煩躁，噘著嘴：

　　“六猴兒，能不能不說了。煩不煩啊。”

　　兩人正說著話，遠(yuǎn)處馬蹄聲響。

　　眼見前方路頭塵土飛揚(yáng)，當(dāng)先一匹馬全身雪白，馬勒腳鐙都是爛銀打就，鞍上一個錦衣少年，約莫十七八歲年紀(jì)，左肩上停著一頭獵鷹，腰懸寶劍，背負(fù)長弓，潑喇喇縱馬疾馳而來。

　　身后跟隨兩騎，騎者一色青布短衣。

　　兩位騎者還分別牽著一匹無人乘騎的空馬。

　　近得前來，只見這少年面如冠玉，唇紅齒白，天庭飽滿，雙眼蘊(yùn)神，正是林平之。

　　岳林珊遠(yuǎn)遠(yuǎn)看到他騎著白馬而來，心情雀躍，暗生仰慕。

　　而陸大有看著林平之?dāng)y五騎奔馳而來的威風(fēng)，近前停馬，含笑躍身下馬的風(fēng)采，不由得自慚形穢。

　　等林平之將韁繩丟給背后的白二，走到兩人跟前，一米九的身高碾壓一米六五的陸大有，更是給后者壓力，迫使陸大有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將岳林珊讓出前來。

　　“六師哥，小師姐，讓你們久等了。咱們出發(fā)吧。”

　　“小林子，我想玩你的鳥，怎么沒見你提過啊?！痹漓`珊反而對他肩頭上停著的獵鷹很感興趣。

　　“這是我從小養(yǎng)的一只獵鷹，之前一直在家里，這次我父母特意帶來的?！?p>　　林平之穿越而來，對前身的玩物都不甚在意，這鷹帶到市鎮(zhèn)，也一直由陳七幫忙養(yǎng)著。

　　這次想著去打獵，加上陸大有在旁使絆子，干脆就把排場搞大點(diǎn)，把以前紈绔子弟的那一套顯擺了出來。

　　帶來之前喂了一顆帶毒的菩斯曲蛇蛇膽，沒想這鷹就粘上自己了，站在肩膀上不肯離開。

　　“給我玩玩啊?！痹懒稚荷焓秩ッB。

　　卻被這獵鷹快速啄向手背。

　　“小心！”林平之右手一探，抓住鳥頭，左手扯住岳靈珊纖纖玉手。

　　見岳林珊受驚，林平之連忙轉(zhuǎn)移話題：

　　“小師姐，要不咱們騎馬出發(fā)啊。我?guī)韮善タ振R，咱五個一人一騎，正好比賽一番?！?p>　　“哇！飛鷹跑馬，獵場爭殺，好一派少俠風(fēng)范啊?！痹漓`珊花癡。

　　“哼！溜狗玩鳥，紈绔作風(fēng)。”陸大有緩過神來，不服氣的嘲弄。

　　林、岳兩人都假裝沒聽見。

　　林平之把岳靈珊帶到白馬前：“這匹大宛名駒，是我外婆在洛陽重價覓來，送給我的十七歲生日禮物，叫小雪龍?！?p>　　他伸手摸著馬頭，撫慰它見到陌生人靠近而有些許焦躁的動作。

　　“小雪龍，真漂亮啊。”岳靈珊伸手摸向馬背，轉(zhuǎn)頭俏皮的看向林平之，“我可以騎它嗎？”

　　“當(dāng)然！”

　　林平之突然雙掌攤開，低身叉住岳靈珊的纖腰，直接把她舉上了馬背。

　　“咯咯……”

　　把岳靈珊驚嚇一跳，繼而咯咯直笑。

　　“小林子，你！”氣得陸大有兩眼冒火。

　　心里哀嚎，“大師哥，危矣！”但看到岳靈珊開心的樣子，張嘴不知道說什么好。

　　片刻之后，五人五騎，撲喇喇馬啼聲響成一片，直往市鎮(zhèn)旁的密林而去。

　　……

　　“小雪龍真乖，別踩著亂石別到蹄子啦?！?p>　　“小雪龍真可愛，呆會我采青草給你吃。”

　　“小雪龍真漂亮，我要給馬鞍系個紅色飄帶?！?p>　　……

　　也許是少女心態(tài)，也許是愛屋及烏，岳靈珊對小雪龍好得不得了。

　　一路嬌笑著和白馬交流。聽得眾人側(cè)目。

　　林平之也不著急去打獵，出了市鎮(zhèn)只是騎馬慢跑，反正是陪著岳靈珊出來游玩，就當(dāng)踏青了。

　　“小師姐，我看你與小雪龍相處得很好，它很顯然喜歡你?！?p>　　隨著他的話音，小雪龍搖晃著腦袋，好似正在回應(yīng)。

　　“是吧，我也覺得它喜歡我誒。”岳靈珊撫摸著馬鬃，心里樂滋滋的。

　　“我誠摯的把小雪龍送給你！相信你能照顧好它！”

　　“不好吧！這是你外婆送你的禮物啊！”

　　“是啊，所以我可以送你！而且送你，我外婆肯定很開心的。希望這禮物你能喜歡?！?p>　　這么明顯的暗示，聽得岳靈珊心花怒放。

　　“小師妹，咱們不食嗟來之食，不能要啊?！标懘笥谢帕松?，這相當(dāng)于是定情禮物啊。

　　本來岳靈珊感覺不合適收這禮物，可陸大有這么一說，她起了逆反心理。

　　“那就謝謝小林子啦，我很喜歡！”

　　陸大有還要阻止。

　　卻聽遠(yuǎn)處砰的一聲響，嚇了眾人一跳，齊齊抬頭仰望。

　　只見遠(yuǎn)處半天上一聲爆響，幻成一把銀白色的長劍，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一會，這才緩緩落下，下降十余丈后，化為滿天流星。

　　“師父！”

　　“爹！”

　　岳靈珊、陸大有正要催馬前往，林平之趕緊問：

　　“小師姐，那是什么？”

　　“這是華山掌門召集門人的信號火箭！”

　　……

　　望山跑死馬。

　　緊趕慢趕，頓飯功夫后，眾人到了一個山谷，前面兩方人馬正在對峙。

　　眾人連忙靠近。

　　其中一方正是岳不群，他背后跟著三個陌生少年。

　　另一方三個人，都是五、六十歲年紀(jì)，腰間所佩長劍均是華山派的兵刃。

　　第一人滿臉戾氣，一張黃焦焦的面皮，他對趕來的眾人毫不在意，正沖著岳不群說：

　　“岳師兄，你露的這手紫霞神功可帥的很啊，可是單憑這手氣功，卻未必便能執(zhí)掌華山門戶?！?p>　　“誰不知道華山派是五岳劍派之一，劍派劍派，自然是以劍為主。你一味練氣，那是走入魔道，修習(xí)的可不是本門正宗心法了?！?p>　　岳不群養(yǎng)氣功夫了得，見己方來了數(shù)人，臉上表情毫無波動，緩緩說道：

　　“封兄此言未免太過。五岳劍派都使劍，那固然不錯，可是不論哪一門、哪一派，都講究‘以氣御劍’之道。”

　　“劍術(shù)是外學(xué)，氣功是內(nèi)學(xué)，須得內(nèi)外兼修，武功方克得有小成。以封兄所言，倘若只是勤練劍術(shù)，遇上了內(nèi)家高手，那便相形見絀了?！?p>　　林平之心中一個人物呼之欲出：“封不平？！”

　　只見封不平冷笑道：“那也不見得。天下最佳之事，莫如九流三教、醫(yī)卜星相、四書五經(jīng)、十八般武藝件件皆能，事事皆精，刀法也好，槍法也好，無一不是出人頭地，可是世人壽命有限，哪能容得你每一門都去練上一練？”

　　“一個人專練劍法，尚且難精，又怎能分心去練別的功夫？我不是說練氣不好，只不過咱們?nèi)A山派的正宗武學(xué)乃是劍術(shù)?！?p>　　“你要涉獵旁門左道的功夫，有何不可，去練魔教的‘吸星大法’，旁人也還管你不著，何況練氣？”

　　“但尋常人貪多務(wù)得，練壞了門道，不過是自作自受，你眼下執(zhí)掌華山一派，這般走上了歪路，那可是貽禍子弟，流毒無窮?！?p>　　林平之感覺這個觀念大謬，實(shí)在忍不住，大叫道：“那可不見得！”

　　封不平身旁那個矮子突然大聲道：“為甚么不見得？你這小崽子知道什么?！?p>　　“岳師兄教了一大批沒個屁用的弟子出來，還不是‘貽禍子弟，流毒無窮’？所練的功夫就是旁門左道，根本不配做華山派的掌門！”

　　林平之心想：“這矮子大概就是成不憂了?！?p>　　開口朗聲道：“內(nèi)功是燃料，內(nèi)功是動力，內(nèi)功是一切的基礎(chǔ)……”

　　岳不群擺擺手，阻止林平之說下去：“成兄，你們‘劍宗’一支，二十三年前早已離開本門，自認(rèn)不再是華山派弟子，何以今日又來生事？”

　　“倘若你們自認(rèn)功夫了得，不妨自立門戶，在武林中揚(yáng)眉吐氣，將華山派壓了下來，岳某自也佩服。今日這等嚕唆不清，除了徒傷和氣，更有何益？”

　　成不憂大聲道：“岳師兄，在下和你無怨無仇，原本不必傷這和氣。只是你霸占華山派掌門之位，卻教眾弟子練氣不練劍，以致我華山派聲名日衰，你終究卸不了重責(zé)。想來這一位大方厥詞的小崽子也是你的弟子?！?p>　　“成某既是華山弟子，終不能袖手旁觀，置之不理。再說，當(dāng)年‘氣宗’排擠‘劍宗’，所使的手段實(shí)在不明不白，殊不光明正大，我‘劍宗’弟子沒一個服氣。我們已隱忍了二十多年，今日該得好好算一算這筆帳了?！?p>　　岳不群道：“本門氣宗劍宗之爭，由來已久。當(dāng)日兩宗玉女峰上比劍，勝敗既決，是非亦分。事隔二十余年，三位再來舊事重提，復(fù)有何益？”

　　成不憂道：“當(dāng)日比劍勝敗如何，又有誰來見？我們?nèi)齻€都是‘劍宗’弟子，就一個也沒見?？偠灾?，你這掌門之位得來不清不楚。今日既然相遇，咱們恰好比試一番，以勝負(fù)來定掌門之位。”

　　岳不群搖頭道：“一派傳承，豈能兒戲！”

　　成不憂道：“哪有這么許多嚕唆的？說來說去，你這掌門人之位是不肯讓的了，是也不是？”

　　他說了“不肯讓的了”這五個字后，欺身前進(jìn)，刷的一聲，已然拔劍在手，待說那“是”字時便刺出一劍，說“也”字時刺出一劍，說“不”字時刺出一劍，說到最后一個“是”字時又刺出一劍。

　　“是也不是”四個字一口氣說出，便已連刺了四劍。

　　這四劍出招固然捷迅無倫，四劍連刺更是四下凄厲之極的不同招式，極盡變幻之能事。

　　第一劍穿過岳不群左肩上衣衫，第二劍穿過他右肩衣衫，第三劍刺他左臂之旁的衣衫，第四劍刺他右脅旁衣衫。

　　四劍均是前后一通而過，在他衣衫上刺了八個窟窿，劍刃都是從岳不群身旁貼肉掠過，相去不過半寸，卻沒傷到他絲毫肌膚，這四劍招式之妙，出手之快，拿捏之準(zhǔn)，勢道之烈，無一不是劍道高手的風(fēng)范。

　　林平之眼見成不憂所刺的這四劍，正是后洞石壁所刻華山派劍法中的一招招式，他將之一化為四，略加變化，似乎四招截然不同，其實(shí)只是一招。

　　心想：“劍宗的招式再奇，終究越不出石壁上所刻的范圍。無非仗著兵器利刃，若是空手就是砧板上的肉?！?p>　　這幾下兔起鶻落，但顯然岳不群技高數(shù)籌。

　　突然被這三人圍住，岳不群自可安然退去，但新收三個少年弟子就不可能維護(hù)得周全，所以才放了掌門火箭。

　　本意召喚來一個門人照顧三個少年，自己就可以放開手腳，沒想來了一群人，雖然功力不高，但已頗為放心。

　　三個少年是岳不群這一次外出所收弟子，陶鈞，被收為八弟子。英白羅，被收為九弟子。舒奇，被收為十弟子。

　　只需要回派補(bǔ)了禮儀便可。

　　“成師弟，你這暫算輸了半著，還是讓叢師弟和岳師弟較量較量?！?p>　　氣得岳靈珊在旁尖聲大叫：“你們好不要臉，還想車輪戰(zhàn)?！?p>　　“小師妹，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叛派之人，都是些什么品性，如果我們不來，他們說不準(zhǔn)都要一窩蜂的上了。”陸大有像個瘦猴，說話還很尖酸刻薄。

　　“有事弟子服其勞。”林平之躍身而出，侃侃道：“氣乃一切之根本！我就以氣功來會會你?！?p>　　岳不群見林平之自信滿滿，想自己應(yīng)該來得及救援，剛好讓他增加一點(diǎn)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便也不阻止，只是叮囑：“平兒，這位是劍宗高手，莫要大意?！?p>　　叢不棄伸出一只骨節(jié)棱棱的大手，手指林平之，氣得大罵：“奇恥大辱！華山劍派，劍派，你這小崽子竟然要棄劍不用！”

　　林平之撇撇嘴，暗忖：“我要使出獨(dú)孤九劍，你哪有機(jī)會在這里口吐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