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可以,來吧,先從我開始?!蓖趵蠋熖浜狭耍敛华q豫地同意了。
其他人不可能不給秦款冬和王老師面子,也都答應了。
石金陽倒是有些不自信了,“我才第一次學,能行嗎?”
“沒事兒,診脈最難學,畢竟每個人的指感靈敏度都不一樣,診脈得出的體驗也會有很大的差別,哪怕有老師教,也只能給個參考,最終還是要靠學生自己多學、多練、多悟?!?p> 秦款冬給石金陽創(chuàng)造這樣一個機會和條件,就是為了讓他多練。
“多學、多練、多悟,我記住了。”
“嗯,我從小就被我媽用中藥調(diào)養(yǎng),學了一些中醫(yī)基礎知識,懂得日常養(yǎng)生,我現(xiàn)在的身體算是最健康的狀態(tài),也是最健康的脈象,算是最標準的平脈,你仔細感覺一下,可以當做一個參考?!?p> “好的?!?p> 秦款冬手把手地教他診脈,甚至心甘情愿地充當他的工具人。
石金陽在心里默默記清楚秦款冬的脈象,然后從王老師開始練習診脈。
果然,王老師歲數(shù)大一些,可能做高三的班主任太辛苦,脈象比秦款冬差一些。
他還注意倒,秦款冬的手掌心和手指肚兒,都是白里透紅,色潤氣足,也就是掌心、手背、指肚都非常豐盈,沒有一絲一毫的褶皺與塌陷。
秦款冬的掌心與手背,皮膚都很細嫩柔軟,如嬰兒的肌膚一般,嫩得似乎輕輕一掐就能出水兒。
但是,王老師的則大不一樣,手背上三條青筋高挑,肌肉削薄不充,皮膚松馳而又干燥。
手掌心的皮膚看起來質地粗糙堅硬,如同砂紙,指肚瘦癟,整體色澤黃白,缺少鮮活的紅潤之色。
脈象也比秦款冬的弱了很多,三指手指用力輕一些,根本感覺不到脈搏,哪怕是用力按壓,才能稍稍感覺到,而且脈管細如粉絲,跟秦款冬的差遠了。
“老師太過操勞了,太辛苦了,勞神耗血,身體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番?!?p> 石金陽只能憑感覺判斷,其他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嗯,你說的很對,我也是全憑一口氣在強撐,每年都是款冬她爸給我開個方子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稍微恢復一些,這幾年都是這樣熬過來的?!?p> 王老師認為石金陽做得已經(jīng)很不錯了,畢竟是第一次練習診脈。
“來,該我上場了?!?p> 秦玉濤有意給石金陽做個示范,便在第一時間給王老師復診。
不僅如此,他平時看診,無診是脈診,還是望診,都不會說出來,只會默默地在心里分析,然后直接對病人說出結果就行了。
今天不一樣,為了教石金陽如何望診和脈望,把每一個細節(jié)都清晰地說出來了。
比如王老師的十指指肚瘦癟塌陷,正是氣血虧虛的客觀體現(xiàn)。
石金陽只注意到了手上的氣色和形態(tài),卻忽略了面部觀察,秦玉濤也都詳細地講了一遍。
石金陽站在旁邊,聽得非常認真,一個字都沒有漏掉,聽完之后有一種醍醐灌頂豁然開朗的感覺。
原來是這樣??!
后面那幾位,也都是如此,石金陽先診,秦玉濤后診,然后秦玉濤再把每一個細節(jié),包括他是怎么通過望診結果和脈診結果來分析病人身體狀態(tài)的,全都說出來了。
石金陽受益良多,學到了很多知識。
最后,只剩那位自己做生意的年輕人了。
他的乳名叫小多,比石金陽大五歲,身高一米七八的樣子,但是看起來卻很瘦,臉色也有些不太好,而且有輕度的高低眉現(xiàn)象。
石金陽開始給小多診脈,先是左手脈,寸脈如細絨線浮在水面,細軟無力,關脈也很細,尺脈弱得直接摸不到。
石金陽仔細地尋找尺脈的指感,無論是輕取、中取或是重取,幾乎都感覺不到,唯有使勁按至貼骨,方能稍微感覺到一股微弱的波動,若有若無,緩慢而又散弱。
接著又診右手脈,寸脈和關脈都比左手位置稍微有力一些,但是也很細,右手尺脈也摸不到。
再看小多的手掌和手指,簡直就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然后使勁擰干了似的,總之就是不太正常,不太健康的樣子。
兩手尺脈都摸不到,那說明腎陽和腎陰都虛弱至極了。
但是,人家還是個未婚小伙子,總不能當著家長和朋友們的面,直接說他腎虛吧?
而且,無論是望診還是脈診,都不止是腎虛,是哪哪都虛。
“這個……我也說不清有啥問題,還是讓秦老師來吧!”
石金陽沒好意思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直接推給秦玉濤了。
秦玉濤這一次的表現(xiàn)也有些不一樣,無論是診脈還是望診,都沒有再多說一個字,更沒有當眾分析,全程都在一心二用的閑聊,沒有說一句小多的身體狀況。
最后診脈結束,秦玉濤看似輕松隨意地說了一句,“我給你個方子,什么時候方便煮藥了,你就喝幾劑?!?p> “好!”
小多也沒有往心里去,看似很敷衍地應了一句。
于是,秦玉濤提筆寫方,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就寫好了,交給小多之后,便回到座位上,開始喊服務員上菜了。
菜陸續(xù)上桌,有蝦有蟹,有魚有肉,每一道菜都做得很精美。
石金陽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海鮮菜品,心里默默感嘆,有錢真好啊!
秦玉濤和他的幾位老友,邊喝邊聊,從當前的國際局勢,到未來的發(fā)展預測,再到憶苦思甜敘舊,涉及面太廣了。
石金陽和秦款冬都沒有喝酒,也都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只是安靜地吃飯,安靜的喝茶。
這些人聊起來沒完,剛開始可能顧及到秦款冬是女生,都沒有抽煙,但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都喝得有些愜意了,好像把秦款冬給忘了,有兩人已經(jīng)開始吞云吐霧了。
石金陽也吃飽了,見他們開始抽煙,嗆得他很難受,便借口要上廁所溜出去了。
他上完廁所,在洗手池邊發(fā)呆,猶豫著要不要返回包廂的時候,秦款冬走過來了。
“一起出去走走?”秦款冬并不是來上廁所,而是用上廁所的借口來找石金陽。
“你不回去陪著他們?”
“不用,他們都喝酒了,聊起來沒完沒了,沒有兩個小時結束不了?!?p> “好吧!”
飯店的位置非常好,路對面就是小城最大的景觀湖,湖畔綠樹掩映,湖中荷葉連天,風景非常好。
他倆出來之后,沿著湖邊散步。
秦款冬比較主動一些,又提到那個小多,“你練習診脈的時候,沒有說小多是啥情況?!?p> “他?”石金陽終于可以說出來了,“脈很細弱,而且兩邊的尺脈我都摸不出來,沒敢說?!?p> “我猜到了?!鼻乜疃D住了一下,忍不住向他八卦,“接下來幾年,小多看似很風光,但是十年之后,他的結局很凄慘?!?p> “???”石金陽有些嚇到了,“他病得那么嚴重嗎?”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都是他自己造的孽,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石金陽非常好奇,小多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秦款冬也忍不住想跟他八卦一下,便詳細地講了一遍她重生前所知道的關于小多的那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