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廣場混而不亂,勞役和罪犯們都在挑選著自己順手的兵器。
不過,總是響起抱怨的聲音。
孫天祉也走過去挑選自己順手的武器,細聽之下,基本都是抱怨兵器垃圾,燒火棍之類的。
“不應(yīng)該吧,既然現(xiàn)在想要我們?nèi)サ謸醌F潮,兵器這些再怎么樣也應(yīng)該是砍殺利器才是?。俊毙睦镞@么想著,直接走到馬車旁邊。
頓時,孫天祉就傻眼了,這哪是什么兵器,純粹就是一堆破銅爛鐵。
“天祉哥,這幫混蛋,干的什么事了啊!”周文拿著一把長刀,反復(fù)看著,不由得問道。
“這不就是那天晚上給我們的兵器嗎?這還是讓我們送死???”周武也在一旁迎合道,“合著鐘華這孫子那晚整不死我們,然后把我們往死里整?。 ?p> “哼……他們果然是吃人不吐骨頭!”孫天祉冷哼一聲。
“我們找他去,讓我們送死也得付出點代價呀!”周文作勢就要走。
孫天祉卻一把拉住他,“他們的嘴臉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清楚了,他們會聽你的嗎?不要讓他們有借口殺雞儆猴,現(xiàn)在就折在這里了?!?p> “那怎么辦?”周文焦急問道,“真要那這些破銅爛鐵去和兇獸拼命嗎?那不如現(xiàn)在自殺呢!至少還能來個痛快!”
“大哥說的不錯,被兇獸一口一口撕咬,那簡直生不如死!”周武也一邊把玩著一把銹跡斑斑的斧頭,一邊附和道。
“天祉兄,那可如何是好?”齊宏宇哆嗦著說道,顯然是被周武的話嚇著了。
“現(xiàn)在先不要慌,盡量選著適合自己的兵器,到時候隨機應(yīng)變?!睂O天祉安慰眾人道。
“啊……”
話音未落,一聲慘叫就穿來。
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勞役正在地上哀嚎,旁邊有一只帶血的手臂,血水已經(jīng)濕透他的衣服。
旁邊站立著一臉玩味的罪犯,手中握著一把斬刀。
“放肆!”高臺上,鐘華一臉鐵青。
“哈哈……”只見旁邊的罪犯一臉無所謂,“這刀還是能用的嘛。”
“你為何無故傷人?”孫天祉大聲喝到。
“無故?”罪犯一臉狐疑,“我可是有意的哦?!?p> “有意?”孫天祉盡力壓制自己的怒氣,“無緣無故砍傷他人,還說的這么理直氣壯?”
“怎么?有問題?我拿他試試刀不是他的福氣嗎?”罪犯一臉傲然,似乎這是很正常不過的事。
“好啊!那我現(xiàn)在宰了你,是不是也是你的榮幸?”孫天祉雙眼微瞇,眼中殺意一閃而逝。
“哈哈……哈哈……呵呵……”周圍的罪犯似乎看到天大的笑話,都不禁哄堂大笑。
眼看要引起混亂,鐘華輕輕一躍,落在了孫天祉與罪犯的中間,眾人也都立刻噤聲。
“你們現(xiàn)在就想死嗎?”鐘華冷冷說道。
眾人都不在說話,平時嘴硬一下還行,現(xiàn)在鐘華正在氣頭上,可沒人敢去觸霉頭。
孫天祉知道現(xiàn)在自己不可以再強出頭了,否則真要提前折在這里。
“各自領(lǐng)好武器,做好準(zhǔn)備,戰(zhàn)爭即將開始,我不希望你們?nèi)缦N蟻般死在這里?!辩娙A說完便再次一躍,回到了臺上。
“嘿嘿嘿……”罪犯陰聲笑到,對孫天祉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便轉(zhuǎn)身走進了罪犯所在的人群。
孫天祉深深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默默記下了罪犯的樣子。
“天祉哥,現(xiàn)在怎么辦?”周文上前問道。
“你們記著,后面遇到罪犯的時候,離他們遠一點,在這里的罪犯可沒有一個善茬?!睂O天祉說完便也繼續(xù)去挑選兵器了。
一夜無話,轉(zhuǎn)眼天際漸白。
“嗚……砰……砰……”
還處于睡夢中的孫天祉被號角聲和鼓聲驚醒,很快,營地便都被驚醒,開始喧囂起來。
“天祉哥,這是什么聲音?”周文周武兄弟鉆進孫天祉所在的洞窟,來到孫天祉面前疑惑道。
“不清楚,聽起來好像是號角聲和鼓聲”孫天祉也一臉疑惑,“為什么礦場突然出現(xiàn)號角聲和鼓聲了”
“危矣!危矣!”齊宏宇也慌慌張張來到幾人面前,一邊還不停念叨著。
“齊呆子,你在說什么呢?”周文見拍了一下慌張齊宏宇的腦袋,一臉疑惑。
孫天祉也沒制止周文,他知道周文周武只是見齊宏宇平時呆里呆氣的,只是和他開玩笑罷了。
“齊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孫天祉望向齊宏宇說道。
“天祉兄,不得了了,要出大事了?”齊宏宇還沒冷靜下來,一臉大禍臨頭的樣子。
周文作勢又要去打齊宏宇,孫天祉連忙制止,齊宏宇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顯然是知道些什么,并且還被嚇著了。
孫天祉在齊宏宇的肩膀上拍了拍,盡量讓齊宏宇冷靜下來。
“齊兄,你先不要著急,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孫天祉直直望著齊宏宇說道。
又過去兩個呼吸,齊宏宇終于回過神來。
看了看身邊幾人,緩緩說道。
“諸位,號角聲寓意攻伐,鼓聲寓意抗拒?!饼R宏宇說著繼續(xù)驚恐望向眾人。
“那有怎么樣?打架斗毆,你周爺還沒怕過誰?”周文有些不耐煩,一擼袖子傲然說道。
“不……不是這樣的!”齊宏宇連忙打斷周文,繼續(xù)說道。
“號角與鼓同時用,寓意則是生死之禍,絕境一戰(zhàn)”齊宏宇越說聲音越小。
“放屁!”
齊宏宇才說完,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就從周武的嘴里飛出。
“你知不知道這礦場城墻有多高,有多厚,什么東西可以進來威脅我們?!敝芪湟荒槺梢恼f道。
“好了!齊兄了解這聲音的意思,可能真有什么危險!”孫天祉連忙制止周武說道。
齊宏宇本來就很害怕,等會再吵起來就不好了。
“齊兄,你也不必害怕,礦場里還有這么多人呢?天塌下來也有個高的頂著,我們?nèi)チ私庖幌掳l(fā)生了什么?”孫天祉轉(zhuǎn)身又連忙和齊宏宇說道。
幾人點點頭,走出洞窟,下面的人,崖壁上的人都在張望著,都不知道情況。
很快韓冰帶著一隊士兵趕到,在營地門口停下,大聲吼道。
“所有人,帶上兵器門口集合,所有人,帶上兵器門口集合……”
眾人扛著兵器來到門口。韓冰轉(zhuǎn)身就走,官兵們也吆喝著眾人快速跟上。
來到城門口,鐘華已經(jīng)在城墻上等著了。韓冰迅速上到城墻,對著鐘華施禮。
“大人,人已經(jīng)全部帶到!”等鐘華點頭,隨即站到鐘華身后。
“所有人到城墻,聽候差遣?!辩娙A淡然說道。
所有人在官兵的吆喝聲中登上城墻。
厚重的城墻上,官兵整齊列隊,手握利兵嚴(yán)陣以待。
就在孫天祉等人也即將登上城墻之上時,城墻卻突然傳來嘈雜聲。
隨即就見鐘華等人快步又到城墻邊,一臉嚴(yán)肅。
孫天祉跟隨人流到城墻上之后,擠開人群來到城墻邊。
只見城墻之外的森林邊緣,各種兇獸如同軍隊般,整齊從森林中走出。
孫天祉簡直難以置信,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沒有智力的兇獸會如同人類軍隊般出現(xiàn)聚集。
所有人還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鐘華自然出口到,“韓統(tǒng)領(lǐng),準(zhǔn)備應(yīng)戰(zhàn)?!?p> 隨著韓冰揮手示意,“嗡~”
號角聲,鼓聲傳到所有人耳中。
傳令兵騎馬從眾人身邊經(jīng)過,并不斷大喝,“所有人準(zhǔn)備應(yīng)戰(zhàn)!”
官兵整齊劃一舉起兵器,如臨大敵,勞工則是依舊雜亂無章的依附在城墻邊。
不多時,森林一聲獸吼響徹大地。兇獸如同潮水般奔向城墻而來。
看著如潮水般的獸群,鐘華滿臉凝重,但也并未亂了方寸,不負一城之主的身份。
“大人”韓冰不禁出聲。
“不慌,如此高的城墻,獸潮輕易不能入城。待到近前來在放箭,不要降費箭矢?!辩娙A回應(yīng)到。
獸潮眨眼間邊來到城外不足百米。
“放箭”鐘華斷然說道。
韓冰向下?lián)]手,弓箭手立即釋放手中的弓箭。
箭矢如雨點般落下,無數(shù)兇獸應(yīng)聲倒地,但身披鱗甲的兇獸與皮硬毛厚的兇獸卻并未受到半點阻礙,直直的朝著城墻沖將過來。
一波一波的箭矢飛向城外的獸潮,獸潮也大片大片倒下,已然尸積如山。
看著戰(zhàn)果,勞工們開始放松下來,其中不乏有人興奮起來,頗有一種事不關(guān)己,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情形。
孫天祉卻有些不解,整齊的隊列顯然具備一定的戰(zhàn)術(shù)智慧,但現(xiàn)在卻盲目往前沖。冥冥中,孫天祉感覺到一絲危險。
跟隨孫天祉一起來到城墻邊的齊宏宇也是驚咦一聲。
“天祉兄,這些兇獸為何如此悍不畏死,不合常理啊?”
“不合常理是為妖”孫天祉喃喃道,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始終想不到具體答案。
很快官兵的箭矢已經(jīng)消耗的差不多了,好在獸潮也漸漸消失,只有一些鱗甲兇獸還在城墻下或撞擊著城墻,或徒勞的抓撓城墻。
正在眾人歡呼之際,一聲獸吼再次傳來。
只見森林中立即密密麻麻出現(xiàn)許多黑點,盤旋在森林邊緣,像巨大的黑色云霧一般。
鐘華臉色大變,“不好,好生了得的兇獸”隨即轉(zhuǎn)身大喊,“所有人準(zhǔn)備應(yīng)戰(zhàn)!”
聲音并未在嘈雜的人群中傳開,黑色的云霧已然往城墻奔赴而來。
在眾人的驚恐中,墨鴉的人影出現(xiàn)在瞳孔中。
箭矢在之前的獸潮幾乎已經(jīng)消耗殆盡?,F(xiàn)在只能眼看著黑壓壓一片墨鴉沖將過來。
瞬間城墻上成為煉獄一般,墨鴉不斷撲向人群,啄擊人眼,抓撓人臉,哀嚎一片。
所有人都在盡力用手中兵器攻擊身邊的墨鴉。
“書生,你怎么樣?”孫天祉看著在地上翻滾躲閃的齊宏宇,關(guān)切道。
“還好!”齊宏宇一邊躲閃,一邊回應(yīng)到。
“周文周武,你倆和書生呆在一起,我們背靠背”隨即大喊一聲。
這時,一聲獸吼再次傳來。驚恐中有人大喊,“那是什么鬼??!”
孫天祉奮力擊飛迎面襲來的墨鴉,轉(zhuǎn)頭看向城外,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如山一般的一頭兇獸,形如大鼓,腿如巨柱,頭生三角。
在所有人驚恐的眼神中,朝著城門狂奔而來。
鐘華不由自主脫口而出,“六階兇獸,叢林象,天要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