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馬蜂被衙役們連拖帶拽的拉去衙門。
跟著一起來的三個兄弟在大馬蜂的暗示下,趁亂溜了,準(zhǔn)備找機(jī)會去府衙救人。
財神爺被帶走,賭徒們的興致全沒了,錢拿到手中容易,要再從手里拿出去,這就跟割肉一樣疼。
柳之遠(yuǎn)唉聲嘆氣著,手里拽著新借來的五百兩銀票,望著賭坊中那張最大的臺子,聽著大家的高喊聲,心中又涌起了新的希望,不管怎么樣,都得再搏一把。
大馬蜂被直接送入了府衙的大牢中,嘴里不停的大喊冤枉,說是要見沈老爺。他覺得假金條這事,沈老爺也有責(zé)任,他跟自己還是同謀,在這種情況下,一般會出現(xiàn)兩個結(jié)果,一是把自己放了,繼續(xù)官匪勾結(jié),二是滅口,以洗清沈老爺?shù)淖锩2还苁悄姆N結(jié)果,先見沈老爺一面都至關(guān)重要。
沈老爺此時也一樣的坐立不安著。
本來是打算處理完衙門中的事,早些回沈府去找沈墨荷談?wù)勩y票的事,正要起身,便有衙役來報,說是長興賭坊有人使用假金條詐賭。
當(dāng)時他就想到了,這有很大的可能是大馬蜂,等抓過來一看,果然是他老兄,想不到他這么急功近利,這么快就進(jìn)賭坊去了。
沈老爺在房里徘徊了一陣,還是去了府衙的大牢,在大馬蜂亂說話之前,得先跟他將清楚利害關(guān)系。
沈老爺讓看守的衙役先到門口等著,自己要親自審問這犯人。
大馬蜂見沈老爺過來,心里松了一口氣,叫道,“沈老爺,您老人家可來了,你知道我是冤枉的,你趕緊的把我放出去吧?”
沈老爺嘆了口氣,說道,“你冤枉?你冤枉了嗎?我說你怎么就怎么按捺不住呢,拿到錢才幾天時間,就到賭坊去了?”
“我要不去賭坊,又怎么會知道這金條是假的?我說縣太爺,你不會是故意讓他們拿假金條來贖人的吧?”
沈老爺?shù)溃拔夷茏屵@么做嗎?唉,實話告訴你吧,我們都被柳家寨那老寨主給騙了,拿回來的兩箱子金條全是假的,只是外表鍍了層金,根本沒什么價值?!?p> “全是假的?這老東西,竟然跟我來這招,等我出去一定好好的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老子再綁那傻子一次,我看他們還敢不敢糊弄我,哼。”大馬蜂眼睛瞪的老大,憤憤的說道。
沈老爺心里一驚,上回已經(jīng)是提心吊膽,這回自己不能再摻和進(jìn)去了,“這話可不能亂說,大馬蜂,我能保你一次,保不了你兩次,我看,你還是好好的找點正經(jīng)事干吧,別再干那缺德事了?!?p> “缺德事?”大馬蜂哈哈笑了起來,“什么叫缺德事?你堂堂縣太爺,勾結(jié)山匪邦走自己的女婿,你還不缺德?我告訴你,這種事一旦進(jìn)來,就很難再洗清了,這樣吧,以后我們繼續(xù)合作,我保證,一定不會把你供出去,怎么樣?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去孝敬你上頭的人,這叫各取所需。”
“這,大馬蜂,我堂堂楓林縣的父母給,豈能受你脅迫?”
大馬蜂笑道,“得了吧,在利益面前,哪有什么父母官?你當(dāng)官這么多年,有哪件事是為百姓想過的?唉,你就別自命清高了,在我們那個時代,都這樣,不管是做生意的還是**的,都多多少少跟當(dāng)官的有些牽扯,你放心,在這方面,我經(jīng)驗老道著,不會對你有任何的影響,你呢,有足夠的錢財去孝敬上頭的人,可以高枕無憂做你的縣太爺,而我,只為求財,怎么樣?”
這話倒是讓沈老爺有些心動,不過,他才剛剛被抓進(jìn)來,還沒經(jīng)過審訊,也還沒定罪,什么時候能出去還是個問題,會不會想的太遠(yuǎn)了點?
“我看哪,你還是先老老實實的在這待著,我會吩咐衙役們,讓你吃好點,住的舒服點,其他的等你出去再說吧。”
“什么意思?”大馬蜂著急的說道,“你才是縣太爺,你做主把我放出去不就是了?還想審訊嗎?要怎么審?這金條是怎么來的?誰是背后主使?還有誰是同謀?”
沈老爺心中一震,是啊,不能審訊,一審還不得把自己給審出來?可人已經(jīng)抓來了,怎么說也該走個過場吧?
“你這樣吧,審訊是難免的,你就隨便說說,就說,那些金條是你在樹林中撿來的,你也不知道是假的,所以就拿去賭了,想多賺些回來,不是有意的要去賭坊詐賭,只有這樣,我才能保你出去?!?p> 大馬蜂覺得有理,不管怎么樣,先把自己弄出去再說,“好吧,我聽你的?!?p> 沈老爺松了口氣,“你在這安心待兩天,等風(fēng)聲過后,我自會想辦法放你出去。其他的事,以后再說吧?!?p> 離開府衙的大牢,沈老爺便回了沈府,準(zhǔn)備找沈墨荷談?wù)勩y票的事,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銀票對他來說,至關(guān)重要。
沈墨荷為了避開兩位姨娘的刁難,吃完早飯便帶著柳之然到湖邊踏青去了,郊外的空氣很好,此時正值春季,春暖花開,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柳之然跑路邊摘了些野花,悄悄藏在背后,跑到沈墨荷面前歪著脖子笑道,“你猜我手上有什么?”
沈墨荷笑了笑,直搖頭。
柳之然突然從身后拿了一把野花出來,“好看嗎?送給你的?!?p> 想不到他還挺浪漫的,這花有紅的、蘭的、還有紫色的,再加上一些嫩綠的樹枝,拼湊到一起煞是好看,他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沈墨荷愣了愣,接過花,笑道,“謝謝,很漂亮,你怎么想到花要這么配的?”
柳之然傻笑著,不做回應(yīng)。
前面路不太好走,沈墨荷身子一搖,一個趔趄差點跌倒,柳之然突然伸出手一把將她抱住,這動作很快,很迅速,不是一個傻子能反應(yīng)的過來的。
柳之然將她扶起后,便放開了手,表情有些驚恐,連身子也在微微顫抖,嘴里緊張的叫道,“你小心點嘛,嚇?biāo)牢伊?,你嚇?biāo)牢伊??!?p> 沈墨荷糊涂了,他一會正常一會傻的,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柳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