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二,距離掛牌儀式僅剩四天。
抬頭看見倆神仙往我凈壇寺飄來,每人身后跟著十口壇子,遠遠望去,像兩條蜈蚣,在天空盤旋。
來到凈壇寺正上空,倆人按住云頭,沒下來。
一個人扯著嗓子喊:“這里是凈壇寺嗎?”
小高揚起頭,喊:“是。”
“那你是凈壇使者嗎?”
小高指指我。
一個喊:“好嘞,請往后讓一讓?!?p> 話音剛落,二十個壇子從天而降,“咚咚咚咚……”平地砸起一層灰塵。瞇了小五眼睛。
等灰塵落下,看到二十個壇子整齊碼在我們正前。
這我們還沒往后讓的呀。
來人是一對爺倆,問我為什么知道是爺倆,長得像唄。
相互介紹后,老豬猜到壇子里是什么了。
來人是杜康,和他的兒子黑塔。
這個客人來的正及時,咱凈壇寺的酒都快被那幫神仙們喝干了。
高富帥很激動,拉著杜康的手:“杜大圣,教我釀酒?!?p> 杜康看看兒子:“這小子誰呀?!?p> 兒子搖頭:“不認識?!?p> 被高富帥纏得煩了,杜康就簡單介紹了釀酒的方法。
簡單到只分三步。
第一步:準備個壇子。
第二步:把糧食、酒曲和水倒進去。
第三步:封壇發(fā)酵一個月。
不想教就直說,這老杜太敷衍了。
高富帥愣了愣神:“不需要上鍋蒸餾嗎?”
杜康問:“什么叫蒸餾?”
高富帥搖搖頭:“算了?!?p> 老杜能夠雪中送炭,老豬肯定要好好招待。
菜肴上桌,老豬讓明月去舀一壺杜康酒來,咱也嘗嘗李天王口中的真正美酒。
明月給大家滿上,這酒聞著味也不香呀,反而有股酸味。
俺看到杜康想說什么,被他兒子打斷了。
大家干杯:“噗……”所有人都把酒吐了。
“明月,讓你打酒,你干嘛打一壺醋回來。”
“我就是在杜大圣帶的酒壇子里打的呀?”
難道杜康這老頭帶來的不是酒,而是醋?
看到大家的疑問,杜康解釋:“我?guī)У氖畨_實是酒,我兒子黑塔帶的十個壇子里裝的是醋?!?p> “這種慶典儀式大家不都喝酒嗎?帶這么多醋干啥?”小高問出了大家的疑惑。
黑塔說:“我父親的酒是糧食釀成,我的醋是由百果造就。來參加儀式的多數(shù)神仙是不善飲酒的,而我的百果醋里加上事先煉制好的百果丹,只需密封三天,即可變成瓊漿。神仙們舉行的大型宴會上的瓊漿玉液,都是由我釀制?!?p> 我靠,那可更需要了,這么重要的東西我竟然沒想到。
本以為黑塔是跟著他爹來湊熱鬧的,沒想到,他才是今天的主角。
大家一邊品著酒,一邊聽故事。
有個酒圣做父親,黑塔是聞著酒味長大的。耳濡目染之下,黑塔很小就可以獨自釀酒。
時間久了,就嫌麻煩,總是想改進方法。
今天往酒糟里潑兩瓢水,封起來。
明天換成蘿卜白菜加酒曲發(fā)酵。
或者再有一天,把牛奶直接封存,看看能不能出酒。
甚者有一次,喝多了,還往正在釀的酒里撒了泡尿……
什么花樣都試過。
有一年初冬,黑塔把掉落在地上的柿子收集到一個壇子里,標上日子,試試能不能出酒。
那時候事兒多,扭頭就給忘了。
在一個大雪封山的早上,黑塔無所事事,忽然想起那壇柿子,趕忙跑去查看。
只見壇子里出現(xiàn)了半壇子深黃色的水,發(fā)酸。用手指蘸了蘸,嘗了嘗,竟然香酸微甜,特別爽口,完全是區(qū)別于酒的另一種美味。
黑塔趕忙叫父親來看,杜康將信將疑,嘗了一口。只覺得滿嘴酸爽,回味無窮。
兩人算了下日子,正好三七二十一日。
二人覺得應該給這種新興事物命個名。
由于本來是計劃做酒的,那就取酒字的一部分,發(fā)酵了二十一日,二十一日是個昔字。
那這種液體就叫醋吧。
高富帥重重地握著黑塔的手:“酒祖杜康,醋祖黑塔。你爺倆真是……真是……”
憋了半天,憋出來個:“老子英雄兒好漢,沒有一個是軟蛋?!?p> 小五也是眼冒星星:“原來醋和瓊漿玉液是你發(fā)明的?真厲害,你說在三界是醋用的多,還是酒用量大?”
小女娃,這么調(diào)撥離間真的好嗎?
青獅說:“自然是酒用量大,你看我們宴席,一頓飯能喝十斤酒。這么多菜,醋用的半斤都不到。放到整個三界,一天要用掉多少酒啊?!?p> 明月反駁:“你說的不對,我們雖然一頓能喝十斤酒,但不是每頓都會喝酒,也不是每家都會喝酒。而家家戶戶每頓都會用到醋,積少成多,三界中醋的用量一定比酒大?!?p> 白象說:“還是酒用量大,你看,每個村子都有酒館,城里的每個酒店都釀酒,也沒見每個村子有醋點呀?!?p> 清風說:“那時因為醬醋挑子是叫賣的,走街串巷,在家門口就能買到。再說,好多家自己就能釀醋,自然是醋用量大。”
高富帥悠悠地說:“爭這個沒意思,因為沒有可參照的正確答案。如果在我們未來就好了,內(nèi)事不決問百度,外事不決問谷歌。這種事,百度一下就有答案了?!?p> 黑塔問:“百度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