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聲突然停下了。
姜夕嵐緊張地朝著昌墨宮緊閉的朱紅色大門望了一眼。
“起來吧起來吧。”隨便敷衍了那些宮女太監(jiān)們一句,她趕快加快了步子轉身匆匆離開了。
“吱呀”一聲,昌墨宮的門開了,謝濼函走了出來,手上還握著長簫。
剛剛自己怎么好像聽見了他們在叫......皇后?奇怪,這皇后怎會來他的昌墨宮呢?
“參見謝大人?!?p> “方才這里可是有人?”
“回謝大人,剛剛奴才們看見皇后娘娘在這里。”為首的太監(jiān)答道,順便朝著姜夕嵐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
謝落微微皺眉,轉頭看見一個淡黃色的身影漸行漸遠。一瞬間他的心里涌上一股不知名的熟悉。
宇翌遙和謝濼函仍是私下秘密地打探著關于慕容恒山的事情,漸漸有了些眉目。
那華妃子自落水以后,氣焰被滅了不少。香容離開了,她的戰(zhàn)斗力似是跟著減少了。
“皇上駕到!”宇翌遙這日來羽和宮欲看看華妃。畢竟還是夫妻,若是久久不來一次,這羽和宮,倒是和冷宮沒什么區(qū)別了。
“臣妾恭迎皇上。”宇翌遙入了廳,看見華妃比著往日卻是是少了些該有的跋扈之氣,他不禁想,這嵐兒,還真有一套。不過,注意到她微微憔悴了些的臉色,宇翌遙心里還是有些心疼的。
“華妃今日身體可好?那日落了水,有沒有落下什么???”宇翌遙隨意坐下,漫不經心地看著宮女倒茶水。
華妃一聽到宇翌遙提起那日的事,心里馬上心虛起來:“謝皇上關心,臣妾服了些藥,已經好多了?!?p> “嗯。那就好?!?p> “皇上今晚來嗎?”華妃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今晚有些忙,就不來了?!庇钜钸b答道,“對了,愛妃今日跟慕容丞相可有來往?”
“臣妾整天都待在這羽和宮呢,哪里會和父親有什么來往?”華妃笑著說。
“朕怎么聽說,前些時慕容丞相托人給你送了些東西,還瞞著朕?”
華妃聽了一驚。慕容恒山卻是是托人給她捎了東西進宮,吩咐的是個他送進宮去的小太監(jiān)。那晚恰巧張德全去羽和宮準備告訴華妃,本來要擺架羽和宮的宇翌遙有事不來了,卻看見一個鬼鬼祟祟抱著個包裹進了羽和宮的小太監(jiān),待他出來時,張德全一再逼問才知道是慕容恒山給華妃送些東西。這張德全自小看著宇翌遙長大,也算是個心腹了,一般有事都是不會隱瞞的。
“回皇上,沒有啊?!比A妃裝作思考半天的樣子,“想必皇上是記錯了吧?”
宇翌遙奇怪地看著華妃:“華妃,如今你都敢不對朕說實話了是嗎?”三更半夜地往宮中偷偷送東西,還是秘密進行的,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華妃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語氣變得柔了些:“臣妾不敢。”
宇翌遙還是直勾勾地盯著她。華妃一向最怕宇翌遙這副似怒不怒的樣子,上次自己越距頂撞他,已經挨了一頓訓了,而且華妃自知近日來自己在宇翌遙心中的形象大跌......
半晌,華妃咬咬嘴唇還是妥協(xié)了。慕容恒山給她的東西里還夾了封信,里面說這東西可以在關鍵時候自保,一定要秘密藏起,還有信看過要毀掉。不過華妃仔細研究過那個東西,根本不懂其中奧秘何在,甚至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于是她也只以為是父親送來的一件珍貴藝術品罷了,至于能夠自保這一說她還真沒想通。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宇翌遙這么感興趣,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緊的見不得人的東西了。
“紅兒,把本宮榻邊的盒子拿來?!?p> 這紅兒是自香容離開后,華妃在羽和宮里挑出來的新的貼身宮女。她不如香容聰明,但也談得上忠心。
紅兒走出來仔細地將一個華貴的檀木盒子放在桌上然后退到一旁。
“臣妾想起來了,確實是送過一次?;噬弦娬??!比A妃馬上為自己解釋道,露出一臉賠笑。
宇翌遙看了她一眼,然后打開那盒子。看到盒子里的東西時,他著實震驚了一下。
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遠洋國馬扎兒來訪使者向大赫進貢的便是此物,馬扎兒是大赫與眾遠洋國家關系最密切的,來往十分頻繁。那使者告訴宇翌遙,這是一**扎兒自己研究出來的軍事武器,威力極為震撼,叫“火槍”。馬扎兒使者給宇翌遙演示過這武器的威力,當時是在禁衛(wèi)軍練兵場,在場的只有宇翌遙,張德全,武將里地位最高的總督大將軍以及他的幾個手下。
宇翌遙回憶著,那馬扎兒使者只是輕輕動了一下那“火槍”的機關,一瞬間,已經準備好了的遠處幾個稻草人全部被穿透,還燃起了火苗。在場的幾個人全都震驚了。那使者只向大赫進貢了一把,那么慕容恒山......
“皇上?”華妃看著宇翌遙的臉色越來越差,不禁問道,“這是什么?臣妾不明白?!?p> “沒什么?!?p> “皇上,那明晚來羽和宮嗎?”華妃還是不死心,今晚不來,明晚總有空來吧?你總不來,我的皇子怎么辦?。?p> “明日也有事,不來了?!庇钜钸b馬上站起,壓抑著憤怒,“張德全,回玄武殿?!?p> 看著宇翌遙漸行漸遠,華妃撅起了嘴:“臣妾恭送皇上。”
然后她轉身看著那桌上的不明物體:“什么啊,千等萬等總算把他等來了,結果又是一副冰山的模樣!”說完華妃連連踹到了兩個凳子。
“哼!已經許久沒有翻過本宮的牌子了,再這樣下去,那柳妃都要生了!”
紅兒默默地走過去把兩個凳子扶起來,又對華妃說:“娘娘,奴婢倒是有個辦法。”
“你?”華妃有些不信地看看紅兒,“說來聽聽。”
紅兒四處望了望,然后湊到華妃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什么?”華妃聽完一驚,“這......”
“娘娘,沒問題的?!奔t兒點點頭。
“這,那好。紅兒,本宮命你去辦。”
“奴婢遵命?!?p> 要說這華妃,其實就是妒火攻心。她的生活里只有一個重心,那就是宇翌遙。她十五歲就進了宮,一開始只是個美人,都是憑了自己的本事,走到今天這一步。曾經的她甚至以為自己就是未來的皇后,只是這久久不孕可是個問題。其實自打知道皇后不是自己的那一刻起她就很是氣憤,但仍舊不死心。想了許久,到底是除了皇后當皇后呢,還是除了龍嗣為自己的孩子創(chuàng)造機會呢?
直到見了皇后,她開始明白這皇后不是個好對付的主。
一個女人入了皇宮就變成這樣,也是可憐的。有誰想過,她也是身不由己呢。如果慕容芳華沒有進宮,說不定現(xiàn)在也只是個嫁給了大戶人家的,生活平靜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