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06 以「拂曉」之名從此啟程
四月十二日夜晚。
這一夜的天空分外晴朗。天穹被澄澈深邃的藍(lán)所暈染，繁星點綴在無盡夜空中，為地面上的世界帶來閃爍光亮。
紅蓮島的氣候十分溫暖，即使是在山頂也無法感覺到絲毫涼意。自然，露宿也就不需要架起帳篷，有睡袋便足夠了。
群星夜空下，四個人并排躺在柔軟的草地上。他們的寶可夢也在不遠(yuǎn)處躺作一團(tuán)，時不時傳來嬉戲打鬧的聲音。
“吃得好飽……”小玲滿足地伸展著自己的手腳。
四人一時無話，安靜地仰望著頭頂?shù)男强铡ｉW爍的光點映在他們的瞳孔中，像是遙遠(yuǎn)的時空彼岸的光彩，又像是觸手可及的珍珠。
“大家，聽我說。”
金發(fā)的少年向著天空伸出手——他的手中拿著一枚乒乓球大小的晶瑩的綠色石頭。
瑰麗的半透明石頭反射著星辰的光，碧色亮點拖著光尾在其中游動，仿佛承載著無數(shù)微小生靈一般。
“你們知道時拉比送給我們的這個禮物是什么嗎？”小杰輕聲道。
“它的名字是——”
“葉之心。”
“……”
刻意扭轉(zhuǎn)成娓娓道來腔調(diào)的話語被打斷。小杰頓時不淡定了，一個起身怒瞪著插話者。
“這是葉之心，怎么了？”小天望著小杰，一副有些不明就里的樣子。
“……混賬冰山小子，你敢不敢讓我?guī)浲赀@句話？”
“哦，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毙√煲荒樀ǖ氐?，表情分明地寫著“誰讓你拉了那么長的音”。
小杰：“……”
小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清了清嗓子，小杰干脆坐到唯一一個一臉茫然的人——小夜對面，“小夜。沒錯，這塊石頭的名字是葉之心——你知道它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嗎？”
“不知道。是怎樣的存在呢？”小夜非常配合地積極接話道——尤其是與小天相對比的話。
小伙伴的捧場令小杰頓時松了一口氣，輕快地繼續(xù)講了下去。
“人之初不為人，有心方為人——曾經(jīng)有這樣的一句古話。”小杰道，“而在自然界中，有一些物件能感知到人類的心靈深處的力量。不，與其說是感應(yīng)，用「映射」來描述可能更恰當(dāng)。它們能夠吸取人的心靈能量，以此作為自己發(fā)光的能量源頭。”
說著，金發(fā)少年攤開手，展示手中碧綠的圓石。
“它就是其中一種。能夠映射心靈的石頭被叫做「心靈寶石」，共有七個屬性，每個屬性的心靈寶石都具備一種不可思議的能力。”
充滿生機的綠色光點在圓石內(nèi)部流轉(zhuǎn)，仿佛在呼應(yīng)小杰的話一般。
“——而我們所得到的葉之心，它代表「羈絆」，所擁有的能力是「連接」。”見小夜的神情有些困惑，小杰咧嘴一笑，“這么說可能有點難以理解，不如我們來自己試試看？”
于是，四個人環(huán)繞著圍在一起，面對面端坐。
心靈寶石——這是小夜從未聽過的名字。往常所接觸的有不可思議力量的道具多半用于寶可夢，能被人類使用的天然道具實在是少之又少。
不止小夜，另外三人最初也根本不知道這樣的奇異道具的存在。直到從時拉比手中得到了這樣一份謝禮，他們紛紛咨詢了家中長輩后，才得知了最終結(jié)果。
至于為什么沒有當(dāng)時就通知小夜——
他們根本沒有小夜的電話號碼，想通知也通知不了。
而且小夜也根本沒有手機——雖然并沒有告訴過大家實話。
太遜了。
“我也聽父親說過?！毙√焱种泄妍惖膱A石，“葉之心是唯一只會以復(fù)數(shù)形態(tài)出現(xiàn)的心靈寶石。當(dāng)持有同源的葉之心的人懷有相似的念頭時，它就會將持有者的心靈相連——效果與心電感應(yīng)類似?！?p> “我和老哥倒是自己試過，但完全不行。似乎必須要持有葉之心的人全部在場才能發(fā)揮作用?！毙×釘[弄著胸前的吊墜——葉之心本就是非常美麗的石頭，作為吊墜上的鑲嵌物非常合適，映襯得少女的臉龐都變得更加閃耀起來。
而另外三人的葉之心都像雜物一樣被直接裝在衣兜里，可以說是非常直男了。
雖然其中其實有一個生理上的女性。
心靈相連……是怎樣的感覺呢？小夜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手指無意識擺弄著圓滾滾的石頭。
“那么，一起默念吧——讓我們的心靈相通。”小杰煞有介事地道——雖然正經(jīng)的表情只維持了幾秒，“哦這樣的臺詞也太羞恥了……”
“哈哈哈哈，不如來說——正是現(xiàn)在，合為一體?！毙×嵴?。
“……那個更羞恥了啊！”
小夜：“……”
一定得念點什么嗎?。?p> 勉強停止無稽的嬉笑打鬧，四個年輕的訓(xùn)練家安靜了下來。
小夜閉合雙目，將握著葉之心的右手放在心口。
她當(dāng)然沒有真的默念什么讓我們心靈相通——也沒有默念正是現(xiàn)在合為一體。
她知道，現(xiàn)在坐在自己身邊的是自己這一世最親密的友人。他們并肩作戰(zhàn)過，互相扶持，互相信任——想要變得更親密，想要更了解他們，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想法。
小夜并不是一個習(xí)慣于把這些情感訴說出口的人，也從未以主動的姿態(tài)去尋求過什么情誼。但是，映照著心靈的寶石會原原本本地反映她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
無論是能說出口的話，說不出口的話，直截了當(dāng)?shù)母星椋p柔婉轉(zhuǎn)的心思，一切都被碧色的圓石所讀取。
然后，他們手心的石頭開始發(fā)光。
已經(jīng)合上眼睛的四人看不到葉之心的變化，但他們的聽覺還在。朦朧間，他們有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心跳聲在放大。不是一個人，而是四個人的心跳聲。
清淺的綠色光華圍繞著四人的身體盤旋回轉(zhuǎn)。仿佛有一根透明的連接線，將他們的感知串聯(lián)了起來一般——一切嘈雜的聲音全部褪去，只剩下四個同步而清晰的心跳聲在彼此的腦海中回響。
這樣的感受他們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在從時拉比手中接過葉之心時。
而這次，光華沒有就此停止腳步。
碧綠的光幕從四枚相同的圓石中蔓延出來。像是一層輕紗，又像是森林色的海浪，它溫柔而堅決地律動，將少年少女們的身影籠罩在內(nèi)。
隨即，綠光沖上了天空，化為夜幕下最明亮的星辰。
小夜睜開了眼睛，望著自己周身的漫天繁星。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發(fā)出聲音，但視覺并未失靈。她左右環(huán)視，看到了同樣有些驚訝的自己的三個伙伴。
仿佛在宇宙中徜徉一般，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夜幕星辰的顏色。寂靜的世界中，只有他們四個人。
每個人都能感覺到——他們是不同的四個個體，卻又像是同一個人。
一眼望去，所有人心靈的顏色都被盡收眼底。小夜能夠“看到”小天的略微詫異，小杰的平靜愉悅和小玲的興奮不已。
當(dāng)視線對上時，有什么將他們系在了一起。就像每一片樹葉都被枝干相連一般——「連接」正是生命的奧義之一。
對于樹葉而言，這種力量叫做「連接」。
而對于人類而言，它叫做「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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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yuǎn)的紅蓮市市區(qū)，坐在病房窗前的星海突然似有所覺地抬起頭。
他透過窗戶，望向東方的紅蓮火山。
他感覺到了一種律動。與波導(dǎo)之力的寧靜不同，森林色的波紋中充滿了溫暖和思念，其中甚至混合著星海非常熟悉的氣息。
銀發(fā)的青年愣怔半晌，低頭望了望自己的胸前。
——并不顯眼的項鏈上，正懸掛著一枚水色的圓石。隨著項鏈微微搖擺，蔚藍(lán)的光絲如同瀚海波浪，在圓石內(nèi)輕柔地晃動不已。
這個心之力的波動……是葉之心？
驚訝過后，星海無聲地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
看來你交到了足以珍視一生的朋友了呢，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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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三日，凌晨。
“醒醒！時間馬上就要到啦——”
“……搞什么啊小玲，明明還這么早……”
“你們才是搞什么啊，看日出難道不是登上山頂之后的固定節(jié)目嗎？”
天還沒亮，所有人就被小玲強行拽了起來，連寶可夢們也沒能幸免于難。
看著全員都一副困得晃晃悠悠的樣子，小玲的臉上寫滿了“你們這些不爭氣的家伙”——真不知道她為何凌晨四點還如此精神。
不情不愿地做完洗漱工作，小杰懶散地坐在睡袋旁，“不過，紅蓮火山的山頂會這么清凈，也算是罕見的奇景吧?！?p> 紅蓮火山向來是熱門景點，溫泉旅店和火山的景色吸引著無數(shù)游客前來游覽。如今因為災(zāi)難的影響，近期來到紅蓮島的游人寥寥無幾——甚至旅店都關(guān)門了，導(dǎo)致小夜四人只能露宿。
但是，這也不一定是壞事——現(xiàn)在的紅蓮火山山頂已經(jīng)成為了他們的專屬領(lǐng)域。
而一眾寶可夢們清醒過來的速度還不如他們的訓(xùn)練家，幾乎一半的小家伙還處于半夢半醒狀態(tài)。習(xí)慣了睡到八點的噴火龍困得暈頭轉(zhuǎn)向，迷迷糊糊地走了幾步，突然感覺腳下一空。
低頭一看——是深不見底的斷崖。
這下噴火龍可嚇精神了，手舞足蹈地拼命往上爬，把石子沙土刨得滿天飛?？上姆磻?yīng)有點遲，爪子沒來得及抓牢巖石，嘰里咕嚕地滾下了山崖。
小夜：“……”
那個，噴火龍……你明明是會飛的……
好在火龍沒有一路傻到底，在真的摔暈在崖底前七扭八歪地飛了起來。險死還生的噴火龍一頭栽倒在地上，渾身沾滿了泥土，幾乎成了一只土龍。
一旁的炎實在看不下去了，捂著眼睛扇扇翅膀，吹出一陣熱風(fēng)，把土龍吹回火龍的樣子。
小杰：哈哈哈哈哈哈！
小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夜：……好吧，我可能養(yǎng)了一只假噴火龍。
滑稽的小插曲令眾人和眾寶可夢一時笑得喘不過氣，紛紛從困意中掙脫了出來——雖然最滑稽的那只龍正在淚眼汪汪。
安撫了日常犯蠢的噴火龍后，小玲拉著所有人——身后跟著24只寶可夢，甚是壯觀——來到了她昨晚就選定好的觀看日出的地點。
此時天已微亮。一通折騰之后，大家也沒了睡意，坐在石頭上你一句我一句地閑聊。
當(dāng)然，還需要時不時地壓制一下背后過于歡脫的寶可夢們，防止它們中的誰再滾下去。
小杰明亮的天藍(lán)雙眸望著遠(yuǎn)方的天際線，笑道：“日出啊，真是好久不看了，有點期待?！?p> “對吧對吧？以前在白銀山經(jīng)?？慈粘瞿??！毙×釟g快地接話，“小夜小天，你們有在山上看過日出嗎？”
“以前看過一次?！毙√斓溃m然配上這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總令人覺得他在說“看了，很無聊”。
“我倒是一次都沒有?！?p> 小夜回想了一下自己兩世的經(jīng)歷，得到的結(jié)論是不光這一世沒有，前世同樣沒有。明明山爬的不少，日出卻無一例外地被小夜睡了過去，甚至沒想過需要看，可謂是完全不懂得欣賞自然之美。
在一眾人談話期間，天空變得越來越亮。璀璨的繁星逐漸隱去，淺淡浮云映襯著的蒼穹中，漸漸浮現(xiàn)出朝霞的橘紅色。
隨著天幕放明，談話聲漸漸降低。所有人的視線都轉(zhuǎn)向了大海與天空交接的方向。
首先被光暈染的是天，然后是海。
灰敗的色彩褪去，仿佛火焰一般的光輝照射在云朵間，灑在海面上。取代漫天繁星的，是星辰般閃爍的波光粼粼。
世界早已不再寂靜。小夜聽到，不遠(yuǎn)處的樹叢中開始傳來清脆的蟲鳴；有鳥兒拍打著翅膀，從他們的頭頂飛過，投身于東方絢爛的赤紅中。
生命正在蘇醒——因為光的召喚。
海天的交界線上，耀眼的金色開始浮現(xiàn)。那道圓弧仿佛是即將破殼而出的生靈，它無比迫切，又輕柔平穩(wěn)地探出頭。
當(dāng)太陽將視線投向人間時，世界改變了。
一切黑暗都被驅(qū)散，一切霧靄沉沉都被凈化。這世上甚至沒有什么詞語能夠形容這一刻的偉大，或許可以將它描述為：
世界由黑暗走向了光明。
金發(fā)的少年沐浴著朝陽之光，深吸了一口氣。
他回過頭。黎明將色彩投射進(jìn)他的瞳孔之中，眼角盛滿了飛揚的笑意。
少年張口，“……”
“各位，我有話想對你們說?！币慌詡鱽砹诵√斓穆曇?。
小杰：……
嗯？怎么回事？我又被搶話了？
在小杰一臉茫然時，小夜和小玲已經(jīng)紛紛將視線投向小天。
銀發(fā)少年不再凝望朝陽，而是轉(zhuǎn)過身，認(rèn)真地將面前三人的樣子映入自己的視野中。
“精靈歷977年，戰(zhàn)隊的概念首次被提出，同年年末，世上第一個戰(zhàn)隊「十字星」誕生?！毙√炱骄彽刂v述著，“從那之后，戰(zhàn)隊一詞不光是所有訓(xùn)練家所追逐的強者代名詞，同時也是摯友與家人的象征?！?p> 明媚的光映照在小天的背后，給他月華般的銀發(fā)鑲上了一層金邊。
“我自然也不例外。而很幸運，我遇到了令我想要與之同進(jìn)共退，無可替代的友人?！?p> 那雙清澈冰藍(lán)的眼眸中滿是鄭重與堅定之色。而少年逆著光，向前伸出了手。
“小夜，小杰，小玲?！?p> “你們愿意與我一同組建戰(zhàn)隊，成為我的戰(zhàn)友嗎？”
沉默的時間比小天預(yù)料中短很多?；蛘哒f，短得還不到兩秒。
“冰山小子……”小杰哀嘆了一口氣，“你又把我想說的話搶走了?！?p> “哈哈?！毙×岵缓竦赖匦α藘陕?，彎起眼角，“其實我也正想說這句話呢。”
小天微微睜大眼睛，而金毛兄妹一同會心地微笑了起來。
“好好計算一下的話，我們組隊?wèi)?zhàn)斗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有三次了。雖然遇到的都是危險的事，但是啊——”小杰笑了起來，“我果然喜歡和你們一起戰(zhàn)斗，以后也想一直一直這樣下去。就算你沒有邀請我，我也會邀請你的?！?p> “而且，我們還擁有了象征「羈絆」的葉之心。這難道不是說明，我們應(yīng)該永遠(yuǎn)被羈絆連接在一起嗎？”少女將雙手背在背后，有些俏皮的雙馬尾隨著充滿笑意的話語一同搖擺。
當(dāng)金毛兄妹的發(fā)言結(jié)束，小天的視線向自己投過來時，小夜其實正覺得有些茫然。
小夜清楚戰(zhàn)隊是怎樣的存在，也確實為之神往過。但她從未想過——即使是在一分鐘之前也并未想過，她竟然會接收到這樣的邀請。
即便是太過習(xí)慣孤身一人的小夜也能明確地感覺到，她是被同伴們?nèi)绱说刂匾曋摹?p> 沒有什么比這更能令人感覺到溫暖的事了。
只是……
在初來乍到時就被定為最高優(yōu)先級的那個目標(biāo)仿佛被標(biāo)紅加粗，影影綽綽地在小夜眼前浮現(xiàn)。
這樣真的可以嗎？
心底的聲音向自己冷靜地發(fā)問。
在所有人都展望著屬于“我們”的未來，并為此不斷努力時，從不打算在此世扎根落定的異界人真的可以抱著如此不負(fù)責(zé)任的態(tài)度，對自己的友人點頭嗎？
互相沖突的念頭在心中盤旋一圈，答案尚未得出時，小夜突然一愣。
她看到銀發(fā)的少年正一瞬不瞬地直視著自己，神色看似認(rèn)真而冷靜，手指卻下意識地微微蜷起，竟露出幾分忐忑的意味。
原本理性而堅硬的思緒驟然軟了下來。
罷了。
她想要做的事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夠?qū)崿F(xiàn)的。如果半年后的第一步未能成功，或許還會花更久的時間來邁出第二步、第三步。
——至少，在這或許漫長，又或許短暫的時光中，請允許我將我的全部力量交付給你們吧。
仿佛將同樣標(biāo)紅加粗的嶄新命令在原有的最高目標(biāo)下鍵入一般，異界人無聲地做出了決定。淺紫的眸子與冰藍(lán)相對，隨后柔和地彎了起來。
“當(dāng)然，這是我的榮幸。”
下一刻，小夜有些驚訝地張大了眼睛。
她似乎看到，逆光而立的少年揚起嘴角，對自己笑了一下。
是因為光太刺眼，所以看錯了嗎？
小夜連忙抬起手揉揉眼睛。定睛再望去時，少年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常的模樣，面向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謝謝你們。”
“好啦好啦，別總這么刻板嘛。”小杰最看不慣小天這一套過于正式的臺詞了，推推搡搡地令小天直起身子，“雖然戰(zhàn)隊要湊齊十人才能正式注冊，但是這都無所謂。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最親密的伙伴啦！”
“所以讓我們來解決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吧?！毙×嵬蝗粩[出了正色的樣子。
“什么問題？”
“當(dāng)然是——我們戰(zhàn)隊的名字啊?！?p> 此言一出，空氣頓時靜默了幾秒。
“……不瞞你說，我最不擅長這個了。”小杰訕訕地?fù)项^。
“就等著你這么說呢！”小玲向眾人招招手，拿出手機，示意大家都湊過來，“我前幾天特意查了一下這個?！?p> “戰(zhàn)隊命名……攻略？”小夜一臉茫然地念出手機上的頁面標(biāo)題。
“沒錯，讓我們按照攻略的指示來一起選擇一個滿意的名字吧，這可是超級重要的事！”小玲斗志滿滿地道——她說的倒是也沒錯，正式注冊的戰(zhàn)隊可沒有改名的機會，“首先，大家現(xiàn)在有什么主意嗎？”
“……”
“……”
“……”
一片死寂。
“好，那我們進(jìn)入第一條?！毙×岷敛灰馔獾乩^續(xù)念，畢竟她自己也完全沒能想出什么令人滿意的名字——倒是都非常中二，“1.可以嘗試使用戰(zhàn)隊組建的時間作為起名元素。比如季節(jié)、月份等等?！?p> “現(xiàn)在是四月……夏天？”小杰想了想，“啊，突然想起來好像確實有一個挺有名的戰(zhàn)隊，叫做凜冬之日？”
聽起來還挺帥的，但仔細(xì)一想……好像其實非常水……
見所有人都是一副沒有思路的樣子，小玲繼續(xù)念出下一條，“2.可以使用值得紀(jì)念的物品作為起名元素。說起值得紀(jì)念的物品……”
“葉之心？”小夜有些猶豫地道。
“直接用葉之心當(dāng)隊名？……是不是有點像言情小說書名什么的……”小杰的臉上寫滿了不忍直視，“稍微修改一下……葉之靈？葉之魂？”
“下一條?！毙×崦鏌o表情地?zé)o視了自家哥哥的意見。
光是看小天那副“很想吐槽卻還要保持面無表情”的樣子，就知道小杰的起名能力有多么令人想哭了。
“3.干脆使用大家的名字當(dāng)隊名！”
小夜：“……”
小天：“……”
小杰：“……”
小玲：“……還是算了?！?p> “小玲，你的攻略也太不靠譜了?！毙〗苋炭〔唤氐?，用胳膊肘戳了戳小天，“吶，冰山小子，既然是你提出的組建戰(zhàn)隊，你也來想一個？”
“嗯。”銀發(fā)的少年露出思索的神情。他看了看面前的三個伙伴——朝陽的色彩映在他們的面龐上，令少年少女的眼眸閃閃發(fā)亮。
回頭望了望那輪為世界帶來光明的太陽，小天想到了某些東西。
“拂曉?！?p> 小天說出的只是個簡單的詞，但另外三人卻紛紛愣了愣。
他們無一例外地聯(lián)想到了那一天的場景——太陽的光線被黑色吞沒。奪走無數(shù)人性命的三神鳥飛舞在陰云密布的天空中，大地上無數(shù)人陷入絕望。
那時，所有人都在期待著三神鳥退去，期待著烏云散開——
期待著光明重現(xiàn)。
而拂曉，正是光與暗的分界線。這一刻，光明取代黑暗，大地開始復(fù)蘇。
最終，這個名字被所有人一致通過。
或許是在這次的戰(zhàn)斗中目睹了太多悲傷與苦痛，他們希望災(zāi)難不再重演，想要將溫暖帶給他人——「拂曉」一詞中寄托著的，或許就是這樣的愿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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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歷一零零零年，四月十三日。
他們在朝陽中立下了一生中最重要的誓言。他們以「拂曉」之名，發(fā)誓同進(jìn)共退，并肩作戰(zhàn)，永生不背棄彼此。
在葉之心的守護(hù)下，他們開始邁步向前。即使未來黑暗吞噬光明，暗夜取代晨曦，「拂曉」依舊作為最后的光芒驅(qū)散夜色——「羈絆」也依舊令無數(shù)星辰的光輝集于一體。
——直到樹葉決意背棄枝干，星辰?jīng)Q意背棄太陽。
如今，深淵的影子尚未涌動。
「拂曉」的旅程，才剛剛迎來起航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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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小杰：拂曉……等等?。娃D(zhuǎn)頭）我還以為有什么厲害的深意，仔細(xì)一想其實就是攻略第一條??！這不就是我們戰(zhàn)隊組建的時間點嗎！
小天：（不解）沒錯，怎么了？
小杰：……（以頭搶地）
小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