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45 英勇的鳥兒斬斷烈焰
當(dāng)九尾的雙眼亮起紅光時，小夜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壓迫感。
在靈骨塔遇到怨靈，或是在金黃道館和娜姿對戰(zhàn)時，小夜都有過同樣的感受——那是精神力造成的壓迫感，仿佛在無形中亮出爪牙，兇狠地告訴敵人自己的可怕之處。
與此同時，九尾的周身亮起了熊熊火光。那火焰凝而不發(fā)，緊密地環(huán)繞著，隨時都可以化為火焰的旋渦，爆發(fā)出強大的威力。而在九尾發(fā)起攻擊后，小夜和大比鳥終于意識到了“神通力之網(wǎng)”的含義。
九尾換用了烈焰濺射作為主攻招式。這一招式在擊中對手后可以四散開來，給周圍的寶可夢也造成傷害，而在九尾強大的操控力下，原本樸素的招式竟變成了散彈模式的火球。
有了神通力之網(wǎng)的定位指引，九尾的攻擊開始變得精準到可怕，甚至連大比鳥的提前移動量都能預(yù)測出來。以大比鳥的游走速度都不得不全靠隨機應(yīng)變來回避攻擊，即使這樣，幾次攻擊過后，美麗的金色羽毛上依舊被刻上了斑斑駁駁的焦痕。
大比鳥也嘗試了近身攻擊，然而只要稍加接近，環(huán)繞在九尾周身的火焰便會暴漲，氣勢洶洶地將大比鳥逼退，根本無法觸及到對手的哪怕一根絨毛。
攻防一體，精準定位——這便是九尾的可怕之處。
“喂，我說館主先生！您這么干有點過分了吧？”洋真沒好氣地對著巖漿湖對面喊道。
神通力，火焰旋渦，烈焰濺射，九尾近乎于無敵的狀態(tài)是通過這三個招式實現(xiàn)的。熟練地同時維持三個招式的發(fā)動，并且靈活地運用它們，這早已是新手所無法企及的高級技巧。而夏伯卻將它們對著一個出發(fā)還不到半年，一次聯(lián)盟大賽都沒有參加過的新人用了出來，這著實不像是館主的作風(fēng)。
“哈哈，確實呢?！毕牟呛堑攸c點頭。
他在對戰(zhàn)前當(dāng)然看過了小夜的對戰(zhàn)履歷，原本也并沒有打算對一個資歷如此淺的新人使用太難對付的組合技。但是，在幾回合的交手后，他臨時改變了自己先前考慮的打法。
對于這個有些特別的新人而言，預(yù)想中的不溫不火的指導(dǎo)戰(zhàn)就太沒意思了。實力比履歷更重要，不是嗎？
“如何，挑戰(zhàn)者？需要老伯伯我按照館主的規(guī)矩給你放放水嗎？”夏伯問道。
“不，請您全力攻過來。”小夜甚至沒有花費半秒鐘去仔細斟酌。
只有在道館才能看到強大的老牌訓(xùn)練家們毫無保留地施展出自己的絕技。為了吸收這份難得的經(jīng)驗，即使讓小夜交納雙倍的罰款也是值得的。
“是我喜歡的答案?！崩险咝α恕?p> “九尾，烈焰濺射散彈模式，全力狙擊大比鳥！”
在被火焰旋渦團團圍繞，看不清對手身影的場地中央，愈加熾熱的火球連續(xù)不斷地射出。
“覺醒力量。”
純白的光包裹著大比鳥的身體，其中隱隱泄露出跳動的電光。大比鳥準確理解了訓(xùn)練家的意圖——為了防止被烈焰濺射灼傷，覺醒力量是最合適的緩沖盾牌。
毫無疑問，在這樣的情形下，高速移動本應(yīng)是最合適的招式。大比鳥不由自主地想著，如果它的速度能夠再快一些，是不是就不會被烈焰濺射追趕得如此狼狽了？
在向來冷靜的大比鳥的心緒罕見地變得有些躁動時，仿佛感受到了使用者的狀態(tài)，覺醒力量也愈加不安定。電流刺激著它的細胞，傳來酥酥麻麻的痛覺，同時卻也令其動作變得更加迅捷。
身體的意外變化令大比鳥的動作頓了一下，而小夜的下一個指示已經(jīng)傳來。
“鋼翼，切割巖石?！?p> 電光中，金色的鳥兒發(fā)出清脆鳴聲。金屬的光澤凝聚在雙翼內(nèi)，深深地切入洞窟赤紅的巖壁深處。
轟隆隆的聲響令九尾的神通力之網(wǎng)都為之一顫。金色的流光圍繞著整個洞窟盤旋一圈后，巖壁表層被鋼翼徹底摧毀，無數(shù)滾石從天而降。
小夜知道，在火焰旋渦遮擋了視線的情況下，九尾只能依靠神通力來感知外界。它的定位能力確實遠超視覺，但其中也有一個缺陷——
絕對精準的前提接收到了詳細而巨大的信息流。那么，如果外界的環(huán)境突然產(chǎn)生劇變的話，神通力傳達給九尾的信息驟然增多，就很可能令九尾的反應(yīng)速度降低到露出破綻的程度。
小夜想要瞄準的正是這個時間點。
和寶可夢不同，人類的身體要脆弱得多。所以，當(dāng)夏伯面對當(dāng)頭砸下的無數(shù)碎石時，都不得不將注意力暫時從對戰(zhàn)場地上移開，謹慎地避開了落石密集的區(qū)域。
“空氣斬?！?p> 與此同時，夏伯聽到了對面年輕的訓(xùn)練家平靜如常的聲音。
與銳利的風(fēng)聲同時響起的似乎還有每個訓(xùn)練家都很熟悉的“砰”的輕響。緊接著而來的九尾的哀叫聲令夏伯立刻將視線投回場地。
火焰旋渦組成的護壁層層碎裂，大比鳥發(fā)出的空氣之刃在九尾身上留下了帶著一絲血痕的傷口。而這才只是挑戰(zhàn)者反擊的開始。
“勇鳥猛攻?！?p> 見沐浴著橙色火焰的大比鳥俯沖而下，夏伯毫不猶豫地下令，“大字爆炎！”
“燕返?！?p> 幾乎疊著自己指令的最后一個字響起的“燕返”令夏伯一怔。穩(wěn)住步伐的九尾噴吐出大字型的火焰時，對手早已完成變招——孤注一擲的勇鳥猛攻被切換成了輕靈自如的燕返，用蘊含在這個招式中的招牌式回旋完美回避了九尾的火焰。
間隔還不到一秒鐘，小夜的下一個指令到了。
“勇鳥猛攻。”
回轉(zhuǎn)的后半程驟然加速，順著燕返的勢頭，大比鳥再次發(fā)動了它的最強攻擊。夏伯被砸在腳下的巖石震了個趔趄，一時沒來得及追加指示，而九尾的攻擊節(jié)奏早已被小夜和大比鳥徹底打亂。忙不迭地后退時，九尾不慎踩到了之前落下的碎石，身形頓時一晃。
而這一晃，令它丟失了躲過大比鳥襲擊的最后機會。
金色的鳥兒展開雙翼，將烈焰化為湛然藍光——
勇鳥猛攻，正中靶心。
在九尾摔落在地，陷入昏迷后，巖漿湖畔的對戰(zhàn)場地靜默了片刻。
具有游擊者風(fēng)格的快節(jié)奏戰(zhàn)斗總是給人回不過神來的感覺。不過，在訓(xùn)練家們和寶可夢們?nèi)セ匚稇?zhàn)斗之前，少年暴躁的聲音先打破了平靜。
“你在搞什么鬼?。 毖笳娴哪樕蠈憹M了氣急敗壞，“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居然還死盯著對戰(zhàn)場地躲都不躲？要是沒有泥偶巨人的話你已經(jīng)死了?。?！”
兩人的頭頂，泥偶巨人張開雙臂，在亂石墜落時用身體護住了他們，不知為何還憋出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高興臉。
“沒關(guān)系啦，如果會被砸到的話我當(dāng)然會躲的?！毙∫沟慕忉尯苁禽p飄飄，甚至令人懷疑說話者是不是在開玩笑。
想了想，小夜誠懇地補充道：“如果會砸到你的話，我也會保護你的?！?p> 洋真：“……”
“哦，那真是太讓人放心了——你以為我會這么說嗎混賬啊啊啊啊啊啊你再好好看看是誰在保護誰?。?！”
“呃……榮譽都屬于您，古屋大爺！”
“大爺你大爺??！”
小夜身旁，觀戰(zhàn)的兩只寶可夢還愣愣地沒有回過神來。
它們都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主人所描述的“人類訓(xùn)練家之間的對戰(zhàn)”。即使是在廝殺中成長起來的利歐路也不得不承認，這比它以往見過的所有戰(zhàn)斗都要激烈、精彩得多。
不，與其說是精彩——這場對戰(zhàn)中有著太多它所了解的戰(zhàn)斗中所沒有的東西。此時的小犬寶可夢只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腦海中還回蕩著身邊的訓(xùn)練家在戰(zhàn)斗終盤時快速又果決的指示。
而雪童子所接收到的顛覆性的信息要更加強烈。它生在和平的極地冰原，幾乎從未戰(zhàn)斗過，對此唯一的概念恐怕就只有水晶燈火靈對它們的族群的襲擊而已。所以，理所當(dāng)然地，雪童子將“戰(zhàn)斗”這個詞理解成了痛苦絕望的，令人想要哭泣的概念。
小夜并沒有直接給它灌輸什么觀點，而是將明晃晃的事實直接擺在了它的眼前。對戰(zhàn)中的緊張和刺激感，雙方交手時燃燒的意氣，寶可夢與訓(xùn)練家之間默契的共鳴，即使渾身傷痕卻依舊惺惺相惜的眼神——
小夜想要傳達的東西并不復(fù)雜。雖然未來可能并不需要雪童子參加戰(zhàn)斗，但是為了讓雪童子能夠更好地融入自己的隊伍，與其他寶可夢成為摯友，這句話也是非說不可的。
戰(zhàn)斗并不只是痛苦的事。所以，不要怕。
大比鳥盤旋了幾周后回到主人身邊，在巖地上輕巧地降落。小夜鼓勵地拍了拍大比鳥的翅膀，將疲憊的鳥兒收回精靈球中。
對面的夏伯早已收回九尾，拿出了第二枚精靈球。凝視著半透明的膠囊殼中的身影，夏伯笑得十分舒暢。
真是，了不得的新人啊。
或許是因為地動山搖的景象太過相似，夏伯不經(jīng)意間回憶起了那個改變了他的后半生的重大決定。昔日對話還在耳邊回響，而現(xiàn)在夏伯僅僅是單純地期待著——期待著他們所談?wù)摰摹拔磥怼蹦軌驘òl(fā)生機地成長。
一切都還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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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大比鳥：（驕傲）果然我才是閃電鳥。
系統(tǒng)提示：我認為大比鳥將覺醒力量釋放的電擊包裹全身，刺激身體快速移動的技巧很獨特，可以擁有一個專屬命名，比如“千鳥流”。
小夜：……等一下，剛才是不是有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