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坎貝爾總督察為何當(dāng)場殺人?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蘇格蘭場內(nèi)部又出現(xiàn)了什么樣的不堪密事?”
大街上,報童手中握著一份報紙賣力呼喊著。
“倫敦郵報為您進(jìn)一步揭開這不為人知的丑惡秘密,一份報紙只要一便士??!”
天生的標(biāo)題黨,這份天賦讓他的報紙很快就賣光,報童顛了顛口袋里的便士,心滿意足。
這份滿足感沒有持續(xù)多久,直到一個額頭纏著繃帶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分走了他口袋里一半的錢…
侯爵宅邸。
侯爵尤瑟夫微笑著合上了手中的報紙,他身旁的光頭立馬遞上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
“喬尼,對于坎貝爾做的這件事,你怎么看?”尤瑟夫輕輕吹散熱氣抿了一口,笑著問向光頭喬尼。
“看不懂,卡薩本來就要執(zhí)行絞刑,他不至于用這種低賤辦法在記者面前坑殺他?!眴棠嵛⑽澭卮鹬?。
尤瑟夫看著這名跟著自己五年的隨從,笑了笑:“不怪你看不懂,喬尼,很快就輪到你上場了,這幾年悠閑日子沒讓你的本事退步吧?”
“當(dāng)然沒有,我現(xiàn)在還是那個皇家特種部隊大賽五界冠軍,惡霸喬尼·喬斯達(dá)?!?p> 喬尼身穿黑色燕尾服,雙手帶著白色手套,沒人能看出這副管家模樣的男人另一面。
“那就好。”尤瑟夫站起身拍了拍喬尼的肩膀,“現(xiàn)在,我得去替坎貝爾挨女王的罵了?!?p> ......
陳楚鳴站在鏡子前慢慢摘下了纏在額頭的紗布,結(jié)咖傷口如同一條黑紫色蜈蚣盤延在額頭。
“坎貝爾總督察,這件衣服您還滿意吧?都是按照您要求連夜做出來的?!鄙聿陌〉闹心瓴每p雙手相握諂媚說著。
陳楚鳴上下打量著鏡子里滿意的點了點頭,隨手拋給裁縫一只干癟錢包:“多少錢,你自己拿。”
捧住那只輕飄飄的錢包,裁縫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憤怒再到妥協(xié),只用了兩秒。
“這件衣服算送您的,您為了我們舍命抓住開膛手,我哪還能收錢?!?p> 裁縫勉強(qiáng)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把錢包放回陳楚鳴口袋中。
“客氣了,衣服做工不錯,我回去打聲招呼,以后警服從你這里訂做?!标惓Q照著鏡子隨口說到。
裁縫聽完雙眼光冒光,這么一大塊肥肉居然能掉進(jìn)自己嘴里,自己竟然迎來了事業(yè)的第二春。
裁縫被自己剛才機(jī)敏的反應(yīng)折服,他甚至幻想著以后有錢了,自己要不要再娶一個年輕媳婦。
當(dāng)他看到陳楚鳴試完衣服后沒有離開的意思,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后,他得出一個了結(jié)論:
這個貪婪的家伙還想要點好處。
現(xiàn)在去銀行取錢肯定來不及了,裁縫一咬牙轉(zhuǎn)身去往柜臺,從里面出一個精致木盒。
“督察,我看您還缺一頂禮帽,這個送您?!辈每p打開木盒,里面擺著一頂精致的黑色高頂禮帽。
冒筒上一道深黑色絲綢纏繞,絲綢上點綴著幾縷金色絲線,
最讓陳楚鳴感到詫異的,整頂帽子散發(fā)著似有似無的淡淡綠光。
“敢情哥們跟綠色粘上了是吧?”
陳楚鳴忍不住在心里吐了個槽,伸手拿起那頂明顯是裝備的帽子。
【杰克的黑色禮帽】
【品質(zhì):綠色】
【屬性:小幅度增加頭部防御力及精神抗性】
【套裝效果:1/3(未激活)】
【可帶出本世界】
【備注:頭戴黑色禮帽,但不代表我是一名魔術(shù)師】
“這帽子你從哪弄來的?”陳楚鳴心中大為震驚,邊戴上帽子邊隨意問道。
“嘿嘿,這是我?guī)啄昵皬囊粋€流浪漢那買來修復(fù)好的,當(dāng)時帽子臟的不成樣子,上面還破了兩個大洞,
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來帽子用的皮革和絨毛都價值不菲,不瞞您說,這頂帽子最少值這個數(shù)?!?p> 裁縫伸出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說著。
“你在哪遇到那個流浪漢的?”陳楚鳴并不關(guān)心帽子值多少錢,他更關(guān)心那個流浪漢在哪。
“在羅賓森街角,不過我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見過他了?說不定死在哪里了?!?p> “恩,三天后來我辦公室,敲訂一下警服預(yù)算。”
沒有什么有用的線索,陳楚鳴敷衍一句后便要離開。
把陳楚鳴送走后,裁縫安奈不住臉上欣喜之情,
他打算先喝上一杯,天黑后再出去兩個年輕女人奢侈一下,
他并不知道這只是總督察‘善意的謊言’…
成功白嫖到一件綠色套裝的陳楚鳴快步離開了這里。
并不是他想白嫖,而是他根據(jù)記憶發(fā)現(xiàn)坎貝爾居然只有一點點存款,
就連工資都提前預(yù)支了幾個月,這些錢全部用在女人和酒上面了。
而僅剩的存款,都被他用來賄賂記者了。
兜里僅有的一點兒便士,還是他剛從報童那里敲詐來的。
陳楚鳴雙手插進(jìn)口袋,揣著干癟錢包又去往下一家店鋪。
晚上的宴會,他要做足充分的準(zhǔn)備。
……
露易絲坐在梳妝臺前涂抹著口紅,桌上是她和義警卡薩的親密合照。
精心打扮后的露易絲如同墜入凡間的精靈,讓人心生愛慕。
華麗宴服下,一把粘著人皮的手槍被她插在大腿內(nèi)側(cè)的槍套里,腰后藏著那把鑲嵌寶石的匕首。
她放下口紅,拿起墨綠色藥瓶小心翼翼的打開,把里面的液體緩慢灌入帶有機(jī)關(guān)的戒指里。
這時敲門聲響起,郵差如約而至。
她打開房門,遞給郵差兩封信:“晚上七點,務(wù)必交給迪奧警官和搏擊館的卡特館長,地址已經(jīng)寫在上面了?!?p> 郵差走后,露易絲繼續(xù)坐在梳妝臺前打扮自己。
看了一眼桌上照片,露易絲神色痛苦,她顫聲對相片說著:
“今晚,我就會給你報仇,我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
說完,露易絲捂住嘴劇烈咳嗽起來,隨后她攤開手掌,白皙手掌上一片腥紅。
......
夜晚。
冷清的街道上亮著點點燈光,蓬頭垢面的窮人們蜷縮著身體,盡力對抗著破窗里吹來的寒冷秋風(fēng)。
不遠(yuǎn)處的普林斯頓莊園今夜熱鬧非凡。
礙于尤瑟夫侯爵的面子,倫敦城里的富豪和貴族們?nèi)烤奂谶@里,來參加坎貝爾的升職宴會。
濃妝艷抹的貴族富豪千金們打扮的靚麗非凡,
寒冷秋季仿佛不能阻擋她們盡情展示自己胸口處的飽滿。
富豪和貴族們手中夾著昂貴香煙,高談?wù)撻熤潞蜕饨?jīng),不時大笑起來。
歌聲,笑聲,酒肉香氣,曼曼飄蕩在莊園里,盡顯著奢華淫靡。
貧賤與富貴,僅僅一墻之隔。
露易絲冷眼看著他們,這一切已經(jīng)無關(guān)重要,
她的目標(biāo)只有一個,就是那個被人群圍住敬酒的坎貝爾總督察。
陳楚鳴笑著喝下不知是第幾杯酒,隨后找了個借口去往衛(wèi)生間。
露易絲深吸了幾口氣后快步跟了上去,自己的機(jī)會來了!
陳楚鳴把自己反鎖在衛(wèi)生間里,用手扣著嘴把喝下去的酒水全部吐了出來。
他要時刻保持著清醒,他在等。
擦干凈嘴邊的嘔吐物,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后拉開了衛(wèi)生間的門。
一團(tuán)帶著香氣的柔軟撞進(jìn)了他懷里,酒水潑灑到身上。
“真不好意思,是我太莽撞了?!甭兑捉z帶著歉意嬌聲說著,并掏出手帕要幫他擦拭著衣服。
“沒關(guān)系女士,是我太不小心了?!标惓Q抓住露易絲的手,不讓她觸碰到自己的衣服。
露易絲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坎貝爾總督察!我是倫敦郵報的記者,昨天我在發(fā)布會現(xiàn)場,還要多謝您在臺上阻止了開膛手。”
陳楚鳴盯著她的眼睛,笑著說道:“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開膛手罪不可恕,我很早就想斃了他?!?p> 露易絲眼神毫無波動,她伸出白皙手指撫摸著陳楚鳴額頭的傷口,用有些心疼口氣問著:“這是他做的嗎?很疼吧?!?p> “一點也不疼女士,真的。”陳楚鳴順勢握住那只手掌,輕輕吻了上去。
氣氛開始升溫,變得有些曖昧。
露易絲嬌笑著瞥了一眼墻上的時鐘,晚上七點。
......
迪奧在紙上寫著一份報告,里面是關(guān)于卡薩被殺和坎貝爾的詳細(xì)資料,突然起來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手中握著一柄飛刀,迪奧小心翼翼拉開了一道門縫。
“你找誰?”
再郵差說明來意后,迪奧有些疑惑的接過了露易絲給自己的信。
看完信后,迪奧神色猙獰得把信團(tuán)成一團(tuán)狠狠摔在地上。
“臭婊子!”抓起一件換褐色大衣奪門而出,趕往信中的地點。
另一邊。
留著一抹可笑小胡子的卡特館長也收到了露易絲來信。
卡特看完后嘆了一口氣,打開了緊鎖的抽屜,從里取出兩只精鋼鑄造的厚重指虎。
“老朋友,又該我們一起上了?!?p> ......
露易絲拉著陳楚鳴的手走在昏暗街道上,一路上有說有笑。
“到了,就這是我家,只有我自己住這里哦?!?p> 二人來到一處偏僻空地,一座房子孤零零的矗立在這兒。
“那我可要進(jìn)去看看,萬一有壞人藏在里面呢,我要好好保護(hù)露易絲小姐?!?p> 兩人環(huán)臂而行,嬉笑著走向進(jìn)了房子,如同一對親密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