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舊樓的面前,有種晃若隔世的感覺。幾個月前,我在寒翎的帶領下第一次來到這里。外表破舊的三層小樓,墻面上的白漆都片片脫落了。曾經(jīng)何時寒翎還說他在這里上班,我是半點都沒相信。
現(xiàn)在想想,他說的倒也是沒錯,我出現(xiàn)之前,舊樓就是他唯一鏈接那個世界的媒介體,而他和舊樓原本就是不能分開的??戳丝春诙炊吹臉翘菘?,我還是緊張的咽了咽吐沫,想起這幢樓是活的,我就心有余悸。
我跟著寒翎再一次走進了舊樓,踩在軟軟的‘石灰質(zhì)’臺階上,感受著四面八方吹來的陰寒之氣,時不時還有不知名的東西在耳邊輕笑,那酸爽···涼到骨頭縫了。
來到位于三樓的盡頭,看著熟悉的破舊樓門,倒是真有些懷念這個重口又變,態(tài)的老頭了。雖然曾經(jīng)柳爺爺說樓里的姑娘都很喜歡寒翎,但是到現(xiàn)在了我還是除了老頭誰都沒看見,不知道那些大美妞都跑到哪里去了···
寒翎照例敲了敲門,陳舊的樓門發(fā)出空蕩蕩的響聲,回蕩在原本就陰氣森森沒有樓燈的樓道里。這感覺是要多驚悚就有多恐怖,要多害怕就有多嚇人。尤其是在敲門之后那久違的一聲嘆息,還縈繞在我的耳邊。
“你們···來了?嗯,不錯,姑娘變化很大嘛!”
黑暗中老頭不知道按了什么樓道的燈就悉數(shù)亮了起來,看著原本就嚇人的老頭,此時正嘿嘿笑著看我。雖然不至于像上次一樣沒出息的扒在寒翎身上不下來,但還是不能適應長得像干尸還會動的柳老頭。
“來,都進來吧!正好姑娘們也在,你是不知道她們有多想你。”
老頭再次推開自己房間的門,一道道幽綠的光從里面射了出來。嚇得我向后退了半步,這種光束可不是電光,而是一雙雙滲人的眼睛。等老頭走進去,將房間的燈打開,我才真正看清楚了里面的‘姑娘們’。
純白如雪又或漆黑如夜,或躺或臥或站或坐,那一只只柔韌的身軀在實驗瓶和各種器官中游走。這哪里是漂亮的大美妞,分明是一群貓啊!
那些貓看到寒翎走進來都紛紛跑了過來在他腳邊來回蹭著,親昵的感覺就像見到了自己的主人。但是緊接著我的出現(xiàn)卻讓他們?nèi)缗R大敵,近乎所有貓在看到我的一瞬間都將背拱得高高的,貓毛豎起來身體也在發(fā)顫,好像隨時都會進攻我。
“好啦!姑娘們不要嚇到她,正事要緊?!?p> 柳老頭說完用煙斗敲了敲大頭娃娃的綠色液體瓶,那些貓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寒翎的身邊。
“這是···怎么回事?”
“這些姑娘們可都是人,你自己也要注意一些。她們是因為感染了化貓病毒,才變成了這個樣子。從異世界來到現(xiàn)世,生活在這幢樓里,只有晚上才能出來。當然給他們安身之所的,是寒翎,所以她們粘著他也是無可厚非的?!?p> 柳老頭慢條斯理的解釋著個中原因,他腳下的貓卻都瞇著貓眼眼縫里透著綠光看著我。我潛意識的往寒翎身邊挪了挪,我可不想剛到這里就成了貓糧。寒翎也不客套,坐在椅子上就開始講此次到來的目的。
“因為一些原因,現(xiàn)在需要您送幾個人過去,現(xiàn)在媒介體可以嗎?”
柳老頭吧嗒吧嗒的抽著煙,小眼瞇縫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一會才說道:“送人過去沒問題,但是你也知道現(xiàn)在兩邊很不穩(wěn)定,要是這中間出了什么岔子,老頭子我可是不負責的。”
“這個沒有問題,穿行兩個世界原本就是冒風險的事情。但是我需要您帶兩個活死人過去。”
寒翎話音剛落,老頭抽煙的動作都停在了半空,眼神中精光閃爍,甚是可怕。寒翎曾經(jīng)說,舊樓是為了維持兩個世界平衡而設立的媒介體,但是從這里過去需要柳老頭的把關。難道活死人,不能通過這里?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
“柳爺爺,這次事情有些特殊,這兩個活死人是通過禁入?yún)^(qū)過來的,想必這件事您也知道了,但是他們回去就有可能幫助我們打破貧民窟長久的平衡,打亂非人類的活動地點,這對于我們而言···”
“放屁!寒翎阿寒翎,這事你自己沒有考慮過嗎?你什么時候腦子進水了?活死人就是個沒有時間的定時炸彈,說炸就炸,你也敢?guī)г谏磉??她們身上的病毒說爆發(fā)就爆發(fā),潛伏期沒有人說得準。
你現(xiàn)在竟讓讓兩個活死人在那幫兔崽子身邊,你是想回去給他們收尸嗎?!”
柳老頭在聽到活死人以后,就變得異常的激動,旁邊的大頭娃娃都快被他敲炸了。那些貓美女們也紛紛隱沒在了黑暗中,怕被殃及。一個身處現(xiàn)世的老人為什么會對活死人這么大的成見呢?
“柳爺爺,不是所有的活死人都是那樣的。新海醫(yī)院被毀之前,我見到了槐爺爺。他早已將自己的畢生醫(yī)術賣給了金錢,賣給了利益?!?p> “哼!你別跟我提他,要不是他的疏忽,師父怎么會被活死人活生生咬死?!這是我這輩子都會原諒他!”
在醫(yī)院我們都知道榆柳槡槐四人是鬼半仙的徒弟,各獲得了四門絕學。但是鬼半仙得死槐老頭卻沒有說過,并且柳爺爺雖然在這件事上雖然氣急敗壞,但是對槐老頭卻沒有那么大的恨意。
可是這和槐老頭對柳爺爺?shù)膽B(tài)度卻完全不同,那種想要他死,想要得到一切的恨意,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如果我說,鬼半仙得死,是槐爺爺一手策劃的,您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