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芡芡?好聽,這狗名好聽?!?p> 許修道:“芡芡,既然你聽得懂我說的話,那就把你為何受傷,以及家庭住址寫下來,明天,我好送你回去?!?p> “嗷嗚?!?p> 葉小芡雙爪捧筆,寫得極慢,似乎也極其艱難。
好半天才歪歪扭扭的再寫下了五行字。
“主人是大山邊的特級訓獸師,一生,只潛心訓我。”
“昨日被虎妖襲擊,全家被吃,尸骨無存?!?p> “我拼了命才逃出來,已無家可歸?!?p> “芡芡感恩公子救命,愿認公子為新主人?!?p> “主人,請別趕我走好嗎?我,已經夠可憐的了。”
寫完,芡芡放下筆,淚眼朦朦的望著許修。
可憐巴巴的叫了聲:“嗷嗚。”
許修看得又是心疼又是心酸。
“妖魔,太可恨了,當殺!”
如果自己也能像三層樓一樣,沖到第一線去,痛快淋漓的斬妖除魔,那該多好!
可惜,自己只是個,為生活而掙扎的小小雕刻家。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妖魔,當殺?
芡芡心頭一驚,差點癱軟下去。
莫非,他早已認出我的身份?
許修嘆息一聲,摸摸狗頭:“好好好,不要哀傷了?!?p> “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p> “你這么聰明,我會把你當仙獸寵的?!?p> 反正沒生意,有個芡芡還不會那么孤單。
他燒了鍋熱水,給芡芡洗去了渾身的血污和塵灰。
“正好,我特別喜歡吃紅燒排骨,以后的骨頭啊殘湯剩飯啊什么的,也不用倒垃圾桶了。”
許修一邊用吹風機吹著芡芡的毛發(fā),一邊高興的道。
厲行節(jié)約,是大龍國的傳統(tǒng)美德。
葉小芡聽得差點暈過去,你吃剩下的,給我吃?
哼,不行不行,我葉小芡打死也不吃!
哦不,你應該舍不得打我吧?
那我,餓死也不吃。
“鎮(zhèn)上還有家寵物店,我明天去買點狗糧回來,你,應該喜歡吃。”
葉小芡心都快裂了,我不吃我不吃,我要吃紅燒排骨!
“唉,看你這副哭相,好難看?!?p> 許修收起吹風機,用指頭戳戳皺起的狗鼻頭,道:
“說明你是一個有良心的小狗,知道為原主人傷心?!?p> “不過,你也要節(jié)哀些,以后,我會把你當仙獸寵的?!?p> 說完,許修抱起芡芡,有節(jié)奏的拍打著小狗的屁股,唱起催眠曲來。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葉小芡渾身一僵,躁得滿面通紅。
我,怎么就乖乖的躺在一個男人懷里了呢?
而且,還被他拍著屁屁。
哦,不對,我是狗妖,我是狗芡芡。
我不是葉小芡,絕不是葉小芡。
這樣想著,心里的羞澀倒是少了些許。
戛——
門外,突然傳來剎車聲。
一天沒生意,許修心底有種興奮的預感,都17點過了,莫非還會來筆生意?
賣500塊也好。
最好是能賣出一筆2000元的,那就小發(fā)了。
許修心內喜悅,抱著芡芡,還親了親狗鼻子,走向門邊。
一輛牧馬人越野停在外面,正有二人從車里鉆出來。
“老板,自我介紹,我是云蘭藝雕材料供應公司章友料。”
“章某特來拜訪,是想為老板提供雕刻材料,哈哈,老板應該有興趣吧?”
“我們材料非常豐富,哈哈,石雕的話有大理石有漢白玉有花崗巖?!?p> “木雕的話有紅木有黃楊木有花梨木有紫檀木有松木有楠木有桃木有棗木。”
“礦物雕的話有琥珀有煤精有瑪瑙玉髓有蛇紋石。”
“玉雕的話有紅珊瑚有和田玉有岫玉有雞血石有華安玉。”
“嘿嘿,沒有什么材料是我們沒有的,哪怕是天外隕石,只要老板出得起價,我們也是能弄來的。”
“老板,嘿嘿,你看,你看,我們大老遠一路推銷過來,你,幫忙考慮點不?”
許修心頭已涼了下去,不是來買東西的,而是,來搞推銷的。
爺爺留下的材料已經不多了,是需要購進一些,但,手頭沒錢啊。
“呵呵,許某才接手小店,生意一般,暫時還不需要購買材料?!?p> 不過這兩人長得倒是很有特色,讓許修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說話的是個圓臉雙下巴胖子,顯然熱情洋溢,極為健談。
兩只眼睛也是又圓又大,不時的眨眨,倒又有點滑稽。
另一個輕搖折扇的高瘦漢子,生得也極有特色,特色得甚至讓人犯怵。
因為,那張三角臉卡白,白得沒丁點血色。
胖子見許修在看高瘦漢子,忙道:
“這位司空先生可是資深的雕刻愛好者哦,憑生最愛收集古玩什么的。”
“一來給我作保鏢,二來說要收遍天下的雕刻藝術品。”
白臉漢子,正是司空白。
為了不暴露秦越,他拉來了藝雕材料公司總經理章友料。
許修在打量司空白,而司空白卻在打量許修懷中的小黑狗。
這一打量,讓他心神巨震。
這是,一只狗妖!
把狗妖,當寵物養(yǎng)?
奇怪的是,這只狗妖體內的妖氣中,竟然還含有一絲仙氣。
雖然仙氣很微弱,幾不可查,但那畢竟是世所罕見的仙氣啊。
難道,許修是要將這只狗妖,修煉成仙獸?
果然是高人!
哦,許修如此年輕,不可能有這手段,一定是其身后,那位隱世高人所為!
狗妖卻是挑釁的向他一瞪眼,高傲的昂起頭。
似乎在說,以前的我遇到現(xiàn)在的你,會害怕。
但是,現(xiàn)在的我是許修的仙寵,你能把我咋樣?
許修的厲害她可是見識過了,哼,諒你司空先生也不敢亂來!
司空白本就不是來挑事的,施施然抱拳道:
“老板,可否允許在下,進店欣賞一二?”
許修忙讓開身子:“哈哈哈,你遠道而來,這就是緣。”
“緣份啊,必須珍惜,歡迎歡迎!”
他對自己的雕刻作品極有自信,若這人真如章友料所言,是位雕刻愛好者的話,那就極可能有戲。
許修心情轉而放晴,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都請進。”
司空白心頭一驚。
遠道而來,這就是緣?
莫非,他看透了我身份?
章友料邊走邊打著哈哈:
“是啊,俗話說,有緣千里來相會?!?p> “司空先生啊,興許就有哪件雕刻品,與你有緣呢。”
司空白也不客氣,收了折扇,邁進門去。
進屋,他腳步一滯。
心頭就大為震撼,他感受到了,這小店的恐怖,和不凡之處。
章友料卻是打著哈哈,好奇的走到那列陰神木雕前。
但心頭莫名的就有些打鼓,又急忙退到佛家木雕旁。
“嘖嘖,這些木雕,好生逼真?!?p> “比那些機器雕的有靈性多了。”
“司空先生,這一趟你沒白來呀?!?p> 章友料贊不絕口,實際上,他根本不識貨,甚至還有些發(fā)怵。
只是生意人的滑頭,讓他本能的往對方臉上貼金。
許修卻是大為受用,對他暗暗點了個贊,忙將芡芡放在沙發(fā)上,為兩人泡茶。
司空白,卻是定在了道門木雕的貨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