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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他對我圖謀不軌

第一百四十九章 明遠大師

  用過午膳,小憩過后,

  秦驁便攜著陳福林一道,前去拜會明遠大師。

  “兩位施主請?!?p>  說來也怪,這個季節(jié)的山上,也就只有東明山上仍是綠意盎然。

  前方?jīng)]有路,兩人只能跟著引路的和尚蜿蜒前行,若從天空俯瞰,便能看見他們走的每一步都暗藏玄機。

  引路的和尚將他們帶出了林子,前面就是斷崖。

  一個穿著灰撲撲僧袍的和尚面向前方斷崖盤坐著。

  結(jié)廬而居。

  說的便是這位了。

  右手邊那一座簡單的茅草屋,就是明遠大師的住所。

  不遠處靠近林子的地方,還有一座更小的茅草屋,那是苦云師傅的地盤。

  他在旁邊開了塊不大不小的地,用來種菜。

  陳福林還知道的是,在這斷崖下方,還有一處山洞,便是明遠大師閉關(guān)之地。

  不閉關(guān)的時候,明遠大師時常坐在此處參禪。

  “阿彌陀佛,師叔,有客到訪。”

  引路和尚雙手合十,對著那人施禮道。

  明遠大師聞聲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對兩人和顏悅色道: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貧僧有禮了?!?p>  “明遠大師?!?p>  “大師?!?p>  秦驁兩人亦是雙雙一禮。

  “二位施主這邊請坐?!?p>  明遠大師指向了他的住所,原來在茅草屋外,還有一處石桌石凳。

  引路的和尚早已離開,等他們坐下后,苦云師傅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提了個小茶壺來給他們上了茶。

  陳福林趁人不備,悄悄對苦云眨了眨眼:

  苦云師傅,好久不見!

  苦云原本木著的一張臉,見到她也忍不住眼角微動。

  不如不見!

  苦云在心底吐槽道。

  明遠大師注視了片刻坐在自己眼前的這對璧人,先對太子殿下笑道:

  “經(jīng)年不見,秦施主風(fēng)采更甚從前了?!?p>  他上回見到這位還是五年前,本該猶如困獸,龍氣緩緩消散,王朝最終走向衰亡。

  現(xiàn)如今……

  “施主身上困獸之局已解,如今隱隱有紫氣東來之相,來日可期?!?p>  身上的龍氣也愈發(fā)顯著了。

  秦驁端起茶杯遙敬:“便借大師今日吉言了?!?p>  困獸之局。

  他想到兩年前自己的處境,前有皇弟虎視眈眈,世家打壓,后有內(nèi)惟之禍,稍有不慎便會被啃的褲頭渣都不剩。

  可不就是猶如困獸嘛?

  而破局……

  他目光看了眼自己身邊的這人,便聽得明遠大師道:

  “阿彌陀佛,小施主近來可好?”

  和對太子殿下說話時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相比,明遠大師和陳福林說話的語態(tài)明顯不同。

  像是同晚輩說話的長者,親切和藹。

  秦驁目光閃了閃,端起茶來細細品味,并未打擾二人。

  陳家婆媳都信佛,每個月都要親自前往東明寺捐一筆香火錢。

  老太太年紀大了后,常來的就是她母親和大嫂。

  她自幼便跟隨母親上東明山,年幼時還曾誤闖過此處。

  猶記得那日天有小雨,明遠大師盤坐于此,許是她對光頭的和尚素來有些好感,陡然見到這么一個不聲不響的怪人也只是擔(dān)心的問他下雨了為何不避雨。

  明遠大師卻說:“天地間,風(fēng)霜雨雪皆為饋贈?!?p>  那是她第一次遇見明遠大師。

  此后每每明遠大師出關(guān),她也會往東明寺來一遭,不為別的,只是為了苦云師傅那一手出神入化爐火純青化腐朽為神奇的廚藝!

  而此時的明遠大師,和十年前相比仿佛并沒有太大變化。

  從回憶中抽離,陳福林答道:“有勞大師掛念,我自然一切都好,倒是聽說大師您此次出關(guān)后要遠行了,可是真的?”

  明遠大師含笑道:“確有此事,一年后天竺小乘佛教活佛將舉辦一場論佛大會,老衲近年來苦修卻總不得圓滿,便想著在此處尋不到,許是路上便有了。”

  陳福林:“大師通透,雖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但天竺離我大靖天遠路遙,大師此行可有安排?”

  明遠大師修的是苦禪中的坐禪,時常閉關(guān)悟佛,但這么多年,他的足跡已經(jīng)遍布大靖的每個角落。

  眾所周知,明遠大師每次出行,身邊都只帶苦云師傅一人。

  “阿彌陀佛,老衲有苦云足矣,若連苦云都招架不住,便是時也命也?!?p>  陳福林跟著點了點頭:“大師您說得有理?!?p>  苦云師傅作為明遠大師唯三的徒弟中,唯一一個有天賦繼承了那本“廚經(jīng)”之人,同時還是武功造詣最高之人。

  所以帶著苦云師傅,相當(dāng)于帶好了廚子、護衛(wèi)。

  秦驁這時候道:“大師要往天竺?屆時孤可安排涼州軍護送您出關(guān)。”

  涼州北部胡族聚集,戰(zhàn)亂頻發(fā),便是有官府文牒,出關(guān)也沒那么容易,明遠大師自然不會拒絕:“那便有勞施主了。”

  兩人在此坐了半日,和明遠大師討論佛道。

  讓秦驁驚訝的是,這人骨子里那般歡脫的性子,竟也有耐心讀了那么多的佛經(jīng)?

  她和明遠大師你來我往,一句句佛經(jīng)內(nèi)容張口就來,和大師討論起來也是鞭辟入里,入木三分。

  明遠大師見他面上露出的疑惑,解釋道:“秦施主不必驚訝,這位小施主自五歲起便開始閱覽佛經(jīng),東明寺藏經(jīng)十萬卷,過半小施主都抄閱過?!?p>  “小施主心思玲瓏,于佛道之義自有一番見解,若非機緣不到,老衲還想收她做個俗家弟子,不過入世有入世的好,避世也有避世的妙,天下種種,皆有因果……”

  明遠大師所說的她,仿佛是另一個人一般,可秦驁心底竟有種“原來如此”的感覺。

  他們離開時,明遠大師對太子道:“阿彌陀佛,施主,老衲有一言?!?p>  秦驁一臉謙卑:“大師請講。”

  “萬生眾相,眾形相生,佛它不知現(xiàn)世的善,慈眉善目也救不了身于水火,一切從心即可?!?p>  秦驁眸光驟深,沉默片刻才道:“多謝大師?!?p>  兩人告別明遠大師,回到了聽瀾閣。

  “殿下,現(xiàn)在我們可以去溫泉山莊了嗎?”

  此時的陳福林面上已經(jīng)沒有了和明遠大師論佛時候的認真和虔誠,她心心念念的只有她想泡的溫泉。

  秦驁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自然?!?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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