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抉擇

　　秦風(fēng)當(dāng)即召集部眾，下令在此休整十日，并命杜松、黃翊等人在這期間操練士卒，不許懈怠。

　　別看老道士一直眼瞎了，年紀也大了，但在山林之間健步如飛，秦風(fēng)和幾個背著虎骨、胡鞭等材料跟在后面氣喘吁吁，好幾次還被遠遠落在后面。

　　行走了一天半的時間，眾人跟著老道終于抵達了目的地。

　　“此山可有名字？”秦風(fēng)看著那高聳如云的山峰，不由問道。

　　老道笑道：“此乃天柱山也，老道的道場便在此山之上！”

　　隨著，秦風(fēng)帶著幾個甲士背著材料跟著老道來到了天柱山山頂，這里有一座道觀，算不上宏偉，但頗有年月，似乎飽經(jīng)滄桑，除了老道士，再也沒有其他人。

　　道觀門前的廣場頗大，以青石鋪就，有精雕圖案，在廣場前面就是懸崖，據(jù)崖底有千丈之深。

　　秦風(fēng)和幾個小兵就在道觀住了下來，這里風(fēng)景不錯，吃了飯沒事干就隨處走走也挺愜意的。

　　老道士很快就開始煉丹，他把材料投入煉丹爐中，命秦風(fēng)燒火，然后他又去生爐子把一塊天外隕鐵丟進去煅燒。

　　在煉丹和鍛造兵器的閑暇時間，老道還在一旁指導(dǎo)秦風(fēng)修煉刀法和練氣之法，兩人雖然是交易新聞，但老道顯然不想讓秦風(fēng)學(xué)個半吊子，還是很盡心盡力的傳授。

　　丹藥煉了七天，兵器也煉了七天。

　　當(dāng)?shù)t打開，一股奇異藥香味撲鼻，老道大袖一揮，丹爐中的藥丸呈螺旋狀飛起裝入瓷瓶之中。

　　秦風(fēng)眼珠子瞪得圓溜溜的，這老雜毛有幾把刷子啊，這是什么功夫？

　　“拿著，每隔七日服用一粒，期間日日習(xí)武，每日最少兩個時辰，不可間斷！”老道說完把瓷瓶丟給秦風(fēng)。

　　幾籮筐虎骨、虎鞭加上許多藥材就提煉出一小瓶藥丸。

　　秦風(fēng)接住，塞進了懷中。

　　到了這天下午，兵器也到了火候，打磨之后進入最后一道工序，老道用最后的一些虎血對刀身和刀刃進行淬火，霎時間，一股兇煞之氣在鍛造房內(nèi)蔓延開來。

　　“這······”秦風(fēng)看著這桿三尖兩刃刀不由呆住了，刀身上一片火紅，似乎在不停燃燒的火焰。

　　老道說道：“此兵器兇煞之氣太重，對敵有震懾心神之效，可喚做‘虎煞三尖刀’！”

　　秦風(fēng)從老道手里接過虎煞三尖刀打量著，越看越喜歡，笑著連連稱贊：“好兵器，好兵器！”

　　次日清晨，秦風(fēng)練氣一個時辰，習(xí)練刀法一個時辰，吃過早飯就與老道告辭。

　　老道把秦風(fēng)等人送到三門外，秦風(fēng)走了一段，停下回頭高聲詢問道：“老道，還不知汝可有名號？”

　　老道大笑：“哈哈哈······貧道還以為汝永遠也不會問，且聽好了，老道俗家姓左名慈，字元放，天柱山烏角道人是也，汝已得貧道傳授，今后若遇同道中人，可報貧道名號，以記名弟子居之！”

　　兩人相隔數(shù)十丈，對話聲響徹山谷。

　　秦風(fēng)喉嚨動了動，撩起裙甲下拜：“師尊在上，受弟子一拜！”

　　左慈站在山門下，微笑著揮揮手，轉(zhuǎn)身離去。

　　秦風(fēng)等人離開天柱山，花了兩天時間才趕回營地。

　　途中，秦風(fēng)對隨行幾個兵卒吩咐：“吾師名諱，爾等斷不可向他人提及，若有泄露，嚴懲不貸！”

　　幾個甲士急忙稱：“不敢，不敢！”

　　回到營地時，杜松、黃翊等校尉正在操練兵卒，營中熱火朝天，生機勃勃。

　　此時已是建安五年春，二月中旬，寒潮漸去，已快到春暖花開之時。

　　次日，秦風(fēng)便下令拔營啟程，帶著隊伍一路向北而去。

　　連續(xù)行軍數(shù)日便到了大別山北部邊緣地帶，這一日，隊伍在一處山谷停下扎營，秦風(fēng)派出斥候向北探查地形和打探當(dāng)?shù)厍闆r。

　　在第二天下午，斥候返回稟報已到了汝南境內(nèi)，此處距離最近的城池是三十里外一座叫原鹿的小城，這小城人口不多，轄區(qū)內(nèi)人口加起來也不過一萬余人，城內(nèi)只有四千多人。

　　營地大帳內(nèi)。

　　楊弘說道：“都尉，在下以為就在此次落腳是一處不錯的選擇，若有官軍來攻，便可退入山林！”

　　秦風(fēng)問道：“將士們糧草軍需如何籌備解決？這個縣人口太少，就算讓這里一萬多百姓日夜勞作，也養(yǎng)不活吾不下三千勇士！”

　　楊弘?yún)s說：“這方圓百里都是這等小城，我軍可以隨意派人上門討要，讓各縣定期繳納糧餉，若不從，便出兵攻打，各縣城城墻矮小，又多倒塌缺口，輕而易舉就能攻破，城內(nèi)糧草還不是予取予奪？”

　　閻象摸著胡須看著秦風(fēng)臉上的神色反應(yīng)情況。

　　秦風(fēng)卻道：“吾等并非天生賊匪，豈能一直以靠劫掠為生？”

　　楊弘與閻象互相看了一眼，起身向秦風(fēng)拱手道：“如此，在下倒有一策！”

　　“先生有何教吾？”

　　楊弘說道：“既如此，都尉索性率軍攻下一城，自己任縣令，或者直接打到汝南郡治所汝南城，自己任太守治理轄下百姓，以轄下產(chǎn)出錢糧養(yǎng)兵、練兵！”

　　閻象這時起身說：“楊弘此策倒也不急于一時，我軍兵力不多，可先拿下一座縣城，解決棲身之所，再招募兵馬，而后慢慢蠶食周邊城池，隨著我軍掌控城池越多，兵馬也會越來越多！”

　　秦風(fēng)問道：“倘若曹軍來攻，我軍如何應(yīng)對？”

　　楊弘這時說道：“此事倒是頗為棘手，不過如今汝南看似在曹操轄下，實則被袁家控制，在下建議都尉投效袁家，以都尉手中兵力，能在袁家有一席之地，只待河北袁本初揮兵南下，都尉可隨袁家起兵從南面夾攻曹操，待大勝之時，袁家必會論功行賞，將軍之位不在話下！”

　　秦風(fēng)看著楊弘，難道這人的心思一直在袁家？當(dāng)年他和閻象等人帶著袁術(shù)靈柩和妻子去江東也只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

　　秦風(fēng)心中冷笑，嘴上卻說：“袁家嘴臉，吾已看夠，不想再看，二位先生若是想去投效袁家，吾不阻攔，隨時可離開！”

　　楊弘連忙起身行禮：“都尉說笑矣，吾等絕無此心思！”

　　“既如此，就再也不要提投效袁家之事！”

　　夜里。

　　楊弘與閻象對面而坐。

　　閻象道：“楊公，到了我等該做抉擇之時了，如今還有機會離去，無論是投曹操還是投袁紹，都不是難事，這二人的堂下必有我等一席之地！”

　　楊弘頗為自嘲的笑了一聲，“曹操和袁紹如今帳下都是謀士如云，我等前去又會受到何等待遇？”

　　“那楊公之意······”閻象問道。

　　楊弘腦子里不停地權(quán)衡、取舍，最終說道：“閻公，吾想賭一把！秦?zé)o衣果決狠辣，卻又不魯莽，還算禮賢下士，有梟雄之姿，唯一的缺陷就是出身問題，但這又何嘗不是他的優(yōu)勢？如曹操、袁紹、孫策這些人盡管出身頗好，這又是他們的桎梏，受掣肘太多！”

　　“秦?zé)o衣算是一張白紙，可以任意作畫！”

　　閻象沉思片刻，抬頭道：“楊公，一旦做出抉擇就不能反悔了，你我也算是飽讀詩書之人，蛇鼠兩端可不是君子所為，若選擇留下輔佐秦?zé)o衣，便不能再三心二意，否則遭天下恥笑，百年之后吾等也無顏面去地下見列祖列宗了！”

　　楊弘拿起酒壺倒?jié)M酒，拿起酒盞向閻象示意，一飲而盡。

　　閻象點點頭，“本縣安逸度過晚年，不想楊公還有雄心壯志，且陪汝賭一把！”

　　二人喝了酒，當(dāng)即一起來中軍大帳找秦風(fēng)。

　　“見過都尉！”

　　秦風(fēng)問道：“二位先生去而復(fù)返，這是？”

　　楊弘、閻象二人作揖下拜：“弘（象）拜見主公！”

　　秦風(fēng)驚得目瞪口呆，回過神來立即把二人扶起來：“二位先生快快請起，能得二位先生真心相助，乃風(fēng)之福分！”

　　“多謝主公！此前我等二人其實并未真心為主公出謀劃策，最初只是想離開廬江去江夏，通過江夏轉(zhuǎn)到去河北，這些時日以來，我等才得知主公是成大事者，愿意追隨左右略經(jīng)綿薄之力！”楊弘說道。

　　秦風(fēng)笑著說：“好好，請二位先生入座細說！”

　　二人當(dāng)即入座，楊弘說道：“我觀主公也非甘居人下之人，如今勢單力薄，亦可借勢而起！”

　　秦風(fēng)立即問：“如何借？借何人之勢？”

　　楊弘笑道：“先借曹操之勢，待攻下汝南鏟除袁家勢力，主公便向朝廷進貢以示臣服！曹操與河北袁紹相爭，必不想后背遭到攻擊，定會以朝廷名義冊封主公，那時主公就拜托了賊寇身份，此乃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