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婆媳倆在談話,本來都著急去尋姚囂,但游方人族一個,秦依沒能帶她穿過禁忌,加之她剛醒來,身體并沒有完全恢復(fù),只能天亮去求妖主。
其實游方最主要的是傷了魂魄,化形果治得了神體一,救不了魂魄。
“也不知道囂兒怎么樣了,我看到蛇窟有動靜,化形果熟了,著急著回來?!鼻匾烙行┘痹甑卣f,“我叫了小青去接應(yīng),可小青也不見回來?!?p> 游方倒是很冷靜:“不要瞎操心,你說那小青沒回,應(yīng)該和囂兒在一起,不會有事的。”
秦依還是有些慌亂,游方一把把她拉到身邊:“你這憨姑!”
說著,她干脆把秦依抱入懷,說道:“阿姆知道你這些年吃的苦。我雖然不醒人事,可身體的知覺還在,你每天都幫我梳頭吧?!?p> “阿姆……”秦依終于哭了。
游方把她緊緊摟著,輕拍她的肩膀。輕聲地說:“等尋到囂兒咱就回家,老頭死十年了,我還沒給他上過香?!?p> “阿姆……”秦依淚眼婆娑地看著游方。
“等給老頭上完香,阿姆陪你上天涯海角,去找復(fù)兒那個混蛋玩意。他要是真的發(fā)生意外還好點(diǎn),要是真忘義負(fù)了你,我一掌拍了他,就當(dāng)沒生過這兒子?!?p> “阿姆,復(fù)哥不會有意外的,不是,我是說他不會……”秦依更說不清楚。
“好了,阿姆知道你的心!”
而此刻的姚囂正和小狐貍偷偷摸上山,他們的計劃是提前上山看能不能摸進(jìn)去,能進(jìn)去最好,不行就先候著,等蛇窟一開,依靠著速度先搶幾個再說。
這實在有些兒戲,可誰讓他們?nèi)藛瘟Ρ?,化形果樹下,搶奪開始,什么小動作都沒用。
已經(jīng)差不多是月的中旬了,山月當(dāng)頭,月亮已經(jīng)接近滿月,白蒼蒼的月光如水銀瀉地,整個山谷都朦朦朧朧地呈現(xiàn)在他們的眼里。
“這蛇窟究竟在哪?我們都快到山頂了?!币梯p問小狐貍。
他們在山上摸索了大半夜,還是沒有頭緒。
“我也不知道,大概在這山上,具體誰知道?居說每次開放景色都不一樣的,應(yīng)該有幻陣。”
“翻到山那一面,找不到的話就算了,等它自己開放吧?!币逃行怵H。
“等等,那邊有問題?!毙『傊赶蛞惶帒已?,“光線不對。”
狐貍天生對光影敏感,何況它還繼承了多尾狐的天賦,姚囂覺得正常,它卻能感覺到了光線不一樣。
倆人走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到了懸崖邊上不敢上前。
“好高呀?!毙『偛钅_都軟了。
姚囂皺著眉頭,拿了一塊石頭扔了過去,啪地一聲,正常。
“不是?”姚囂有點(diǎn)失望。
“不對,還是幻像?!毙『偪隙ǖ卣f,“好高明的幻陣?!?p> “有什么不同嗎?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畢竟不是天成,你扔的石頭小,但聲音卻像大一點(diǎn)石頭的掉?!毙『傉J(rèn)真地說。
姚囂無語了:“現(xiàn)在怎么辦?要跳下去?”
兩人望著高高的懸崖發(fā)起了愣,說是這么說,可要是真的懸崖呢?那樂子可就大了。
就在一妖一人正在研究的時候,妖主正和采依在蛇窟里。
“小青回來沒有,把它叫過來?!毖髡f道。
不多事,一條青蛇爬了出來,正是姚囂救治那條。
妖主正懶洋洋瞇著眼,見到青蛇爬出來,突然睜大了眼:“你脫皮了?胡鬧!”
青蛇不說話,也不反駁,一副冷冽的樣子,如同山中的泉水。
妖主氣得笑了:“最受不了你這副冷冽的性子。咦,你居然沒事,修為還長了,你好像沒到脫皮時間吧,你不是強(qiáng)行脫皮的?”
青蛇搖搖頭,不知怎么的,它沒提起它的遭遇,按說應(yīng)該向妖主訴說一番的,但它好像不太愿意現(xiàn)在就提,因為牽扯到姚囂。
當(dāng)然,說了,麻古是指定死定了,這下他幸運(yùn)撿了一條命。
“脫了皮也好,你還是不愿吃化形果嗎?你要知道,你妖力夠了,只是因為妖丹是妖元丹,恐怕要自己化形不太容易?!毖鲃竦?,“我還有其他事,不能一直等下去?!?p> “好!”青蛇干脆地說道。
它這一答應(yīng),妖主反而有些吃驚,這樣的問話,進(jìn)行過兩次了,青蛇每次執(zhí)拗堅持自己要化形,這次怎么這么干脆答應(yīng)了?
但看到青蛇一副平常的樣子,沒什么異常,她沒在說什么,揮揮手,讓它去摘果。
青蛇剛走,妖主發(fā)現(xiàn)了在蛇窟外徘徊的姚囂和小狐貍。
“姚囂?”采依也看出來了,脫口而出,看到妖主看她,又補(bǔ)充了一句,“這個混蛋!”
妖主頗有趣味地看著她。這時姚囂拿了塊石頭扔了過來。
“這混蛋!”采依有點(diǎn)頭大,他居然往妖主扔石頭!
當(dāng)然姚囂是看不到里面,可里面看得見他,就好像他迎面把石頭砸向妖主。
砸進(jìn)來的石頭進(jìn)了窟里,就見元?dú)獠▌樱路鹩星О偃f刀劍從四面八方絞來,瞬間把石頭撕成粉末,這是殺陣。
“這小子居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毖黟堄腥の兜乜?。
“拿這小子怎么辦?”采依說。
“外面看是懸崖,就看他敢不敢跳了?!毖餍χ?,不知怎么的,她倒是希望他跳,就像當(dāng)年的某個人一樣。
“他闖不過殺陣的?!辈梢绤s有些擔(dān)憂。
“你在擔(dān)心你的小情郎?”妖主哂笑道。
“妖主……”采依眨著媚眼,有點(diǎn)撒嬌的味道,“你們再老是拿我來開玩笑,小心我真收了他。”
“收了好,我給你辦嫁妝!”妖主哈哈大笑,卻不再說話,看向姚囂他們。
姚囂和小狐貍你看我,我看你。
“就這樣跳?”小狐貍問。
姚囂搖頭,又不是非進(jìn)卻不可,拿命去博?我又不是傻子,想了想,找了根長樹技往下捅。
剛捅下去,就感覺手一輕,好像樹技被咬了一截,可看眼前,樹技分明還是完完整整的。他提起一看,樹技短了一截,像被刀削了一段。
幻陣!后面可能還有殺陣!兩人驚出一陣?yán)浜梗液脹]傻不拉嘰地跳。
妖主和采依對望了一眼,還有這種操作?好狡猾的小子!
這下兩人都收起心思,專注起床來,想看看姚囂接下來會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