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理學(xué)家
“人類所有問題都有簡易解決之道——像模像樣，貌似有理，但可惜謬誤不堪。”
麥克斯茫然地看著眼前的陌生人，正如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看起了心理學(xué)的書籍，明明他只打算到圖書館學(xué)習如何維修那臺損壞的電視機，卻陰差陽錯地讀書讀到了入迷。
“呵呵，很抱歉打擾到你，不過像你這個年齡的孩子竟然會讀這樣的書籍，這可真是少見吶！”
“我只是隨便讀的?！丙溈怂诡^也不抬地回答道。
“我能看得出來你很焦慮，也很迷惘，這真的很有趣?！?p> 令麥克斯沒想到的是，這個陌生人竟然不依不饒地主動跟他搭起話來，這時他才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陌生人。
“哦，你好，我叫雨果·斯特蘭奇，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作為回報我或許也能幫你解決一些問題?！辈坏塞溈怂箤徱?，斯特蘭奇便走到麥克斯所在的書桌坐下，與他面對面。
斯特蘭奇的聲音很溫和，真摯話語給人以一種朋友般的信任感，但他卻像未卜先知般洞察了麥克斯的一些心思，這讓麥克斯頓時心生警惕起來。
麥克斯沒有再次回答，眼前的男人帶著文雅的眼睛，穿著緊湊的條紋西裝，看起來像是某個公司的文員，但他那光禿禿的好似鹵蛋般的腦袋卻讓他的文質(zhì)彬彬帶上了怪異的狡黠氣息，即使是不說話，斯特蘭奇的臉上也一直帶著像是凝固了的笑容。都說越禿越強，眼前之人說不定便是什么恐怖如斯的人物。
“你想問什么問題？”麥克斯放下了手中的厚重書籍，小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
“嘖嘖，你可真讓我感到驚喜。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雨果·斯特蘭奇突然裂開嘴笑了起來，像是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般上下打量著麥克斯。
“麥克斯。你想干什么？”麥克斯疑惑地看著斯特蘭奇。
“呵呵，我能看出來你的疑慮，或者說是困惑，所以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一個你這樣的少年的自我意識如此強烈？”斯特蘭奇目光炯炯地看著麥克斯。
“哦，我家的電視機壞了，我來找?guī)妆緯鴮W(xué)學(xué)看怎么修理，這有問題嗎？”
“大腦不會渴望，就像肺葉不會唱歌，你不能違背大腦的直覺去思考問題，你的心里有個真實的自己，準尋他，你的焦慮不安便會離你而去?！彼固靥m奇微笑著搖了搖頭。
“你是個神棍嗎？我不信教?！丙溈怂箾]好氣地道。
“你喜歡一切盡在掌握，但不要努力規(guī)避失敗，年輕人，這才是正常的?！彼固靥m奇微笑著站起身準備離開。
“哦，我只是個心理學(xué)家?！彼固靥m奇說完便整理了一下衣服扭頭離去。
麥克斯望著斯特蘭奇的背影沉默不語，他很不喜歡這種被人看穿的感覺，就像他不喜歡那些神神叨叨的神棍，他們總是表現(xiàn)出一副未卜先知的樣子，但實際上，對于他們自己的命運往往以悲劇收場。
“但或許他說的對，我不應(yīng)該再殺人了，會上癮的?！丙溈怂归L舒了一口氣，腦海中一片清明。
哥譚的黑夜總是暗得深沉，黑的幽邃，哥譚的小巷就像是林間的墓地，散發(fā)出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但是在這黑暗之中，這種幽深小巷是遮風避雨的好去處。麥克斯低頭走著路，他看到小巷兩側(cè)有幾個身影在蠕動，但他并不在意，也不想惹什么麻煩。
“嘿，老大！我的天哪，真是太巧了?！?p> 但麻煩總是找上麥克斯，一個人影從一旁的垃圾堆旁站了起來。
“哦，法爾克！”麥克斯認出眼前的小子正是前幾天一起干了一票的法爾克。
“是我！”法爾克挺直腰板撥弄開眼前的流海。
“各位，各位，這就是我們火焰幫的老大！”
法爾克一聲呼喊，聲音不大，黑暗之中的反響卻是蕩起陣陣漣漪，四五個少年少女從黑色垃圾山涌出，或許這就是這片流浪的容身之內(nèi)的所有人了。
“法爾克，你在騙我們吧，他比我們還小吧！”一個高壯的男孩不快地道。
“就是，法爾克，你太過分了，自己賺了錢還忽悠我們?！币粋€女孩的聲音響起。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我沒騙你們！”法爾克面色漲紅地回擊道。
幾個少年少女七嘴八舌地說著，偏偏語速快的驚人，麥克斯一時間有些暈頭轉(zhuǎn)向，搞不懂他們說的什么事情。
“吱嘎！”
麥克斯正準備叫停這場無意義的爭吵，一陣細微的剎車聲傳來，麥克斯敏銳地看向小巷入口處。
一輛黑色的面包車停在路口，恰巧擋住了看向外面街道的視線，一男一女穿著規(guī)整的兩個人從車上下來直奔眾人而來。
“嗨，你們好，我是帕蒂，這個是道格。我們是市長開展的關(guān)心無家可歸者項目的工作人員。我們這兒有一些三明治和湯?！迸恋俅髦坨R，看起來像是少兒頻道的主持人，她用甜膩的聲音帶著些許欣喜向著眾人表明來意。
“還有曲奇餅和糖果，誰喜歡巧克力?！钡栏穸酥粋€大籃子笑瞇瞇地從后面走了過來。
少年們頓時歡呼雀躍地圍了上去，麥克斯頓時送了一口氣。
“這是怎么一回事？”麥克斯問道。
“上次你不是說了嗎，要去反抗壓迫者，我們火焰幫自然是要招攬人手，做大做強。”法爾克激動地道。
“停，停，怎么就我們火焰幫了，況且我可沒錢養(yǎng)活你們，我也沒時間陪你們玩過家家的游戲，再見?！丙溈怂诡D時了然，轉(zhuǎn)身便準備離開。
“不用錢，他們都是自愿的，我要讓每個人都覺醒起來，流浪兒們應(yīng)當團結(jié)起來去爭取我們自己的權(quán)益?！狈柨藞远ǖ氐?。
“呵呵，就靠他們？”麥克斯向那群流浪兒們看去，卻是大吃一驚。
“Fuck！”
“怎么了？”法爾克扭頭看去。
只見原本笑瞇瞇的帕蒂突然掏出一根纖細的針扎入一個歡喜地拿著食物的少年脖頸，那個少年頓時一聲不吭癱軟在地上，帕蒂手法極快地在每個人的身上都扎了一遍，可憐的少年少女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失去了知覺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