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都尉,快跑?。 ?p> 營帳外,塌頓略顯驚慌的聲音響起。
張寧兒也是面色凝重,看著莫飛。
莫飛眉頭皺起,卻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
但根本沒有等到太多的時間思索,塌頓已經(jīng)倒飛著,被人丟了進來。
緊接著營帳外,便大踏步地走進來一個人。
莫飛看得真切。
正是丘力居。
莫飛實在是沒有想到,塌頓只是去召集他的小弟,下場居然會變得如此凄慘。
一眼看向趴在地上的塌頓,他滿身鮮血,全身上下二百零六塊骨頭,也不知道被打斷了多少根。
丘力居手上還提著兩個腦袋。
莫飛心下一沉,已經(jīng)猜到了這兩顆腦袋,恐怕就是難樓和烏延的頭顱。
丘力局走進營帳,一眼便看見莫飛和張寧兒二人。
還沒等到丘力居說話,營帳便被瞬間沖散,那頭白狼王也邁著步子,走了進來。
丘力居見狀,親昵地摸了摸白狼王的頭。
白狼王也是瞇上眼睛,看起來十分享受。
這時丘力居才看向莫飛二人,目光中略微帶著些許疑惑。
“不知你二人是誰?看起來竟有些眼熟。”
眼神在莫飛的臉上掃過,最后直愣愣地停留在張寧兒的臉上。
一團無名欲火在丘力居的心頭升起。
就連撫摸著白狼王的那只手都停了下來。
“美人~不知美人姓甚名誰,芳齡幾何?”
一時之間,全被張寧兒的容貌吸引了過去,竟忘記自己身在何處,此處又有幾人。
直到胸膛上傳來一陣刺痛,丘力居這才回過神來。
寒月凜然。
莫飛已經(jīng)一刀砍傷了丘力居。
這白狼王也是極通人性,見眼前之人傷了自己的主人,便是一爪向前揮出,爪力驚人。卻是撲了個空。
莫飛金光一閃,已經(jīng)閃身到遠處。
但丘力居已經(jīng)來不及去理會莫飛。
只見得傷口上出現(xiàn)一片青紫之色。
丘力居一看這傷口,臉色頓時大變,失聲驚呼道。
“刀上有毒?!?p> 說著急忙伸手往傷口附近的幾處大穴連點幾下,傷口瞬間不再流血,毒素也不再彌漫,而是被鎖在傷口附近。
連著做完這一切,丘力居的臉色還是有些發(fā)青,顯然這刀上的毒素,已經(jīng)有一些在體內(nèi)彌散開來。
丘力居臉色陰沉,冷冷地盯著莫飛,疼痛暫時讓他擺脫了色欲的控制。
“我記起來了,你是那天晚上,站在劉虞老賊旁邊的那個人。”
趴在地上的塌頓聽到了這句,臉上也是露出些許喜色。
起碼莫飛沒有騙自己,他真的幽州牧的人。
“不錯。”
莫飛也沒有想去否認。
而丘力居聽到莫飛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猶豫了片刻,便呵退了白狼王。
“你來這里做什么?!?p> 顯然還是有些忌憚,劉虞的幽州大軍。
那晚,丘力居見莫飛站在劉虞身側(cè),他還以為莫飛是劉虞的親信,故而才會投鼠忌器。
“我聽說,明天可是你們?yōu)趸傅牟舜髸?,你把塌頓打得如此之慘,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莫飛自知言多必失,故而沒有回答丘力居的問題,反倒是問起丘力居來。
丘力居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那又如何?我可是……”
可話還沒說完,卻仿佛想起來什么,一臉詫異地看向趴在地上,還在痛苦呻吟的塌頓。
“你是說,這小子想當單于?”
丘力居滿是詫異地問道,隨后又是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透露著不屑。
塌頓的臉,頓時漲紅了起來。
“別再開玩笑了?!鼻鹆訉嵲谑侨滩蛔⌒σ?,暢快的大笑甚至讓傷口都再度崩裂開來,毒素再度往體內(nèi)彌散開來。
丘力居感受到毒素的彌散,也是臉色一變,但卻不再進行點穴壓制,而是對著自己的胸膛連拍三掌。
接著便“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青紫色的鮮血。
這口血吐出,丘力居臉色的青紫色頓時消退,但卻又浮現(xiàn)出一股蒼白之色。
丘力居魁梧的身軀,也是伴隨著這口鮮血吐出,晃動了幾下。
丘力居見狀,連忙閉目調(diào)息。
過了良久,丘力居才長舒了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眼,看向大帳中的三人。
“好啊?!鼻鹆友壑新吨幒葜?。
“那我就暫且放你們一條生路,待到明日,我自當遵從我烏桓的傳統(tǒng),將你們獻于白狼神的腳下。”
說罷一揮手,翻身坐到白狼王身上。
雙腿輕輕一夾,白狼王立刻會意,載著丘力居走出了營帳。
出了營帳不知多久,丘力居忽然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臉上再次浮現(xiàn)青紫之色。
顯然是余毒未消,剛剛是在莫飛面前強自撐著。
吐出毒血之后,丘力居整個人都萎靡地趴在白狼王的背上。
感受到主人的萎靡,白狼王的眼中極為人性化地閃過一絲擔憂。
撒開四爪,朝著白狼山頂飛快跑去。
營帳內(nèi),看著丘力居遠去,塌頓掙扎了幾下,想要爬起來,試了幾次,卻還是沒有站起身來。
莫飛見狀嘆了口氣,走上前將塌頓攙扶起來。
塌頓看向帳內(nèi)的兩顆人頭,不由得悲從心頭起,失聲痛哭道。
“莫都尉,還望你能為我報此仇?!?p> 倒是張寧兒輕聲說道。
“你的傷,倒也不是不能治?!?p> 此話一出,塌頓的眼神中立刻浮現(xiàn)希冀之色。
“這位……姑娘,你說的可是真的?”
塌頓眼里充滿希冀之色,生怕希望出現(xiàn)而又破滅。
但見張寧兒輕輕點了下頭,轉(zhuǎn)頭看向莫飛道。
“斡旋造化有著玄堪造化之能,只要拿下張舉,奪回斡旋造化,便可助他恢復(fù)如初?!?p> 怎料得塌頓一聽張舉二字。
頓時怒火直燒,全然不顧自己的傷勢,想要憤然站起身來。
但自己已經(jīng)全身骨骼盡斷,再怎么努力也站不起來。
徒勞了半天,塌頓才頹廢地問道。
“張舉?難不成是當年黃巾賊的張舉,他現(xiàn)在在何處?”
莫飛和張寧兒見塌頓滿臉悲憤之色,臉上都露出了不解之色。
心想這張舉,又跟這烏桓塌頓有什么仇。
眼下自己又和塌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故而莫飛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
“張舉如今,就在白狼山上?!?p> “什么!?。 ?p> 塌頓聞言全然不顧自身的傷勢,喜極而泣,淚流滿面道。
“此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