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決戰(zhàn)
阿銀的日子過得很逍遙，每天窩在我家里看電視。看累了，就在客廳胡蹦亂跳，學(xué)李小龍嗷嗷叫。
我一看這廝耽于享樂、不思上進(jìn)，只好把計劃提前。領(lǐng)著他去找達(dá)叔。阿銀死活不肯去，說他就是個死騙子，根本不是什么隱藏的高人。我告訴他，達(dá)叔是中華古武派的唯一傳人。這是我從遠(yuǎn)方親戚那里聽說的，要他保守秘密。
阿銀半信半疑地和我一塊去找達(dá)叔，他更希望的是，我能幫他從達(dá)叔那里要問他的學(xué)費。到了體育館后面公廁側(cè)面，發(fā)現(xiàn)小商店打著烊，門口掛個牌子：有事外出，十點便回。
我看看手表，靠，剛好九點六十分。
聽到后面有腳步輕響，回頭一看，只見達(dá)叔的背影正消失在轉(zhuǎn)角處。
暈，跑啥呀？
我從另一邊截住了他。
達(dá)叔一邊用手遮臉，一邊嘟囔道：“別找我了，錢都花光了，找我也沒用的。”
我忙拉住他，說：“別跑撒，我是來給你送錢的。”
“哎喲，你看我一把老骨頭的，你年青力壯的就饒了我吧！”
“我真的是來拜師的?！蔽艺J(rèn)真地說。
“啊？”達(dá)叔看了看我，又轉(zhuǎn)頭看了看站在一旁冷笑的阿銀，說道：“拜什么師？我又不會武功。再說，你是精英中心的人，還用拜師嗎？別拿我開玩笑了?！?p> “老頭！別裝蒜啦！”阿銀喊道，“騙我的錢還沒和你計較呢，怎么這么快就閉關(guān)不收徒了？”
“對對對，年紀(jì)大了，干不了這一行……你非要拜師的話，為什么不去找那個日本小子呢？”達(dá)叔推脫道。
“什么日本小子？”阿銀好奇道。
“日本小子你都不知？”達(dá)叔驚訝道，“阿麗的大師兄呀！人家剛從日本留學(xué)回來，就在停車場救了阿麗，兩個小**被他兩腳就踢飛了！”
“什么？！”阿銀驚叫兼憤怒，“放屁，那是我和……救的！”
“對，是你救的，是他救的，也是我救的，全城的人都救了阿麗，”達(dá)叔嘟囔道，“無所謂了，我老頭子搶不贏你們這些年輕人，你們也搶不贏那小子?！?p> “我真的在現(xiàn)場啊?！卑y辯解道，一邊用眼瞟著我，似乎有些驚訝我的無動于衷。
“你和我說也沒用啊，你去和阿麗說呀?！边_(dá)叔道。
阿銀倔強道：“我一定會去找阿麗說的?！彼呎f邊看著我，似乎要為我作證一般。我無動于衷，靜觀其變。
達(dá)叔低聲嘟囔道：“人家現(xiàn)在正親密著呢。師父我都不敢吭聲，就你這種廢材，去了也是找死！人家一個小指頭就可以戳死你?！?p> “你說什么？！”阿銀憤怒地道。
“喲，小子長出息呀，敢這么大聲給我說話。”達(dá)叔瞥了我一眼，對阿銀說道。
“你是不是不信？”
“信什么呀？”
“你是不是不信，我敢去找那日本小子對質(zhì)！”
“信信信，你說什么都行。你要是沒事，我回去睡覺了?！边_(dá)叔說著就要走。
阿銀忽然從懷里掏出一把切菜刀，架在達(dá)叔脖子上，喊道：“不行，你現(xiàn)在就和我一塊去體育中心！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對質(zhì)?！?p> 靠，這小子從哪里弄來的菜刀，看上去還有點眼熟?？?，不正是我家那一把嘛！我忙道：“阿銀，別沖動！先放下刀?！?p> “不行，他得答應(yīng)和我去對質(zhì)！我決不能讓朋友受屈！”阿銀大氣凜然地說。
達(dá)叔屈服了。我們一行三人前往精英中心二樓。
……
二樓的會議室，所有教練正在開會，當(dāng)然，除了我。其實，我是看到通知的，就在剛才來找達(dá)叔之前在大門口貼著通告。我只能故意裝作沒看見，大師兄的空手道我可不想用肉體去領(lǐng)教。
一切如常發(fā)展。達(dá)叔與阿銀氣勢洶洶地到了精英中心，與前臺小姐調(diào)笑了一陣。然后，在會議室外親眼目睹了四大教練被斷水流的空手道弄得皮開肉綻、斷骨吐血的經(jīng)過。我們?nèi)齻€戰(zhàn)戰(zhàn)兢兢往外溜。
“你們?nèi)齻€，給我站??！”斷水流走了出來，“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我們?nèi)齻€在墻邊站成一排。達(dá)叔側(cè)著頭，一手遮臉；阿銀縮著頭，也不吭聲。我只好說：“咳……沒事，我?guī)晌慌笥褋磉@里參觀一下?！?p> 主席這時從門后走了出來，說道：“黑熊，你怎么到現(xiàn)在才來？不知道今天開會??？”
“我……”
斷水流截斷話頭：“你就是柔道部主將黑熊？呵呵，名符其實嘛！對了，告訴你一聲，從今天開始，你們?nèi)岬啦啃冀馍ⅲ憧梢噪x開，也可加入我的空手道部?！?p> 斷水流的語氣輕浮，挑釁意味非常強烈，就連主席都有些聽不下去，向我連使眼色讓我忍耐。我當(dāng)然不會上他的當(dāng)，我皮癢啊！
我微笑道：“是嗎？那真是……太好啦！歡迎歡迎，希望斷水流師兄能率領(lǐng)精英中心從此走向強大。我本人也非常榮幸能為大師兄的空手道部效力！”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異口同聲的責(zé)問聲，來自于躺著、倒著、掛著、趴著的四大主將，以及主席、阿銀、達(dá)叔，還有剛到門口的阿麗及胖妞。
“阿麗，你怎么來啦！”斷水流笑著向門口走去。經(jīng)過我身邊時，低聲道：“想不到你小子挺識相，嘿嘿?！?p> “沒事。我經(jīng)過這里時，看到阿銀和主將在這里，就過來看看?！卑Ⅺ愑H熱地挽起大師兄的胳膊，撒嬌似地說道。
斷水流略顯驚訝，道：“你認(rèn)識這兩個……朋友？”
“當(dāng)然，黑熊是我們?nèi)岬啦恐鲗⒙?，還有阿銀，我們?nèi)齻€是很要好的朋友?！卑Ⅺ愓f著，拉著斷水流走了過來。
阿銀臉色尷尬，好像隨時都要爆料出來。我也在等著他爆。達(dá)叔打了退堂鼓，遮著臉小聲說：“你們聊，我有事走先?！?p> “咦，別急著走嘛！”斷水流一伸手捏住了達(dá)叔的胳膊。達(dá)叔連掙幾下掙不脫，疼得額頭冒汗，滿臉通紅。
“沒我什么事，沒我什么事……”達(dá)叔連連說道。
斷水流用力拉下達(dá)叔遮臉的手，說：“老朋友了，也不打個招呼？”
“什么老朋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還有事……”
阿麗勸道：“師兄，他是體育中心的賣東西的達(dá)叔，你別難為他了?！?p> 現(xiàn)在，這個大廳里聚焦了許多人。大多是精英中心的學(xué)員，都是聽聞四大主將被KO來看熱鬧的，結(jié)果趕上達(dá)叔受欺負(fù)，都有些氣憤不平。
大師兄不理阿麗，只是捏著達(dá)叔的胳膊不放，一字一句大聲說道：“鬼王達(dá)，綽號魔鬼肌肉人，在1974年，第一次在東南亞打自由搏擊就得了冠軍；1982年打贏了日本重砲手雷龍，接著連續(xù)3年打敗所有日本空手道高手，贏得全日本自由搏擊比賽冠軍，中國古拳法唯一傳人鬼王達(dá)，被喻為空手道的剋星，綽號魔鬼筋肉人！”
何金銀：“你真的是……”
鬼王達(dá)：“不錯！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就是……”
大師兄：“不過很可惜！在1984年那一場中日大賽被我?guī)煾复驍嗤戎?，就銷聲匿跡了。”
鬼王達(dá)：“唉……”
何金銀：“師父——”
鬼王達(dá)：“別叫我?guī)煾?，我只是個普通的老頭而已?！?p> 何金銀：“師父，不要灰心。他斷水流即使武功高強，也不過個欺世盜名的小人罷了?！?p> 阿麗：“阿銀！你怎么胡亂說話？”
何金銀：“我沒有亂說話。那天在停車場救你的，根本不是他，而是……”
阿麗：“是誰？”
她看我做什么？我心里納悶。難道她知道內(nèi)情不成？
“是……反正不是他！”阿銀用手指著斷水流。
斷水流一掌打掉阿銀的手指，說道：“小子，我知道我是高富帥，你是挫窮丑，但也用不著這么羨慕嫉妒恨吧？要知道，你這一輩子是沒有指望和我相提并論的，更不用說想搶走我的阿麗了。對你來說，踏踏實實送盒飯，將來找個清潔女工之類的結(jié)婚，才是正途。”
何金銀：“你……你，你別張狂！當(dāng)年我?guī)煾缚梢源驍∷腥毡究帐值栏呤?，我也一樣可以打敗你這個假日本鬼子！我－要－向－你－挑－戰(zhàn)！”
眾人：?。?！
斷水流：“哈哈哈哈哈，謝謝你，給大家講了個本世紀(jì)最好笑的笑話。好了，回家收拾收拾睡吧?！?p> 何金銀：“師父！需要多長時間？！”
鬼王達(dá)：“依你的資質(zhì)，我看……至少得十年?！?p> 何金銀：“還錢！”
鬼王達(dá)：“一年吧。”
何金銀從懷中掏出了菜刀。
鬼王達(dá)：“一個月，一個月！哎喲媽呀，不要動不動就拿刀出來嘛?！?p> 何金銀：“半個月！斷水流，半個月之后，你我就來一場生死戰(zhàn)，不敢的就是孫子，就不配娶阿麗！”
“樂意之極！”斷水流答應(yīng)得很快。
“大師兄……”阿麗拉著斷水流求情道。
“沒事，我不會打死他們的。這是一個推廣空手道的極佳機會，屆時，全香港都會知道空手道的厲害！”斷水流自信滿滿對阿麗說。
“算我一份?！蔽艺f。
斷水流：“什么？”
我說：“我和阿銀一起挑戰(zhàn)你。敢不敢？”雖然電影上阿銀單獨戰(zhàn)勝了斷水流，但過程驚險僥幸之極，我可不想冒這個大險，我加入的話，一來可以留到最后，二來可以增加勝算的機率。
“歡迎，歡迎。廢物加廢物，還是廢物，不會變成別的！不過，我們空手道部是不允許內(nèi)部廝殺的，你……”斷水流道。
“我現(xiàn)在就宣布退出你的空手道部，可以嗎？”
斷水流冷哼一聲，和阿麗一聲走了。
……
……
半個月后，大賽。
第一回合：心理戰(zhàn)法，雙背影斜向站位，斷水流始終不敢輕舉妄動；第二回合：大卡車雙纏法，斷水流撲上來即被徹底鎖死，無法動分毫；第三回合：斷水流吸取教訓(xùn)，不近身纏。遂以阿銀為餌，誘斷水流使出空中飛踢，我趁機使出排山倒海無限版，連擊四次，斷水流昏迷。
大賽宣布我方獲勝。
精英中心決定六道并存。
柔道部的所有學(xué)員決定為我們舉行慶功宴，地點在何記冰室，時間定在次日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