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幾人均是膛目結(jié)舌。
你說你躲在后面玩捉迷藏不是挺好的嗎,前面有女尸和鬼嬰沖鋒陷陣,安全的一逼,又何必自己沖出來?
沒人能理解那青年腦子里在想什么,不過林菡極其隱蔽的看了秦墨一眼,她記得,秦墨曾道出不講理三個字。
在佛道二門中,影響精神的手段術(shù)法并不罕見,她懷疑,秦墨的‘不講理’正是一種擾亂精神的法術(shù)。
可這類術(shù)法,都是非真?zhèn)麟y以觸碰,畢竟精神領(lǐng)域太神秘了,稍有不慎,還未練成,自己就先受了反噬。
一般只有出類撥粹的真宮境修士,才會在至少元丹級高手的看護下,循序漸進。
只是再一想到秦墨是神秘的擺渡人,林菡釋然了。
作為閻王爺在人間行走的使者,會些超階法術(shù)不是很正常嗎?
事實上,那青年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的確是想躲藏起來,暗中影響女尸和鬼嬰,殺掉在場的諸人,可是心里又有一股不平之氣。
想著自己的諸般謀劃,居然被那個畫鬼的歪打正著的破了,不親手擊殺他,實在是難抒胸臆。
雖然理智告訴他,躲起來是最佳選擇,但是在感情上,去殺秦墨的想法越發(fā)強烈,甚至上升到了不親手斬殺,會留下心魔的高度。
于是,他出來了!
秦墨眉心微鎖,他猜測那青年不合常理的出現(xiàn),很可能與‘不講理’的效果有關(guān),但是究竟是怎樣影響,他還不得而知。
有系統(tǒng)固然是好事,可他也不愿成為系統(tǒng)的奴隸,鬼知道對他發(fā)號施令,給予他獎勵的幕后到底是什么,有朝一日,還是要擺脫系統(tǒng),實現(xiàn)真正的自我強大。
暫時也容不得他多想,那青年雖然莽撞的撲了出來,卻是猛的一批,揮手一道黑光打出,帶有奪人心魄的力量。
“大家小心,這是陰山宗的絕學(xué)奪陽壽!”
張鶴大聲提醒。
可能是生怕秦墨不清楚,林菡快速補充:“被奪了陽壽,可不是少活幾年那么簡單,奪的是你的生命活性,奪你幾年陽壽,你就衰老幾年?!?p> “哦,還有這種邪術(shù),那他如果不停的奪人陽壽,豈不是長生不老了?”
秦墨身形一閃,避過黑光,不經(jīng)意問道。
林菡也一邊閃避,一邊道:“沒那么簡單,世間事皆有定律,陽壽即便奪走,也不能給自己增加壽元,只能暫時以生機化為術(shù)法攻擊敵方,否則他陰山派必成為豪門權(quán)貴的座上客,又怎會淪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處境?!?p> “哈,知道又如何,看你能躲一發(fā),還能再躲第二發(fā)!”
那青年哈的一笑,又一道黑光彌漫而出,看的出來,他對秦墨恨極,前后左右,封死了秦墨任何騰挪轉(zhuǎn)移的方向。
秦墨剛穿越來,只學(xué)習了黑虎拳與大力金剛掌,不講理是作用在精神層面,手段幾近于匱乏,當后路被封死之后,不出意外的中招了。
“借你陽壽一用!”
那青年獰笑,手掌猛的一捏!
“嗯?”
借不動?
他不信邪,再次把手掌狠狠捏起!
轟!
卻是受了反噬,身體如被一股巨力擊中,倒飛著撞上了墻,嘩啦啦,磚石落了一地。
“你……你到底是誰?你為何會真靈根法?”
那青年駭然叫道。
‘真靈根法?’
秦墨心湖微動,聽起來很高端啊,不過他不會眾人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的無知,淡淡道:“那又如何?很高深么?”
“張師兄,你是閣皂山真?zhèn)鞯茏樱稍犝f過真靈根法?”
李琳不解道。
閣皂山是道門大派之一,地位遠遠高于天心派,所以問向張鶴。
張鶴神色凝重道:“我曾在老祖遺留的一份手札上看過對真靈的描述,真靈又稱性靈,是世間生靈的根本烙印。
打個比方,人死了會入地府輪回,大能也同樣如此,轉(zhuǎn)世千百遍,靈魂和肉身都是另一個人了,卻依然能喚醒最初的自己,靠的便是真靈。
一個人無論如何轉(zhuǎn)世,哪怕魂飛魄散,真靈都不會變,而修煉真靈的術(shù)法,便是真靈根法,此術(shù)極為神秘,與我們修金丹大道不同,沒有天劫與各種心劫,卻又步步是劫,只要有一步走錯,便是魂飛魄散,以真靈入輪回,或許有朝一日還會蘇醒,可那已經(jīng)不知是多少個紀元之后了?!?p> “張師兄,這種術(shù)法一定很強大吧?”
李琳又問道。
張鶴搖搖頭道:“不清楚,老祖只是提點了一兩句,自身并未習過真靈根法,事實上,真靈根法的傳承極其神秘,我也是看過老祖手札才了解到些許皮毛。”
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秦墨,就連那青年都沒急著出手。
秦墨心里一沉。
張鶴的話語中透出兩個要點。
第一,性靈即為真靈,是生靈的本源烙印。
第二,真靈需以秘法修煉,可是系統(tǒng)給了什么?直接掠奪死人的性靈哺育自己,并且還可以學(xué)習死者最拿手的絕活!
而自己付出的代價,只是畫殮妝。
或者可以理解為,殮妝很神奇,是與死者的一種等價交換?
秦墨暗暗搖頭,這些東西,暫時還不是他所能考慮的,隨即身形一縱,一記猛虎撲食,向那青年撲了過去。
“別以為你修煉真靈我就奈何不得你!”
青年冷冷一笑,揚出一張黑網(wǎng),網(wǎng)線上掛著一顆顆的頭骨,有牛頭、豬頭、狗頭,但更多的還是人頭,均被祭煉成拳頭大小,發(fā)出凄厲的嘶吼,震耳欲聾,并張大著嘴,向秦墨咬去。
“秦墨,快閃!”
林菡在后急喚。
其實不待她提醒,秦墨已經(jīng)一個側(cè)翻向邊上掠去,他現(xiàn)在的性靈有2.7,不僅力量大為增加,感知與敏銳也同步增長,在青年灑出黑網(wǎng)的一瞬間,就避往一邊。
“砰砰!”
槍聲再響!
青年急忙扭動身體,避開兩槍。
“砰!”
林菡扣動扳機!
有前兩槍的掩護,青年在躲閃中已經(jīng)力竭,再也沒法于空中轉(zhuǎn)折身體,心口一朵血花綻出,雙目黯淡下來。
在死前的那一剎,他終于明白自己為何會沖出來硬肛秦墨了,原來是中了暗算。
“是……你?”
青年恨恨的瞪向秦墨,隨即重重摔落地面。
側(cè)刻間,嬰兒的啼哭止住了。
“師姐,果然是他使壞,女鬼應(yīng)該不鬧騰了吧,我們?nèi)タ纯矗俊?p> 李琳歡喜道。
“哎~~”
林菡看了看手里的槍,嘆了口氣道:“有時候我都不知道修行有什么意義,如果不能結(jié)成元丹,壽元僅止于一百二十歲,而天下修士,能結(jié)元丹者,百不足一,凡元丹以下,一槍照樣摞倒,呵呵,扯遠了,還是等天亮再說吧,秦墨,你要不要給他畫殮妝?”
秦墨頗為無語,不過那青年是修士,他想試一試,能否給修士畫鬼臉,于是拿出家什,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