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找到了會議室，金向云沖黃芷蕓笑道。
黃芷蕓沒有多說什么，默默轉(zhuǎn)身跟隨而去……
長廊盡頭，會議室此時無人，金向云并沒有讓隨行的保鏢前來，而黃芷蕓也毫不猶豫地先走進(jìn)門。
“咔——”金向云進(jìn)門后，順手將房門反鎖，緊接著從衣領(lǐng)口掏出一個類似信號干擾的小型裝置，打開放在桌上。
黃芷蕓進(jìn)門后，很快收回了笑容，跟剛才在外面完全二異的表情，轉(zhuǎn)過頭來冷冷注視著對方。
而金向云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份心機，滿目蔑視之下，仿佛暗藏著傲慢與冷意。
黃芷蕓想要開口，卻又不時止住，不知不覺中，雙拳竟緊緊攢握起來。
金向云仿佛看懂了什么，冷笑一句道：“哼，還在為小高的事恨我是嗎……”
“你到底想說什么？”黃芷蕓表情嚴(yán)肅道，似乎自己跟金向云之間，有過一段“隱忍”的過去。
“看你今天突然出現(xiàn)在警局，我猜你一定又背著你父親，在偷偷調(diào)查什么吧……”金向云繼續(xù)道，“說實話，一個月前的那件案子，你能識破真相，可見你的智慧；不過雖然贏了過程，最終卻輸了結(jié)果，那樣的結(jié)局對你來說，又有什么意義呢……”
黃芷蕓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閉上眼睛，仿佛思考或回憶著什么……
……
滿身是血的遺體，以及淚如雨下的自己……
……
“你可以算到詭計，卻無法算到人性，偵探能夠破案，卻救不了人心……”晌時，金向云慢慢湊到黃芷蕓跟前，冷冷輕笑道，“我很早就說過，這世上所有的謀殺與暗害，無非都是為了利益，兇手永遠(yuǎn)只是殺人的工具，而最后真正得到利益的，往往都是‘上位者’；你有偵探的才華，也的確懲治了兇手，為死去的亡魂平息，可至始至終，卻沒有辦法阻止最終受益的‘幕后人’……”
黃芷蕓耳邊如同縈繞著惡魔的低語，緩緩睜開眼，金向云正用狡黠的眼光直視著自己。
“所以，你是在自夸身為‘幕后者’的你嗎……”黃芷蕓耐人尋味道。
金向云微微搖頭，繼續(xù)意味道：“不，我跟你一樣，其實都是‘幕后者’的工具，只不過一個看似在殺人買兇，一個看似在伸張正義，可在真正的‘幕后者’眼里，我們不過都是舞臺上陰陽兩面的小丑罷了……”
“那你想要表達(dá)什么？”交雜著痛苦往事的回憶，黃芷蕓咬牙輕問道。
“我想說……偵探，最終只能破獲真相，卻改變不了人心……”金向云冷笑道，“只要有利益驅(qū)使，只要人心陰暗，這世上的犯罪與詭騙就不會消失……就像一個月前的‘割喉連環(huán)殺人案’，你是破案了不假，可最后的結(jié)局對你來說，真的好嗎？”
金向云的話語聽來，似乎一個月前黃芷蕓破獲的“處女案”，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黃芷蕓一時內(nèi)心矛盾，偏偏又不敢正視對方的眼睛，仿佛只要一見到對方，一個月前的悲痛與矛盾，又會涌入腦海。
會議室的光線陰沉，合上的百葉窗透射著黃芷蕓斑駁的身影，來回閃動之間，如同其浮躁不安的內(nèi)心，迷惘而憂郁……
“咔——”突然一聲叩響，瞬間打破了沉寂。
金向云轉(zhuǎn)身打開了門鎖，收回桌上的信號干擾器，背身笑說道：“一個月后的重逢，就說這么多吧，希望我們有緣再見……”
黃芷蕓沒說話，只是默默望著對方的背影。
“哦，對了……”臨走前，金向云似乎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身回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多半是為了昨日，你們學(xué)校有人意外墜樓的事吧……媒體封鎖了消息，你父親身為銀利市警局的局長也不會告知你，所以我猜你今天并無所獲……”
“哼，這種事你也要管嗎？……”良久，黃芷蕓終于開口說話，門外長廊的燈光透入，重新照射在自己恢復(fù)自信的臉上。
“還說不上，只是對你有點興趣罷了……”金向云說笑著，從袖口處掏出一張明信一般的東西，放在桌上道，“拿去吧，你想要的媒體消息，這個上面有……”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
黃芷蕓佇立了許久，才慢慢上前拿起明信卡，卡上寫清了墜樓的王明住院的地址——銀利市第二醫(yī)院。
想罷，黃芷蕓暫時忘記剛才與金向云“陰沉”的對話，隨手抓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嘟……嘟……”寂靜的暗室中，待機聲斷續(xù)響起。
“喂，是芷蕓嗎？”電話那頭，傳來了陳楓的聲音。
黃芷蕓果然第一時間找到陳楓，語氣恢復(fù)道：“醫(yī)院地址我找到了，下午兩點鐘，陪我去趟銀利市第二醫(yī)院——”
目的地就此鎖定……
周六下午，14點15分……
按照約定，找到了王明住院的地址，黃芷蕓和陳楓約在醫(yī)院大門口碰頭。二人很有默契，仿佛一個月前的那次經(jīng)歷，讓雙方在案情調(diào)查上，彼此配合頗深。
“你怎么找到醫(yī)院地址的？”陳楓好奇問道。
“過程不用管，反正我上午去警局的時候，拿到了消息……”黃芷蕓自然不會把自己跟金向云見面的事告訴陳楓，隨便敷衍一句。
“那接下來呢，知道王明住院的房間嗎？”陳楓繼續(xù)問道。
“媒體和學(xué)校方面報道，王明從三樓墜落摔斷了腿腳，我想骨科處一下就能查到……”黃芷蕓一邊說著一邊趕路，二人很快來到了醫(yī)院咨詢處。
“您好，請問有什么需要？”咨詢處的護(hù)士見到二人上前，有禮問道。
“您好，請幫我查一下，骨科就診的王明，現(xiàn)在住在哪間病房？”黃芷蕓直切主題道。
“你們是……”護(hù)士有心一問。
“我們是他的同班同學(xué)，聽說他昨天住院，特地來看望他——”陳楓即刻在一旁接話。
“好，請稍等……”護(hù)士答應(yīng)一聲，隨后翻閱起住院名單。
然而許久過后，遲遲沒有消息……
“還沒找到嗎？”黃芷蕓不禁問道。
護(hù)士回答道：“不好意思，骨科住院的病患者中，沒有王明這個人……”
“這怎么可能？——”陳楓不禁問道。
這時，另一旁的護(hù)士留了個心眼，湊到跟前說道：“要不查查其他科室的唄，我記得昨天還像有病患登記了這個名字……”
臺前護(hù)士遵照建議，翻閱了其他科室的病患者名單，最終找到了人……
“找到了，只有一個叫王明的病患，不過不是被登記在骨科，而是精神科——”護(hù)士直話道。
“什么，精神科？！——”黃芷蕓和陳楓聽了，同時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