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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之寒門崛起

025、工具人胖老八

東晉之寒門崛起 瘋狂的小蘆葦 2195 2022-05-08 19:34:07

  一首《北雅集題記》,讓蕭欽之的聲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上狂漲,待遇也跟著提高,出“宜蘭”院,自有人竹下讓路。

  如果這還不算,那么刁逵主動牽著蕭欽之的手,攜手共出,算不算?

  東晉名人好“牽手”,遇到投緣的,或者欣賞的,便會主動牽手,以示熱忱,那王羲之就經(jīng)常牽手謝安,同游會稽山水。

  王恭與王忱沒鬧翻前,也經(jīng)常牽手同游出鏡。

  把“牽手”這套玩的最溜的當屬桓溫,因其有收集名士的癖好,每收集一個名士,都要主動“牽手”一次。

  頂級門閥的嫡長子主動牽一個寒門子弟的手,這可是偌大的垂青,換做旁人,羨慕還來不及,但蕭欽之只覺得猶如針扎,如芒在背,渾身難受。

  被一個大男人牽著手,這算怎么回事?

  于是,在一眾羨慕的眼光中,蕭欽之溘然止住了步子,看向了身后的胖老八,“雙手”朝著刁逵行禮,正兒八經(jīng)的面露愧色,道:

  “世兄,我們趕了一天的路,至此刻,滴水未進,但聽聞家弟腹中敲鼓,方才想起臨行前嬸嬸叮嚀,實在有負囑托,煩請世兄了?!?p>  胖老八看向了蕭欽之,迷蒙的目光,懵懵懂懂的胖臉上,皺起了一個問號。

  其實,胖老八早就餓了,體型龐大的他,本就消耗多,早上之吃了一點,中午也湊合吃了兩口,哪知晚上又遲遲等不到晚餐,已然餓的前胸貼后背。

  但胖老八是要臉的,找主人家要飯吃這種事,是萬萬干不出來的,怎奈肚子不爭氣,恰是發(fā)出了一陣“嘰里咕?!甭?,一切不言而喻。

  有竊笑聲響起,被人圍觀的的胖老八,羞的一張臉瞬間變紅,捂著肚子,拼死不承認道:

  “世兄,四哥,我不餓,不餓,真的,我不餓!”

  刁逵笑道:“無妨,無妨?!?p>  蕭書看著大窘的胖老八,拍了拍其肩膀,裝作冷酷道:

  “八弟,為兄也餓了?!?p>  胖老八欲哭無淚道:“二哥,我——我真不餓。”

  胖老八以為蕭書在關(guān)心他,殊不知,蕭書靈機一動,開始了裝“逼”之路,淡然道:“圣人也食五谷,故餓?!?p>  蕭欽之一愣,這不是自己在課間與崔老頭插科打諢時說的話么。崔老頭總是愛吹圣人,恨不得吹的圣人能在天上飛,蕭欽之就反擊說圣人是人,也要食五谷,既食五谷,則須如廁,故圣人行于地面。

  沒想到被蕭書給聽了去,記在了心里,靈活套用在了這個場合,但還真別說,蕭書這個“逼”言簡意賅,又立意高深,裝的真是絕了。

  胖老八聽的暈暈乎乎,不知其意。

  但邊上可圍著一圈的“清談”才俊呢,就差沒機會展示自己,對于這個話題,大感興趣,立即有人出言,引用《老子》,問道:

  “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

  “此何解?”

  蕭書連論語都沒讀完,問他《老子》顯然超綱了,但不妨礙繼續(xù)裝,只見蕭書緩緩仰起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面無表情,并不言語。

  立刻就有人續(xù)道:“平平百年之身,何以長久?”

  又引用《北雅集題記》中“千載圣賢今猶記,百年多病不堪行?!?p>  論述道:“蕭世兄方才詩有,圣賢千年前出,若能長久,何至于百年無圣人出?故圣人是人,當食五谷,故餓,無誤?!?p>  “非也!”一名身著青色儒袍的年輕人說道,見其氣質(zhì)儒雅,眉目清秀,身材修長,比蕭欽之高一個頭,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彬彬有禮,平易近人中凸顯傲氣。

  拱手道:

  “圣非圣,道非道,怎可同言?”

  這名年輕人,大家都認識,其名徐邈,字仙民,其父徐藻,乃是吳郡郡學博士。

  徐氏祖籍東莞,乃是儒學世家,擅經(jīng)學。永嘉南渡時,其徐邈之祖澄之與同鄉(xiāng)臧琨等率子弟及鄉(xiāng)鄰千余家,落戶于京口。

  徐藻為人正直,有浩然正氣,又因出身寒門,不擅諂媚恭維,歷來得不到重用,遂隱居吳郡,開堂授課,講授經(jīng)學,傳習“洛聲詠”,以點點微薄束脩為生,倒也樂得其所。

  徐藻秉持“圣人之道”,堅持“有教無類”,其門下弟子,遍布三吳,其中不乏江東門閥陸、顧等族中子弟,亦有寒門子弟。

  寒門子弟大多務(wù)實,求“經(jīng)學”,江東門閥子弟則多學習“洛聲詠”。

  何為“洛聲詠”?

  顧名思義,就是洛陽的官話詩朗誦,雖然南北雙方互相地域黑,你看不上我,我看不上你,經(jīng)常用“北傖南貉”等類似的話互噴。

  但不可否認的是,東晉朝廷的主要組成部分是北人,北人大多沿襲洛陽官話交流,南人要想做謀高位,出將入相,就須得會講洛陽官話,故有南人于徐藻門下求“洛聲詠”。

  徐藻雖然隱居吳郡授學,但其落戶在京口,故徐邈也是京口人氏,這就相當于后世高考政策,有許多考生,自小隨著外出打工的父母于所在城市讀書,高考則須得回到原籍參加。

  徐邈要想入仕,則需參加晉陵郡定品,因而與好友趙蕓菲相約北上京口,提前來北雅集見見世面,混個臉熟。

  大家一看是徐邈,頓時心有芥蒂,且不論怎么說,徐藻終歸是北人,怎么能去吳郡教學呢?

  難道在京口教學,會少了一碗飯吃?

  難道在晉陵郡當不得一個郡學博士?

  有人譏道:“徐仙民,吳郡山水養(yǎng)人,京口大浪滔天,你于吳郡來,道路可還通順?”

  又有人諷刺道:“吳郡之余京口,亦是圣非圣;吳郡之道之余京口之道,亦是道非道,怎可同言乎?”

  徐邈明顯年輕了,一時口訥,被懟的不知言語,一旁的趙蕓菲斥責道:“圣人曰:有教無類,亦無不可教乎!”

  “既如此,何不教蠻夷禮儀乎?”

  “嚯!”此話一出,今晚注定是沒法收場了,必有一場激烈的“清談”。

  “宜蘭”院門口,大有演變成一場口舌之爭,蕭欽之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頓時眉頭一皺,再三緘默,作壁上觀。

  好在刁逵及時出聲了,止住了爭論,看著迷蒙的胖老八,笑道:“你們瞧,蕭世弟都餓壞了,還是先去惜園,填一填肚子,余下再論?!?p>  意思是吃完飯,在繼續(xù)論,反正晚上有的是時間。

  雙方紛紛收嘴,互相瞪了一眼,皆看向胖胖惹人愛的胖老八,投之一笑。

  迷蒙的胖老八又莫名當了一回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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