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沒說話,那煉丹師卻炸了毛:“你說什么?你個垃圾,你什么意思?”
張元回過頭,冷冷地道:“沒什么,只是想打打你的臉,怎么,你有意見?”
“你……沒人敢瞧不起本師!”那煉丹師氣得七竅生煙:“老子殺了你!”
那煉丹師長身而起,一揮手,便朝張元拍來,手掌上包裹著一層淡淡的熱氣。
看樣子,這煉丹師的修為,應(yīng)該也在先天境初期,真氣灌注還不是很熟練。當(dāng)然,這也和他是煉丹師有一定關(guān)系:煉丹師長于煉丹,就沒幾個作戰(zhàn)厲害的,畢竟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張元冷笑一聲。先天境初期又如何,出招之際,不照樣有好幾處破綻?他右手虛握,便要反擊,卻有一股勁風(fēng)撲面而來,卻沒有凌厲的感覺,竟如春風(fēng)撲面、柳枝拂波一般溫柔!
張元駭然。他分辨得出來,這不是因為對方的真氣不足,而是因為,對方已經(jīng)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自身的元素屬性,早已完美地融入到真氣當(dāng)中——這竟是一尊化凡境強者!
幸好這強者不是針對他來的:那煉丹師踉踉蹌蹌退了幾步,差點撞到背后的石臺上,愕然張大嘴巴:“葉……葉大師,為什么……”原來卻是站在他后面不遠處那人出手了。
那人長須飄飄,不怒自威:“王之齊,神丹行之內(nèi),豈能動武?你今天,犯忌了!”
“葉大師,這小子出言不遜,還詛咒本師這爐丹藥,本師豈能不教訓(xùn)教訓(xùn)他?”
那葉大師皺皺眉頭,回過頭來道:“小兄弟,你也不對,你不知道,煉丹師很忌諱說炸爐么?你既進入俺神丹行,便是咱們的客人。你向王丹師告?zhèn)€罪,老夫為你們調(diào)解如何?”
王之齊腆胸疊肚,似乎真的在等著張元道歉。他那爐丹藥已經(jīng)到了溫丹環(huán)節(jié),丹爐里香氣四溢,他倒也不用再去時時照管著爐火,有多的時間和張元扯皮,也不怕這家伙跑了。
他生氣的主要原因,就是張元敢說他會炸爐:老子都在溫丹了,怎么還有可能炸爐?
但張元卻似乎不領(lǐng)情:“俺可沒有詛咒他。他煉的這爐分水丹,是真的就要炸爐了!”
“你!”王之齊大怒,又揚起手掌,但看看皺著眉頭的葉大師,又悻悻地把手掌放下了。
“你會煉丹?”葉大師一時也不知道張元是故弄玄虛,還是真的有把握:“低知道他煉的是什么丹?那可是二階丹藥!就算你會煉丹,恐怕也只能煉一階丹藥吧……”
“他會煉丹?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家伙,恐怕連丹爐都沒操作過,他會煉什么丹……”
“不過一爐二階分水丹,有什么稀奇的?”王之齊話音未落,已被張元冷冷地截道:“俺不但知道你煉的是分水丹,俺還知道,你要是再不撤下明火,三分鐘內(nèi),丹爐必炸!”
王之齊眉頭一皺。分水丹雖說是二階,但十分偏門,一般人都用不上,更不會煉。他也是偶爾之下得到的丹方:這小子,他竟然只憑鼻子一聞,就知道俺煉的是分水丹?真的假的?
但張元口口聲聲說他會炸爐,又讓他憤怒不已:“小子口出狂言,老子怎么會炸爐?老子這爐分水丹明明已經(jīng)煉成了,馬上就要出丹!要這樣都炸爐了,老子跪下來叫你爸爸!”
“既然你不相信,那咱們就賭一賭!”張元也是少年心性,經(jīng)不起激,大聲道:“俺也不要你叫俺爸爸,俺收不起你這個兒子。咱們就賭這個寒熠爐,你輸了,就給俺開錢,如何?”
王之齊臉色陰沉,目光中卻十分自信:“老子不要丹爐,你輸了,就給老子打一年小工!”
“好,一言為定!”張元轉(zhuǎn)頭向那葉大師道:“這是大師的地盤,還請大師幫忙見證!”
“這是自然。”葉大師望望那丹爐,一切正常,爐膛里的異香越來越濃烈,那是丹藥就要出爐的象征,他實在想不出,張元有什么底氣,能夠斷定這爐丹就要炸膛——難道是吹的?
但看張元那老神在在的模樣,似乎渾然不為勝負而擔(dān)心,又好像極有把握的樣子?
他難道不知道,如果他輸了,就要為王之齊打一年小工,而且還是沒有工錢的那種?
王之齊面如鍋底,不過為了保證萬無一失,他還是打算回去照管自己的丹爐。最后時分了,大意不得。雖然他能確保自己贏定了,但凡事就怕萬一,萬一自己一個照管不周……
正想著,剛走到丹爐前,忽然臉色一變:爐火熊熊之中,那丹爐忽然原地跳了一下!
這下子,就連剛走過來看熱鬧的兩個店小二,也都臉色一凝,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到了那丹爐上。那丹爐卻似有些害羞,忽然又跳了一下,把那爐火壓得深陷爐膛,溫度卻越發(fā)高了。
“糟了!”葉大師喃喃地道了一聲,只見王之齊正手忙腳亂地想撤掉炭火,但情急之下哪兒來得及?那丹爐驀然跳動了幾下,猛跳起來尺把高,只聽“轟”地一聲,頓時紅光滿面!
“啊!”那小姑娘被嚇了一跳,林萌連忙將她抱進懷里,低聲安慰道:“別怕,沒事的!”
但炸裂的丹爐碎片四處紛飛,炭火映得整個大廳都是紅色,又豈能說沒事就沒事的?
還好這兒有一尊化凡境強者。葉大師將袍袖一揮,便有一股柔和的勁風(fēng)卷起,那漫天飛舞的鐵片、木炭,都被他一古腦壓進了石臺的出火口,同時火焰也被他壓熄滅了,濃煙滾滾。
“王之齊,你是不是應(yīng)該給老夫一個解釋?”與此同時,大廳里響起了他憤怒的厲喝聲。
王之齊卻怔怔地站在那兒,似乎還沒從炸爐的打擊中醒過神來;他手里拿著十顆拇指大的丹丸,這便是他這次煉丹的成果了——但這些丹丸全是焦黑色,還散發(fā)著一股糊臭味!
可惜啊,一爐分水丹,成本就要十來枚銀幣,就這么浪費了,王之齊的心里在滴血啊!
那小姑娘卻從林萌懷里探出頭來,望向張元的一雙眸子,亮晶晶的。
他說要炸爐,果然,就炸爐了!
攬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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