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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襲

176 (刷不出來的看這里)

花襲 妹姒 3132 2014-11-03 15:46:43

    花芽得了吩咐,往花襲人頭發(fā)中一藏,自己去學(xué)習去了。

  再說這一日,便是上元之后的第一抹暖陽東風之時。此時,紅梅正盛,迎春花也早開了,一叢叢黃燦燦的,開在墻頭溪邊,惹的人心頭也跟著暖烘烘的。

  柳成志已經(jīng)回京工作。

  花襲人難得信步出門,準備到京城郊外去看一看,親近一下這美好的大自然去,說不定在這萬物勃發(fā)的欣欣向榮的氛圍中,她能一下子突破現(xiàn)有瓶頸呢。

  她并不為韓清元和薛世凈的事情著急——韓家雖然和樂信伯府在議親,但這總是要一個過程。

  那個縣令,就要進京了。

  據(jù)說,他這次進京也是寧王一系的運作,準備進入刑部做郎中的不再外派的。那么,想必他所有重要的東西都帶上了?就算他手上沒什么東西,有他這么個人,想必也夠了……

  只要他參與了當年之事,她就絕對能夠?qū)⒄嫦嘟o挖出來。

  在她想來,只要韓清元和薛世凈不曾成親洞、房呢,一切就都來得及。并不需要為這件事情糾結(jié)難受,以至于耽誤了自己去欣賞春日生機勃勃的美好心情。

  她也不準備同韓清元說自己準備參與這件事情。她參與這事,不過是出于本心,并不想要韓清元的感激。嗯,她那幾年的確是想將韓清元往“好丈夫”的方向養(yǎng)成,但事到如此,這其中已經(jīng)參雜了許多別的東西,再試圖挽回,已經(jīng)是不值得了。

  她準備幫韓清元,只是想幫他而已。不為別的。

  出了城,迎面而來的早春的東風還很涼。

  但陽光已過樹梢,足以曬跑了風中的寒意。涼風拂面,更多了一份讓人心情舒暢的振奮之感。

  花襲人信步而行,心情放松,并未有目的地。

  走了走著,她就走到了一條小溪邊上。這條溪水叫桃溪,只有早春到夏的時候,這條小溪才有從不遠山上潺潺而下的清澈溪水,到秋冬一般就要干涸了。

  小溪中,布滿了被溪水沖刷的十分圓潤的大大小小的石頭。溪邊兩岸,種植著一片桃林。

  正因為溪水潺潺而流之時,正是兩岸桃花正開的時候。尤其是落紅繽紛之時,花瓣隨著溪水緩緩流淌而過,最是詩情畫意之時。而每每到那個時節(jié),這里便聚集了無數(shù)貴人百姓前來踏青賞春,熱鬧非常。

  此時,才是早春,溪水山石間的積雪尚未融盡,桃花不過是微微一點紅的花苞兒,并無甚美景可瞧,還十分冷清。但此時,在花襲人眼中,這大地之中,無數(shù)根莖正在汲取土壤中的養(yǎng)分,小草們爭先恐后地伸展著葉子,向上挺拔生長著;一顆顆桃樹正不斷地給花苞兒供給養(yǎng)分,養(yǎng)的花苞兒一點一點地長大,一點點地更白更紅更粉,變得格外地嬌艷起來。

  “啪”

  這是有著急的小草終于鉆出了大地的自由呼吸的聲息。

  “啪”

  這是有一粒桃花花苞兒終于綻開了第一片花瓣兒,露出那最嫩的一片嫩紅色。

  花襲人坐在沁涼的石頭上,感受著這陣陣草木萌發(fā)的悸動,只覺得自己也仿佛經(jīng)受了一番洗滌,心思精神甚至能力也都更加的澄凈透亮起來,百疲全消。

  花襲人在這桃溪邊坐了好一會兒。

  直到上流隱隱有歡聲笑語傳來,她才從石頭上起身,站了起來,向上隨意望了一眼。

  這一眼,她便愣住了。

  來的不是別人,居然正是韓清元。和韓清元在一起的,正是薛世光兄妹。另外有一些少年公子,花襲人并不熟悉。

  花襲人本來想要避開,但那薛世光居然眼神不錯,直接發(fā)現(xiàn)了她,遠遠就出聲喊道:“前面可是花小娘子在?”

  花襲人便也就頓住了腳步,站在那里等著她。若是再離開,就顯得她做了什么虧心事一般,是落荒而逃了。

  那一群少年人沒一會兒來到花襲人近前?;ㄒu人落落大方地行了禮,道:“真是巧,遇到了眾位貴人?!?p>  薛二小姐巧笑搖頭:“哪里是巧了呢?哥哥他打聽到小娘子今日出了城,可是一路追趕一路尋找的,一直找到現(xiàn)在呢。”

  韓清元面色微變。

  如此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種言語,難道不是在侮辱花襲人,拿花襲人的名聲玩笑?說個不恰當?shù)谋扔?,這就是將花襲人當那卑賤之人來進行調(diào)笑了!若是換成其他貴女,薛二小姐膽敢這么說?!

  花襲人沒有看他,只是淡淡對薛世湘說道:“薛二小姐真是愛說笑。”她環(huán)視對面眾人一眼,見那些不認識的少年人眼中難免有諸多不太尊重的好奇打量之意,花襲人好心情便剩下的不多了,道:“我便不打擾眾位貴人游玩,告辭了。”

  “哎,花小娘子!”薛世光見她要走神色間有了些急色,忙道:“說什么打擾不打擾了,太見外了不是?難得出來一次,不如一起走走吧?花小娘子花藝冠絕天下無人能及,我等正有許多花草上的雅事向花小娘子請教呢。”

  “是啊。”這時候,一位少女附和薛世光,對花襲人善意地笑道:“這位妹妹,一起走走吧?!?p>  她道:“我一直都聽大哥和妹妹們說起你花藝非凡,養(yǎng)育出了如金學(xué)士雪蓮花一般的名品轟動的大梁;也聽韓大哥總說起當年……”說到此處,她沒有說當年如何,而是笑道:“今日一見妹妹,果然是鐘靈敏秀的人兒呢?!?p>  “一起走走如何?”她看著花襲人,眼中帶著真誠友善的笑意。

  這一位少女,便是那薛大小姐薛世凈了。

  她面容白凈仿佛是透著光輝,眉眼神色之間透著歡欣憧憬的喜悅,而這喜悅之下又留著一抹舊日冷淡憂郁的痕跡。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混在一起,讓她整個人有了一種讓人難以忘懷的特殊氣質(zhì),讓人一看就難以移開眼睛。

  其他人也道:“一起走走吧。人多也熱鬧些?!?p>  花襲人如此便不好再強硬拒絕離開,便點頭應(yīng)下來,道:“那打擾了。”而后,她走到了韓清元身邊,喚了一聲“韓大哥。”

  韓清元點頭,正要給花襲人指點這場眾人之時,這活兒便被薛世光一下子接了過去,殷勤地為花襲人指點介紹起來。知道花襲人是暗香來的東家,又知道她是那幾盆名貴花草的原主人,加之估計也瞧明白了薛世光的意圖,這些少年人說話之間難免就帶了些輕佻的好奇,只是并不過分。

  花襲人大方應(yīng)對,并不顯惱。

  她不惱,韓清元卻是皺起眉。他問一直伴隨身邊的薛世凈道:“薛兄是個什么意思?你知道嗎?”

  薛世凈笑容帶上了些尷尬和歉意,輕聲道:“我只是聽說過一些。大哥他……”薛世凈很有些為難地說出口,道:“他好像是對花妹妹很上心的。對不起,韓兄,我剛剛只是想解圍,一時沒想起其他的,才出聲挽留了花妹妹?!?p>  多次接觸,聰明的薛世凈早就知道了花襲人在韓清元心中的重量。對此,她并不為這事兒拈酸吃醋,反而站在韓清元這一邊,一邊開解韓清元表現(xiàn)了自己的善解人意,一邊也跟韓清元一樣表示對花襲人選擇的不解和擔憂,表達自己對花襲人的善意。

  此時,她說的陰晦,但韓清元一下子就聽懂了其中的意思。

  他抿起了唇。

  薛世凈又道:“韓兄不要擔心。我大哥他總算是正人君子,并不會行莽撞之事。至于花妹妹那里,我一會兒就將她拉過來道歉,到時候韓兄再告誡她一聲,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的?!?p>  韓清元搖搖頭,道:“只要薛兄不使下作手段,我倒是沒什么可擔心的?!?p>  “那韓兄盡可以放心,大哥不是喜歡強人所難的?!毖κ纼裘Φ?。同時,她也有些好奇——難道這么一個賣花的小娘子,還能經(jīng)得住大哥的攻勢?她這大哥,真正有用的本事沒有,哄女人的手段卻是多。

  心中這般想,薛世凈口中卻在表示歉意,擺出了一臉過意不去的表情。

  “你原本也是好心好意?!表n清元并不怪薛世凈——這怎么能怪的著她呢?

  這邊,花襲人應(yīng)付著眾人的言語之時,就聽見意識之中,那花芽出聲:“哦……這韓公子和薛大小姐好有情有愛的哦……”她拉長著音調(diào),明明是一把嬌嫩的嗓子,卻非要怪里怪氣的,十分猥瑣。

  花襲人就問她:“你才懂什么,又是怎么瞧出來的?”

  “你小瞧我!”花芽仿佛是炸毛一般慍怒起來:“我最近學(xué)的可努力了!我都聽人說了,若是一個男人還愛一個女人,那就是女人無論怎么是不是做錯了也都不會責怪她,而是會下意識地為她開脫;但一個男人若是不愛一個女人,那就是事事遷怒責怪,對的也是錯的!”

  這貨說出的話,居然很有道理。

  花襲人不禁問:“你是聽誰說的?”

  “皇宮里那德妃娘娘說的啊。她可是特別喜歡那株茶梅來著,總是擺在身邊瞧。”花芽洋洋得意。

  什么也不說了,再次道歉!再次道歉!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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