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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皇宮上班的日子

第六十六章 廩生

不在皇宮上班的日子 拔光垂楊柳 2434 2022-04-02 18:01:00

  待趙氏興高采烈的出了李家大門,至于什么蹭飯根本不在意了。

  如果歡喜之心能當飯食,只怕此刻她已經塞得腦滿腸肥。

  瞧著趙氏走遠了,李氏關了大門。

  緊走兩步氣急敗壞的扯著李浩宇耳朵,質問道:“行啊,你這才出去幾天。竟然還作下這般多的‘好事’?”

  “娘原以為你是咱們村一頂一的好娃子??墒悄氵@都是做得什么事?私下撩撥良家小娘子,便是那種地方也不清不楚?!?p>  李浩宇被李氏扯疼了,忙言道:“娘呀,撒手、撒手。掉了、掉了啊?!?p>  李氏終歸心疼兒子,干脆松了手。

  在他腦袋上戳了一指頭道:“你呀,也幸虧是趙家。若是旁的人家,咱們可真真是‘名聲在外’了。”

  李直也不出門了,尋了凳子只管坐著。

  厲聲道:“你今天不把你與那花樓小娘的事情掰扯明白,今天皇天上帝都攔不住。我定是要結結實實抽你一頓。打小就被你娘慣壞了。你說說你才幾歲,竟然跑去那種地方?!?p>  李浩宇沒有辦法,20兩是斷不能說出來的。不然兩口子非混合雙打不可。

  只能編了個借口,只說當初秦會全之事對方多有相助。

  這方手帕是人家倉促間遺落,自己想要尋個得當?shù)臅r候還給人家,可是一直沒有好的時機云云。

  兩口子姑且算是信了他的說道。

  李氏也不得不接受了與趙家結親的現(xiàn)實。

  只是恍惚間瞧著一個一個官宦人家的小嬌娘在一一與自己道別......

  待晚些時候,趙家四口一個不少來到李家。

  也不消什么媒人,兩家換了孩子們的生辰八字。

  只等去鎮(zhèn)上尋個先生批過了,李家就能挑一個好日子去提親了。

  李浩宇自然不想也不愿8歲就結什么婚,又把周宏拖出來擋災。

  趙春分也幫著李士從中勸和。才使得兩家大人也認同二人年歲太小。

  干脆商議先尋村老通過氣兒,畢竟村中大小事務都需要讓村老知道。也為將這門親事尋個見證。

  待過些年,兩家孩子大一些再循著老禮兒正經的大辦。

  聽到這個結果,李浩宇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等李家小老爺同立夏攀親的消息傳遍望元村。

  不說多少懵懂的男娃玻璃心碎了一地。此間最開心的倒是徐員外。

  他可是沒忘了,當初李浩宇在桃花林“撩撥”自家閨女的事。

  突然想到:這8歲的都忙著攀親了。自家女兒14了,明年行過笄禮就是大姑娘了。

  想到這里,徐員外開始盤算起十里八鄉(xiāng)適齡的后生來。

  眼瞧著天兒依舊是暑熱難耐,這就熬到了九月初一。

  盤算著日子的李浩宇,同李父趕奔安和縣學。

  李父此行只有一個目的,盯著李浩宇莫讓他再去彩艷樓......

  李浩宇也只能表示無奈,兩口子說什么相信他果然都是騙人的。

  原來人與人多年的信任只需要一方手帕即可......

  此番李浩宇來縣學有兩個目的。

  一是同眾位生員互相混個臉熟。二是領取自己的廩餼銀。

  初到了縣學門口,李直瞧著來往倶是寬袖瀾衫的念書人。

  自己穿著裋褐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便言道:“士兒啊,你自己進去尋先生。我在外頭等著就好?!?p>  倒是自從院試在永銘府青云客棧那次。

  李直喊出一聲“土娃”,引來那只鸚鵡以此折辱李浩宇是故。

  李父便從此再不喊李浩宇的幼名了。

  時至今日也是這般,做子女的上學后特別不喜歡家中長輩再喊自己幼名。

  如若是在同學、朋友面前被如此喊著,只覺得臉也丟盡了。

  直至幼名徹底退出諸君的生活,不再有一絲一毫的痕跡。

  等有哪一日還想再聽的時候,只怕這世間除卻自己,再也無有知道諸君幼名的人了。

  李浩宇自然能猜出幾分李父所想,也就笑著答應了。

  上次歸鄉(xiāng)來得匆忙,這一次方有了閑情逸致欣賞起來。

  大門外左右寫著一副對聯(lián):非學無以廣才,非志無以成學。出自蜀漢臥龍先生的《誡子書》。

  建筑皆是粉墻黛瓦,飛檐烏光不染塵,斗拱掛漆韻味深。

  進得縣學瞧著倶是三五好友聚在一起高談闊論。

  李浩宇倒是也沒有想摻和進去的意思,自己的師長是京官出身。

  跟在他的身邊自然多知多懂,也沒有必要與旁人賣弄什么。

  只是“人紅是非多”,麻煩自然尋到這里。

  “呦,這不是望元村的那位么,叫什么來著?哎呀不好意思,你叫什么來著。”一個輕佻的聲音傳來。

  這人聲音不小,周圍馬上聚起了看熱鬧的人群。

  李浩宇冷冷瞧著來人,問道:“你可是生員?”

  “自然是了?!蹦侨嘶亓艘痪洹?p>  “倒是奇了?!崩詈朴钚Φ溃骸翱芍洞髮W》有云:‘君子有諸己而后求諸人’?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憑什么向無禮之人自報家門?”

  說罷也不搭理來人,徑自走開了。

  只聽后邊喊道:“哼,莫要神氣。我是岔河村鄭嘉志,字令遠。當年歸鄉(xiāng),你說不得也在場?!?p>  李浩宇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是啊,確實在。倒是沒想到你越長越偏了?!?p>  鄭嘉志一聽就知道這個“偏”字不是什么好話,正待反駁。

  李浩宇接著補了一句:“如今九月了你還在縣學與我混在一處。想來今年秋闈依舊是榜上無名了。”

  待說完只管自己大踏步尋教諭去了,也不管身后如何的狺狺狂吠。

  鄭嘉志丟了大丑哪里還待的下去,與訓導打了聲招呼就逃了。

  等李浩宇尋得教諭,對方笑道:“看來是之前院試舟車勞頓,確實是累著了。此番瞧你身著青衿可是比當初精神多了?!?p>  李浩宇趕緊躬身謙虛道:“教諭師長過譽了,學生在您面前自然無所遁形?!?p>  這一句恰恰掃到了教諭的癢處,盡管這句教諭師長不倫不類。

  縣學只是管理一縣之內的文教事宜。

  主管理生員和考校廩生資格以及行賞罰之事。

  嚴格來講,縣學教諭只是正八品的官員而非老師。

  可是從縣學的形制出發(fā),確實有些像過分強大的教務處。

  而咱們這位教諭并不喜歡旁人喊他大人。這一句“師長”,在他這里可抵“百萬兵”。

  教諭開心的說道:“好了好了,莫要如此客氣了。雖說禮不可廢,可你畢竟尚幼。無須一板一眼。一會兒與我一道出去,我有些話再與眾位生員講上一講?!?p>  李浩宇自然躬身稱是。

  等訓導敲鐘將眾生員聚在一處,李浩宇終于親身體會到昏昏欲睡的所謂“開會”了。

  大致意思就是教諭深感本縣文教之艱難。

  教化是如何的難以施展,眾人是如何的不努力。

  若不是李浩宇奪了一個府試第十,本縣就要吃三個廩生的老本了云云。

  之后就與李浩宇無關了,全程都在痛叱臺下其余的生員如何不努力。

  待教諭“施法完畢”,走下臺來。

  溫言對李浩宇說道:“一會兒去縣衙領廩餼銀,記得多要糧食,少要銀錢。還要記得先去拜見李大人?!?p>  李浩宇哪里知道不經意的一句“師長”,便得了這般的真言。趕緊躬身謝過教諭提點之恩。

  怪道清朝的李伯元先生,在《官場現(xiàn)形記》中提到:禮多人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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