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寧就在那里一直吃,道士就坐在旁邊釣自己的魚,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把新釣上來的魚插在火堆旁接著烤。
也許一開始紫寧是真的餓,但是到后面絕對是因為流經(jīng)龍虎山的這條小河養(yǎng)出來的魚太鮮美了,差不多天黑后,紫寧一頭栽倒在地,“小道士,謝謝你的魚?!?p> 道士撓撓頭,依然看著河面,“沒事……能合姑娘的口味就好?!?p> 半天沒人回應(yīng),道士鼓起勇氣回頭一看,原來紫寧早就睡著了。
月上樹梢,河面上波光粼粼,微風(fēng)輕拂,滿天的星光仿佛都是為了這個不認(rèn)識的姑娘而準(zhǔn)備。
小道士今天剛剛從龍虎山被趕下山,第一天游歷江湖就碰到這種情況,不過……也不算壞。
一陣風(fēng)吹過,小道士打了個噴嚏,紫寧也一下子醒了過來,起來后伸了個懶腰,撓了撓蓬松的頭發(fā),睡臉惺忪的看著小道士,“你是誰???”
一句話把小道士問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姑娘你忘了,我在這釣魚,你在那吃魚……你看魚骨頭還在呢?!?p> 紫寧低頭看見一地的魚骨,“嘿嘿,不好意思啊,吃了你的魚?!?p> “沒事?!毙〉朗恳矒狭藫项^。
紫寧起身收拾一下身上的衣服,畢竟昨天的自己太過狼狽,不過紫寧自己倒是絕不會在意這些東西,小道士意識到自己可能盯著看了太久,不好意思轉(zhuǎn)過頭接著看河說到:“姑娘……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你是……哦!我不是有意打探姑娘的,只是……”
小道士從小就長在龍虎山上平日里都是獨自一人坐在山頂,除了師父和幾個師兄很少接觸別人,也從沒和山上的香客打過交道,這和人交談的本領(lǐng)嘛還不如自己一直沒咋學(xué)的道法上。
小道士回過頭正趕上紫寧那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同時盯著他,“我叫紫寧,不僅不是本地人,準(zhǔn)確來說我也不算人類?!?p> 小道士被這一看臉上刷一下的就紅了磕磕巴巴的說到,“哦哦,原來不是本地人,我就說嘛……”
“不是人類???”
紫寧點點頭,小道士更是一臉懵,“那你是……仙女么?”
紫寧想了想,“不算,我還沒有成仙呢。”
小道士聽得稀里糊涂,不過也做起了自我介紹,“我叫張龍虎,是龍虎山的道士,這不是被師父趕下來……哦不,奉師命下山修行?!?p> 紫寧起身伸了伸懶腰,“知道嘛,你們龍虎修的出世,你師父讓你修入世,你又姓張?!?p> “你大概就是下一任龍虎天師了?!?p> 一句話說的簡單,可是張龍虎聽得可是嚇了一跳,“我么,我何德何能啊?!?p> 一個從小被親生父母扔在龍虎山腳下,但凡發(fā)現(xiàn)的晚一會兒,自己可能就被凍死了,師父說自己和龍虎山有緣就起名叫龍虎。長大以后才知道自己的師父是龍虎山天師天下第三的張奉,在整個道教舉足輕重,可是自己從來沒有認(rèn)真修行過,一直都是吊兒郎當(dāng),因為愛釣魚師父親手給自己做了一個釣魚竿,為了躲過掌管戒律的師叔,自己常常偷去龍虎山山頂釣祖師堂后的一個清潭里的魚。但是潭里的魚越來越少也會被師父師叔們發(fā)現(xiàn),于是自己爬到最高的山峰之上,穿過云層,一人獨釣在云海之上。
就這樣算是虛度了二十多年的時光,師叔們也就見怪不怪了,從沒人打擾他這份清凈,可是就算這樣他也曾聽過有關(guān)自己的事情,有人說當(dāng)代道教氣運是千年以降最強,真武大帝將要在這一代的年輕人中轉(zhuǎn)世,大家曾以為老天師撿來的這孩子就是龍虎山的未來,雖然現(xiàn)在大家都不報什么希望了,雖然聽說武當(dāng)山的那個也不咋地。
雖然張龍虎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可是自己的師父,十年前閉關(guān)后龍虎山后繼無人,自己會不會真的丟了師父的人呢,直到師父傳來一句話,讓自己下山非師命不得回山。
“唉,”張龍虎看了看自己,長這么大,道法沒背下來幾個,武功稀松,就是釣魚一天沒落下。
回頭看見紫寧做好了準(zhǔn)備沖刺的動作,“姑娘你這是?”
紫寧雙目凝視前方,“忘了跟你說了,我之所以來這是因為有感受到了外族修士的靈力,這附近十幾個村子一個人都沒有,你們也算是本地的修士,沒感覺?”
“外族修士?還有……這附近的村子怎么了?”
紫寧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吃了你的魚靈力一下子恢復(fù)了好多,我能感覺到他們就在這不遠(yuǎn)?!?p> 說完一個加速紫寧直接沖了出去,直接將身后的張龍虎一下子掀翻。
這附近有一個山谷村,顧名思義是一個建在山谷上的村子,村子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圓臺逢年過節(jié)都會有人在上面搭臺唱戲,凡有重大事件發(fā)生附近的村子也都會過來。
前一段時間村子來了三個陌生人,這仨人就坐在村子的圓臺上,嘴里念著道家經(jīng)文,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攔,反倒是都聚集在臺下認(rèn)真的聽著,慢慢的整個村子的人都聚集在這,接著附近村子的人也都過來,就這樣方圓內(nèi)所有大小村子的人都來到這里,就坐在臺下聽著念誦道法,不吃飯不睡覺不覺累。
臺上三人個個身形高大,成品字坐位。
左邊那位身穿深藍(lán)色道袍,印有海水波浪的花紋,左手拂塵右手撫摸著一條十幾寸的小蛟,頭戴羊頭面具。
右邊那位身穿紫色道袍,上邊印有蜈蚣毒蟲花紋,右手拂塵,頭戴一面鹿首面具。
中間那人最為高大,身穿紅褐色道袍,雙手掐子午決,身前放著一把虎頭寶劍,頭戴虎獸面具。
三人在圓臺上打坐,其他村民在臺下同樣打坐,是為新教。
紫寧偷偷在村外一座山頭觀察,居高臨下可以清楚的看到村子里的狀況,“奇怪?這三人看起來不像是人類,可是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是呼吸?!?p> 突然從耳邊傳來的聲音嚇了紫寧一跳,回頭一看正是張龍虎。
由于跟著紫寧一路跑過來張龍虎累的氣喘吁吁,“姑娘……你跑的可真快?!?p> 紫寧說到:“要不是動用靈力怕被這的人察覺我才不用跑的,不過我還以為你除了釣魚啥也不會呢,這都能跟上來么?”
張龍虎笑著說:“以前貪玩被師叔追的滿山跑,或者為了出去玩又不耽誤吃飯的時間就要跑的快點嘛?!?p> 紫寧點點頭,“你剛才說呼吸?怎么了么?”
張龍虎仔細(xì)看著遠(yuǎn)處的三人說到:“這三人僅在我看來呼吸上有些不對勁,我自己平時練功雖然懈怠,但是這呼吸法可不敢出錯。每日在山巔打坐,一呼一吸與天地融為一體,靜心清神。可是這三人的呼吸在我看來一吸有些貪婪,一呼有些刻意,按說就憑他們?nèi)送饴兜牡婪ㄋ揭呀?jīng)遠(yuǎn)超過我的幾個師叔,可是卻總讓我覺得有著不想接近。還有那些村民,脊直,肩張,頭正,明顯的就有很多達(dá)不到,這應(yīng)該是初學(xué)者身體乏累的表現(xiàn),那就不應(yīng)該再繼續(xù)打坐了……”
“我懂了。”
張龍虎的奇怪卻又說不出來,可是紫寧在他的指引下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只見紫寧雙目發(fā)出淡淡光芒,一些本來看不見的東西逐漸浮出水面。
臺下數(shù)千的村民無一例外,皆從身上傳遞一種東西在被臺上的三人吸收,而他們?nèi)擞衷谥匦陆o予那些村名一種東西,一種說不上來的……
“念頭?”
張龍虎脫口而出,一下子讓紫寧眼前一亮,回頭問張龍虎:“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張龍虎有些摸不到頭腦:“大概是吧,我曾有一次打坐一下子睡著了,然后睜開眼睛整個人都漂浮在空中,輕飄飄的,然后就看見類似這種東西從四處飄來似乎沒有秩序但又都飛向一個地方,我仔細(xì)看過去有各種景象在其中,有飛黃騰達(dá)的高官,有高中的狀元,有一家團(tuán)圓的景象等等,剛才看到從這些村民身上傳出去的就是他們的念想。”
“那你們看見那三人傳遞的是什么?”
張龍虎盯著臺上三人仔細(xì)看過去,“不太確定,太混濁了。”
這時臺上呆著羊首面具的人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抬頭向二人的方向望去,“師兄,有人來了?!?p> 中間買帶著虎首面具的人用低沉的聲音說到:“嗯,是修行者?!?p> 鹿首面具的男子聲音尤為尖銳,“大哥讓我干掉他們!”
虎首面具的男子說到:“不要打擾到這里就好?!?p> 離開此地一直向西,西南王部下最強的三千精兵此刻只聽命于一個姑娘,曾經(jīng)的毒窟圣女娟。
幾天前得到左右的密信,說毒窟遭逢大難讓娟趁此機會脫離毒窟的控制,可是娟哪里放心的下左右,和混世魔王闖西南秘境,來到毒窟后此處已成塵埃,沒能找到左右但是感受到了山海界修士的靈力,原來是人類的軍隊和三個山海界修士相遇,隨后娟和混世魔王聯(lián)手救出竹海趙夫人引來山海界修士讓剩下的士兵能夠撤退,但是三人都深受重傷。
即便符箓圣女的身份被軍隊得知,但是那一天她獨身面對三名山海界修士的身影讓西南軍上下深感尊敬,西南王特批其帶領(lǐng)三千精兵繼續(xù)探查希望能夠再得到一些消息。
娟命令軍隊只可在外圍接應(yīng),深入的事情只能靠她自己,其實娟也知道自己面對那些外界修士也沒有勝算,那一日如果沒有一個神秘人的幫助,自己恐怕也就交代在那里了。
娟看著手中一顆炫麗的寶石,這是那日那個神秘人遞給她的,日后有難可以捏碎寶石躲避災(zāi)禍。
“我視左右為我兄長,如今得知他生死未卜,我豈能置身事外,就算是強者攔路我也得闖上一闖,可是你沒有必要為此冒險,而且你是妖族這些人類對你還是有些害怕?!?p> 娟說完后,從身后走出一個手拿狼牙棒,頭生雙角,赤裸著精壯的上半身的少年,少年抗起狼牙棒,“我混世魔王做事情有始有終,既然和你分到一組就要和你共同進(jìn)退,而且那些山海界的王八蛋屠殺普通人,這我可忍不了,算是和人恩怨?!?p> 娟露出微笑,雖然她知道混世魔王說謊很爛,畢竟哪有人紅著臉強裝鎮(zhèn)定說出這些話。
京城內(nèi)連發(fā)三道圣旨。
召兵家長城大將軍兵家家主孟威速回京。
召儒家家主宋風(fēng)來進(jìn)京。
召武當(dāng)山掌教周云道長協(xié)弟子周懷安進(jìn)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