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這兩天的相處,沈平西也比最初適應(yīng)了不少。
至少在和溫暖交流的時候,不會吝嗇文字。
“我那邊弄了個圍欄,暫時把這些趕進去放著吧?!?p> 溫暖沒想到,這人能細心到這種程度,原來剛才自己煮飯的時候,他就是在忙這些。
在沈平西的幫助下,院子里面十幾只健康的小豬仔被趕進了鋪了干草的柵欄圈里。
“這些……你是準備自己養(yǎng)?”
沈平西難得能安靜的站在溫暖旁邊,看著比自己矮上兩頭的人,靜靜的說話。
溫暖看著那一群代表銀子的小豬仔,開心的點頭。
沒錯,這些就是她準備發(fā)家致富的第一步,養(yǎng)殖。
“沈大哥,咱們后院菜園子旁邊不是有塊空地么,我想在那養(yǎng)它們,養(yǎng)大了賣錢。”
溫暖想的很簡單,自己并不想太過招搖,這樣的小山村,偏居一偶的清閑日子挺好的。
卻也不想苛待自己,基本的物質(zhì)生活保證還是需要的,維持在不太扎眼,不窮的日子最安心。
沈平西有點詫異的看著這個大膽創(chuàng)想的小丫頭。
養(yǎng)殖?
這個子不大的小姑娘,想法倒是不少。
養(yǎng)豬,說實話也不是太大的事,只是……
“這些長得很快……”眼前的小柵欄幾乎都裝不下它們一個月的時間。
野豬基本就是雜食類,見風(fēng)長的物種,村里確實也有幾家在養(yǎng)豬的,卻也不會太多,一兩頭差不多。
這一來就是十幾頭,那豬圈也不能小了。
一來二去可也要做點預(yù)備工程,現(xiàn)在家里連住的房子還緊張不已。
趴在圍欄上看著小豬仔在里面亂跑的溫暖,好像知道沈平西話里的意思。
“沈大哥,咱們蓋房子吧!”
穿著破舊衣裳,眼神卻雪亮的溫暖仰著頭看著旁邊的沈平西,眼里有期望的光芒。
這樣的眼神叫沈平西沒有多想就點了頭。
他不明白,明明之前過的這般坎坷的丫頭,為什么還能對生活存在這樣大的熱情。
難得打開話匣子的溫暖,居然拉著沈平西坐到了平日溫良總坐著的凳子上,一點點把自己的小計劃說出來。
“咱們現(xiàn)在手里有銀子,我想把這里整個都規(guī)劃一番?!?p> “還要給溫良治腿,叫兩個小的都讀書?!?p> “而且娘年紀大了,咱們現(xiàn)在這房子只能說夏天涼快,冬天就受罪了,不如直接起個磚瓦房?!?p> “前面留個院子,后面就是小菜園子和豬舍,多蓋幾間屋子,不管是咱們住,還是放東西都方便,你說是不是?”
細細的嗓音,加上動人的語調(diào),說著對這個家未來的規(guī)劃,這一切是那么的美妙,這一刻也是如此的溫馨。
靜靜聽著,心里在一點點根據(jù)溫暖的描述繪出畫卷的沈平西心動了。
整個心變得有了活力,那么的柔軟,暖暖的像是被填滿。
他從懷里拿出一個被紙抱得嚴實的包裹遞給溫暖,“這個送給你。”
去城里的時候,結(jié)完賬看到這個,就硬著頭皮買了一條,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接受。
從沒有送過女子?xùn)|西的沈平西,此時只想趕緊躲起來。
高大的身子剛起身,就被溫暖一把拉住了手臂,硬是扯著拽了回來,坐在旁邊。
“這是什么?真是送我的?”
溫暖笑瞇起眼,很開心能收到禮物,一點點打開外面的紙,里面的紅色露出來。
抖開一看,是一塊方方正正的紅布料,上面四角都繡了一朵牡丹花,周圍還有流蘇。
轟的一下……溫暖這位老色婆臉紅了!
這是……這是紅蓋頭,新娘子才會用的蓋頭。
呆頭呆腦的沈平西居然會突然送她這個,這是幾個意思?
沈平西強忍著拔腿就跑的沖動,伸了伸脖子,喉結(jié)緊張得上下滑動。
“這個……成親比較草率,這個……送給你。”
看著這個初識冷硬威武,之后少語細心,內(nèi)心善良有點小呆板的傻大個做出這樣的舉動。
溫暖其實是很開心的。
他覺得成親太草率,怕委屈自己覺得被怠慢,特意買來哄她開心的么。
光是心里想想,都能想到這樣一個人站在柜臺前面,跟掌柜的買這東西時候的別扭場景。
溫暖壞心眼的故意逗他,“人家這蓋頭都是要蓋到新娘頭上的,你光給我算怎么回事?”
沈平西看了看溫暖手里的蓋頭,再看看對面這張面若桃花的小臉,使勁咽了口唾沫。
在身上蹭了下手,聽到心口砰砰的聲音,輕輕拿起了蓋頭,小心的蓋住了溫暖的頭。
鎮(zhèn)定,沈平西你給我鎮(zhèn)定!
你又不是沒有見過大世面的人,別掉鏈子!
內(nèi)心一直在給自己鼓勁,更擔心自己心跳過響的動靜被溫暖聽到,緊張到手心都出汗,大手在微微顫抖。
此時此刻根本都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二十五年的人生中,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一刻,親手給一名女子蓋上蓋頭。
等了半天沒有動靜的溫暖,在蓋頭下面晃了下腦袋,余光可以看到面前的人并沒有離開,可是……也沒有動靜?。?p> “沈大哥,蓋上了還要掀開的啊,你難道不要我做媳婦?”
說實話,她心里也是緊張的要命,兩輩子以來這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可是只能努力說話,不然等沈平西這個悶葫蘆有下一步動作,八成都要到半夜!
眼前出現(xiàn)一片光明,手里被塞進了蓋頭,沈平西掀了蓋頭就想跑。
叫溫暖一把抓住了衣擺,“新郎官,掀了蓋頭就跑,你還沒說新媳婦好看不?”
好像是玩上癮,溫暖實在是太喜歡現(xiàn)在這樣正大光明調(diào)戲大塊頭相公的感覺了。
看著那人連后脖子都通紅一片,在心里早就笑開了花。
本就不多的緊張和害羞早就煙消云散,和沈平西比,她此時更像是一個油嘴滑舌的女土匪。
“好……好看!”沈平西就那么乖乖背對著溫暖站著,現(xiàn)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臉上的溫度感覺都能煎雞蛋。
用力擠出一句話,心里都在哭求后面的小祖宗別再鬧了。
“你也很好看,我喜歡!”
一個小小,瘦巴巴的身子從后面突然抱了沈平西一下,在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離開,只殘留下一股很是清淡的香味。
溫暖已經(jīng)跑回偏房關(guān)上了門。
外面只剩下,月亮……小豬仔……快冒煙的沈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