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龜蛇鎮(zhèn)妖爐
翌日,周六。
宿舍就吳欽和曹閑兩人。
曹閑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昨天跟那三個家伙打了一架,渾身都是酸疼的,不止是受傷,還有劇烈運動的后遺癥。
見到曹閑醒了,吳欽慈祥地坐在床邊,曹閑瞪大眼睛:“吳大腦袋,你色瞇瞇的想干什么?”
吳欽摸出藥水和棉球,悶哼道:“阿閑,這是摔了嗎?我早上就發(fā)現(xiàn)你臉上有傷,怕打擾你,現(xiàn)在你醒了,給你上個藥?!?p> 吳欽上藥的手段很粗魯,不過藥水挺管用,臉上的小傷被處理后并不狼狽,貼了膠布后還有些男子氣概,身上的淤青紅腫也被他擦了跌打損傷的藥水,揉搓了一頓。
“好家伙,你是跟人干架去了?怎么還有拳印呢?”
吳欽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曹閑的傷絕逼不是摔了一跤那么簡單,這比平時打架的傷還嚴重一點。
從大一開始,吳欽眼中的曹閑就愛打抱不平,喜歡這種性格的人,會覺得熱情仗義,有安全感。不喜歡這種性格的人,覺得會帶來麻煩。吳欽是那種心中有俠義的人,一向很挺曹閑。
曹閑雖然愛打抱不平,但出手前會冷靜分析,吳欽覺得世界上需要曹閑這種冷靜而且仗義的家伙。三個月前在火車站,若不是曹閑,就會多一個孩子被拐走了,不是這種愛管閑事的性格,世上會多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
吳欽悶哼道:“阿閑,到底怎么回事???”
“社會上的事少打聽?!?p> “哦……”
曹閑活動了一下膀子,舒服了很多,這才冥想起‘真武兵符’四個字。
‘真武兵符’
‘任務(wù):保護李晚星(假)完成’
‘任務(wù)獎勵:真武香爐’
‘完成四個天兵任務(wù),武廟攤位解鎖’
這下真好!
自己的武技鬼拳、十步游蛻變成了天兵武技《靈蛇功》不說,又獲得了兩個獎勵,昨晚那場架沒白打!
曹閑出神之際,吳欽摸出一個包裹:“對了,早上我取快遞時幫你也拿了,你買的啥啊這么重……”
一個沉甸甸的包裹遞給曹閑,曹閑拆開后發(fā)現(xiàn),是一個黃銅香爐。
這就是真武香爐嗎?
曹閑驚訝于兵符獎勵竟以這種方式送到自己手里,留心查了一下寄件人,竟然被刮去名字了……
吳欽湊在旁邊:“嘿,好漂亮的香爐?。∧銈兾蔫b系的就是有品位。”
吳欽搶來把玩,整個黃銅有種做舊的感覺,入手分量很足,外面有黑斑,有些地方坑坑洼洼,但不影響香爐的美感,這是一個玄武造型,蛇龜糾纏,爐耳是起伏的蛇身,四腳是龜腳,做工匠心獨運,有種粗獷的美感。
門口,一個男生忽然走了進來。
一進門,看見吳欽手上的銅爐,臉帶疑惑。
“龜蛇鎮(zhèn)妖爐?吳大腦袋,這是你的?”
來者正是曹閑班上的學(xué)霸,金昱開。
“阿閑的?!?p> 金昱開看向曹閑,眼中帶著神采:“曹閑,在哪買的?”
曹閑隨口道:“別人送的?!?p> 金昱開愛不釋手:“能賣我嗎?”
“做夢吧。怎么了,想打牌了?”曹閑起身,伸了伸懶腰。
金昱開戀戀不舍把香爐還回去:“作業(yè)還沒完成呢。昨天見你晚上騎摩托回來的,是朱亮的嗎?我今天想去古玩街買些料子,能載我去不?”
金昱開開門見山,曹閑聽說他是來蹭車的,就把鑰匙遞給他:“你看到了,我身上有傷,今天不想動,你自己去?!?p> 金昱開也發(fā)現(xiàn)曹閑全是大傷小傷,也沒勉強,但苦笑道:“我沒照啊?!?p> “那你叫吳大腦袋載你去。”
吳欽和金昱開也是老熟人了,開口道:“金子,不是我找借口,哥們今天在校醫(yī)院幫忙呢。下午還得過去?!?p> 金昱開聽后對著曹閑道:“阿閑,算我求你……我作業(yè)馬上就完工了……要不是急著趕工,我也不會厚著臉皮過來。這樣,你不是買了個龜蛇鎮(zhèn)邪爐嗎,我送你一把開爐香怎么樣?”
同學(xué)三年,曹閑知道金昱開在專業(yè)課上就是偏執(zhí)狂,這廝也就會為這事來低聲下氣求人了。
“開爐香是什么?”曹閑好奇寶寶一樣看過去。
“但凡香爐,必供牌位,或是祖先,或是英靈,或是神明,開爐香是建立供奉的儀式,是供奉契約,也是供奉者的誠心?!闭f起這些冷門知識,金昱開張口就來。
說罷頓了頓,“怎么樣?保證給你送一把上等開爐香!”
聽他一說,曹閑明白了大概。
今天既然金子難得開了口,他也不忍回絕,只好道:“行吧,一會出發(fā)?!?p> 摩托疾馳,古玩街在跑馬公園附近,過去得半個多小時。
一路上,金昱開對曹閑道:“阿閑,怎么心不在焉的?”
曹閑此刻在想的是兵符的另一個獎勵。
武廟攤位。
這到底是什么東東?自己沒得到,兵符也沒說去哪取。
聽見金昱開發(fā)問,曹閑道:“金子,你說廟里能擺攤嗎?”
金昱開啞然一笑:“你想什么呢,廟里就算能擺攤,也是廟祝賣香火供奉的。一般情況下可不提倡。會壞了規(guī)矩?!?p> 金昱開家里,就是廟里的人。
曹閑打牌時知道的,據(jù)說他爺爺當(dāng)年是個被遺棄的孤兒,被廟祝收養(yǎng),然后在附近村子結(jié)婚生子。平時除了種地,就是跟廟祝念經(jīng)做法事。
當(dāng)年十里八鄉(xiāng)的香客不少,老廟祝無兒無女,死前把廟里的事托付給了他爺爺。
他大伯、二伯都是廟里討生活的,也包攬了當(dāng)?shù)氐募漓牒桶资律?。他父親也是木匠、泥瓦工、還是畫匠,金昱開從小在這種環(huán)境下長大。
對廟里的修繕、習(xí)俗了如指掌。
聽到廟里不太可能有攤位,曹閑猶豫起來。
兵符不會是騙自己的吧?
沒多久,古玩街到了。
金昱開逛的非常開心,攤上那些破罐爛瓶收了不少。這些東西每塊價格5塊到300塊不等,有的是邊角料,能車點小玩意,有的是古物碎片,可以做修補之用,金昱開顯然經(jīng)常來,殺價殺的很專業(yè)。
“咦,曹郎,金子?”
街上,一個攤位前,有女聲傳來,曹閑看去,然后笑道:“呦,瓶兒,班長也在啊。”
二人正是班長石瀟瀟和女班委顧瓶子。
石瀟瀟白了曹閑一眼:“哼!曹賊,你和我一組的,都不關(guān)心咱們組的作業(yè),跑來陪金子收料子!”
曹閑不慌不忙:“你真是誤會我了,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問問要啥呢!誰知道這就碰見了。”
瞎話張口就來,石瀟瀟白了曹閑一眼。
她今天和顧瓶子也是奔著作業(yè)來的,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碎片。
幾人于是結(jié)伴逛了起來,逛了一個小時,小玩意收了不少,買了幾杯奶茶歇息時,顧瓶子忽然看向前面道:“那姑娘好眼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她?”
人群熙熙攘攘。
隱約間有一抹倩影走過。
石瀟瀟看去,望著背影想了一會,然后咦了一聲:“那不是電氣院的姜玉兒嗎?我們曹郎的老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