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小煌縮回手指，吐出三個字：“天皮草?！?p> “天皮草？”
陳澈一時怔住，片刻后才想起來，那只被自己從大蘇穿回來的草鞋。
“你哪來的天皮草？”
地球上可沒有天皮草，而他那只草鞋，正在自家鞋柜里躺著呢。
柴小煌推推眼鏡，不在自地回答道：“上次……你把草鞋帶給我看時，我折了一點點回去?！?p> 見陳澈皺起眉頭，他連忙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對它的組織形成進行了研究，發(fā)現(xiàn)將它和現(xiàn)代抗菌消炎類藥物結(jié)合起來，其止血祛疤方面的藥用功效，已經(jīng)超過目前我們所能制作出的任何一種藥劑?！?p> 說到這里，柴小煌又激動起來。
“陳先生，這不僅是醫(yī)藥史上的一個奇跡，更可能成為人類發(fā)展史上的奇跡！”
他搖著手中的小藥瓶興奮地說：“只要有足夠的天皮草，我就能研制出更多這種神奇的藥，我們就能拯救更多因失血過多而失去生命的人！”
眼見著柴小煌越說越激動，陳澈只覺得自己的思路實在有些跟不上節(jié)奏。
他擺擺手道：“等等……你不是做婚介的嗎？研制藥物又是怎么回事？”
柴小煌推推眼鏡認真地說：“我是天上駐人間婚姻管理局的職員，并不是婚介，我的職責(zé)是……”
眼看著他又開始板板正正地說一大堆，陳澈連忙打斷他：“請直跳到第二個問題?！?p> “哦。”
柴小煌再次推了推眼鏡，說：“從事這行之前，我生物學(xué)博士剛畢業(yè)兩年?！?p> “咳咳……”
陳澈一下被剛喝進口的咖啡嗆住，咳嗽許久才平息。
“博士畢業(yè)兩年？你多大？”
“再過兩個月我就滿22了?！辈裥』挽t腆地說：“我們倆是同一年參加高考的。”
陳澈無語，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初夏下午三點多的馬路上，車流不息人頭攢動，令他心生幾分滄桑感。
良久，他才轉(zhuǎn)過頭問：“你就是我們那屆的少年天才？”
那年高考前，市里各大媒體都在爭相報道，N市出了個12歲參加高考的少年天才。
柴小煌靦腆地說：“天才談不上，我只是對自己感興趣的事物更愿意多花時間鉆研?！?p> 好吧！聰明、刻苦、謙虛……
“你這專業(yè)跨度挺大呀！”
柴小煌倒是難得的玩笑一句：“兩手都得抓，兩手都要硬！”
“挺可惜的?！标惓河芍缘卣f。
生物學(xué)博士，卻從事與婚介無差別的職業(yè)，那么多年書都白念了。
柴小煌卻是搖頭，不再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
“陳先生，這次你有沒有帶天皮草回來？如果沒有，可不可以將你那只草鞋轉(zhuǎn)讓給我？”
見陳澈看著他不說話，他又忙道：“當然，你可以出個價，算我買的！”
“一個億！”
陳澈純屬玩笑地脫口而出。
誰知柴小煌臉上竟?jié)M是驚喜：“你愿意轉(zhuǎn)讓？那太好了！”
“我說的可是一個億！”陳澈笑著強調(diào)。
這家伙一定是沒聽清。
“我知道！一個億！”
柴小煌連連點頭：“你什么時候方便？我通知財務(wù)跟你接洽！”
這下輪到陳澈蒙了。
“婚姻管理局……還制藥？”
“不是我就職的公司?！辈裥』徒忉專骸笆菨布瘓F?！?p> “濟安集團？N市……不，是國內(nèi)最大的制藥集團？”
“不只是制藥，早十多年之前就走多元化路徑了，醫(yī)藥、保健、美容等領(lǐng)域都有業(yè)務(wù)。既然你同意了，那接下來我們就可以走新藥上市審批流程，在審批下來之前，你那只鞋的天皮草用量，可以先用來生產(chǎn)一些除疤祛疤的美容產(chǎn)品投放到市場……”
柴小煌似乎陷入了無限幻想之中，越說越興奮。
“我打斷一下呀！”
陳澈覺得十分有必要讓眼前這個曾經(jīng)的少年天才從幻想中醒過來。
“你跟濟安集團……什么關(guān)系？”
柴小煌被問題打斷，怔怔地垂下頭。
好半天才小聲地說：“集團董事長叫柴大煌?！?p> 陳澈：……
“你哥？”
“……是我爸?！?p> 陳澈端起咖啡杯，狠狠喝了一大口。
他需要緩緩……
“不是……我就想不通了，你有個這么財大氣粗的老爸，而且你所學(xué)專業(yè)還這么對口，為什么你不回家繼承家業(yè)，偏要做這一行？明明家底那么豐厚，還死摳死摳的，一天到晚豆?jié){油條，手機到晚關(guān)機省電……”
“我現(xiàn)在晚上已經(jīng)不關(guān)機了。”柴小煌推著眼鏡說。
陳澈被他逗樂了：“你別是你爸的私生子吧？”
“胡說！我爸就我這一個孩子！”
柴小煌難得的臉紅脖子粗。
見柴小煌真著急了，陳澈搖搖頭不再繼續(xù)說下去。
無法理解！
柴小煌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說：“人各有志！我有我想走的路。”
陳澈沉默。
思索良久，他才以一個商人的姿態(tài)開口道：“如果你能代表濟安集團，那么我們就在商言商。剛才那一個億的要求只是我的一個玩笑。”
柴小煌立刻點頭，一副正襟危坐洗耳恭聽的模樣。
“以后天皮草這種原料，我負責(zé)輸送，你們負責(zé)生產(chǎn)和銷售，我只要有關(guān)天皮草作為原料生產(chǎn)出來的所有產(chǎn)品利潤的百分之……二十?！?p> “我希望你再重新考慮一下利潤分配問題?！辈裥』驼J真地建議道。
陳澈皺眉。
20%可能確實有些多了。
正猶豫降為多少合理時，卻聽柴小煌說：“天皮草作為生產(chǎn)的主要原料，而且整個地球都找不到這樣的資源，產(chǎn)品一旦生產(chǎn)出來，前景將是非常樂觀的！如果你斷供，那濟安是無法從中獲利的?！?p> 說到此，柴小煌停頓了一下接著道：“我建議你提到百分之五十，董事會一定會通過這個方案?！?p> 陳澈再一次被柴小煌雷倒。
見過坑爹的，沒見過這么會坑爹的……
最終，他還是在柴小煌的建議下，“被迫”接受了百分之五十的分配方案。
約定與公司法務(wù)簽訂合同的時間后，陳澈說：“稍后我就把草鞋拿給你，先生產(chǎn)出一批今天你帶來這種藥給我，相關(guān)費用到時候從我收入當中扣就好?！?p> “新藥上市審批手續(xù)還沒走完……”柴小煌說。
“放心！這藥我不在地球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