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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山記

劈山記第二章: 我不后悔

劈山記 反正王 2279 2022-03-08 15:10:13

  華山腳下的劉家村。

  村東口的三間草屋,一圈籬笆圍了一個(gè)小院,種的各式青菜和一簇簇的牡丹花。一個(gè)濃眉大眼身材魁梧的大漢坐在門口磨鐮刀,一邊磨一邊哼唱著小曲:

  那天哥哥從你門前過,

  妹妹門前種著花骨朵,

  狗兒對著哥哥叫,

  叫的哥哥心里像是著了火,

  我的神仙妹妹啊,

  給哥哥一碗水啊解解渴。。。。

  歌,唱的歡天喜地,卻是五音不全、難聽無比。

  三圣母忍者笑從屋里面挎著菜籃出來,布衣荊釵,坐在他身邊開始摘菜。

  劉彥昌摸摸了鐮刀刃,說道:

  “今天加把勁,老頭灣那兩畝地就割完了,今年收成好,老財(cái)主的租子不是問題。。。。。。明天該開課了,給這幫小兔崽子放了三天假,估計(jì)要上天了,功課都忘了吧。”

  三圣母一笑:“沒見過你這樣痞賴的先生,教書也沒個(gè)正形,唱曲也沒個(gè)正形。誰信你是個(gè)讀書人?”

  劉彥昌笑道:“奈何我娘子喜歡啊?!?p>  說著,劉彥昌站起來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一拱手唱了個(gè)諾:“這位娘子,荒山野嶺,你孤身一人在這山上作甚?眼看天色漸暗,蛇蟲驚擾,小生住處不遠(yuǎn),小娘子如不嫌棄,去暫避一時(shí)可好?”

  三圣母笑道:“虧你一本正經(jīng)的油嘴滑舌,教書也是誤人子弟。。。。我當(dāng)年可是瞎了眼,咋就能鬼使神差跟了你呢。”

  劉彥昌坐下,摸著鐮刀笑了:“娘子可是冤枉小生了,當(dāng)日看你孤身一人在山上,天色漸晚,可是真怕你出什么事。。。這不,竟然領(lǐng)回一個(gè)仙女媳婦?!?p>  “哼,我看你就沒按什么好心,把我領(lǐng)回村子,安排在劉姥姥家住下,你半夜還跑去敲門。。。”

  “天地良心,我可是真的給你送姜湯去的。。?!?p>  夫妻倆正在說笑,忽聽得籬笆外,有人叫道:“好心的老爺太太啊,老乞丐有禮了,討想碗水喝不知是否方便?!?p>  劉彥昌一抬頭,只見一乞丐拄著一根大樹杈立在柴門旁,身體胖的出奇,駝著背,身體半曲著像一只大蠶蟲,腰里別著一柄大蒲扇,正笑咪咪的著看著兩人。

  劉彥昌一愣,忙應(yīng)道:“大師等一下。”說著起身回了房,端了一碗水出來,手里還拿了兩個(gè)饃和一個(gè)煮雞蛋,遞到老乞丐手里。

  三圣母一言不發(fā),站起身來走到籬笆院門口,冷冷的看著老乞丐。腳下趁著人不注意,將門口扔在地上的一柄小木刀輕輕的撥進(jìn)了菜地里。

  老乞丐看了看手里的饃,尋常人家的粗糧樣子。老乞丐似乎沒啥胃口,瞅著手里的饃饃犯了難,抬眼看看三圣母,三圣母臉上似笑非笑,冷冷的道:“我夫君好心給你,你不是又餓又渴嗎?吃啊。”

  老乞丐苦著臉咬了一口,費(fèi)力的咀嚼著,嘴里含糊不清的說道:“您就天天吃這個(gè)啊?!?p>  三圣母看著老乞丐愁眉苦臉的樣子,撲哧一笑:“咋了?不好吃?我倒是覺得比那些龍肝鳳髓美味百倍。。。你也別蛇蛇蝎蝎的裝相了,我夫君啥都知道,我不瞞他?!?p>  老乞丐訕訕的一笑,四周看看沒別人,一搖身現(xiàn)了本相,胖乎乎的身子敞著衣襟,露著大肚子,赤著一雙大腳,向著三圣母行禮:“末將赤腳,參見三將軍?!庇洲D(zhuǎn)向劉彥昌擠擠眼,笑瞇瞇的說道:“參見劉君。”

  “赤腳你膽子大了,敢來消遣我?”三圣母臉上似笑非笑。

  赤腳忙搖手笑道:“不敢不敢,末將也是到處瞎逛,湊巧來到此處,來探望一下您老人家?!?p>  “呸,誰信?”三圣母似怒非怒:“說吧,來干嘛?是不是老太白讓你來當(dāng)說客。”

  赤腳笑道:“屬下們看三圣母心有所屬,高興還來不及。。。末將剛從東華的碧波宮出來。東華讓末將來提醒三將軍,還是早點(diǎn)從長計(jì)議,你也是知道的,玉帝這邊。。。”

  “行了,我知道了?!比ツ覆荒蜔┑拇驍嗔顺嗄_:“不要說了,我決定的事情,你們就不要操心了?!比ツ缚戳艘谎蹌┎?,眼里閃出一絲擔(dān)憂。

  劉彥昌伸手接過赤腳手里的碗,口中讓道:“大仙光臨寒舍,還請進(jìn)去坐坐吧,別嫌棄?!?p>  赤腳忙作揖道:“不敢不敢,不敢勞煩劉君和三圣母,末將這就走了。”轉(zhuǎn)頭對著三圣母說道:“三將軍,末將知道你和華山有淵源。。。你是知道的,華山這個(gè)地方邪性,還是小心為上。”

  三圣母沉默了一下,看赤腳轉(zhuǎn)身要走,叫住了他:“赤腳!”

  “末將在。”赤腳一回頭,一把鐮刀扔到面前,赤腳忙一把接住。

  “來了別急著走,去幫我夫君干點(diǎn)活。。。別把我夫君累著?!比ツ感Φ馈?p>  看著赤腳大仙哭喪著臉拎著鐮刀和劉彥昌出了門,三圣母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抬頭看了看遠(yuǎn)處的華山極頂,呆呆的出身,手里緊緊攥著那把小木刀。

  天色漸晚,劉彥昌拎著兩把鐮刀推開柴門回到家中。

  三圣母正在煮飯:“回來了?飯馬上好。”

  劉彥昌從水缸里舀起半瓢水,咕咚咕咚喝了個(gè)飽,笑道:“那個(gè)大腳仙半晌就跑掉了。。。不能用法術(shù),他干起活來唉聲嘆氣,后來忍不住說有事,就跑了,哈哈哈哈哈?!?p>  三圣母也不禁莞爾,沉默了一下,忽然問道:“夫君,要是我們離開華山,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你看怎么樣?”

  劉彥昌愣了一下:“好啊,你說了算,只要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在一起。。。不過,最好等我安頓好這群孩子。。。?!?p>  三圣母不說話,看著躍動的灶火,嘴里輕聲喃喃的說到:“能逃得掉么?”

  劉彥昌看著心事重重的三圣母,背過身去神情黯淡的嘆了口氣,轉(zhuǎn)身笑道:“沉香呢,還沒睡醒?”

  一提到沉香,三圣母喜笑顏開:“劉姥姥抱著去看鐵匠打鐵了,沉香一聽見乒乒乓乓的就可高興了。你這個(gè)兒子啊,隨你,兩歲就賴皮的緊,上次把妞妞的糖葫蘆都搶了,把人欺負(fù)哭了?!?p>  劉彥昌笑了笑:“我去抱他回來?!?p>  剛走到柴門口,天色突然陰了起來。瞬息之間,天色如墨,狂風(fēng)四起,電閃雷鳴,烏壓壓的黑云直奔著華山方向壓了下來。

  劉彥昌楞了一下,回頭看向三圣母。

  一息之間,三圣母已經(jīng)換了裝束,現(xiàn)了真身,素袍銀甲、英姿勃發(fā)、氣沖斗牛。

  劉彥昌看不見,他是凡人,三圣母卻看見了漫天的天兵天將和各路神仙,跨龍祭鳳,奔著自己而來。

  自家哥哥動了真格了。

  三圣母看向劉彥昌,眼里滿是淚水。

  “沒關(guān)系?!眲┎哪钜粍?,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對著三圣母說到:“我知道會有這么一天。”

  “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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